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手抚到他灼热的腰下时,他的呼吸一窒息,伸手一把握住她玩火的手,「思如。」
明明是带着警告意味的唤声,但却失去了该有的威仪。
「我想要摸摸你,宋行奕。」她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这么多年早己养成习惯,每次这样叫他时,总有一种别样亲昵在心头。
「不行。」他咬着牙忍住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也忍住那股想要放肆的冲动。
「不……行……吗?」谷思如的语调一点点地放缓,然后突然从他掌中抽出来手来,抚上他早己饱满坚挺的欲望,「那……这是什么?」
常年在外面闯荡,就算大哥与手下们都竭力保护她,都还是难免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于男女情事上,她并非全然的无知,只是听到与亲自实践,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她的言行大胆,可动作却是笨拙的,偏偏这样的笨拙,却格外地让他心动。
宋行奕抱紧她,再度吻住她,他的气息从交缠的唇舌间涌入,她明媚的大眼漾出水雾,身子软成一团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搂抱着他的脖子,与他热烈激吻。
缠绵的吻、炽热的手掌、浓重的呼吸、娇嫩的轻吟,在事情越来越失控的关头,他重重地喘息着从她身上离开,「够了,思如。」
「不够。」她不满地嘟起红唇,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要他继续。
他情不自禁地再度握紧那香滑绵软,却在下一瞬间用尽生平气力才勉强松开手,拉起她的衣襟,替她整理早己凌乱不堪的衣裳。
「宋行奕!」谷思如娇娇地抗议。
「不可以,思如。」宋行奕不顾她的反抗,坚持为她把衣物都穿好。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她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委屈。
「我知道。」他拉她起身,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可是我想要珍借你。」她那样单纯、那样美好,值得他认真地小心地对待,不是在这里,不是在书房。
是谁说他正经、他严肃、他不解风情呢?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却甜入了她的心底深处,「宋行奕。」
「嗯?」
「你真好。」谷思如抱紧他,「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宋行奕眼眸一沉,「喜欢吗?」
「嗯。」她点头,「非素喜欢。」
他低头望向她,「那便喜欢吧。」
就像她说的,自己的心只有自己知道,管她是真的喜欢也好,不甘心也罢,他们一起度过的十年不是假的,她待他的用心不会是假的,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因这样的心情而纠结了。
时间久了,终究都会是真的。
宋行奕二十岁的生辰刚过,京城就传来了圣上的旨意,让宋行奕十一月初三进京面圣。
意思己经很明显了,皇上要宋行奕入仕,能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些年,己经是非常给宋家面子,毕竟皇上早就看中了宋行奕的才华。
消息传到谷思如的耳里时,她的眼眶都发红了,傻傻地站在那里半晌,这才回神飞快地往宋府跑去。
推开他书房的门,看见那个温雅的男子安静地坐在當边,手里执着一册书卷慢慢地翻着,明黄的圣旨就摆在书桌上,刺目而且惊心。
她看到那抹黄色,心就不断地往下沉去。
「思如。」宋行奕看到了她的神色,自然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你要走了……」谷恩如怔怔地望着那道圣旨,喃喃地说道。
「是。」这是事实,瞒着没有任何意义。
「你要走了……」除了重复这句话,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一直在担心,哪怕在他怀里的时候,都在害怕着,从来都是知道他二十岁之后就要回京城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面对了,可原来这一天到来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京城那样的繁华,她又不在他的身边,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此忘了她?
「思如。」宋行奕放下书本,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拥入怀里,「不要担我在这里。」
暖暖的体温、熟悉的气息,谷思如要很用力咬着唇,才能让自己不流眼泪,伸手抱紧他的腰,脸蛋埋入他的胸膛,「宋行奕,我舍不得你。」他现在是在她的身边,可是下个月呢?明年呢?以后的岁月呢?他还会在她的身边吗?
—句话,让他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我到京城安走下来,就会请父亲派人来你家提亲。」
她惊讶地抬头望向他,「真的吗?」
「是。」他捧住她的脸颊,「舍不得的,何止是你?」想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这张容颜,看不到她灿烂的笑,他就心就闷闷地发痛。
「你别去,可不可以?」如果她体贴、她温柔,她一定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可她不是萧寄雪,不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她是谷思如,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他在一起,一天都不想分离,她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那一瞬间,他很想答应,可是,他依旧是那个理智的宋行奕,他握住她的手,「来。」
带着她走到书架前。
他有一间非常宽阔的书房,也有一座非常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一本本厚重的书籍。
兵法、权谋、治世之道、警世之言,门类齐全,应有尽有。
这样的书架,只要看到的人,都会被它的沉重给震撼到。
「这一本……」宋行奕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七岁那年,我便己熟读,迄今为止,我己然读过九遍。」看都未看,将书翻开递给她,「鹫乌击搏,必先翱翔。势凌霄汉,飞禽伙藏。审而下之,下必有伤。一夫突击,三军莫当。」
谷思如低头看去,是马隆的「八阵总述」,翻开的那一页,正好是他刚刚背述的那一篇,她的手微微地一抖。
「还有这本,是父亲在我十岁生辰时送我的,这本……」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专注地跟她讲每一本书的来历,讲他对这些书的感情,他讲的很认真,而她……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放下书本抱着他大哭起来。
从记事开始,她就己经没有哭过了,阿娘和阿爹都说她脾气倔强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她毅力惊人,执着又坚毅,小时候习武再累、再苦都没有放弃,受伤了、流血了也不会哭泣,及笄之后,更加不可能哭泣。
在她看来,有哭的时间,不如做别的事情更有意义。
可今天,在他那样温柔平和的声音里,在他那样淡淡的述说中,谷思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
宋行奕没有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任她在他的胸膛里狠狠地痛哭,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埋在他的怀里,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道:「你到了京城,一定不准忘了我!」
「不会的。」
「不准跟别的女人说话,连看都不准看她们一眼。」
「好。」
他那么好说话、那么体贴,她反而又哭了出来,声音又响又脆,一点都不怕丟脸,不怕难为情,一直哭到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才抽噎着说:「那你走吧,我不拦你。」
宋行奕带她看到他的那个世界,那个她不熟悉,却一直都知道的世界。
谷思如认识他十年,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他的身边,他的勤奋与刻苦,她都是了解的,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对书、对知识有天生的热爱,他便是。
他经纶满腹,他学富五车,他是一个十五岁便中了一甲状元的人,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小小的如意城。
哪怕是为了她,哪怕是他愿意,她也不舍。
他合该有更广大的天地,成为皇帝的得力臣子,一展他的鸿图大志,她不该也不能成为阻挡他的那个人。
「思如,我会尽快来跟你提亲的。」宋行奕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在在一起。」
「我相信。」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的。
「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句话,差点又惹出谷思如的眼泪,她拼命地点头,「好。」
「做什么事都可以,但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她眨了眨眼睛,泪水滴落下来,「好。」他待她这样好,从来不会嫌弃她粗鲁,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好好的,她要怎样都是可以的。
「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我就来迎娶你。」如今朝庭情势未明,皇上与太子急召,自然代表着事情棘手,他必须要先以最快的时间安定下来,才能带她上京。
「嗯。」
宋行奕抬手为她擦掉眼泪,可偏偏那样的多,怎么擦都擦不干,灼热的温度沾在指尖,一直浸到他的心底,让他的心撕扯般地疼着。
他低头,吻上她温润的眼睛,唇里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情人间面对分离,泪水永远都是苦涩的,哪怕天真不知愁如谷思如,亦不能避免。
由于十一月初三要到京城,所以宋行奕决定在十月十六这日起程。
这下子整个宋府都忙碌起来了,虽然宋行奕要轻车简从,但毕竟他是宋家唯一的子孙,宋老太爷又怎么可能不重视?所以再简也有限,要准备的东西还是有一大堆。
这些东西都不用谷思如来操心,她如今全副心思都放在宋行奕身上,整天从清晨到晚上都跟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
这下子谷大虎不快了,「这宋家小子太不像话了,我本来看他知书这礼的,以为他是个明白人,谁知也这样不通世事,哪有整天勾着我宝贝闺女去他家的道理?我家思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臭小子带坏我宝贝思思,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瞧瞧,这世上可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没有?明明是他自己女儿成日里往别人家跑,他却一味地认定是宋行奕带坏他女儿,护短护成这样,真是没天理了,也不想想,他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带坏别人就偷笑了。
幸好,还有个明白事理的人可以治得住他。
谷夫人一记眼风就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某人,「你想让你宝贝女儿生气,大可上门把行奕打一顿。」
—句话,立刻浇熄了谷大虎刚起的歹心。
谷夫人看了眼自家冲动的夫婿一眼,到底是粗鲁汉子不懂得女儿家纤细的心思,宋行奕就快离家,女儿要能舍得才怪了。
不过宋行奕也算是行事有分寸的人,早在跟谷思如在一起后,就亲自上门来禀告过他门,并提及了与谷思如的婚事。
当时谷大虎的眼睛可是瞪得像铜铃一样,他是一味的疼女儿,但女儿家的心事,他肯定是明白不了的,一直以为小女儿跟雷成浩订了亲,只等谷思如满十八岁就要嫁出去,谁知道,小女儿居然跟隔壁的宋小子好上了,要跟雷成浩退婚,最最让谷大虎吃惊的是——雷成浩二话不说就爽快地写了退婚书,再然后……居然跟他说要娶他的大女儿谷情如!
搞什么,当他谷家女儿是土豆呀?小的跑了,拿大的抵?谁知道他还没发脾气呢,一向温婉的谷情如却大怒,并且一怒之下晕了过去,谷家立刻慌成一团,大夫来了之后,居然又扔出一个炸弹,谷情如有喜了……
于是,宋行奕去谷家的那一天,谷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到如今用有的事情都平息下来了,谷情如与雷成浩的婚期也走下来了,谷思如跟宋行奕的事也算是订了。这个谷大虎再不满,也无能为力。
不过阿爹的不高兴,谷思如现在可没办法顾及,她的心思被离愁占得满满的。
深秋的夜早己凉了,这时的京城应该更冷吧,如意城地处南方,比京中要暖和一些,他到了京城,会不会适应不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宋行奕明天就要走了。她今天反而很早就回家了,她怕自己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会忍不住想要留他。
而他,她知道,如果她再次开口留他,他会为了她不走的,只是那样的宋行奕,不会开心。
这是二姊在谷思如几次想豁出去留宋行奕时,跟她说的话,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明白的,她只是……舍不得他罢了。
她伏入枕头里,忍住眼睛里的温润,想到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会看不到他,她就难过地快要疯掉了。
谷思如很难过。
而宋行奕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今晚祖母特意嘱咐他,让他早一点休息,明日清晨就要起来赶路,只是他今晚注定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了。
事实上,自从决定要去京城之后,他每晚都很难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谷思如的脸蛋。
她灿烂地笑着的时候,就连灵动的大眼睛里都带着笑,像两弯月牙一般,可爱动人,可自从知道他要去京城后,那样的月牙再也看不到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假装没事的人,不高兴了装也装不出开心。
她的眼睛里最近都是带着离愁的,偏偏这样的愁,是自己带给她的,所以就连安慰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宋行奕想,只要谷思如说出口,他就不走,可他知道她不会说的,而他也知道,去京城除了是长辈们的期望,也是他的抱负。
自小在宫中长大,与太子一起读书,心中除了家,更有国,心怀天下,想要有所作为,十岁那年离开京城时,他答应过太子,十年后回京与他一同努力,为共同的梦想。
而如今,这样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他伸手望着自己的手掌,修长的指,从会握笔开始,就没有放下过,想要握在手中的东西那么多、那么重要,只是——那双带着委屈的水眸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本是不谙世事的女孩,虽然一直辛苦地追在他的身后,但她也自有自己的快乐,可如今他给她的难过,却伤害那么大,她……
当一具带着微凉气息的身子软软地靠向他时,宋行奕想得入神的思緒猛地清醒过来,浑身一震「思如……」
绝望的、强烈的吻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谷思如抱紧他,重重地吻着他,在他开口唤她时,她的舌头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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