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周末,本来想睡个懒觉,结果才七点多,婆婆就来敲门,喊我起来帮她做早饭,平时上班我都是七点起床,梳洗好差不多七点半的样子,家里有早餐就吃,没有就去外面吃,她这样子来喊起床还是第一次。
尽管困得要死,还得不情不愿地起来,现在关系已经够僵了,为了我和段正阳这段婚姻能够长命百岁,我不想继续恶化婆媳关系。
昨晚窗户没关严,这几天风有点大,我出来时,顺手去关门,结果手一松,风就把门吹得嘭地一声关上了,声音震耳,我也吓了一大跳。
“你小点动静!正阳还在睡觉呢,别吵着他。”婆婆正在客厅扫地,一听这么大声,立刻不满了,扬着扫把朝我嚷嚷,我真怕她一冲动拿着扫把揍我一顿。
“风太大了。”我不咸不淡地解释,然后进了洗手间。
婆婆还在那嘀咕,说我不知道体贴丈夫什么的,不就风吹了下门嘛,还不如她敲门喊我起床的动静大呢,不过婆婆和媳妇之间似乎是没道理可讲的,我也懒得反驳。
我正洗着,就听婆婆在外大声骂:“你出去了就别再回来,我只当没养过你这儿子,你心里就知道向着外人,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白养你这么大,早知道当初把你扔到草荒里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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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凉拌黄瓜引发的血案
我忙拉开洗手间的门缝向外瞅,就看见小叔子段正新背着一个双肩包正准备出门,婆婆骂的就是他,他背包里鼓鼓囊囊的,可能装的是昨晚买的用品,我心想,这又是闹哪样,不过和我无关就好,事不关己最洒脱,我又把脑袋悄悄地缩回了洗手间,心里开始嘀咕,那个外人是谁?段正新不顾他妈的心情去给人家送礼,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段正新什么话都没说,背着包就出门了,发挥了他一贯冷酷的作风,婆婆气急败坏又是一通骂,骂着骂着就伤感了,似乎开始掉眼泪,说养儿子没用,养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她年纪大了,管不了他们了,扯着扯着话就难听了,说养儿子都是替别的女人养的,结婚了就跟过继了一样,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堵,这哪像一个妈该说的话,不过这种话题我要是接话纯属找骂,只能装傻。
洗完了我就去厨房,婆婆正在擦桌台,我站在她身边微笑着问:“妈,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婆婆眼皮没抬一下,冷冷地说:“不用,你站着看就行。”
这是变相体罚吗?还是她做饭有被人围观的癖好?行,我忍,站着就站着,只当锻炼身体了。
婆婆准备烧小米粥,她去口袋里拿米,我想我这样站着太傻了,要是被段正阳看到肯定说我不懂事,也许婆婆傲娇故意考验我这个媳妇的情商呢,于是我自作多情了一下,拿着她放在旁边的黄瓜去洗,我妈说了,勤快点总没错,讨人喜欢,懒才是罪过。
“你放下!”我刚把黄瓜放入洗菜盆里,水龙头的水还没打开,婆婆气壮山河的一声怒吼,吓得我差点打翻手边的碗。
“谁让你乱动的?”婆婆冲过来质问我。
“帮你忙啊。”我真不明白她哪根筋又抽了。
“正阳最喜欢吃我做的凉拌黄瓜,这菜不许你沾手!”婆婆用尖锐的白眼恶狠狠地瞪我,好像我动了她非常珍贵的东西,她宁愿用生命也要捍卫。
“哦,正阳喜欢吃啊,那我更要帮忙了。”段正阳以及和段正阳相关的事物都是婆婆的软肋,我就想刺激她,于是再次拿起黄瓜准备洗。
“你死开!有多远滚多远!”婆婆劈手夺掉黄瓜,使劲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一下子撞在厨房的门上,厨房门上装的是玻璃,我的脑袋真是强劲,一头就把玻璃给撞碎了,脑袋晕沉沉的锐疼,同时一股热流从头顶滚下来,我摸了一把,血,和被她扯掉的那张喜字一样鲜艳的颜色,一瞬间,我心底千万种滋味涌起,洗个黄瓜都能洗出血案来,这事也只能发生在我婆婆家。
我那个愤怒那个恨啊,想着怎么着也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逼段正阳一把,然后借机搬出去住,我正想招儿呢,婆婆老人家已经先一步行动啊,她快步冲过来扶住我,一脸焦急心疼地说:“哎呀,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毛躁。”关心完,就歪头扯着嗓子朝着我卧室方向喊,“正阳!正阳!快起来!蔓蔓摔伤了!赶紧带去医院!”
我脑袋一下子就死机子,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变脸的功夫让年轻的我只有跪地膜拜的份儿,那表情,那眼神,都演得很到位,让人难辨真假,我突然对我以前婆婆的职业产生了兴趣,她以前是当演员的吗?
☆、18、你果然不信!
段正阳慌里慌张地跑出来,穿着睡袍,边跑边系带子,冲过去看到我一脸血,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怎么回事?”
我张张嘴,想说婆婆推了我,结果撞伤了,可段正阳会信吗?只是瞬间的犹豫,婆婆已经开口了:“唉,都怪我!”
我以为婆婆会因为内疚把这事承认下来,结果就听她说:“自打进门没舍得让她干点一星半点重活,今早想着让她来给我打打下手,哪知道她走路没根,不小心就摔成这样了,唉,怪我怪我,要不是我喊她起来帮忙,也没有这无妄之灾……”
婆婆声情并茂地自责着,我心凌乱着,段正阳深信不疑着,我终于明白黑白颠倒的意思,也见识了婆婆的心计,她并不只会发脾气甩脸子这些表面功夫,她还有着高智商呢,她一脸内疚心疼待我比亲闺女还亲,引得段正阳都心疼了,我还能说什么,说了段正阳也不会信,只能内心苦笑。
“妈,不怪你,你别自责了,我这就带蔓蔓去医院。”段正阳先拿了纱布帮我简单包扎一下,然后去卧室里换衣服。
我捂着脑袋,看着婆婆又恢复了冰冷的脸,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在我看来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阴谋诡计等着用在我身上呢,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黑山老妖的山洞,如果我不学着聪明点,迟早我和我的婚姻都会死在婆婆手里,而且很惨,第一次,我出现了强烈的危机感。
趁着段正阳换衣服的时间,我冷笑着对婆婆说:“妈,您可真高明啊,我老公要是知道您老人家这副嘴脸不知道会怎么想,不过我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
婆婆还以冷笑,说:“他知道又怎样?我生了他,这辈子我都是他妈,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顿了顿,她凑近我说,笑得更嚣张,“难道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我愣住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段正阳知道她会这么对我?或者……,我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
婆婆满意地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去厨房继续做饭,段正阳换好衣服出来,拉着我去医院,血一直在流,糊了我一脸,段正阳满眼的心疼,我看了却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婆婆那句话,段正阳在我眼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这个我爱了两年的男人,也许我一点都不了解。
到医院缝了三针,做了包扎,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没说话,段正阳以为我太疼了故意撒娇,只一直体贴地照顾着我,在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我说是你妈使劲推我,所以撞伤了头,你会相信吗?”我看着段正阳,希望他脸上会出现点愕然之类的表情,这至少说明他心底还有一点点相信的,可是段正阳听了之后脸色平静如水,笑笑说:“怎么可能?”
“你果然不信。”我苦笑,歪头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段正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19、不识趣的客户
婆婆那句话简直成了我心底的魔,段正阳对婆婆的所作所为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我都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和他婚前简直判若两人,以致于我觉得以前他对我的好都是装的,我心想段正阳不会是在骗婚吧?可是以他的条件完全没必要,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好惦记的,相貌也只是中等偏上,不值得他下那么大的血本。
段正阳瞟了我一眼,哭笑不得地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什么底细你不清楚?”
“表面上看起来很清楚,谁知道私底下什么样?”我不满地嘟囔。
“脑袋撞坏了?”段正阳伸手摸摸我脑袋,愁眉苦脸地说,“可别啊,刚娶进门的老婆变傻了,我找谁说理去?”
“说正事呢,别岔开话题。”我拍开他的手。
“老婆变傻还不是正事?天大的正事。”段正阳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伸手过来抱我,狠狠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段正阳很久没对我这么亲密过了,今天突然这么反常让我心里酸酸的,又觉得他不过是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安慰我,或许,真有别的事瞒着我所以心里愧疚,总之这个吻不是出于真心,在我看来没那么简单,我纠结了半天,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好点也能想出一大堆理由来,我这样子离抑郁症不远了吧。
“段正阳,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语气软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
“蔓蔓,别乱想了。”段正阳一手开车,一手握着我的手,“前些天本来说带你去东湖住几天,结果你就上班了,不然今天晚上我们过去那边住吧。”
“好,回家收拾东西,立刻出发。”我当然求之不得,一想到婆婆有我房门的钥匙,随时可能在半夜出现在我床前,我就一身冷汗,而且还穿着我的结婚礼服,这整个一恐怖片场景,光想想都毛骨悚然。
段正阳说:“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话听着就假,自从结婚,哪次是以让我高兴为主的?不过情话不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的鬼把戏嘛,听着心里舒坦就行了,非要较真辩出个真真假假,下次人家连骗你的心情都没了。
“我们晚上先去吃个烛光晚餐,再泡个鸳鸯浴,好不好?”我对着段正阳色色的坏笑,段正阳就两眼放光往我胸口瞅,配合着夸张的表情,将一个大色狼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忍不住一阵大笑,扯得脑袋一阵发晕。
段正阳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扔在一旁,没接,不过我注意到他把手机屏幕朝下翻放着。
“谁啊?干嘛不接?”我奇怪地问。
“一个客户,不用理。”段正阳淡淡地说。
我又想问是男是女,但是忍住了,那个电话号码连连打了三个,段正阳还是没接,我就有点疑心了,哪有这么不识趣的客户。
“你还是接吧,别耽误正事。”
“不想接,肯定又是为贷款的事。”段正阳解释说。
“你职位调换了?”段正阳是做资产管理的,和客户贷款这事扯不上关系。
“不是,一个朋友,材料不齐,所以想找关系。”段正阳正要将车拐进小区里,前面突然冲过来一个红衣女人。
☆、20、关系不一般的女人
红衣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栗色波浪卷发,黑丝袜,配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臀部风骚地扭着,妆容也显得很浮夸,大红色口红配上惨白的脸在阳光下看起来像鬼一样吓人。
红衣女人冲过来,拦在车前,段正阳猛地踩住刹车,红衣女人就抿嘴笑了,好像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段经理!”红衣女人走到车窗前,甜腻腻地叫了一声段正阳,大热的天,我忍不住打了冷颤,鸡皮疙瘩嗖嗖地爬满全身。
段正阳眼里有点不耐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地问:“吴小姐怎么在这里?”
“别叫吴小姐,难听,我有名字,叫我红蕊,显得亲近。”吴红蕊嗔怪地瞪了段正阳一眼,那语气眼神都充满了暧昧,暧昧完了才发现坐在副驾上的我,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哎呀,这是你老婆吧?长得可真漂亮,你艳福真不浅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透着一股不正经的味道,我生硬地扯着嘴角笑笑,没接话,这样的事还是留给段正阳处理吧。
段正阳抬头问:“你有事吗?”
“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吴红蕊手搭在车门上,用一种撒娇的口气问,她一弯腰,深邃的事业线就露出来了,她还故意拉了下衣角,让胸口裸*露得更全面些,这个女人可真是够嚣张的,我这个段太太就在面前,她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段正阳,当我是死人啊。
“吴小姐,你胸*罩露出来了。”我好心地做友情提醒,跟这种不知道自重自爱的女人没必要客气。
吴红蕊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一瞬间的尴尬之后,就恢复了常态,身子稍微站直了点,事业线也就此收敛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吴红蕊盯着段正阳笑得很意味深长。
“今天是周末,有事等我上班再说吧。”段正阳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这已经是逐客令了,看得出段正阳对她很不待见。
“我觉得还是下班说比较好。”吴红蕊说这话时故意瞟了我一眼,这话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他俩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以我对段正阳的了解,他的品位不会这么低俗。
段正阳没再接话,猛地一踩油门就进了小区,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吴红蕊双手抱胸站着,然后一扭屁股走了,脸上带着笑。
真的很想问问段正阳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却懒得开口,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更希望他会主动说,可是段正阳又是一句话没说,停了车,就牵着我的手进了家门。
现在一进这个家,我就心头一阵压抑,新婚没多久,流血事件都发生了,这个家还能呆吗?
婆婆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看到我们回来,一句话也没多说,面子上功夫做完了就行了,我是生是死她根本不会关心,段正阳让我先进卧室,我想着要去东湖,有些东西要收拾,就进去了。
“妈,我和蔓蔓去一趟东湖,今晚不回来了。”段正阳的声音很轻,但我认真地听还是很清楚。
“家里容不下你们吗?”婆婆很不高兴地说。
“不是,去那边房子里拿点东西,明天就回来。”段正阳温和地跟他妈解释。
听了段正阳的话,我心里又一阵难受,我们夫妻出去找点私人空间,还得费心地找这么个借口,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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