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完全好,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我回到伍一帆公司上班。
上班没多久,便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伍一帆要结婚了,娶的是谢玉宁。
为什么是谢玉宁?伍一帆向我解释:“我天天和毅轩在一起,别人说闲话了,有多难听说多难听——其实,我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我父母,他们认为很丢脸,在亲朋好友跟前抬不起头来。我老爸老妈给我下了通牒,特别是我老妈,天天哭,天天闹,说我不找个女子,正常结婚去,她就跳楼死给我看!”
我说:“但这样,岂不是害了谢玉宁?”
伍一帆斜了眼睛看我:“要不,左拉拉,你嫁给我?”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干嘛要嫁给你?笨呀我!嫁给你,不等于守活寡嘛?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你这个人,还真的没药救了,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呃,像上次在香港,我光着身子在你跟前晃来晃去,还爬到你身上去诱惑你,你丫的,居然一点点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没有。”
伍一帆偷笑,他小子,居然揄喻我:“左拉拉,是你没有魅力好不好?”
我瞪他:“伍一帆,你胆敢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伍一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
我看他:“伍一帆,我说认真的,谢玉宁嫁给你,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靠,结婚也搞江湖救急(2)
伍一帆说:“我对她说过,我们结婚,不过是放烟雾弹,暂时掩人耳目!以后,她想什么时候离开我,她便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我无条件放她自由!现在,不过是江湖救急而已!”
靠,结婚也搞江湖救急!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和伍一帆是上午说的话,到了傍晚下班后,谢玉宁从后面追上来,叫住我,她说:“左拉拉,解放路有一间新开张的韩国料理店,听说味道很正宗,我们一起去吃,好吗?”吃韩国料理是次要,主要的是,她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说:“好。”
谢玉宁轻轻的握了我的手:“左拉拉,谢谢你。”
那间韩国料理店,店面不是很大,环境也是一般般,但氛围很温馨,内设幽雅舒适的榻榻米,还有室外凉席,很有韩国的味儿。虽然是以烧烤为主,却没有一点油烟味,餐具也很有特色,都是陶制的,有一种很原始的感觉。
在等菜上来的当儿,谢玉宁说:“左拉拉,我要嫁给伍一帆了。”
我说:“我听伍一帆说了。”
我问她:“你了解伍一帆?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谢玉宁说:“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看她:“那你还愿意?”
谢玉宁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说:“反正,我忘不了张铭阳,我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又说:“女人不嫁人,终归不耻,别人也带有色眼光看你,让你无法在这个社会立足。这样也好,我和伍一帆在一起,虽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也算是有个家,让双方老人放下心来。”
我提醒她:“人家伍一帆可是个独生子,他的父母可是要抱孙儿的。”
谢玉宁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我知道。我和伍一帆商量好了,如果他的父母逼得紧,到时候我们可以去人工受精。”
“你愿意?”
“我愿意。”
天!什么都安排好了,看起来,像是万无一失了。
这算不算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得而知。
左拉拉,这是你杰作?(1)
伍一帆和谢玉宁还真的结婚了,婚礼举办得很隆重,在市内最豪华的酒家,请了几十台酒宴。席间,我看到伍家老爷子一脸欣慰的笑容,而伍一帆老妈,则开心得不停地抹眼泪。
谢玉宁的父母也从小县城起来,喜气洋洋参加女儿的婚礼。
外人看去,伍一帆和谢玉宁,倒是一对俊男美女,很相配的一对儿。他们在众亲朋好友跟前,也心有灵犀一点通,齐齐笑得灿烂如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也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毅轩也来了,他躲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
我坐在他旁边,陪着他喝。
毅轩问我:“是不是这样了,他才会幸福?”
我说:“不是他幸福,是他父母幸福。”
“难道人活着,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自己?”毅轩又问我。
我想了一下:“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作主的。”
“也是。”毅轩把杯中的酒,一仰而尽,他喃喃地说:“谁叫我们生错地方?为什么不投生在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
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也不是很多,直到目前为止,不过是挪威,比利时,荷兰,法国,德国,丹麦,芬兰,英国,瑞典,瑞士,克罗地亚,还有美国的部分地区,承认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其它的不。
谢玉宁的新娘妆,是我一手包办,由我给她设计,打扮。本来谢玉宁想请曲落阳,但曲落阳并不因为她是我朋友而买帐,曲落阳说:“对不起,有客人早一个月前就预约了。”
——并不是有钱,就能随便找曲落阳设计形象的。
伍一帆和我开玩笑:“左拉拉,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你呢,近了曲落阳,吃了曲落阳这么多口水,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有关于形象设计的技巧吧?”
“我懂个屁。”我嘟哝:“我就懂得给我自己化妆。”
谢玉宁听到了,便说:“左拉拉,你平日的穿装打扮,很有气质啊,我喜欢你那种风格。”
左拉拉,这是你杰作?(2)
我一得意,就说溜了嘴:“曲落阳赞我,说我审美能力和鉴赏能力超好,能够触类旁通,稍加指点,就能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也就是说,我在化妆打扮方面,很有天赋。”
这下好了,谢玉宁就缠着我不放了:“左拉拉,那我不去找人了,你就给我打扮。”
我说:“晕,我哪会?”
谢玉宁说:“我不管了,反正你给我化妆就是。”
我说:“本来你是美天鹅,给我把你搞成丑小鸭怎么办?”
谢玉宁说:“那我也认了。”
我想想,化妆就化妆,也没见得有什么难的。曲落阳不是说了嘛,我很聪明嘛,在这方面,很有感觉,能够触类旁通嘛。伍一帆也说了,我吃了曲落阳这么多口水,多多少少,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禁好胜心大起,还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兴冲冲给谢玉宁设计打扮起来。
谢玉宁虽然曾在美容院做过,也曾被称过“美容师”,她会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洗脸,保养,按摩,香薰,减肥之类的,对于如何设计个人形象,如何穿着打扮,却不大懂。
我根据谢玉宁的形象,气质,给她挑选了一款认为适合她穿的婚纱,因为伍一帆父母比较迷信,所以不要白色的,要了粉色。我又照着刚刚出炉的时尚杂志,挑一个自认为很适合她的新潮发型,让发廊的美发师给她做,最后,我又亲自动手,给谢玉宁化一个很流行时尚且又新颖的妆。
想不到,给我瞎七搭八的乱搞一通,竟然产生了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谢玉宁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当她出现在众人跟前的时候,顿时引来一片惊艳的目光。
嘿嘿,什么是盲拳打死老师傅?
这就是了。
我很是得意——当然得意了,席间,不少人问:“新娘是在哪儿化装的?好漂亮,不但美艳动人,还很自然,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左拉拉,这是你杰作?(3)
我这个人,最经不得别人夸,一夸尾巴就翘了了天。结果,我一得意了,便用手机把谢玉宁的新娘形象拍摄下来,喝完喜酒后回去,放到电脑,显摆给曲落阳看。
曲落阳一副不可置信表情:“左拉拉,这是你杰作?”
我得意洋洋:“怎么样?有水准吧?”
曲落阳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嗯,出自一个既不是形象设计师,也不是化妆师,而是一个会计师的手,确实是令人惊叹。但如果是出自一个受过专业培训的形象设计师的手,只能说,技术是一般般。”
我不服气:“很多人都说好。”
曲落阳不屑:“那因为他们是外行人。”
看到我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态,曲落阳便给我分析,我给谢玉宁设计的新娘妆,优点在哪,缺点又在哪,还用了电脑作模拟图,用谢玉宁的人像,按照他的设计形象,然后再和我设计的对比,我才不得不承认,我的设计化妆的技术水平,真的不过是一般般,和曲落阳相对,简直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对大学生。
我很是气馁。
但曲落阳说:“左拉拉,你没有受过专业培训,完全是凭着自己感觉做,有这样的效果,已算是了不起。”
我很是无精打采:“是真的了不起,还是假的了不起?哄我开心吧?”
曲落阳认真:“是真的了不起。”
看到我对这方面有兴趣,曲落阳对我讲一些有关形象设计方面的知识。
曲落阳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比如说,没有骄人的容貌,但却拥有高挑的身材;没有清秀的五官,但有着细腻白净的肌肤;没有修长的四肢,可身骨子柔弱,轻盈……而作为一个形象设计者,便是把人的优点,以最大限度地展现出来,吸引着别人的眼光,因而忽视,或不在意那些缺点。
“美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塑造的。”
这话,是至理名言。
黛丝回来了(1)
黛丝真的离了婚,真的从法国回来了。
是兰姐先看到她的,犹豫了好久才告诉我,兰姐说:“拉拉,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兰姐的年龄和我老妈的年龄差不了多少,感觉上,她就像我的长辈一样,我并没有因为她是钟点工而看轻她。工种是不分贵贱的,都是凭自己的劳力去挣钱,对不对?
我笑:“兰姐,有什么事,你说好了。”
兰姐吞吞吐吐:“昨天,我,我看到黛丝了。”
“黛丝?她回来啦?”我大吃了一惊,跳起来。
怀里的“曲拉拉”,因为我跳的幅度太大,也受到惊吓,跌落到地上。它缠在我脚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发出了很委曲的“呜呜”叫,像是不明白,我干嘛这样待它。我连忙又再把它抱起来。
我抚摸着曲拉拉,轻轻地说:“曲拉拉,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哦。”
兰姐说:“嗯,我是在大街见到她的,她和她的朋友在一起。”停了一会儿,兰姐又再说:“这黛丝,哎,她越来越漂亮了。”
我呆了一下,才小声问:“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啊?”
兰姐说:“是啊。”
我说:“哦。”
兰姐看我,她好心肠地说:“拉拉,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话多。你和曲先生在一起,也有好一段时间了,看得出来,曲先生很喜欢你,他对你很好,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结了婚,心里也踏实些。再说了,女人可熬不了,以前不是有句话说吗,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女人过了三十岁,便不值钱了。女人不赶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孩子,过了三十岁之后,更加不容易,套一句俗话来说,黄花菜会凉的。”
我很是烦恼。
这个我也明白,只是结婚的主权不在我手里。每次我略略提起,曲落阳就不耐烦,脸色变得很难看,仿佛我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向他逼婚那样,害得我超级没趣。
结婚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两个巴掌齐齐拍是不是?
黛丝回来了(2)
曲落阳到底知不知道,黛丝已回来了?
我猜,曲落阳是知道的。他们两个,还有可能接触过。曲落阳这段时间里,经常是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还浑身的酒气,躺在我身边,就“呼呼”地睡去。曲落阳根本不知道,我压根儿没睡。
我在黑暗里,大脑空白,呆呆地望着窗外,那皎白一片的月亮。
到底还是忍不住,半夜里偷偷起床,跑到卫生间,摸黑翻出曲落阳换下的衬衣,然后,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却很诱惑的香水味。那香水味,不是我的,我只用三宅一生,或CoolWater,我喜欢纯洁清新型的香水,而不是此刻曲落阳衬衣上的这种性感炽热的香味。
我的心,就像一下子掉到冰窿里,冰冷冰冷的。
我记得,谢玉宁对我说过,黛丝喜欢一种叫ChristianDior(克丽丝汀。迪奥)的香水,特别迷那种有着柑橘与香柠檬那款。黛丝说,这款香水,有着一种灵活与销魂诱人的味儿,嗅着嗅着,就像享受三重交响乐的快感,发生一种危险的迷人特质,会在那瞬间,迷乱了所有人的心神。
我不懂得,别人的心神有没有被迷乱,但我的心神,却被迷乱了。
因为,曲落阳衬衣上的ChristianDior(克丽丝汀。迪奥)香水味。
我突然的,就愤怒了起来,跑到床上,狠狠地推睡熟了的曲落阳。我用了很多很多的力气,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曲落阳惊醒了过来,他翻过身子,面对着我,用了梦呓般的声音问:“宝贝,你怎么啦?”
以前我听到曲落阳叫我“宝贝”,我总是一阵甜蜜。
此刻,我却听得刺耳。
我突然想起,我看过的一本书,那个花心的男人,喜欢把他的情人统一叫做“宝贝”,因为他的“宝贝”太多了,他分不清,谁谁的名字,统一叫“宝贝”,永远没有叫错的机会。
曲落阳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呢?
黛丝回来了(3)
这样一想,我更加愤怒,又再狠命地推曲落阳。
我一边推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曲落阳,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曲落阳完全睡了过来,他莫名其妙:“左拉拉,你怎么啦?你闹什么?”
曲落阳伸手,想把我搂到他怀里。我不给他搂,虽然他不叫我“宝贝”,叫我“左拉拉”了,名字没有错,但我还是恨。我一脚的,狠狠地踢曲落阳,曲落阳本能的把身子闪过,我踢了个空,而我的身体,刚好横在床沿,结果,我就给重重的摔到地上去。
曲落阳连忙跳下床,要把我抱起来。
我没让他抱,自己“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我像了一头愤恨的小母狼,扑向曲落阳,我抓他,咬他,踢他。曲落阳以初还躲闪,后来不躲了,在黑暗中,任了我发泄。
后来,我累了,我终于停止了我动作。
我倒了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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