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如花,终于裙下by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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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如花,终于裙下by驚蟄-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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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庆幸,仿佛劫后余生。

    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而夏晔也在这时转动了门把手,门应声而开——

    看到伏姝的一瞬间,他才惊觉自己的反常——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参加那些莫名其妙地活动聚餐,那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去穿一身西装,连领带都打得异常规整漂亮。他要把这副业界精英的笔挺模样给谁看?他这副深沉持重的装束在漓川又能给谁看?

    窘迫,这是一种十足的窘迫,与周遭如此格格不入的窘迫,只能等待着被嘲笑的窘迫。

    伏姝穿着大红色的棉布背心长裙,乌黑的长发毫无规律得四散在肩下,未修边幅甚至还睡眼惺忪,她慵懒的声音像冬日底下花猫偷睡被吵醒而发出的叫唤:“早——”

    夏晔看着伏姝随意地关了门,又看着她趿拉一双黑色人字拖下楼。

    即便她不记得他,那他也是她的客人!房间的隔音效果她难道不清楚?他为了她失眠一整晚,结果还要坦然面对她的毫无歉疚,毫无表示?

    他在这一刻觉得任何窘境都变得不重要,任何莫名的情绪他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唯一不能忽略的,是这个女人对他不以为意的态度!

    他对她的感觉,最终开始变得凌乱芜杂。

    夏晔换了休闲服,取了相机,才下楼。他终于装得像个游客,勉强融入了这个并不大的旅店。他走到旅店门口,正准备到外面的小店吃早饭,却听到有人喊他——

    “夏先生。”

    夏晔朝清吧里看去,只见伏姝背对着阳光窝在藤椅里,腮边还有洗脸时未擦干的细小水珠,晨光掠过她的耳边,将她的脸腮照得剔透。

    “这么早?”伏姝微笑着问。

    “恩,去吃早饭——”夏晔靠在清吧的书架上,显得很自然,“有什么推荐吗?”

    伏姝朝着夏晔努努嘴:“那你吃这碗吧——”

    夏晔这才留意到伏姝面前摆着的早饭,问道:“是什么?”

    “恩——”伏姝略一颔首,托腮笑道,“可以说是整条街上最好吃的米线。”

    “不是不供应三餐吗?”

    “我只是好客。”伏姝莞然,根本没意识到夏晔摆一张扑克脸的真正缘由,“不领情?难道昨晚没睡好,所以影响了胃口……”

    夏晔坐到伏姝对面,晨光耀得有些刺眼,但却令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了,他再一次认定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个放□人的愚钝行为而不快。她不顾忌名声风评,他又何必为此费神悬心?

    他来,只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他拿起筷子,端起碗,优雅而沉着地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有老板娘动听的嗓音相伴,我自然一夜好梦,心情舒畅。”

    伏姝出人意料地面露一抹嫣红:“平常三楼的房间少有人订,昨晚我忘了房间的隔音不好,不过我今晚会注意的——”

    “咳咳咳——”夏晔无可避免地被呛到了,脸咳得通红。

    今晚?他们还真是天天都有这么好的雅“性”!

    伏姝连忙俯身越过桌面,伸手轻拍夏晔的背,急问:“怎么呛到了?”

    夏晔堪堪喘过气,抬头。隔着那墨色发丝,伏姝雪白的胸口顿时落入他的视线,她身上留存的淡淡迷情香味也闯入他的鼻翼。

    他看到她如黑色丝绸般的长发就要落入碗中的米线汤里,下意识地用手勾了那簇发,将它们乖乖揽至小巧莹润的耳后。一切发生得格外自然,就像他们彼此相识,又熟稔了很多年,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默认契合。

    “谢谢。”伏姝重坐回藤椅里,毫无预兆地露出白亮的贝齿,朝夏晔缓缓一笑,“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换房间,再把差价退给你。”

    夏晔站起身,一双狭长的眸透着漠然冷傲。稍后,他用极无谓的口吻对她说:“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十□岁的小男人。”

    夏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要告诉她,他不是那些随随便便就经不住诱惑的少年。若往更深一层去理解,就是他对她不感兴趣,这点事儿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2。

    出了裙臣,夏晔沿着老情街漫无目的地独自散着步,走过一块又一块老砖墙。早晨的漓川像刚刚梳洗过的纳西族姑娘,眼角眉梢都是湿润润的,一笑起来温柔而迷人。街两边的小店都已经慢悠悠得开始一天的生活,老板和伙计都是年长甚至年迈的男人女人,偶有才会看到几个孩子的身影穿杂其中。

    在漓川,仿佛生计与小店都不那么重要,反倒是这路过的陌生人更要紧些。人们的目光落到夏晔身上,像是看到再熟悉不过的什么人而点头示笑,然后这目光又自然离开,变得与方才一般闲然。

    夏晔被这样的生活方式惊到,这种无条件的友善,这种连皱纹都显出一种纯粹美感的笑容,让他感到陌生以及促狭。他想到自己带着相机,至少可以记录下些什么,用以证明世界上还存在着在城市里再也见不到的风景,有着高楼大厦之间,车水马龙之中消逝的善意。

    他老情街东边的尽头有近百米的小河滩,河上架着一座木板桥,通往的是河对岸小山上一个小小的自然村落。山脚是清一色的纳西族穿斗式平房民居,大约二十来户人家,垒土坯墙而居,阡陌相接,间或有几亩小梯田错落其中,倒很有田园雅意。

    走过木桥没多久,夏晔就在一处土墙的拐角听到打闹声。他走过去,看到三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

    漓生脏兮兮的脸上挂着彩,手臂和膝盖上都有点青肿,浅湖蓝的棉布裙子上满是泥印。她像极了一头愤怒的小兽,使了狠劲地圆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围攻她的那两个小男孩,一逮着机会张口就咬。

    夏晔当即出声喝止:“都住手——你们干嘛欺负漓生!”

    但他这个陌生人的话还没起作用,身后就窜出一个身影——那身影飞快地撞倒欺负漓生的两个小男孩,转眼又极迅速地将漓生拖到了身后。

    “你们再对漓生动手的话,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浚生俨然是小小的狮子王,目光里有着超越他年龄的老练狠厉。

    打架这种事,但凡有一方在气势上弱了,那这架不打就能定输赢,小孩子也不例外。浚生在气势上显然已胜出何止一倍,他不过是瞪着眼,冷着脸,放了句狠话,那两个小破孩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开了。

    夏晔愕然。

    “没事吧?”浚生转过身问漓生。

    “是他们先骂我的!”漓生在狡辩。

    “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别跟他们吵!你怎么每次都记不住,这回又受伤了吧!”浚生像个小大人一样,叹着气,“待会儿看见伏姝又要撒谎了——”

    说着,浚生从地上抹了一把泥在身上,又捡起一块石头,在自己的胳膊上擦破点皮,然后牵起漓生的手说:“走吧——”

    漓生一脸委屈地看着浚生手臂上的伤口:“疼吧?”

    “不疼。”

    夏晔立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反常的孩子,感到自己浑身都不对劲起来。他拉过浚生手臂,再三确认过没事才问:“你们两个想干嘛?”

    漓生圆圆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多生出一份机敏来:“夏晔,你能答应我们不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吗?”

    “你明明受了欺负,为什么你不想让人知道?”夏晔更加好奇。

    “不想就是不想,这是面子问题!”漓生翻了翻白眼,神气地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做,叫做——浚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打架事小,面子是大。”浚生接道。

    “对,就是打架事小,面子是大!夏晔,你要是说出去,我们会和你绝交的!”漓生人小鬼大,说得煞有介事。

    这两个孩子接受的都是些什么谬论!他们未免太早熟。

 第3章

    3。

    伏姝送叶秦去附近的山上写生,然后自己买了菜回店里准备午饭。保洁阿姨收拾完旅店就走了,住在一二楼的游客也早就陆续出门开始一天的行程,眼下裙臣只有伏姝一个人。

    她浇了花,洗好衣服,便坐在裙臣门口择菜。她仰着头,透过老情街古旧的屋檐看到晴空万里。

    上苍终究待她还是好的,还会将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一一送到她身边。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抿了抿嘴,连手里的四季豆也看着愈发碧翠起来。

    漓生一路跑在前面,浚生不紧不慢地跟在漓生后面。夏晔走在最后,他心里是无奈犹豫的,但脚步却是持重有力的,他总是这样矛盾,动不由心。

    前一秒漓生还回头朝着浚生坏笑,但看到伏姝的下一秒她就哭天喊地地冲进伏姝怀里:“伏姝——浚生欺负我!”

    浚生忽然后过头,瞪了夏晔一眼,然后也跑到伏姝身边。浚生一言不发地盯着漓生,伸出自己那只擦破了皮的手臂,像是刚才真的闹了别扭一般板着小脸。

    伏姝丧气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浑身狼狈的野孩子,一个灰头土脸,胳膊青肿,一个衣角撕破,手臂擦伤:“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撕了我的画。”浚生率先开口。

    “画得又不好看!”漓生反击。

    “要你管!反正比你画的好!”浚生不甘示弱。

    “我就要撕,就要撕!以后你画多少我撕多少!”漓生针锋相对。

    夏晔当时就惊呆了,他完全不明白漓生和浚生这唱的是哪一出,脑子里只剩一团浆糊!

    伏姝的脸随即垮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纱,严厉而黯淡。

    她一把将两个孩子推到面前并排站好,生气地斥道:“漓生,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撕浚生的画,你就是不听是不是!还有浚生,我没教过你不能对女孩子动手吗?”

    “打架!又打架!你们这么喜欢打架是吧——”伏姝气得双目泛红,伸手用力地指着两个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得了,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是不是!去——都给我到柜台外面趴好——”

    说着,伏姝把两个孩子半推半抱地弄到柜台外,随手抄起门边的扫帚:“你们自己说,这次打多少下!”

    这是要体罚孩子!

    为什么周围都没有上去劝着拦着?大家就任凭伏姝对两个小孩子动手吗?夏晔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可他刚跨出去一步准备出手制止就被人从身后拉住——

    “夏先生你别先进去——”

    夏晔有些愠怒地回头,见是金一:“为什么,总不能让她打孩子吧!”

    金一拉着夏晔走到一边,小心叮嘱道:“别去妨碍姝姐管教自家孩子——”

    “她的孩子?漓生和浚生都是?”

    夏晔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耳边已经传来扫帚柄打在孩子身上的闷响声,漓生的叫唤声,浚生的闷哼声!不知什么时候,漓生和浚生的小手已经紧紧拉在一起,颇有同甘共苦,大义凛然的意味。

    他看着这一切狗血而无厘头地发生,只觉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崩塌了!如同粉碎的透明琉璃,散落在地上折射着日光的色彩,它们的斑斓绚丽可以被看见,却再也无法被捡起,无法被完整握在手里。

    “她不能这么打孩子!孩子会吃不消的!”

    夏晔才想走过去,却又被金一拽住!

    “能让姝姐打一顿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金一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透着无奈,“搞不好这次又是这两个娃娃耍小心眼呢。”

    “怎么说?”

    夏晔心惊,只觉其中大有文章。

    “浚生漓生是龙凤胎,前两年都还不太懂事,一打架,一被别的孩子欺负嘲笑,就跑来问姝姐要爸爸。每问一次,姝姐就三天不说一句话,可把孩子吓得再不敢问了。后来有一次我撞见其他孩子嘲笑漓生没爸爸,当时浚生就冲上去了,他打架的那个狠劲,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楚着呢!可回头,这事儿愣是没被姝姐发现——”

    “那——他们的爸爸呢?”

    “据说是好几年前在出漓川的路上遇到泥石流,出车祸死的。”金一愈加小声,“姝姐一个人挺不容易的,所以咱们这条街上的老人都最可怜这两个娃娃。”

    “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也有七八年了吧——”金一看了看手机,忙道,“哎哟,不早了,我还要去丽江送趟菜,先走了啊——”

    说话间,漓生和浚生已在门口罚站,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笔直地立着,阳光垂落在他们纤瘦的肩膀上,俨然变成一种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夏晔站在裙臣的对面,抬眼看去。

    一时间六目相对。

    时光很从容地放缓步子,将周遭的空气都凝固起来。那远处飘起的青色炊烟,像蘸了淡墨的笔自然而精巧地在漓川上空落下的一笔,为这凝滞的空间添上了一抹质朴的生动。

    漓生的眼角挂着泪珠,眸光却晶亮俏皮。浚生的嘴角瘪着,眼底却是乐天坚毅。夏晔冷傲的眉眼间明明不忍,目光却一如既往深邃沉寂。

    漓生看了看浚生,又弯起眼睛朝夏晔狡黠一笑,似乎有话要对夏晔讲。

    夏晔慢慢走近,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身高对于这两个孩子而言真的太高,只好半蹲在地上,与他们平视。

    “夏晔,你喜不喜欢伏姝?”漓生还真是开门见山。

    “为什么这么问?”夏晔措手不及。

    “因为我们觉得你这个人虽然冷冰冰的,但说话算话,还挺靠谱,你要是喜欢伏姝的话,我们可以勉强接受你。”

    夏晔感到匪夷所思,但语气仍温冷:“为什么选我?我才来这里两天而已——”

    漓生扯起夏晔肩上一角,抢着说:“你长得好看呀,笑起来更好看,而且我们刚刚有了共同的秘密,但是你不能告诉伏姝哦!”

    浚生则扁扁嘴,勇敢而认真地注视着夏晔,依旧稚嫩的童声却透出一股子早熟:“你是一个人来漓川旅游的,一看就没有女朋友。你要是像其他人一样是来找艳遇的话,那伏姝就是我们漓川最漂亮的——”

    夏晔无言以对。

    “其实昨天你骑三轮车载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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