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诗蕾脸红了一下,说:“知道了,麻烦你了,有空请你吃饭。”
我笑说好,等有空了就去吃,然后就离开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康安伦到底想干嘛,说不喜欢童诗蕾却又去跟她开房,说喜欢我却还同时跟童诗蕾开房,问题是我跟童诗蕾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部门,随时可能穿帮啊,他还真敢玩,想来想去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康安伦是个渣滓,除此之外没别的解释。
没想到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康安伦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扎得整整齐齐的,手里拎着公文包,公司有规定,见客户时必须穿正装,平时打扮可以随意些,他这样子应该是去见客户了,我心想,见毛线客户,只是打着见客户的名义去和童诗蕾开房,今天的发票我决定不给他报销。
“田蔓,这么巧,出去了?”看到我,康安伦显得很高兴,追上来几步跟我打招呼。
我斜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脸皮真够厚的,我都看到你跟童诗蕾开房了,你还好意思装没事儿人,渣滓,彻头彻尾的渣滓!
康安伦见我态度冷漠,只笑笑,和我一同进了电梯,之前每次和他一起坐电梯,气氛都会很尴尬,但今天,我非常放松。
☆、62、那个开房的男人是谁?
在电梯里,康安伦好几次想找我说话,结果都中途进来了别人,直到电梯停在我们公司楼层,他都没找到机会。
一下午我都被一口气郁闷着,对康安伦认识的转变简直让我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虽说我之前对他也是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也没那么讨厌,今天这事之后,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万劫不复了,我脑子里总时不时地闪出那双散落在酒店房间里男人的鞋子,还有康安伦下午衣冠楚楚的样子,后来想着想着,就觉得童诗蕾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她跑去跟男人开房也不避着我,这女人的脑子被驴踢了吧,难道她也在向我宣告康安伦的所属权?她想多了吧,我可是有夫之妇。
直到下班童诗蕾都没回来,我浑浑噩噩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做,段正阳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家,最近婆婆病了,都是吴红蕊在做饭,也许是怕我多想,段正阳到时间就打电话让我回去,他示好,我当然也见好就收,每天都准时准点下班回家。
进电梯时,人太多,我不小心就被人踩了一脚,还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大肚子男人,他也不道歉,用趾高气扬的姿态跟身边的人大声地说着话,跟没事人似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一口大黄牙喷出浓重的烟油味,非常熏人,我想退出去,电梯已经关了,于是我就低着头捂着嘴屏息凝气。
电梯一停在一楼,我第一个冲出去,没想到他抢道,又踩了我一脚,我气得差点骂人,他身边的人赶紧替他道歉,看样子是他秘书或下属之类的人物,我怒瞪着那人的背影骂了一声暴发户,这一细看,确实是个暴发户,穿着西装脚上却穿着一双运动鞋,这混搭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猛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什么又抓不住,我努力地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上一个大脚印,突然明白了,鞋子!我今天在酒店里看到的鞋子是一双棕色休闲款的鞋子,可是今天康安伦穿的是黑色西装,他穿西装怎么可能穿休闲的皮鞋,康安伦可不是那么没品味的男人,这么说来,和童诗蕾开房的人不是康安伦,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断,要证实一下才能相信,我看看时间,业务部最喜欢开会,也许康安伦还没走,我要去找他看看他的鞋子。
我坐电梯上去跑着去了业务部,果然是在开会,不过康安伦不在,我问了一个相熟的女孩子,说康安伦下午又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我顿时有点沮丧,我总不能打电话问康安伦你今天穿什么鞋子吧。
我垂头丧气地下了楼,脑子里又多了许多大问号,如果今天和童诗蕾开房的不是康安伦,那那个男人是谁?童诗蕾为什么骗我说是康安伦?如果这一切是我推测的这样,那么童诗蕾打电话让我给她送文件也有可能是个托辞,她故意让我看到她跟男人开房,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之一切都是不解之谜,我掉在里面一头雾水。
回到家,吴红蕊已经做好了饭,自从吴红蕊每天过来照顾婆婆,段正新也每天准时放学回家,婆婆没反对,段正阳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看样子两个人就差一纸证书了。
“嫂子,你尝尝这几道菜,哥说你最喜欢吃,所以让我专门买了做给你,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吴红蕊指着桌子上的盘子,热情地招呼我品尝。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客套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就要吃,眼角一扫,就发现婆婆脸色阴沉地瞪着我喜欢的那几道菜,眼睛简直快喷出火来,我吓了一跳,敢情吴红蕊给我做两道菜又惹她不高兴了。
“不麻烦,不麻烦,哥说你喜欢吃,我就用心记下了,做得不好,你可别嫌弃。”吴红蕊没察觉到婆婆的不快,仍是笑得一脸灿烂。
“呵呵,你有心了。”我看向段正阳,他面无表情,抬眼看了一下婆婆,忙把一盘婆婆喜欢的菜移到婆婆面前,说:“妈,你尝尝这个,味道真不错,吴小姐的手艺可不比大厨差。”
婆婆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低头吃白饭,不领情,吴红蕊看得一脸疑惑,用眼神问我婆婆怎么了,我摇摇头,苦笑一下,也低头吃饭,还能怎么了,吃醋呗。
明朗好久没出现了,我有点按捺不住,于是用公共电话给那个号码拨了几次,每次都是关机,我怀疑这是一个小号,也去营业厅查过,并不是实名制,我再次陷入了恐慌,总想着是不是段正阳没抵抗住明朗的热情,两人已经好上了,段正阳明天就上班了,我的跟踪计划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在段正阳前脚离开家,我后脚就跟出去了,结果在电梯里又遇上了那个送外卖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窥探我的生活,她的身份肯定不止是送外卖那么简单。
“你住在这里?”她站着不说话,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我哥住在这里,我跟他一起住。”她朝我笑笑回答。
这幢小区相对来说也算比较高档,不是我鄙视她一个送外卖住不起这么好的小区,只是她的行踪曾经奇怪过,我现在的生活里处处不寻常,我没法淡定。
“你哥是做什么的?”我问。
“贸易。”她答。
“那他可以帮你找个更好的工作,干嘛去一个小餐馆送外卖啊,工作辛苦,又没多少钱。”
“我什么都不会。”她有点不好意思。
电梯开了,她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看一个犯罪嫌疑人,明知她罪孽深重,却没有证据揭穿她的真面目,那种感觉简直让我快疯掉。
我躲在段正阳银行大厦斜对面一家餐厅里,二楼的窗口正好可以将整个大厦看在眼里,段正阳如果出现,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
下午三点的时候,段正阳终于出现了。
☆、63、段正阳的秘密
等了大半天,我的心情非常矛盾,希望段正阳出现去做点别的事情,这样的话我心里的许多谜团也许很快会解开,又不希望,我不想他背叛我,背叛我们的感情和婚姻,安稳的生活现状至少还会让我们走下去,只是他还是出现了,他身影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血液流动迅速加快。
段正阳脚步很匆忙,上了他的车,就往一个方向驰去,我忙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一位中年师傅,估计见惯了这种妻子跟踪丈夫的事,朝我会心一笑,说你放心,落在我手里跑不了,那口气让我哭笑不得,我只好假装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段正阳开了大半小时,终于拐进了一个小区,小区的房子很旧,位置也有点偏,据我所知,他名下的房产并没有这一处,看着他的车子缓缓地开进去,我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心里默默祈祷,段正阳你可别乱来,我还爱着你,还不想跟你离婚,希望你能念着点儿情。
出租车师傅经验丰富而且服务又贴心,甚至没用我吩咐,直接紧跟着开了进去,当段正阳泊了车,我也就停在他十米之外,看他下了车,然后过去按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他走了进去。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如果真相很残忍,我将承受无法想像的痛苦,我想我也没办法委屈求全再和他过下去,如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这种缺乏信任的表现将伤害到段正阳的感情,天堂还是地狱,全在我这一念间。
“姑娘,到底上去不上去?”出租车师傅看我的犹豫,转头催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心乱如麻。
“都到这一步,我建议你上去看看,如果什么事都没有,你就放心了,如果真有事,你也就死心了,天天吊在心里,那滋味不好受。”
我觉得出租车师傅说得很道理,一瞬间我下了决定,这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我让出租车司机等我,给他加钱,他欢快地应了。
正好有人从防盗门里出来,我趁机钻了进去,这种老房子一共有六层,每层有三户人家,现在问题是我不知道段正阳去了哪一家,我漫无目的地往上爬,挨个门去听,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我还在这幢楼里转悠,仍是没有找到段正阳的身影。
正当我在五楼迷茫着,三楼似乎有人开房。
“您慢走,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您打电话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像是四五十岁。
“尽量选在白天打,其他时间不太方便。”是段正阳的声音!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他这样的吩咐显然是为了避开我了,我的心狠狠地抽痛着。
“一般也没什么事,只是医生说亲近的人多关心有利于病情的恢复,您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看得出你也很关心她,如果您能常来那最好不过了。”
他?她?哪个TA?
段正阳说:“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常来的,你回去吧。”说完段正阳就下楼了,那个女人说了句您慢走,我就不送了,然后关上了门。
当我从五楼冲下来时,楼道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站在三楼,看着三户人家发呆,哪个房间里是段正阳的约见的那个TA?我从窗口看着段正阳上了车,亲眼看着他拐弯不见,我才去挨个去敲门,结果有三户人家都没人理我,这就怪了,明明有人进去的,是三楼没错。
这下我更好奇了,这个房里究竟住着什么人,TA跟段正阳是什么关系,还说段正阳是TA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似乎除了段正阳,TA不会给任何人开门,段正阳是TA的全世界,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疼得难受。
我失魂落魄地下了楼,出租车司机还在等我,一见我就问:“找到了吗?他已经开车走了。”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别灰心,一次不成功是正常的,再接再厉。”出租车司机很好心地安慰我。
我回了家,吴红蕊不在,段正新也不在,婆婆估计还在房间里睡着呢,我直接回了房,脑子里乱七八糟都是那个TA,TA是明朗吗?一想那个人可能是明朗,我心都碎了,那么热烈的感情早已把段正阳的心给焐化了吧。
过了一会儿段正阳也回来了,换鞋,脱衣服,跟我打招呼,他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我看着他,心想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可是我的枕边人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他还能装得这么好!
“我脸怎么了?有东西?”段正阳摸摸脸,笑问我。
“没有,很干净。”我垂下眼角,心里跟开了锅似的翻腾,面上却淡淡地说,“你今天都忙了什么?”
“请了好几天假,工作堆了好多,今天忙死了,本来想去XX广场理个发,也没抽出点时间。”段正阳一屁股坐我旁边,揉揉太阳穴。
“没出去啊?”我问。
“哪有时间啊?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我可在XX路上看到你的车了。”我盯着他,细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一愣,“哦,借给一个同事,说去XX路办点事,平时关系不错,又不好不借。”
“他说是去XX路吗?”我追问。
“是啊,应该是。”段正阳底气似乎不足了。
“其实我是YY路上看到的,这两条路距离可不近啊。”我在诈他,看他能骗我到什么时候。
“哦,是吗?我也不清楚,他说是去XX路,去了YY路了吗?明天我问问他,这小子,不说实话。”
段正阳今天去的地方就是YY路,XX路是他途经的一条路,相距有点距离,但并不远,我估计段正阳根本没在意,我也是随意瞄了一眼,现在就拿来诈他了,结果他心虚就露了马脚。
“别骗我了,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我盯着段正阳决定跟他摊牌,我要问清楚。
“哪也没去啊,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段正阳有点不高兴。
“你在外面有人了吗?”我问这话时,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64、吴红蕊的殷勤
自从结婚,我跟段正阳就没顺利过,婆婆这种颗定时炸弹横在我们中间,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刺激到她,然后会引发我和段正阳的战争,最后加速我们婚姻的死亡,可是,现在如果段正阳外面有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可能?”段正阳看我情绪不对,过来抱着我。
“你又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你个骗子!”我又想哭,但忍住了,段正阳已经不值得我的眼泪了。
“蔓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是夫妻,夫妻应该相互信任,不是吗?你别胡思乱想,好吗?”段正阳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情绪有点懵。
“段正阳,如果你外面有人,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别这么欺负我好吗?我爱你,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你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我很想歇斯底里地对段正阳大吼大叫,把对他的怨恨全发泄出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软弱。
“没有!蔓蔓,真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段正阳只是紧紧地抱着,每次吵架,他都是这几句话,我已经听不出任何诚意来。
“你好陌生!”我端详着段正阳熟悉的脸,心底的悲凉油然而生,段正阳也许没变,但看在我眼里,他已经不是我从前深爱的段正阳了。
“蔓蔓……”段正阳用很受伤的目光看我,看得我的心疼得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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