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心欲拉着清儿的手臂。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会帮的人不是荣主子,而是惠主子,你打算怎么做?”清儿转身问道。
“为什么?你是燕儿身边的人,为什么要帮惠主子?”心欲看着她,他不明白自己一心帮着她,但是她却根本不愿意接受。
“因为上次我差点毁容就是拜她所赐,因为惠主子的娘家是纳兰家,可以吧?”清儿完全是有些无理取闹的说道,心欲听得有些生气。
“是因为他?你老是说你不喜欢他,但是你一再为他以身犯险,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心欲拽住清儿问道。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纳兰家的人,就像你,是索家的人,要是你们索家要帮荣主子,我就帮惠主子,就算我也不喜欢她。”清儿的话像刀一般扎进心欲的心里。
“你在乎?你觉得我是索家的人?”心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清儿竟会这样对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那一刻他觉得怎么会这样,自己回到这个家是为她,但是她竟然怪他。
“是。”清儿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心欲一瞬间觉得自己做得一切仿佛是一个虚幻的泡沫,清儿亲自将它扎破。心欲低着头转身走了,他已经给自己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清儿看着他,“对不起,我从来就不想这样对你,但是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再被利用,荣主子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不值得。”
心欲被清儿的话深深伤害了之后便不想在京师待下去了,于是跟哥哥索额图请求去了河北,燕儿没想到他会再次离去,只能找到索额图,索额图本就和明珠是死对头,荣惠二主的争斗就是他和明珠之间的争斗,他自然会帮燕儿,而清儿虽然在荣主子处,但是她已经决定帮惠主子,这一次她又成了细作,不过是惠主子的。
“妤莨,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怎么,荣主子对你不好吗?”玄烨在养心殿改着奏章,但是看到清儿抱着小太子却有些失神。清儿听说心欲离开京城了,但是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有些失落。
“回皇上,没什么,主子对我很好。”清儿回道。
“那就好,朕还以为是朕老把你叫到养心殿,你家主子生气了。”玄烨打趣的说道。
“没,没有。”清儿对着玄烨总有一丝害怕,仿佛他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更主要她怕有一天她没有掩饰好,玄烨会发现她就是清儿,这种掩饰是一种煎熬。
“你呀,和纳兰在朕这儿都是熟人了,你们就一个毛病,老是皱着眉头,朕这个做皇上的都没有你们这么苦大仇深的。”玄烨放下了手上的笔,走过来,抱过清儿手上的小太子。“让皇阿玛好好抱抱,朕真怕再让小皇子在你手上,长大也是个苦大仇深的。”
“奴婢不敢。”清儿连忙跪下,玄烨扶了她一下,一瞬间,他低着头看她,那个眼神,仿佛一下子把他带到了很多年前,就是那个眼神,一个模子的清澈,“皇上,皇上。”清儿疑惑的看着玄烨,玄烨一直拉着她的手臂。连跟她亲近的感觉都很像,玄烨一下子迷茫了。
“你的眼神有点像朕认识的一个人。”玄烨松开了手,是不是皇后走了太久了,自己都不会控制感情了,玄烨看着眼前的清儿,怎么可能是她?都这么久了。
“是皇后?”清儿以为玄烨是指赫舍里。
玄烨摇了摇头,“太久了,可能朕能记得就是那个清澈的眼神,朕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清儿直觉那个人就是自己。
“皇上,如意会馆将您的画送来了。”是月娴,清儿看到她来到养心殿有点吃惊。
玄烨接过卷轴,看了一眼月娴。“你是那个宫里的,如意会馆的画师怎么不亲自来?”
“奴婢只是普通的宫女,时常帮如意馆的画师送东西,画师本来是要亲自给皇上送画的,但是因为临时被太皇太后叫了去,所以奴婢就替画师送来了。”月娴回答道。
“怪不得呢,画师说,这是跟着皇上要求的重新画的。”玄烨打开卷轴,清儿瞟见了在画卷上是十多年前那个月夜的御花园,一个青涩的少年是玄烨,另一个女子却没有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子没有模样?”玄烨看着画卷大怒,清儿和整个宫里的宫人都跪了下来,“把如意馆的画师给朕找来,朕要治他的罪。”
“皇上恕罪,画师不是不想画。”月娴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画脸?”玄烨反问道。
“因为画师觉得自己画不出那个宫女的模样,本来这画中的人一个是皇上,画师见过,定然是画得出的,但是另个一个宫女既不是皇后,又不是宫中的女子,画师没有办法想想,所以就没有办法画。”月娴回答玄烨字字在理,玄烨也知道要画师画出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是件难事。“所以奴婢想,这个人既然对皇上这么重要,一定在皇上脑海里了。还不如让皇上亲自画上,也是对那个女子尊敬。”玄烨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但是清儿在一旁瞟见玄烨眼底里的都是称赞的眼神,倒不是勃然大怒,清儿又看了一眼月娴。
“看来你是懂画的?”玄烨问道。
“奴婢只是学过一些。”月娴回答道,玄烨将她扶起细细端详她的容颜。
“你来帮朕研磨,朕来画。”玄烨将她领到书桌旁,梁九宫示意屋里的宫人都下去,清儿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但是的确如惠主子说的,月娴是有意思成为后宫的一个小主,想想她先前帮自己,也许也是在自己的计划里的吧,后宫的女子可能真的除了清儿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这个事情自然是瞒不过荣主子,次日钟粹宫里一片狼藉。
20册妃
“主子这是?”还没来得及清儿问清楚,荣答应一个巴掌扇在清儿脸上,清儿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清儿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
“妤莨,昨天养心殿的事你怎么不回来告诉本宫?亏我把你当姐妹。”荣答应气急败坏的叫到。
“要是主子说的是月娴的事情,奴婢无话可说。”清儿回道。
“无话可说,你难道不应该回来告诉本宫?”荣答应质问道。
“主子那个时候就算在也没有用,皇上的心要是想动,主子瞧见了不是伤心么?”清儿继续回答道。
“你是存心看本宫的笑话是不是?”荣主子难掩心中的怒火。
“不是,但是奴婢知道主子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现在是特殊时刻,要是主子不显示一些贤德,皇上怎么能知道主子的好。一向都是主子对皇上的事情温和,皇上才会喜欢主子,难道主子要为了一个宫女生这么大的气,去和皇上计较?”清儿字字在理,燕儿想了想,现在是紧要的关头要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倒是叫外人看笑话了。
“但是这个丫头留不得。”荣答应说道。
“不可,现在这个时候各宫小主都巴不得对方出个岔子,要是主子这个时候撑不住,说不定被人烙下话柄。”清儿说道,燕儿想了想清儿的话,“等过段时间,小主再追究那个宫女的事情就是了。”清儿捂着脸收拾了被荣答应弄得乱乱的大厅,她知道以荣答应的性格是不会息事宁人的,以后这宫里又多了一个争宠的女人。
清儿回到了辛者库,没想到在房里,月娴在等清儿,“月娴?”
“妤莨,你回来了。”清儿有些认不出月娴了,她换上了小主的衣服,精致的发髻,别致的衣服,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是?”清儿的桌上放了一堆子珠宝,还有一些糕点。
“这是皇上赐给我的,我以后就不住在这儿了,但是我担心你被人欺负,这些东西你收着,在宫里好使唤。”月娴的话让清儿明白了,她的确成了小主了。
“恭喜你了。以后该叫你主子了。”清儿看着她。
“别,你我还是姐妹,要不是你,我也许就死了。我不会忘了在辛者库的日子的。”月娴对清儿说道。
“还是忘了吧,这儿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以后你就是主子了,再也不用受气了。”清儿答道。
“那我们以后还是姐妹吗?”月娴问道。
“主子最好还是自己保重,主子是皇上的新宠,各宫都在看着,我不希望主子有事。”清儿看着她,月娴抱住清儿,哭了。
“妤莨,你要好好保重,我以后有了赏赐还会给你的。”月娴紧紧抱住清儿,但是清儿的心是空着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心欲走了,月娴也成了新的小主,而自己还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纠结不能自主。“还有,我看到皇上画上的那个宫女很像一个人。”
“谁?”清儿问道。
“你。”月娴看着清儿,“跟你没有疹子时候的模样一样,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皇上画上的人真的很像你,我知道皇上画上的人是很早之前的宫女。”
“月娴,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清儿拉住月娴说道。月娴不明白,“我只想二十五的时候平安出宫,其他什么都不想,所以宫里皇上喜欢谁,谁喜欢皇上都不关我的事情,知道吗?”月娴点了点头。“荣主子不是好招惹的主,以后你要小心。”
在一些列的后宫争夺和朝堂上的斗争中,最后于康熙十六年八月,马佳氏被封为荣嫔,佐领三官保之女郭络罗氏被封为宜嫔,纳喇氏为惠嫔,而皇后最后是由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女钮祜禄氏当选,其实玄烨一直知道在册封的妃嫔之中牵扯的是朝堂上的政治,最后选择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女,也是顾全大局,其实他对钮祜禄氏倒是谈不上爱情,但是她和赫舍里一样对自己一直井守本分,所以玄烨对她和她的家族是很放心的。虽然这次月娴没有册封,但是玄烨很喜欢她淡泊从容,也许是因为在她背后没有任何一股政治势力,所以月娴被封德字答应,没有被封妃嫔也是因为她还没有为皇上生育儿女。
“还好,没有让那个女人当上皇后。”惠嫔在储秀宫里拿着册封的诏书对清儿说。
“主子看来对这个结局并不满意?”清儿看出了惠嫔的不满。
“让本宫满意?本宫倒是没有什么,估计那个女人要气死了。现在本宫跟她算是平起平坐了,本宫心里这么多年的气也算是消了一半了。”惠嫔说道。
“主子要知道要是想让荣嫔出错并不难,现在皇上宠着的是德答应,荣嫔一直宠冠后宫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只要她对德答应不利,主子自然有了她的把柄。”清儿对惠嫔说道。
“是呀,我就等着她的把柄了。妤莨你这个事情帮本宫想的挺周到的,你难道不怕荣嫔发现?”惠嫔问道。
“惠主子对奴婢不错,说起来也是奴婢娘家的人,就算看在容若的份上,我也该帮主子。”清儿回答道。
“嗯,不错,说起来,纳兰家还真是你娘家人,你老回辛者库也不是个事情,既然荣嫔把你调出来了,你也不能老住在那里,本宫回头让人给你在宫人住的地方安排个地方。”
“谢谢主子的好意,奴婢还是呆在辛者库的好,要不然给荣嫔知道还以为奴婢背着她做了什么,奴婢只想好好过完这几年安稳日子。”清儿回答道。
“那好,你在辛者库也不要老做杂役了,辛者库管事的嬷嬷也老了,你就在辛者库主事吧。”惠嫔想来想去还是给清儿安排个好点的位子,清儿现在的身份也好帮自己做事。
容若自从卢颖死后,基本上每到忌日都要上坟,先后写下:“半月前头扶病,剪刀声犹共银缸。”到了九月重阳,有写《沁园春》两首,此词有序云:“丁已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妆素服,执手哽咽。”清儿许久没有见容若,后宫的纷争使她没有办法脱身,也是她不想连累容若。重阳节,清儿好不容易出宫到京城出了名的寺庙给母亲立个长生排位,没想到在寺院里遇到了容若,比起数月前,他的脸有些消瘦,胡子竟然也留了起来。
“容若哥哥。”清儿看着他有些心疼。
“清儿?你怎么出宫了?”容若看见清儿,没想到在这儿遇见她。
“宫里给放了假,我出来走走,你呢?怎么数日不见,好像比原来清瘦了些?”清儿走进,看着容若,她好久没有这么近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颖儿走了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容若看着清儿,寺庙的老僧人走过来带容若和清儿到厢房,两人跟随着僧人,一时间院落间静静的,只有秋叶悲鸣的声音。
“我在宫里听到你的新作,她们都说你是思念夫人的,我也知道,本来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但是之前因为宫里一直有事所以就没有空闲。”清儿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容若,似乎有些生疏了。
“阿玛一直在忙惠嫔娘娘的事情。”容若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倒是让清儿不知道说什么了,也许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人是她。“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清儿愣住了。“我曾经发誓要让你在宫里好好的,但是我知道这半年来,你并不好。”
是呀,这半年,清儿经历得太多了,“皇宫毕竟不比外边,我的那些事情不算什么。”清儿看着容若低下的头,他是有些愧疚的,“你不要老是在意我,反正这宫里就那点事情,我相信是我的躲不掉,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嗯。”容若若有所思的回答着,但是清儿知道他根本就是不在状态。
“皇上说你心里有事,虽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你知道你这样会让人担心的。”清儿拉着容若的说道。容若抬眼看她,眼底里有些伤感。
“我最近要去江南了,因为严先生他们的事情。”容若有一次把话题岔开了,江南,清儿想到的是她。
“你回去找她?”清儿试探性的问道。
“估计她也是不愿见我的。颖儿死了以后,我想了很多,我这次去会处理好江南的事情,回来以后,爹爹就会给我续弦。”容若长叹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
“你要续弦?”清儿有些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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