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她故意谎报了住处?”我心里有点恼怒,看着挺老实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这么狡猾,没关系,她就住在这幢楼里,大不了我挨家去问,总能找到她。
“蔓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在这里住了八年,这幢楼里所有的住户我都了如指掌,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我敢肯定。”段正阳认真地说,就差指天发誓了。
段正阳也说他在这里住了八年,跟婆婆上次提到的时间一致,看来我没记错,他们对自已住进来的时间记得那么清晰,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心里有鬼,不过眼下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送外卖的女孩子才是现在要弄清楚的。
“可能是新搬来的呢?我们结婚后出了这么多的事,你忽略了也有可能。”我极力辩解。
“这幢楼好久没搬来新住户了,这点可以肯定,不信你可以去问门卫。”
“那有可能是她故意骗我,骗我说她住在这里然后用来遮掩她偷窥我们家的卑鄙行为,这更加说明她有问题,不然她干嘛要骗我说她住在这里呢?明显是为了掩盖什么。”我略一思索就想通了。
“我听来听去,也没觉得她做过什么伤害到我们家的事啊,你说棉花糖是她杀的,你有证据吗?”
“有啊,就是胖大婶来找妈的那天,晚上我们从慈孝公墓回来,进电梯里正好遇到她,你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你匆匆忙忙跑出去了,没见到有什么人啊。”段正阳极力回想,出口的答案差点让我崩溃。
“不可能!”我一听他的话就抑制不住地叫起来,“我就是看到她衣袖上有血迹所以才追出去的,后来你出来找我了,你没看到她就站在门外吗?穿着一件白色外套,长头发,梳着马尾,她一直都是梳马尾的,你想想,好好想想,她脸上有好多雀斑,哦,那天晚上天太黑,你可能没看清,可是人你总看到了吧……”
我有点语无伦次,满脸期待地看着段正阳,他的答案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他回答说没看到,那么……
我不敢往下想了……
“蔓蔓,你一定是太紧张了,你放松点,我知道最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让我觉得……觉得自已好没用……你放松点,放松点,好吗?”段正阳扶着我的肩膀温柔地安慰着。
“我不紧张,我没问题,我不需要放松,我……,是你有问题,一定是……你这些年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你精神出了问题……”我甩开他的手,内心的恐惧已经将我的理智击败,对了,段正阳是不值得相信的,我怎么忘记了?他不值得我信任,他对我隐瞒了好多事,还总对我说谎,这次也一定是他的谎话,他在欺骗我,一定是!我要找别人去问,问门卫,问胖大婶,谁都比他可信。
我撒腿就往外跑,段正阳紧跟在我身后大喊:“蔓蔓,!蔓蔓!你去哪儿?”
我不理他,冲下楼直奔门卫室,段正阳在这里住久了,门卫都认识他,自然也认得我,一见我过来,一个姓赵的大叔立即站起来笑着说:“田小姐,有事啊?”
语气和表情都怪怪的,好像……是陪着小心的感觉。
“我问你个问题。”我没多想,趴在他们的窗口,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满含期待地望着他,“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送外卖的女孩子,长发,总梳着马尾,脸上长着雀斑,密密麻麻的,长相很一般。”
☆、98、验证的方法
门卫陷入沉思,皱眉努力回想,我又提醒说:“就是那家原始风味家的,原来送外卖的是一个小伙子,后来换成一个女孩了,有印象了吗?”
“没印象。”赵大叔想了想摇头肯定地说。
“你怎么会没印象?她常来……她……我都看到过好几次……你再想想……”我急得快哭了,这个答案意味着我的精神出了问题,这个世界在我的精神世界里颠倒了,我无法接受。
“这个小区的人我全熟,常来常往的人也记得八九不离十,我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田小姐你一定是记错了。”赵大叔信誓旦旦地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段正阳追上来,对赵大叔点点头,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一点小事情麻烦您了。”
赵大叔挥挥手,非常客气地说:“没事没事,赶紧带回家吧,好好看着。”
段正阳应了声,拉起我的手说:“回家吧,蔓蔓。”
我失魂落魄地任他拉着走,像个行尸走肉,这个世界突然之间换了个天,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已还是相信别人,我经历的那些事明明就是发生了的,怎么可能是我记忆出错?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可是我又没有办法来证明。
“段正阳,真的是我记错了吗?”我低着头喃喃地问。
“有时候记性出点差错是正常的,你别往心里去,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段正阳伸手拍拍我的后背安慰说。
“那婆婆梦游的事呢?也是假的吗?”
“什么梦游?”段正阳奇怪的问,他果然否认了,他的否认掐死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我努力思索,到底是哪里出错是了?段正阳骗我情有可原,可是门卫没必要骗我啊,还有胖大婶,对了,胖大婶,就是她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看到婆婆往棉花糖脖子上系东西,我才想去找她的,说明胖大婶是见过的,我拉着段正阳,把想法跟他说了。
“唉,看来你还是不死心,走吧,我带你去见胖婶。”段正阳带着我一路进了电梯,直奔胖大婶家。
胖大婶热情地把我们迎进门,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段正阳拦住她,:“胖婶你别忙了,我来问你点事儿,问完就走,不多打扰。”
“唉,你问。”胖大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招呼着我们坐下说。
“蔓蔓记性可能出了点问题,她说刚才你告诉她有个送外卖的女孩子看到我妈把护身符系在棉花糖身上,有这事吗?”段正阳看看我,替我开口问。
“啊?什么时候?”胖大婶一脸惊讶地说,“哪有什么送外卖的女孩,瞎说的吧,我从来没见到过。”
胖婶摇着头,脸上的肥肉随着她的摇晃一颤一颤的。
“那到底是谁看到妈把那护身符系在棉花糖身上的?”我已经预料到是这个回答了,于是换了个问题。
“这个我可不能说,人家好心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们,这不是害了人家吗?”胖大婶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现在我也没什么兴趣了,我自已的记性都出了问题,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臆想,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从胖大婶家出来,我的情绪消沉到了极点,段正阳一声不响地拉我回家,婆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冷冷地开口道:“干嘛去了?”
“没事,到楼下走了走。”段正阳说,弯腰替我去鞋架上拿拖鞋,婆婆看了直皱眉。
我看看婆婆,又看看婆婆的房间,心里一亮,验证我记忆是不是出错其实很简单,只要再进一次婆婆的房间,看看她床铺下面是不是有那些照片就可以了,记忆可以出错,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不会,只要那些照片存在,就说明我记性没问题,段正阳和婆婆都不知道我曾经进过那个房间,这是有利于我的,我现在谁也不相信,包括段正阳,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我要自已查找出真相,我必须再找机会进一次婆婆的房间。
段正阳让我辞职在家休息,我不愿意,现在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不清楚,我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已定位成精神病,其实我是相信自已的,我怀疑段正阳或婆婆又在耍什么花招,要是能找到那个送外卖的小女孩就好了。
我还是去上班了,这天坐电梯准备去楼下的便利超市买杯咖啡,没想到又遇见了康安伦,现在看到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我的记忆力真出错的话,那么我和他之间所发生的都是假的。
“你……最近好吗?”康安伦开口问,“脸色怎么那么差?”
“挺好的。”我说,然后犹疑着问“你……叫康安伦?”
康安伦吓了一跳,见鬼似的看着我,“田蔓你没事吧?这才几天没见你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
我长呼一口气,低头小声说:“看来我没记错。”
康安伦弯腰察看我的脸色,说:“真没事?怎么这么吓人。”
“没事没事。”我笑笑,以前那么厌恶康安伦,像躲瘟病一样躲着他,没想到现在他成了证明我是不是精神病的有力证据,这个世界,呵!
我自嘲地笑笑,目光一扫就见康安伦的衬衫口袋上别着一朵小白花,我指了指,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月是我母亲的祭日。”康安伦笑一下,略感伤地说。
“啊,你母亲不在了?”我心里小小同情了一下。
“早就不在了,好多年了。”康安伦把那朵小白花往外套里塞了塞,“戴这个影响不好吧?”
“没有没有。”我忙摆手说,“人之常情,跟影响没关系,真的。”
“嗯,每年这个月我都会戴上一阵子,唉,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略表哀思吧。”康安伦看看我,眼里还有一些旧情绪,我熟悉的,我避过他的目光,正好电梯到了。
“我先走了。”我打了声招呼,抬脚出了电梯。
“我也是去超市,买包烟。”康安伦说,然后跟在我身后。
我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我们各自买了东西,我的咖啡康安伦偏要帮我付钱,拗不过只好让他请了,然后又一道坐电梯回了公司。
在电梯口分别时,康安伦突然说:“田蔓,你能原谅我吗?”
☆、更新通知,表拍我~~~
今天0点的稿子暂时还没写出来,过了0点再发也审核不出来了,所以改在明天早上八点吧。致歉~~
晚安~
☆、99、一条莫名的短信息
我只对康安伦保持着很警惕的心理,从来没想过原谅不原谅这个问题,因为我从来都认为他是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而原谅这件事向来只会发生在亲近的人之间,所以原谅不原谅这个问题在我和他之前并没有什么任何意义。
“我知道你很厌恶我,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可是……就想得到你的原谅,不然心里不安。”康安伦微微低头,眼角眉梢全是感伤,令人动容。
真不知道康安伦说这种话是什么心态,自私和自以为是都是他自已的事,没必要告诉我。
“那你能告诉我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吗?”我想了想问,宾馆那件事我一直有疑惑,显然他对我做了手脚,我想知道原因和目的。
康安伦看着我,自嘲一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你真的会对自已现在的生活彻底失去希望。”
“就算失去希望也总比做一个一头雾水的傻子好。”他这么说我更好奇了。
“傻点好,傻点容易幸福。”康安伦说得很真诚,可这跟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虚假的幸福有什么用?你不打破,早晚会有另外的人来打破,假的东西都命不长久。”我真希望康安伦能告诉我真相,可是他根本没有想说的意思。
“田蔓,你知道你这人哪点最好吗?”康安伦看着我,笑意很温暖。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说:“不较真,这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你是指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我没找你麻烦,是吧?”
“呵呵,希望这是因为你大度,而不是……”康安伦再次看着我,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暧昧,而我也只能把它归为暧昧。
“不是什么?”我追问。
“不是藐视,不是因为……你眼里要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他说得没错,我有家庭,有深爱的丈夫,别的男人在我眼里根本没有存在的余地,哪怕他是玉树临风的康安伦。
“这个根本不重要。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呢,我先去忙了。”我避开他的眼神,不愿再纠缠下去,爱说不说,不说也总有一天我会查到。
说完我赶紧开溜了,现在对我来说,所有的雄性动物都有毒,少沾为妙,不过今天跟康安伦的这番对话也验证了一点,我的记忆力没问题,不过也许可能是片段性记忆出差错,不过很快就会找到证明,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之前的决定,好好查查段正阳这一家子。
段正阳和婆婆都说过,他们在这个新房子里住了八年,这个时间恰巧和姜程程出事的时间巧合,八年之前他们住在哪里是我想知道的,说不定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怎么查呢?也不知道他们以前的房子是卖了还是拆迁了,再说查曾经的房产交易记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有身份证是不行的,应该还需要别的资料证明,这些我一个都拿不到,不过在这个国度只要有关系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自已是没有关系的,段正阳应该有,可他的关系不能用,只有另想办法了,我想到两个人选,康安伦和黄通,不知道他们中谁有这样的关系,黄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康安伦在我这里可信度比较低,我决定去找黄通,虽然我对他的底细也不是很了解,但是除了曾经摸了我大腿一下外,他没再做过伤害我的事,尤其是他替我揍了康安伦那件事之后,我对他的好感度大大增加,哪怕是盲目信任也好,目前我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黄总监,我可以请您帮个忙吗?”临下班前,我进了黄通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桌前发呆。
“你说说看,力所能及的话没有问题。”黄通咳嗽一声,听声音应该是感冒了。
“您生病了?”我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受凉了,没事,你先说说你的事。”黄通又咳嗽一声,端杯子喝了口水。
“您有房管局的内部关系吗?”我想先确认下,如果没有,我就不说了,毕竟查自已丈夫的过去不是什么好事。
黄通愣了下,说:“你要做什么?”
“想查查以前的房产交易记录,可是我没什么有用的资料,就想着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查到。”我在他的目光里觉得自已好像在做贼一样。
“哦,这个关系我倒有,你想要查谁的?不用任何资料,报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就行。”黄通很爽快地说。
“真的吗?”我大喜过望。
“我可从来不随便答应别人什么事,答应了肯定会帮你办到,放心吧,你想查谁的?”黄通看我那么大的反应不由笑了一下。
“还有,您可不可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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