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愣是生生的忍住。
他有次实在憋不住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家。母亲叫他一声,阿平,离开了,他和妹妹就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会受别人欺负的。
他说,他不怕。
母亲摇头,却再也没说什么了。
那以后,他心里就立下一个志愿,就是长大后,要赚好多好多钱,只要有钱了,父母亲就不会再吵了,母亲头上的白发就可以少长几根了。
读大学,当别人都在风花雪月的时候,他埋头读书,打工,做课题。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可以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了。
他眼中心中的安静,就是一个不知愁滋味,活得肆意飞扬的女孩。他喜欢这样的她,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
所以当昨天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时候,那一颗颗泪珠就像是滴在他的心头。他感同身受。
昨晚,他早早地就上了床,可就是睡不着。后来,他就站在窗口,抽了半宿的烟,近黎明的时候,才睡着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很温馨了,自我陶醉。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很老套,可是我的祝福词也就这几个,每年都一样。呵呵!
17
17、心花 。。。
晚上,沈顺平带着她去了海川大学。
安静指着经济学院说:“阿平,我就是在那里度过了四年。”
“我也是。”
“可我进去的时候,你都已经去临江市工作了。”安静嘟嘴。
“那你还傻乎乎地报考这里。”沈顺平的手搁在她肩上,稍用力捏了下。
安静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我才不傻呢。每次我走到校园的小路,我就会想,这块地,你也走过,我是沿着你的足迹在走。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我会想,你会爱吃什么。在上课的教室里,我坐在椅子上,甚至会想,也许这个位置你也坐过,想到能和你这么接近,我就满足了。”
沈顺平搭在她肩头的手,放松了。
他的手沿着她胳膊下滑,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安安,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走得很快,安静几乎要小跑才跟得上,“去哪儿,这么心急。”
沈顺平穿过小道,来到靠近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他大步上前,坐在草坪上,安静就坐在他脚下。
沈顺平望着远处的路灯,“安安,读书时,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每当遇到烦心事,我就喜欢在这里坐坐,然后心情就好了。”
“你也会有烦心的事?”安静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掌则托着腮帮,仰头看着他。
“是人就有烦恼,那时我为了学费到处打工,后来得了奖学金,本想给家里买台彩电的,结果却给我爸还了赌债。那时,心里很憋屈。总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父亲?自私自利,嗜赌如命。”
安静靠过去,头枕着他大腿上,心疼地喊了声,“阿平。”
沈顺平抚摸她的乌发,“安安,明天回家吧!”
“可是。”
“没有可是,至少你父亲还担负了家庭的责任,他对得起你。”
安静想起年少时,父亲的疼爱和关心,沉默了。
是啊,我们每个人,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父母。不管是好是坏,都无法嫌弃,也无法丢弃。
第二天,安静回到家里。父母对她异常热情,异常关心,还有那个小弟弟昊昊,也喜欢粘着她。可她无法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心里有块地方,对他们悄悄地上了锁。
原本,沈顺平大年初一想来她家拜年,也被她婉拒了。她总感到很别扭,他知道是一回事,可让他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
大年初三,她去徐茵家拜年,正巧沈玲也在。三个年少的伙伴,见了面,分外的兴奋。
徐茵躺在床上,指着她说:“沈玲,快来见过嫂子。”
安静坐在床沿,一手就敲到她胸口,“说什么呢!”
徐茵摸着胸口,“我说姑奶奶,你别把我的c杯打成b杯了。”
“你是注了盐水,还是打了硅胶?”沈玲也打趣。
安静咯咯笑。
“别打岔,安静真的和你哥好了。”
沈玲看着安静。
安静坦坦荡荡地回视她,点头。
“真好,我们三个人都有伴了。”徐茵笑得春光明媚。
沈玲的脸上倒是淡淡的,看不出有多高兴。
“沈玲,你那位怎么样?从没有听你提前过。”安静很好奇。
“还行,大学的校友,现在一起读研,不出意外,毕业后就会结婚。”沈玲低头看着地面。
安静很认真地看着她,“沈玲,为什么听起来,你并不快乐?”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有周南那么个青梅竹马做备胎,身边还有我哥这么优秀的人。”沈玲的话明显泛着酸味。
安静没做声,心里却不舒服。
周南,她一直当他亦兄亦友,从没有别的想法,哪知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那么一回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玲坐了会,就先走了。
徐茵撇嘴,“她在吃味。”
安静茫然,难道她有恋兄情节?
徐茵手戳着她的脑门,“就你这傻脑瓜,肯定想不明白。我告诉你,沈玲一直暗恋周南来着,大一的时候,还找他表白过,可惜被拒绝了。现在见你又和她哥好了,心里不自在呗!”
安静算是明白了,笑,“你怎么不吃味?你以前也暗恋沈顺平来着。”
““咱俩什么交情,为了个男人不值得,就算是潘安再世,我也不会。”徐茵坦然地说。
安静扑到她怀里,抱着她,就是好一顿猛亲。
“别,我可不是同性恋,千万别。”
初七,沈顺平开车送她回到了租住屋。
下车的时候,沈顺平看着她,“不请我去坐坐?”
安静好几天忙着走亲访友的,根本没时间和他见面,当然想跟他多呆会,于是连忙点头。
走进客厅,沈顺平打量下,没有做声。
“地方太小了。”安静搓着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安静抿嘴,拿起杯子想泡茶,才想到家里没人,根本就没热水,珠珠过了元宵才会来。
她跑去厨房,用电热水壶烧了一瓶。
找出个玻璃杯,倒了点花茶,然后注入热水。
沈顺平见她手忙脚乱地端了茶出来,忙起身接过,握在手里,滚烫极了。
他放下杯子,抓住她的手腕,见手指通红一片,瞅了一眼她。
安静心虚得正想抽回,不想他举起她的手,含住了她的拇指,用力的吮吸。
手心的酥/麻如电流直击她的心脏。那一刻,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安静无法做任何回应,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脸上的温度蹭蹭蹭往上升。
接着食指,直至五根指头全部都过了一遍,他才放开她的手,“以后别用这杯子泡茶了。”
是啊,也只有她这样的傻姑娘才会用玻璃杯泡茶。
“家里很少来客人。”她的声音渐低。
在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俩人从没有这么相处过。也许是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沈顺平打开了电视,按照安静的作息时间,现在该是她上网的时候了。可她舍不得上,她静悄悄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
其实大过年的,每个台的节目都差不多,好几个频道在重播春晚。还有些地方台在播放自制的文艺节目,不是唱歌跳舞,就是相声小品的。
安静对小品还比较偏好,每次抖了个包袱,她是笑的开心,手还情不自禁地就鼓起掌。相比较,沈顺平倒还平静,笑也笑,不过都是无声,身子也是坐得笔直的。
没多久,安静就现了原形,她笑得东倒西歪的,身子就倒在了沈顺平的怀里。
沈顺平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柔地摩挲,渐渐就有些不规矩了,钻进她的毛领,摸在她的颈脖上细腻的肌肤。安静感到有些痒,身子扭了扭。
上方他的呼吸声渐粗,就算是电视声也不能淹没。
安静的脸又热了,起初害羞他的抚摸,后来渴望他的抚摸,心头有小虫虫不停地爬啊爬。
只听沈顺平深吸口气,手就抽离开,温热的呼吸声也渐行渐远,低声说了声,“太晚了。”
安静不舍地离开他,心里空落落的。
沈顺平起身,没有往门口走,倒是朝她卧室走去,也就进去转了圈就出来了。
“地方小。”安静呐呐地说。
这次,沈顺平没说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没过几天,沈顺平送她回去的时候,给了她一套茶杯,景德镇产的,上面的青花图案很精美,是上好的瓷器做的。
她拿回去的时候,珠珠笑她,发神经,家里基本就没客人,买套茶杯,不是糟蹋了。
她很得意地说,男朋友送的。
珠珠当时的表情很精彩,最后只蹦出一句,傻帽,送什么不好,吃得穿得都比这强。
安静没有告诉她缘由。有些事情,她希望只有她和他知道就好了,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晚上,她拿起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她从十四岁第一次见到沈顺平悸动的心情,一直到前不久她表白前的心情。她轻轻抚摸着书皮,“宝贝,我已经达成所愿了。以后,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没过多久,沈顺平又带她去了他住那栋大楼,不过不是他那层。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也是套一室一厅,精装修的,厨房厕所装修得颇有特色,家具家电,一应俱全。走进房间,床上的被褥,被套都是崭新的。
“这是谁的家?”安静疑惑地问。
“我朋友的,人去国外了,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回来了。托我帮他照看。这里离公司近,你来住再好不过了。”沈顺平淡淡地说。
“可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空着也是浪费。”
安静不疑有他,兴奋地在房间转了个圈,“这么好的房子,我可从没住过。托你的福,沈总!”
沈顺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句歌词,你像只蝴蝶飞呀飞,飞呀飞呀飞到了我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拜年!
18
18、相处 。。。
转眼就是三月天,草长莺飞,春暖花开。
从过年至今,安静和沈顺平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就连晚饭,也是在安静这先吃好了,沈顺平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每次买好菜,都是安静摘菜,洗菜,沈顺平则负责切菜,做菜。
安静有时候会不好意思,毕竟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厨房是女人的天地。至少在她家是这样的,她从没有见过父亲烧过一次菜。
负疚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安静开始自告奋勇地要求进厨房,也耍耍做大厨的威风。
沈顺平笑笑地看了她很久,然后点头了。安静当时被看得心毛毛的。
案板上有块猪肉,春笋,红辣椒,安静知道这道菜叫春笋炒肉丝,也吃过沈顺平做的,肉鲜美爽滑,笋丝又脆又嫩。她想,先把肉切成丝,总没有错。她是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
切肉,难不倒姑娘我。她心里嘀咕着,手里的菜刀也没闲着。好不容易,肉丝切好。接着笋丝也切好了。
啪嗒,她打开煤气灶,倒油,倒菜,一气呵成,然后拿起铲子,吧嗒吧嗒炒了好几分钟,眼见肉也变成白色了,心想,差不多了。然后放入调味品,翻炒几下,就装盘出锅了。
平常俩人吃得很简单,也就两菜一汤。
安静准备搞个紫菜肉丝汤,既简单又美味。还有一道菜,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蔬菜,炒个酸辣土豆丝,很开胃的。
她兴冲冲地将三道菜端上桌,然后目光殷殷地看着沈顺平。
沈顺平先是吃口饭,然后在她热情地注视下,夹了块肉丝,吃是吃了,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怎么样?”安静迫不及待地问。
沈顺平就两个字,“还行。”
安静浑身的热情被冷水从头到脚淋湿,只剩一点微弱的小火苗还在顽强地抵抗。
她也夹了块肉丝,尝了下,像是在嚼渣滓,老得够可以的。
“是还行。”她讪讪地重复一遍。
至于那个紫菜蛋汤,盐放多了,咸地够可以的,土豆丝,醋放多了,酸得够可以的。
安静匆匆地扒了饭,菜就吃了几口。沈顺平倒是和往常一样,该吃什么照常吃,可也没有故意多吃。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菜肯定就剩了不少。
安静先盯着菜,再看着沈顺平。
沈顺平放下碗筷,起身倒了杯水,意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安静有些不高兴了,“阿平,你为什么不把菜都吃光了?”
“为什么?”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得,女主第一次做菜,就算是里面放了毒药,男主也会全部吃光,一点也舍不得剩。”
“安静,你确定你没有发烧?”
“你才发烧!”
“安安,我不想让你造成错觉。”沈顺平故意绷着脸,“请珍惜生命,远离厨房。”
安静重重地端起盘子,在厨房发出哗啦啦地响声。
沈顺平知道她心里还有气,也随之走进去,从后面抱住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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