《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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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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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我依然只看见他的背影。
  高大挺拔,但孤清冷寂。
  我突然很想手中有一把琴,这样我可以与他共奏一曲,让那些欢快的旋律让他的心快乐起来,也如大风一样吹走自己内心的惆怅。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为何能吹出这样哀怨缠绵的箫音?哀怨得让人想哭但又哭不出来,难道他比银狼还要好看吗?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雨恨云抽,|。paipaitxt。
  
卷三 狼啸虎跃 048:天意弄人
  “昨晚是不是你?”萧音突然停止,他竟然开口对我说话,声音如埋在地下那年代久远的百年好酒,掀开盖子的瞬间,甘醇清香,让人陶醉,在这个萧瑟的寒夜,如暖流一样注入我的心间,让我整个人也暖了起来,今晚他的声音并没有昨夜的冰冷,反而亲切了很多,让人想靠近。
  “是我呀——”我脆生生地说,竟然不再害怕。
  “你胆子可不小,竟然还敢来,不怕我将你处死?”虽然话是吓人,但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话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我放下心来。
  “你不会的。”我信心十足地说,他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声极有感染力,让人禁不住想跟着他笑,我的唇角禁不住轻轻翘了起来。
  “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夜。”我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再往下走去。
  “小夜?这个名字好听,姓什么呢?”他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姓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爹是谁。”我有点伤感地说,好在我还有银狼,只可惜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想起心中黯然。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风扬起他的衣袂,这样的冬夜,他依然衣衫单薄,似乎不怕冷一样,难道天冷了,他不知道要披多一件衣服吗
  “丫头,夜深了,别乱跑了,以后别再来这里了,要不我可叫奕儿重重惩罚你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淡淡的笑,这样的男子以前真的试过铁马金戈,征战沙场?
  说完他收起萧,缓缓走回院子里,挺拔的身姿,飘飞的长发显得那么飘逸不凡,让这个萧瑟的冬季增添了一抹亮色,两次相遇,我始终只是能看到他的背影,心中不觉得遗憾。
  但我又突然感到好笑,他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即使见了一面,今生也不会再见,又有何好遗憾的呢?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帘,我心中莫名惆怅,莫非这冬季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灰暗起来?
  天微亮的时候,我才踱回寝室,但已经有宫人在旁等待,送上盔甲战袍,我换上后跟随宫人而去,去协助木怀应治理邑封地,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去,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已经不由得我了,但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也随着我的脚步声慢慢地改变。
  我只上过一次金銮殿,那是攻破夷国皇宫,进去杀梵厉的时候,那时已经被那金碧辉煌的威严所压迫,如今踏进银魄的大殿,这种感觉更为震撼,似乎有无数大山朝你压过来一样,压得你喘不过气,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整个人被笼罩在这种威严肃穆的感觉之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似乎呼吸也比平时急促、粗重,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寂静?
  群臣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刺穿几个洞一样,这些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头扭到一边去,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又没有长花。我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听候皇上的安排。
  皇上当众封我为都尉,声音威严而响亮,与平时的他很不一样,坐在金銮殿上的他霸气又威严,都尉在银魄是地位仅次于将军的武官,在他们的眼里,我是高升了,群臣在我叩谢皇恩后,都开始祝贺我,向我道喜。
  我何喜之有?只不过多了一道枷锁,只不过让濯傲更容易接近我而已,身在楚冰的几十万大军中,他依然不惜一切,遣人来将我带走,如今带领区区三万人去邑封地,路途凶险可想而知,也许还没有到目的地,已经身在濯国了,心中无端惆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
  我以为回到银魄,住进将军府,濯傲就会鞭长莫及,而我也可以安静地等候银狼来接我,只要这次回到银狼身边,我就死死赖着他不走了,我再也不要分开了,明明爱着却离得那么远,真不好受。
  但现在发现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我变成了一只羊,准备掉进虎口里,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那匹狼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恨?
  三万的人马其实也不少了,放眼看去也黑压压一片,但跟几十万大军那种恢弘的气势根本就无法可比。
  皇上举杯祝我一路顺风,同时叮嘱我好好扞卫着邑封国,甚至还说笑,等我回来给我许一个貌美的姑娘,他明知我是女子,却拿我开玩笑,真可恨。
  群臣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但个个都像知己好友那样过来敬我一杯,可惜众人当中独独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楚冰,他并没有出现,我左看右看,希望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因为此次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了。
  “楚卿家昨晚喝醉了,至今未醒,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无奈喝得太多,抬都抬不起来,所以——”皇上竟然跟我解释起来。
  “不碍事,有皇上相送已经是卑职的光荣,皇上,我们就此别了,我会好好扞卫着银魄的每一片土地,请皇上放心。”我朝皇上作出保证,那谁知道能否扞卫他的疆土呢?
  “可有什么话要朕转告楚将军?”在我就要临走前,银奕突然问我。
  有什么话要说?有很多,但突然发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谢皇上关怀。”我默默转身离开,也许这样最好,只是心中始终有那么一点遗憾、惆怅,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些。
  我率领着三万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从此又开始我根本无法预测的生涯,回眸看着身后三万军队,我真正开始觉得孤独,这三万大军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群陌生人,他们给我的温暖不及一个楚冰的微笑,只是昨晚我如此伤害他,他应该是恨死我了,要不也不会连见一面都不再愿意。
  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到了如此尴尬的地步,如果他与我只是单纯的朋友,又或者我是一个男儿,这样与他金戈铁马,策马草原倒也是一件人生乐事,但人生又怎会有如果?
  这一路走去,我十分谨慎小心,我跟将士说明,现在随时有人朝我们下手,上次那被活活烧死的三万大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只有三万人,如果不小心,我们不但没有办法到达邑封地,也很有可能在一场大火中烧成粉末,要不被剁成肉酱,将士被我的话吓得脸色惨白。
  在我的不断提醒下,他们这一路上也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只有如此高度的警惕性,我们才能好好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
  晚上我安排巡夜士兵很多,而我也几乎没有睡,留意着营中的一举一动,营帐之间都有着一定距离,不会因为这个营帐起火,就会蔓延到另一个营帐。
  为以防万一,守夜的士兵将营帐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无论他们从哪个角落进来,我军都会发现,一经发现,就会立刻发信号,士兵吃的都是平时自己带着的干粮,即使啃着干粮士兵们也愿意,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在如此严密的防御措施之下,我们走了一个月,竟然没有遇到任何袭击,莫非他们不来了?莫非他觉得我反正都去邑封地,所以迟迟不动手?但士兵却开始松懈了下来,他们眼里的轻松让我觉得不是一个好兆头,此时他就是躲在暗处的猎手,而我只是那个他准备捕捉回去的猎物。
  但这次无论我再怎么说,士兵们还是松懈了,但让我奇怪的是等我们去到夷、翼、濯三国的交界处时,依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征兆,莫非他真的放手了?
  “都尉,我们还有多久到邑封地?”一个士兵大着胆子问我。
  “快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踏上邑封地了。”士兵听说了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心不起来,甚至轻松不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我总感觉一切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让我不安,一个月的相处,与这些士兵渐渐熟悉起来,当初那种孤独而无依的感觉慢慢地淡了,人相处久了总有感情。
  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无星又无月,天空说不出的阴霾灰暗,如果这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声一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着这样的天空,我一阵阵心寒。
  我今晚特意加强了守夜士兵的人数,也再一次强调不能掉以轻心,但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讲,他们的眸子已经没有当初的紧张与恐惧,也许接近目的地,也许平静得太久了,那场惨烈的大火已经离他们远去,也许不是亲眼目睹,不亲身感受,不会深刻,不会痛入骨髓。
  我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错,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但心中的不安随着夜色渐浓而越强烈,心无端的惊慌无措,我看了一下四周,风平浪静,虽然北风呼呼吹,但却没有任何异常。
  我总感觉今晚一定有事情发生,今晚平静得太诡异,平静得太骇人。
  今晚我在四周点燃了篝火,让这个篝火将这片土地照得亮如白昼,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全,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能看清楚很多东西,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无能为力,看着偌大的草原,我才发现三万人是那么的少,少得孤立无援。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如一团团的黑影,让人的心很是压抑,似乎山的那头就躲藏着无数狼群,张着锋利的牙齿,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冲我们而来,撕咬着我们的身体。
  我多希望我所有感觉都是错的,我多希望我所带的三万士兵,能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但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只是我的妄想而已,无论我的防守是多么的严密,无论我们的警惕性有多高,他们要来的始终会来,我们根本就防无可防,逃无可逃。
  深夜的时候,我们在马蹄中惊醒,我们受到了突然的袭击,来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朝我军射火箭,箭将我们的营帐点燃,巡夜的士兵发出信号,警惕好的士兵全都爬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开始战斗,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三万人除了我,没有人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他们都身穿着我军的服饰,他们知道那些是自己人,但我们三万人都是这次才拼凑起来,即使一个月还陌生着,混乱中,他们斩杀着我军的将士,而我军的将士却分不清楚走过来的是敌是友,甚至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从我身边经过的士兵,我分不清敌友,让我觉得无所适从,让我更害怕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濯傲的人,濯傲的人只会夺,不会杀,而今晚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
  究竟是有人想将我置之死地,还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我不知道,第一次面对冲我而来的士兵感到颤抖,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朝他刺出一剑。
  “都给我听着,所有银魄的士兵都不要过来,凡是过来的就是敌人,我都杀——”我大吼了一声,我们银魄的士兵不靠近,一下子敌人都暴露了出来。
  “将士们,给我杀——这些就是敌人——”我扫了一下将我围成圈子的敌人,印在脑海里大开杀戒,将士们也冲了过来,他们的人全被歼灭了,但我军也混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如雷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踏得我心烦意乱,惊慌莫名,原来这些只是先头部队,后面的大军跟来,竟然黑压压的望不到边,起码有五六万,似乎要将我军全部剿灭一般,我的心一下寒了起来,三万人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少,少得可怜,少得无能为力。
  “要想活着,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将士们冲——”我大喊一声,带领着将士突围而出。
  火光中刀剑闪烁,惨叫连连,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似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我军一个不剩地消灭了,无数人冲我而来,似乎是谁砍下我的人头,可以奖赏黄金千两,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如此值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人朝我冲来,那明晃晃的刀剑真是骇人,我军将士看势不好,都冲过来护着我,但依然无法挡住如潮水般的人,看着他们的身体在敌军的刀下倒下,看着他们鲜血四溅,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手脚再次受伤,身上也不例外,虽然暂时没有致命的伤,那鲜血还是涌了出来,本来上次受伤后,身体就虚弱得很,今天也许我会血尽而亡。
  我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时辰,但让我恐慌的是,放眼看去,我军将士越来越少,辽阔的草原已经看不见我军的战旗,而那群不明来历的人越来越多,多得我不敢再看。
  “受死吧——这奖赏我拿了——”惊雷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个魁梧的男子冲我而来,手中的长枪朝我直插而来,我身体随着他的长枪翻飞,甚至有人趁乱射银针,我沉着地应战着,但心中越来越恐慌。
  莫非今日真的死于此处?我实在不甘心,连死在谁之手都不知道?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如今要死在这来历不明的几万人手中,我实在不甘心。
  “冲——”突然又一阵雷一般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的高坡突然冲下了一拨黑衣人,黑衣人的数目都很多,源源不断地冲了下来,但黑衣人的目标却是我,都朝我直冲而来,这次是死定了,怎么那么多人冲我而来,我怎么惹了那么多仇家?就在分神的瞬间,我大腿被那个魁梧男子的长枪刺了一枪,火辣辣的痛,枪拔出来的同时,血也涌了出来。
  我冷静下来,好好应付这个魁梧男,但那奔腾而来的战马,那冲我而来的黑衣人,还是让我受到了干扰,对这个混乱的局面我有点懵了,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但当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刀并不是刺向我。
  是濯傲的人吗?我松了一口气,被他捉回去与被人杀来拿头颅去领功两者相比较,我还是愿意被他抓回去,起码还活着。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朝我冲来,身姿矫健,那马如闪电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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