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不敢合眼，两个人在床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爸才消停一点，不过今天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他抽搐的更厉害了！”
“刚好几个医生查房，他们在一起给我爸看了下，后来给他打了一针，却没有想到更厉害的，感觉我爸在不停的挣扎着，没办法，那医生连着给他打了几针，然后就来了一大群的医生和护士，后来的你也就看到了！”
张金山说着时候，声音越说越低，张银山本来在吃饭，听到他哥这样说，饭菜端着手里，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他顾不得擦，赶紧趁机扒了两口饭到嘴里。
“这下不是送到里面去检查了，看着阵势。来了这么多的人，我爹，我爹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金山这下在也忍不住了，也“哇”的哭出声来了。然后这才想起来，这里是放射科的门外，终于还是憋住了。
“大哥，没事的，我多一句嘴，我感觉能进放射科拍照的肯定有救！要是真的没救，那就会给你下濒危通知书，或者要逼着家属签字什么的！”
旁边的那个妇女，听了张金山的话吗，在看他们难受的样子，想着这几个人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也好言相劝。
人心都是向着有希望的一方面看齐，但是也就是希望如此，至于结果真的是谁也不知道的！
“二哥，三哥，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这大伯不是被送去做检查吗？说不定真的就像这位嫂子说的，真的就没事了！”
张想这个时候也只有去安慰他们，先把心里放宽，要不然急也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结果，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听天由命。
张金山也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悲切，在他看来今天父亲的这种情况，基本上已经叫做没有希望了。
看来就是想给父亲准备轮椅都是一种奢望了，要是结果出来了，说不定还要给张宝山打电话，通知他在家里给老头子准备寿衣和棺木了，至于入土的地点，可能就是爷爷那坟地稍微低一点的地方。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张金山还在那里胡思乱想，张想却注意到那一群走进反射室里的医生，这个时候全部都涌了出来。
那些人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摇头，似乎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决，还有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连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王院长，也是连连摇头。
“医生请留步！我是张红东病人的家属，我想请问一下，我大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想作为他的家属应该有权知道！”
王院长看这眼前这个不卑不吭的年轻人，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赞赏，他再看了一下左右几个医生并和两个主任交换了一下神色，这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
“是这样子的，张红东的病情有点复杂，非常的让人难以琢磨，但是医院保证再确诊之后第一时间会通知你们家属！”
张想一听这话，这说的是很好听，但是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子，自己是想知道大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说来说去，还是什么都没又说。
这个院长真是滑头的要命，但是大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想还想在追问几句话，却看见大伯已经被两个护士推出了反射室，而那王院长却被一大堆人拥着上了电梯，看到这些，他心里都有骂人的冲动。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病人生死未明，而且家属也茫然无措，一大群的医生不围着病人，却拥着院长，这看着就让人来火。
“护士，我爸到底怎么了，他现在怎么一动也不动？他……”
张金山和张银山爬在床边，一边帮着护士推着病床，一边试着唤醒张红东，经过他们几次的努力，张红东一动也不动，没有丝毫的知觉！
“护士求求你们了，我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能动了，他有生命危险吗？他还能醒的过来吗？”
张银山也急了，昨天的时候父亲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但是至少还认识人，还能喝少量的稀饭，医生说还能坐轮椅。
这怎么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父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像，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和二哥昨晚上照顾的不好，让父亲的病更加重了，以至于现在都有了生命危险？张银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你们不要吵了，我们也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病人的情况，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病人这个样子是因为用了药物！”
其中一个护士看着张家兄弟有些心软，就多说了一句话，但是现在就连张想也很惶恐，大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病情看样子应该是恶化了，要不然医院也不会用上大量的镇定剂，可他的病情本来已经稳定了，不然也不会转到普通病房里面去。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会不会是自己害了他？”
突然张想心里也是一阵没由来的心慌！
第二百八十五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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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医院的医生上班，张红东还一直的处于昏迷状态，张金山在把父亲安置好以后，看着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张红东，他整个人完全的陷入呆滞的状态。
他小心的用手去试着看父亲有没有呼吸，却惊喜的发现他的呼吸还比较平稳，再爬在父亲的胸前听心跳的声音，感觉那心跳也比较有力，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二哥，没事的，呆会我和你一起去办公室找医生，一定要把大伯的病情搞清楚，我们是家属，无论发生的什么变故，我们都有知情权！”
张想看着张金山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这个时候两个堂哥可能都已经乱了心智，没有了分寸，现在只有他自己比较镇定，所以下午大伯的病他无论如如何都要搞清楚。
这样被人一惊一乍的弄得吓死人了，心里总是不安稳！
“嗯，二哥你一会和想子去找医生问个究竟，爹就是死也要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咱们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的了，要是大哥问起来会怪我们两个人不会办事的！”
张银山经过最初的绝望，这个时候也缓过劲来了，他也心里明白了父亲这事情，大不了就是人财两空，就是救不活，这生老病死也不是他们能阻止的！
如其几个人在这里乱了手脚，还不如趁着张想在这里，他是个有主意的人，让他带着二哥去问医生，比他们兄弟两人在这里慌成一团强的多！
“嗯，现在都快两点了。医院的医生差不多该上班了，想子咱们一起去办公室，你看看怎么找医生问这个事情？”
张金山也同意他们的说法，看了一下手里的时间，就要急着拉张想去办公室！
“好，半个小时后再去吧，医院不会那么准时的上班的！”
张想一边说着话。一边再次打量看一下张红东的脸色，这个时候的大伯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很多时候，人最容易在睡梦中出事！
脑科办公室的医生不少，有几个还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张想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和菜场有的一拼！
“我是从医二十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太不正常了，我觉得病人下午还是要再做更精密的检查，才能再次确诊！”
“要不请教一下退休的老熊院长？看他对这事怎么看？”
“不行呀，熊院长是骨科的专家，可怎么这是脑科，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吧！”
“这事王院长和主任不都是看到了吗？还要我们瞎操心。都去忙去吧！”
张想一直在外面听到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了，这才举起了手“咚咚”的在医院办公室的大门上敲击起来，这个时候里面的各种声音刹然而止。
片刻的安静过后，才有一个刻板的声音响起来了“请进！”
张想推开的办公室的大门，眼睛在里面一扫，里面坐着的医生上午大伯做检查的时候，都看见过他们的面孔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也能猜想到他们刚才的话谈论的对像十有八九就是张红东。
“我是张红东病人的家属，我想找一下他的主治医生，我想了解他的病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虽然面对这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但是张想的神色镇定，目光清澈如水，让人不敢生出藐视之心，这让一直在打量张想和张金山的医生。不得不在心底盘桓一番。
“我是这科室的主任，至于张红东的病情有些复杂，医院的领导也在密切的关注着，所以我只能让你们先安心等待。一有确切的消息，我们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病人家属的！”
说话的脑科主任。秃顶耳边生出许多的白发，戴着眼镜，看起来还是很有威严的，说出来的话和那个王院子简直同出一辙，没什么两样！
“医生，你先告诉我，我爹还有几天的活头？这么热的天，咱家里也没有准备棺木，要是来的急，我得赶紧让我家老大在家里定做一副棺材板子！”
站在张想后面的张金山这个时候忍不住了，眼睛红红的站出来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从上午憋到现在，他一直想问医生，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一定要得到一个准信！
张银山的话一说出来，办公室的这些医生的表情什么样的都有，反正这让张想看着很怪异，觉得事情可能不想他们现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个自称是主任的医生，听到张银山的话，也呆了一下，面色没由来的一红，嘴巴张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一下，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院长，看张红东的情况要不要向领导汇报一下，然后看领导在怎么处理？”
那个主任不安的推了推眼镜，示意他们先回病房，但是他的这个动作和不安却让张想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医院在做什么隐情？会不会真的对大伯不利？
“是这样的，我想你们在下午下班之前，最好把病人的结果通知我们，我想作为病人的家属，我们有最起码的知情权！”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们上午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无论结果如何，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想医院有责任让我们知道结果！”
张想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主任和院长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要是不坚持的话，可能不一定能知道事情的最终的结果！
“这……”
面对病人家属比较强硬的措辞，那个脑科的主任少见的保持了沉默，示意他们还是离开回去等消息比较好，自己则打算马上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在回病房的走廊上张想和张金山都没有做声，张想的眼前想起看到那主任听到二哥的话后，居然会少见的脸红，看来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
“二哥，你先回病房去照顾大伯，我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下！”
张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让张金山先回去，自己则想看看那脑科的主任想玩什么花招。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他点燃了一根烟，在走廊一个转弯处，默默注视着那个医院办公室。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脑科主任马上出办公室，然后径直的去到电梯口，按了下一层后，就在那里等候电梯上来。
张想见这个情景，马上走到楼梯口，然后快速的下楼，跑到一楼的大厅里面，注视着电梯的出口，亲眼看着那个脑科主任出了电梯口。
在医院里来来去去都是陌生人，那个脑科主任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想会在他的身后跟踪他，所以直接的把张想引到了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张想看着那人走进一个宽大的房间，在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边没有病房，进出都是白大褂，自己在混在这里就有些打眼了，好在对门的办公室门开着着，有一件白大褂搭在椅子上，他就顺手牵羊做了一次贼。
有了这身衣服，张想就方便多了，他装作烟瘾来了的样子，干脆就在院长门外不远处一边抽烟，一边偷听办公室的谈话！
反正小县城的医院就是这一个习惯，办公室和病房不许抽烟，走廊上倒是可以随意，只不过进出的人，都会扫视一眼这个年轻的医生，笑他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烟都拿到院长办公室外面抽烟！
“王院子，病人的家属看起来很担心，一再要求知道病人的具体情况，这对于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要不要我们换一种方式？”
“病人的病情我们还能隐瞒多久？万一要是病人家属坚持要看治疗的资料，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和病人家属沟通一下，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理解？”
一直都是那个脑科主任在说话，但是张想听到这话却更加糊涂了。医院有什么计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把大伯给牵扯了进来？
“嗯，这事我知道了，现在的人心太贪婪了，这事我觉得还是不要通知病人家属，你们下午就把病人送到特护病房，一切由我们医院护士看护！”
“还有你们科室会诊过的医生都开了一会议，然他们注意影响，谁也不能乱说，这事事关重大出了意外，是要被开除了！”
然后就听到了片刻的死寂后，那脑科主任连连答应的声音，张想算计着时间，把那衣服送了回去，这才急忙赶回病房。
那脑科主任出了院长办公室，正准备坐电梯回去，突然看到楼梯那边有一个熟悉的影子，那速度很快，等他再去看第二眼的时候，那身影子早就消失在楼梯间了。
在这医院里面，熟悉的背影太多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张想却不知道自己差一点被人识破了，他心里只是想着听到了话语“病人的病情我们还能隐瞒多久？万一要是病人家属坚持要看治疗的资料，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和病人家属沟通一下，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理解？”
那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变化
张想回到大伯的病房，他并没有把听到的事情给吐露出来，而是选择继续观望和等待，他倒要看看医院到底要做什么？
“二哥，三哥，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怎么样，我觉得大伯的情况好蹊跷，要是他们再把大伯送到濒危病房去的话，我觉得咱们干脆转院，把大伯送到宇阳市军区医院去怎么样？”
张想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