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坚持下,没过完十天年假,就回去了。当然,狗血行动没有进行。我没去,她也没来。而办公室的人都缠着我问东问西。我多精明的一个人呐,还是抵挡不住,最后只得承认了是和男朋友出去。问到时谁,我总算守住了。
平静了没两月,事儿就来了。先是吴昊,这个好解决。接着是老板,这个棘手。
赵言之等在楼下请我去吃饭。简辰在德国签合同,宣紫去了省技校招聘。单刀赴会就这样产生了。
赵言之换了台车,车里的空调开得冷咻咻的。我搓搓手臂,“赵总的新车很好看。”
“冷?”赵言之这不是问句,是判定,因为他立刻把空调关了,然后打开车窗。
“赵总,其实那个……”
“想吃什么菜?”
“赵总决定就好。”
“下班时候可以不叫我赵总吗?”
“哦。”我低声。这是下班了吗,我分明有种在上班的感觉。突然瞄见前面一家饭店,便指着说:“就这家吧。”
进去才知道原来是川菜风味,又麻又辣的菜。平常我是半筷子都不会碰的,今天自己指明要进来的,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老板其实挺好的一个人,我怕啥呢怕,自作孽!
“和男朋友的感情还好吗?”
“很好。”我也很好,答得这么淡定。
“你爱吃麻椒?”
“什、什么?”麻死我了,舌头都大了。
“你刚才吃的是麻椒。”
喝水,慢条斯理地灌了一杯之后,我才夹了块肉吃,“我以为是肉丁呢。不过麻椒的口感也不错。”我要做淡定他妈,结果成了装逼他奶奶。
“口味真特别。”赵言之笑笑,给我夹了笋干,又说:“盛天和永琪要联姻吧。”
盛天。我记得顾翎说,简辰是盛天的太子爷。那那天的美女,是永琪的太子女了?老板这话既直接又委婉啊!让我怎么答好?算了我也来直接的吧,“赵总想说什么呢?”
赵言之闻言略略皱了下眉,“不考虑我吗?至少我没有婚约在身。”
我也皱了下眉,“如果我单身的话。”
何时这么吃香了,当年我还独孤求败地倒追,不过还真的败了。钟思源也是,徐离廷也是。老板不就年纪大了点?但现在流行叔控啊。以他的身家相貌,不会没行情的,耍我玩儿么?
空气里只有我不断喝水的咕嘟咕嘟声音。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有些滑稽。
赵言之停筷,“不喜欢吃川菜?那怎么还要来这吃呢?”
“其实川菜是我大爱!”我又喝了一口水,“就是最近上火改吃点清淡的。”
“那换一家吧。”
“不不,我喝水喝饱了,胃还涨着呢。”我在桌下瞄手机,谁来个电话吧。简辰啊,宣纸啊,高哥哥啊!难道要我自己按响那么怂么。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不。”脱口而出……我……我……我……哎……扯个笑,想弥补尴尬,但似乎更尴尬了。我只好编道:“我看见朋友,好久不见的。”
☆、31
赵言之笑了笑,“进来的时候怎么不先过去打个招呼呢?”
“他刚来。”我随意指指门口,发现真的来人了——徐离廷。
比起赵言之赵老板,我更不想碰见他。总觉得愧疚,劈腿的人是我啊!只得再一次硬着头皮上。
刚一站起来,徐离廷便朝我走过来,“小晚?”
我很大方地给两人做了介绍,真佩服自己的定力。老板先走了,徐离廷跟他朋友说了几句,他朋友也走了。
“刚才肯定没吃什么吧,走,我们去吃粤菜。”
“廷……”
徐离廷明显没听见我那蚊子叫的声音,径自开了车门等我。我乖乖地上了车,乖乖地保持不先开口。结果便是一路沉默。再次响起说话声,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小晚。”
“嗯。”
徐离廷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
我笑哈哈地说:“粤菜就是好吃。”
“和辰怎样?”
隔了许久,我答:“很好。”
“他联姻的事你知道吗?”
他这样说,是和老板一个意思吗?我不敢看他,低头淡淡道:“听过。”
“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啊。”我怎么想有用吗?简辰说他会处理好,万一他处理不好,我也没资格去处理。
“和辰分手了?”徐离廷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没有。”我抬头,看见他眼里匆匆一过的复杂神色,心里更慌了。
徐离廷笑了笑,但看起来有些牵强。他说:“辰会处理好的,你要相信他。”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心里比刚才更加盼望来电。手机如愿地响起来,是宣紫。她问我怎么还不回去。我问她吃了没,要不要给她带点。她立刻就对我温温柔柔的了。
徐离廷重新再点了两个菜打包送我回去,送上楼,不进门。
宣紫没等徐离廷走便开吃了。等我门一关上,她捧着饭碗走过来,“你怎么和徐离医生吃饭去了?”
“宣纸,你说,我和简辰,会走下去吗?”
宣紫的眼珠在我脸上巡了两圈才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绕过她进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
之前夭折惯了,这回是真的想修成正果的。
“小晚。”宣紫敲门,“你有电话。”
“让它去,我洗澡呢。”
“开门,赶紧接,它叫得我心都烦了。”宣紫又是一阵砸门。
你丫的才烦。我把手上的泡沫冲了给她拉开条逢,拿过手机就直接接了。
“小晚晚,我想你了,在干什么?”
“简少。”我叹了口气,“我正洗澡,一手的泡沫。”
“嗯……我更想你了,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
“去哪?喂?喂?”他竟然就挂了?的确是他的风格。
我拿毛巾搓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简辰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而宣紫不知所踪。“宣紫呢?”
“宣紫同学很知趣地回避了。”简辰笑着过来抱我,“真香,小晚晚。”
“你还不如带我走呢,你让宣纸住哪去。”
简辰咬我,轻轻的一口,不痛却倒是痒痒的。“马上带你走。”
仍旧是那间郊外的别墅。我坐在车里不下去,“简少怎么就一住房产啊,这有不好回忆。”撇他一眼,我继续道:“会影响运动的心情。”
简辰本来春风满脸地过来给我开车门的,一听我的话,就沉静了。他在车外蹲下来,两手握着我的膝盖一摆,把我转了个九十度面向他。他看了我好一会没说话,然后双手搭在我大腿上撑起身,在我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接着便走回驾驶座,淡淡地说:“我们回去吧。”
气氛被我破坏光了,回去吧。不是心疼不能做了憋着慌,而是心疼这次似乎也得半路夭折了。我崎岖而波折的感情路,何时修得正果呢。
之后好久一段时间简辰都没有找我,我也不找他。感觉像冷战,但明明没有吵架,明明走之前他还亲我了。直到公司又有了新注资,再一次扩大规模,我忙得昏天暗地的才把天天数着互不联系的日子这事给忘了。
从盛夏到初冬,感觉就是一下子的事。终于算是忙过去,我和宣紫累趴了都不想做饭,就去了市里最高档的自助餐奢侈一回。
宣紫拿了海鲜回来,边吃边叹。
“少拿点,吃不完要付钱的。”我把蟹肉拆了,用纸巾掩掩造就一个凌乱的餐后局面,又说:“你说咱们这么累死累活地干,明年能加薪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知道主管这位子不用招人,直接从内部升。”
“哟,我咋不知道呢。”
“我也是刚收到指示,听说是老板直接钦点的。”宣紫看我一眼,接着说:“老板对你死心没?要没的话,我猜十成十那人就是你。”
“我……我没有走后门,我很用心工作。”
宣紫把一块三文鱼寿司塞嘴里,含糊道:“管这有的没的,是与不是就你和他知道,升了就好。我跟你说啊,要真升了,你得请我来这再吃一趟。”
一周后人事任命下来,我的确高升了。高兴之余少不了忐忑,最后还是拨通了赵言之秘书的座机,约在下午四点。
“赵总。”
赵言之抬眼看我,微微笑着,五官在夕阳映照下显得很柔和。
“这算潜规则吗?”
赵言之把钢笔插回笔座,绕过办公桌朝我走来,“你给我潜的机会了吗?”
我低下头想:重新再找份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言之突然笑出声来,接了杯水递给我,“别多想,工作和感情我分得很开。”他坐到我面前的旋椅上,仰头看着我笑,“升职了,是不是想请我吃顿饭?”
“改天吧,一定请。今晚约了男朋友。”
“我真羡慕他。”赵言之淡淡地笑了笑。
我烫着脸退出去继续上班。坐到位置上拨简辰的手机,关机。那是又出国了,找也没用。
所谓激情,就是爆发性的、短暂的情感。是一时冲动在爱情上的正面表现形式。具有强烈的、难以持续的以及使人迷惑的特点。一如我们。
宣紫说没有激情不叫爱情。我想,有了激情也不等于有了爱情,之前我是被迷惑了。
下班请宣紫去吃上趟吃过的自助餐。在等她拿食物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与简辰有婚约的美女,比上次在美国见的时候似乎要憔悴一些。
“快吃,吃完我再去拿,看你这呆滞的眼神,准时给饿的。”
“宣纸啊。”我看着那美女的身影,凄凉道:“我想我又得失恋了。”
宣紫顺我眼神看去,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回来,“你在那伤春悲秋个什么劲,看到啥了?”
“没啥。”
“最近简少怎么少来了?”
“他不来很久了。”
“你们出什么问题了?”
我看向那美女的方向,虽然人已经走了,但我仍旧看得出神。
“接电话!”宣紫对我的呆样一吼。
“你的,我不是这铃声。”
“明明是你的,我的在桌上!”宣紫对我的反应不满,直接拿了我的包过去将我的手机掏出来扔我面前。
还真是我的。难怪这么陌生,原来是简辰的电话。这铃声没听到几个月了。我们都是能憋得住的人。
“小晚晚,下班了吧,我过来接你吃饭。”
依旧是那调调,我怎么就没觉得他是认真的呢?我报了酒店名字,让他过来付钱。
宣紫笑得贼贼地说:“小晚啊,如果这顿是简少请的,那你还欠我一餐哦。”
“你是饿鬼投胎吗?还非得从我钱包里逃出来才算。”
“嘿嘿,吭你一顿不容易啊。”
我望着那美女消失的方向道:“等啥时候,简辰的荷包归我管了,随便你吃。”
宣紫咬了口牛肉,点头,“这样崇高的理想一定得支持,要有不达目标不罢休的心。”
简辰一到,宣紫说声谢谢简少的饭就溜了,她一直都是简辰的粉丝来着。
“要吃什么,我给你拿。”简辰很绅士地问我。
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笑笑:“简少几月不见,俊了啊。”
“小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一把熟悉的女声插了进来,“怎么简少也在,真巧啊。”
就是那位和简辰有婚约的美女。原来我脸上装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得要死。才听过一遍的声音,就死死地记住了。指不定以后要是我和简辰没成,还真会去求些巫术来给她下降头。
美女:“不介绍一下?”
简辰揽着我的腰站起来,缓缓地说:“这是我女朋友,林晚。这是。”
简辰的话再一次被打断,美女笑道:“你给你未婚妻介绍女朋友,那给你女朋友介绍我是谁?”
☆、32
这语气,这表情,这这这!分明就是一副正牌找小三算账的嘴脸!怎么还真轮到你给我泼黑狗血了!我算哪门子的小三!靠,姐不干了!
我双手藤蔓一样缠紧了简辰手臂,笑得眉眼弯弯地对她说:“未婚妻叫自己的未婚夫做简少?多别扭啊,我刚以为你是我男朋友的众多暗恋者之一呢。”
“小晚晚。”简辰笑着捏了捏我鼻尖,又介绍道:“商婷婷。”
“未婚妻么?”我问。
“合作伙伴。”简辰笑。
商婷婷的脸一下就黑了,勉强扯了个笑道:“你还是回去好好问一下简老先生,要不要我做他的孙媳妇再说吧。”说罢,又和上次一样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走了。
我看着商婷婷的背影,而简辰正看着我笑。
“看什么看,没看过姐发飙吗?”我往嘴里塞了个草莓,用手指戳着简辰肩膀说:“你你你!都是你!让我丢人!消失了好几个月就处理成这样?让她来看我笑话?”
简辰刮刮我鼻子,“你还能让别人笑话你?”
我努嘴,“买单去,我吃不下了。”心里叫苦,难道我这样的,就永远无法享受被宠了吗,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
简辰签了单,牵我出去,笑容很满,“我终于找回一点点平衡感。”
“什么?”
“你刚才跟商婷婷说的话,让我有种被追的感觉。”
凛冽的北风啊,快点吹凉我脸上火燎火烫的感觉吧!真想乘风归去!
“小晚晚,要我给你开冷空调么?”简辰坐在车里笑,“你脸好红。”
我嘭地关上车门,扑过去打他,“还说!还说!好意思呢,在一旁袖手旁观。”
简辰抓住我双手,把我拉过去深吻。火轰地一下全点着了。他喘着气放开我,急急地发动车子,“到你家败火去。”
我捂着脸低头,“宣纸在。”
“她不在。”简辰一个急刹车,手锤在方向盘上,“SHIT!都是红灯。”
我抚着唇,看着简辰着急的样子低低地笑。
简辰斜了我一眼,憋气地等灯。
二十六楼的复式,不是我和宣纸租住的地方,简辰说那是我的新物业。我看着房子眨巴了下眼,没有说话。
简辰抬脚勾上门便已经急不可耐。
热切的气息从的他嘴里传过来,扫过我口腔里每一个味蕾。
简辰一件一件地给我解衣服,抱怨道:“穿得真多。”
那低低的声音挠在耳后,温热的感觉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