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神伤,唯有她,事业和爱情都已经定位,前路没有悬念。
下午没有课,把东西稍稍收拾了一下,准备自己开车去公司。
从大二开始,她就已经开始逐渐接管公司的事,为了方便,妈妈还是给她买了车,只是,她没有要司机,自己开着上下学,自己开着去公司。
车开在校园里,途中却遇上了叶妮,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
从大一开始,她就和叶妮莫名其妙地不对盘,这四年里,不尴不尬地同在一个班,矛盾从不曾有过缓和,只是,小囡一心念书,成绩优秀,在学校各个社团又无心争锋,才让这矛盾没有激化。
只是,叶妮今天这仇视的目光好像格外明显,是为了什么?小囡想了想,算是明白过来,因为优秀毕业生的评选吧,叶妮好像没有评上。其实叶妮的专业也很拔尖,吃亏就在体育上,娇生惯养的她,跳舞或者可以,体育这三年里几乎每年都挂科,从而,让她与优秀毕业生无缘了……
在学校这些荣誉上,小囡比大多数同龄人都看得淡薄,优秀毕业生也好,各个社团或者学生会领导人也好,她都不看重,因为她生活的重心和目标是自己家的公司,仍在念书的她,却已身为公司高管,所以,反而觉得这些荣誉都是小孩追逐的玩意,太幼稚,而她,也忘了,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是以,叶妮对她的仇视,她也只当是小孩的赌气,完全不放在心上,开着车,出了校门。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优秀毕业生评定却出了问题,几天后,系里公布的名单里没有她……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一定要评上优毕,但是她要不要是一回事,被人否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几个优毕填表格,几乎是这一届学生里人人皆知的事,只要填了表基本就能批下来,就只她一个人被否决,这让她心里不舒服。
因此,她总要弄个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缘由。
在和系领导一番谈话之后,她竟然被告知,要洁身自爱,品行不端的学生,是不能成为优毕的。
当她再一次追问她为什么品行不端时,系领导便拿出一系列的证据来,问她是否军训时跟教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什么叫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觉得很可笑。
“这个……就不必我说清楚了吧?宁小囡同学,你很聪明的。”系领导是位男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还流露几分难为情。
小囡搞不懂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反问,“请问,有那条校规或者法律规定,在校学生不能和现役军人谈恋爱的?婚姻法二十岁就可以结婚,我和教官谈恋爱哪里错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把这拿出来和我辩?那也就是说,你和教官有不该有的事是事实了?”系领导可能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说话也格外难听了。
“请问老师,什么叫不该有的事?陆念之是我的男朋友,是在为国家为我们后方每一个人的幸福奉献青春和热血的优秀军人,是他不配有爱人,还是我,XXXX的女儿,XXXX宁晋平的孙女,不配和他在一起?!”这是她念书十六年来,第一次抬出爸爸和爷爷的军衔,她是气到极点了,她可以不要优毕,可以不要任何荣誉,可是,她和念之的爱,凭什么要被泼污水?何况,他这一去四年,在那么艰苦的地方,一年到头就几个电/话,说得难听点,她常常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只在午夜格外思念他的时候躲在被子哭。
这位老师倒是没有具体去想过宁小囡的家庭背景,只在开讨论会的时候了解这是个很用功只读书的学生,连学校活动都少有参加,若不是长相漂亮,又是学霸,估计会在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里被淹没掉。此刻一听,倒也觉得心里有所震撼,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同学,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军官和学员闹出这样的绯闻来,对学校声誉和军官本人的声誉都不利,我们也是从大处着想,这样吧,如果你们真的是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我们再开会谈论。”
“不必了!”小囡本就是个烈性子,话说到这里也就站了起来,“我优不优秀,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说了算,也不是一张评比表说了算。至于我和陆教官,我们爱得光明正大,我从来不引为见不得人之事,反而以此为荣,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
待你长发及腰54
更新时间:2013…12…10 15:14:38 本章字数:5283
真窝火啊!
她是趾高气昂走出那间办公室的,而她优毕被取消的事也在系里传开了,作为死党的粟粟自然极尽自己的能力为她打听一切消息,待她从系里回来,立刻就把她拉到一边,详详细细说给她听。
原来,传言的真正版本是这样的:她不仅仅和军训教官谈恋爱,而且还是从本系老师成小朵那里横刀夺爱充当第三者把教官抢过来的,为此才逼得成老师黯然远走异国……
“小囡,到底是谁这么可恶?成老师都已经出国两年了,肯定不会是她,还会有谁呢?”粟粟气愤填膺,为好友鸣不平,小囡这场隔着时间和空间的恋爱有多辛苦,小囡虽然从来不说,可她是死党怎么会不知道?尤其她自己恋爱以后,对心尖上那个人儿恨不得时时守在一起才好,而小囡,却自己空守了四年,这么坚定的爱情竟然要被人蓄意蒙上污浊,她怎么也不服气。
小囡只冷笑了两声,是谁,她心中有谱。
“小囡!这口气,非得替你出了!”粟粟从小到大唯小囡马首是瞻,加上有朱骁骁和二齐他们保驾护航,只有小囡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小囡的理,这几年,小囡在成长,性情也在蜕变,结果现在被人点着鼻子欺负了。
小囡嗅到了战火的味道,警觉地问,“出气?你打算怎么出?”
粟粟眼睛眯成一道缝,几许熟悉的光芒从里面流泻出来,那是她们小时候要去干坏事时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前兆,“如果二齐他们在的话,这人早被揪出来打成包子了!还是狗不理的!逖”
“打住!”小囡赶紧掐灭了粟粟邪恶的小火花,她们已经长大了,很多问题不是把别人打成包子就可以解决的。
粟粟嘟了嘟嘴,“我也就那么一说……再说了……二齐他们现在不是不能随叫随到了吗?我只是……”
“只是什么?”小囡的直觉告诉她,粟粟已经没经过她就采取行动了,以粟粟的傻劲,她可担心会捅出娄子来……
粟粟皱着鼻子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敢咋的,就算我有那想法,我们家医生也不会放过我啊……我只是……告诉乐颜了呗……”
“然后呢?”小囡抓住她问。
“然后……我没有然后了……乐颜有没有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粟粟转了转眼珠,低声道。
而后,小囡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号码,就知道,乐颜的然后来了……
看着小囡的表情,粟粟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仍好奇地问了声,“谁?”
小囡用一种“就你多事”的眼神瞪她,而后一边接电/话一边去迎接了。
寝室楼下,停着陆家的车。
这粟粟,真兴师动众啊!
她硬着头皮上车,却惊讶地发现,车里不仅坐着陆向北,居然还坐着陆正宇,竟然把爷爷也给惊动了……
“爷爷,陆伯伯。”她乖巧地喊道,坐在陆正宇身边。
陆正宇和陆向北都冲着她一笑,“走吧。”陆向北对司机说了声,车,便开回了系里。
小囡有些焦急了,赶紧道,“爷爷,陆伯伯,没必要的,一个称呼而已,我才不在乎!”陆家明显是为这事而来的,可有着诸多的原因,她不希望家长插手这件事,何况,还是陆家的家长……
陆正宇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没关系,爷爷办事你还不放心?”
她一头汗,她哪里敢劳动陆爷爷给她办事……
陆向北也笑着说,“小囡,我可是奉你念阿姨命令来的,她宝贝儿媳妇被欺负了,她可不会善罢甘休,我这差使要没办好,回去还得看你念阿姨脸色呢,小囡,你就当成全我啊!”
小囡知道,这一趟是躲不过了,只好无奈地坐在陆爷爷身边。
她没想到,陆爷爷跟校长居然很熟,难怪念之那时候那么容易就“混”进来当教官……
于是,一个非正式的,短暂的小会在校长办公室召开,系里相关老师也来参加了。
会议首先自然是做一番介绍,校长德高望重,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得体,低调却又能让人明白眼下是个什么状况。
然后,陆向北就用他惯有的微笑,温和地说,“作为家长呢,我们觉得很抱歉,小囡念书四年,我们都没有来学校和老师交流过,不过,这也是因为我们小囡实在是个听话的孩子,勤奋努力,不骄不躁,从不招惹是非,从小到大,都是当家长的骄傲,尤其大学四年,成长速度之快,专业成绩之优秀,让我们倍感欣慰,当然,这与学校的教导分不开的,所以,我和我父亲专程来对学校表示感谢,谢谢贵校贵系把我们小囡培养得这么优秀,让她包括体育在内全A毕业,听说在本届学生当中是佼佼者,老师们辛苦了。”
这话说得……
小囡心里觉得很温暖很温暖。按理说,陆向北以家长的身份来说这话还真有些不适合,他毕竟不是她的家长,可是,小囡听着就是舒服,陆向北语气里对她极尽宠爱以她为荣的感觉,和亲生父亲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有时候亲生父亲还要自谦一下,说说自己孩子哪哪不好,可陆向北每一句都是对她的赞扬和满意,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过了,她好像没陆伯伯说得那么好呢,至少,从小到大,她都是爸妈的大麻烦……
小囡莫名的眼眶一湿,更加觉得这个优秀毕业生可有可无了。在叶妮眼里她优秀与否重要吗?在其他那些搬弄是非的人眼里她优秀与否重要吗?答案是一点也不重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在乎干什么呢?重要的是,在陆伯伯眼里她是优秀的!在爷爷眼里,在念阿姨眼里,在爸爸妈妈眼里,在哥哥眼里,她都是优秀的!而在她的念之眼里,她是最优秀的!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陆向北这番话,让小囡的心境完全平静下来,可是,却让系里来的几位老师脸上原本就勉强的微笑如裂开了一般,这是感谢呢?还是打他们嘴巴呢?怎么有种绵里藏针的感觉?
“这个……主要是宁小囡同学天资聪敏,勤奋好学,我们老师能有这样的英才教之,也是一种幸福和幸运。”之前和小囡谈话,指责她品行不端的老师说。
小囡听了,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
而陆向北居然将老师的赞美照单全收,一点也不含糊,“嗯……这位老师说得不错,我们小囡确实不可多得,否则,我们家也不会把她当宝贝似的喜欢着。说起来,各位可能觉得我今天以家长的身份来学校有些逾越了,可是,我却是引以为荣,以当小囡的家长为荣,不仅学业优秀,多才多艺,最重要的是她的品行极其端正,我儿子在外四年,小囡这么个正当花季的女孩子,四年里除了上学就是回家,没有和同学在外玩过一次,我们当家长的看着都觉得她懂事得让人心疼,而她在家里更是孝顺老人,爱护兄长,这样的姑娘,我们大院谁提起都翘大拇指,老师们说说,这样的姑娘招不招人疼?”
小囡可是系里以她品德不端而取消的优毕,这个问题抛出来,老师们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一个个老着脸,只能点头称是。
陆向北说话一向点到即止,说到这里便够了,微微一笑,而后便说了些别的,多为了解小囡在学校的表现,系里老师也一一如实回答了。
最后,校长便笑道,“小囡,我还真不知道陆老的宝贝孙媳妇在我们学校念书,还这么的优秀,你也是,念了四年书,也没来我家里坐坐,见个面儿,是陆老不准吗?”
话说小囡直到今天才知道校长是陆爷爷熟人,这叫她怎么答?她想从陆爷爷脸上找到些提示,陆爷爷却只慈祥地笑着,仿佛在说,随便她怎么答。
于是,她谦恭地一笑,“校长,实在是怕给您添麻烦。”
校长听了哈哈大笑,“这孩子,是怕我给你特殊照顾?怎么这陆老的脾性还能遗传给你?”
好吧,随意的一句话,没想到起了不曾预料的效果,校长居然以为她不想得到学校的特殊照顾,这下她的品德等级又往上升了一升……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谁也没提优毕的事。
小囡是乘陆家的车回去的,陆伯伯亲自开车,她的车交由陆家的司机开了。
“爷爷,陆伯伯,谢谢你们对小囡这么好……”车上,小囡由衷地说。
“说傻话呢!迟早一家人,说什么谢谢!”陆向北笑道。
小囡脸红了红,迟早?是迟?还是早?
她陷入沉思,念之,四年了呢,你再不回来我就老了……
二十二岁的女孩说老,似乎太夸张,可是,她真有一种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自家人?她是真的想快点和陆家的人成为真正的自家人……
第二天,系里就在优毕的名单上添上了宁小囡的名字,这一变动,又引起不小的震动,之后的日子里,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可暗里还是在对这事议论纷纷。
小囡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优毕评定她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至于别人的议论,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觉得,偶尔遇到叶妮,那姑娘看她的眼神更怨恨了,仅仅因为嫉妒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她马上就要毕业,未来,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这件事的功臣,粟粟同学却无比兴奋,好像小囡的优毕到手,她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番似的,更是对各种小道消息兴趣浓浓。
很快,将各种传言抽丝剥茧,综合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原来,小囡的黑状真的是叶妮告的,而之所以一告一个准,是因为叶妮的男朋友就是那天和小囡谈话的系领导的儿子……
当然,陆伯伯和陆爷爷来学校给小囡“撑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