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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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天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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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比我们先一步到幸福里了。Jamfer搂紧我说,其实有些事真的没有对错,知道为什么上帝要给人类感觉吗?他是想告诉我们,感觉有时候就是一切,它能决定一切,错,或者是对。我抬头看看Jamfer的脸,生动而明亮,我想为什么Jamfer总是能一语道破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的悬机呢? 

  不知道是Jamfer给了我安全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静得像幅画,宁静而和谐,他的每句话都像一支强心针慢慢地注入我的体内,我顿时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慢慢充斥着我的全身,变得不再害怕和迷惘了。 

  Jamfer,陪我一起去澳洲吧,去参加Paper的婚礼。 

  好啊,我当然会陪你去。 

  人鱼的眼泪会变成钻石吸引王子的注意 

  我的眼泪化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道道掌心纹 

  ——小布 

  我姚小布今年二十二岁,迄今为止刚刚找到第一个男朋友,对于我过去二十二年的爱情空白史,我的死党小皮他们说是因为我太男孩气了,说话也没遮没拦的,让人分不清性别,所以造就了我现在这个爱情白痴。 

  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呀,其实我比谁都急,都二十二了,还没个男朋友让我使唤,我长得也不是对不起党和中央领导,好歹还算个大家闺秀吧。眼瞅着身边漂亮的,不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被人牵起小手,我这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要知道我从二十岁的生日开始,就拼命许“我要找到白马王子”这样的愿望了,可是似乎小人物的请求总是被压在箱底,心诚了这么久都没见上帝给个回音。日子继续在一天天的飞逝,我的爱情也像童年一样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看见了链,一个透着寂寞有着忧郁的双眼皮的大男孩。那会儿《流星花园》还没诞生,不然准会有人见到他就尖叫“花泽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吸引,他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无论上课还是下课都垂着头,我每次回头都只能透过他薄薄的留海看到他低垂的眼帘,我觉得他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孩。 

  整整一个学期,我都只是远远看着他,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我不清楚这种偷偷的注视究竟是为何产生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借机会回头去寻找他的方向。 

  那时候来了个插班生,一个小姑娘,脸白白净净的,说话时会“噌”的一下变红,虽然她穿的衣服可能是我姚小布一辈子都不会穿的粗衣大袄,但是她的纯真却使着劲儿从那层厚厚的衣服里钻出来,压倒了我们班其他女生故作出来的漂浮在空中的淑女样儿。 

  我听到老师对她说,昭安,你就坐那个位置吧。 

  然后我就看到她背着个比她块头都大的背包坐到了链的旁边。 

  从此以后,我每次回头看链的时候都会顺便看看那个叫昭安的女孩,她和链一样,都喜欢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半年过后,我在学校里凭着特能说的嘴混到了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经常忙得焦头烂额,连偷窥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于是我要求班主任将我换到教室的后排,美名其曰为其他同学作贡献,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就我知道。 

  刚坐到那里的第一天,昭安就对我说,我叫昭安,我们做朋友吧。 

  于是我伸出手,两只白乎乎的手在撒进窗户的阳光下握到了一起,恍惚间,我看到链在一旁微笑,那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像清晨白露的味道。 

  我,链还有昭安开始有了交谈,然而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他们说话,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婉可人,无论谁都会喜欢看这副画面,恬然到无可挑剔。我走在他们身边,感觉空气中都有棉花糖的甜味。 

  我从偷窥变成了光明正大直视,只是看的不再是链一个人,因为每次我搜索他的身影他总是与昭安在一起的。 

  记得那个时候,有段时间流行英文名,昭安急坏了,她说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想过英文名字,于是她忙里忙外罗列了一整张A4纸的名字让我和链替他拿主意。我选中了else这个名字,而链说,昭安,或许我们都该叫你Paper,你就像张白纸一样的敏感和脆弱,任何一点风波都能够使你变掉,你是个需要保护的人。然后我看到昭安甜甜的笑了,她说好,我就叫Paper。她一遍遍念着自己的名字,脸上洋溢着一种小女孩的天真。 

  生活里多出了他们,感觉变得真实起来,我们三个总会粘在一起,老师们都说没见过关系这么好的。我有次写作文把他俩给塞了进去,对我们的友情添了点油又加了点醋,结果语文课上被老师点名朗读,读得老师眼泪都勉强支撑在小小的眼眶里转啊转的。 

  大家熟悉之后Paper告诉我们她是从外省搬来上海的,说她老家那里非常穷,然后她流着泪说请我们不要歧视她,因为她真的很喜欢我们做她的朋友。我记得那时候我听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一再申明我们绝对不会抛弃她,而链则摸摸昭安的头发,他说不哭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们,我想这句话一定只是说给昭安听的。我有点茫然。 

  我和链之间,似乎总夹着Paper,又或许是我夹在他们中间。 

  接着我们又遇到了小皮,小皮不是我们班上的,也可以说小皮是被我们捡回来的。那个大雨天,一夜没睡的他就在我们3个人前面走着走着倒了下去,Paper一惊,链背起小皮就往医务室跑,我和Paper也特仁慈地陪了他一白天。那天晚上小皮高烧不止,一直在说胡话,我们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只能守在他床边,Paper还哭了,她看着那吊针的针头半截儿插进小皮细细的静脉里的时候靠在链的肩膀上一声声地抽泣着,停都停不下来。我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终于让小皮的体温往下降了两度,感觉比吃了燕窝还要滋补,最后小皮醒过来给了链一拳说,我他妈看错你了。说完后又直楞楞的倒了下去,莫名挨了一拳的链在那哭笑不得,只有Paper轻轻的摸着链被打的半个脸颊,呼呼的朝上面吹气。 

  小皮醒来后,我故意指着链半边肿肿的脸问他知不知罪,小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连声说不好意思,还硬要链往他脸上揍一拳,链哪肯?于是就罚小皮请客吃饭,在那家料理店里,我们三个人的阵容扩大到四个人并保持阵容到了现在。 

  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铁定把他们仨儿给揪出来。 

  现在是凌晨二点四十五分,我几乎是用趴的姿势写完这篇一千多字的日记,日记最下面,我用不同颜色的笔写上了我们四个人的名字,然后用红笔圈掉了链,我想,七年都没变的感情,现在终于不堪负重逃之夭夭了。 

  我看着床上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Jamfer,他的鼻翼轻轻地收缩着,嘴角的弧度好看得不得了,我不知道遇到他是缘分还是什么,只是我固执地认为Jamfer是被派来解救我的天使,在我快被一个个魔鬼抓住的时候,Jamfer扑闪着他美丽纯白的翅膀“嗖”的一下带走了我。 

  那天我妈说完了事情的过程之后,我就决定原谅她了,不为别的,我只是觉得她和爸的感情特伟大,对,是和我爸,不是那个不明不白的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妈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一叠人民币放弃这段感情,我从心里鄙视他,对他的印象分直接leverdown,我想那种男人根本不配让我姚小布做他的女儿。 

  我收起日记本放进抽屉,看到一个闪光的东西刺到我眼睛里,我拿出来一看,是那条链的脖子上挂着的银链。那天酒吧出事后一直忘了还给他,确切来说是找不到机会给他,最近他或许正被anya那小骚狐狸迷得不知哪儿跟哪儿呢。想到这里我就气,如果一年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那七年的时间足够把他身上每个缺点给找出来了吧,我怎么就那么失败呢?七年了我都没看出链也是个好色之徒,真他妈郁闷。 

  小布,你还不睡?Jamfer帮我披了件睡袍,我转头对他微笑。 

  我吵醒你了? 

  没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的,所以说从你写东西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起来了。Jamfer从身后搂住我,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 

  我轻轻说,Jamfer,为什么我就不能早点遇见你呢?我在别人身上投资了太多感情,我觉得我现在就像口枯井,只有黑漆漆的井底,井底却没有一滴水,我能拿什么给你呢? 

  Jamfer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很多时候他都是沉默的,只是忽闪忽闪着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我就自然而然的陷进去了,他的眼神绝对不像链那般有种莫名的空旷和忧郁,如果说链是水做的男子的话,那无疑Jamfer就是一团火,一团红色。 

  Jamfer,你说,我妈是爱那个男人多一点,还是爱我爸多一点呢?我又重新被Jamfer抱回床上,认识他之后我就比较少走路,基本上都是赖他怀里被他抱来抱去的,而他也似乎很乐意的样子,经常装成小喽罗的口气说,遵命,女王陛下。 

  我不知道你妈妈到底爱谁多一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小布,那两个男人都是你妈爱过的,惟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过去式,而一个是进行式。一时冲动而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够走到永远,但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却是可以经历很多时光的摧残的。既然现在你妈妈是和你爸爸在一起的,就证明了他们的爱情才是最最坚固的。你说呢?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Jamfer,你说,我和你会像我爸妈那样吗? 

  Jamfer吻了我一下,我听到他说,不会,小布,我们会比他们更幸福。 

  我满足的笑了,似乎看到了上了年纪的我和Jamfer看着子孙们乐呵呵的笑。我想我真是幸福死了。 

  呵呵呵呵;这是谁玩的把戏?! 

  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我的生活再一次被一封email打乱,这次发mail给我的居然是anya,她说小布,你有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呢?末了她还嘿嘿嘿的笑,接着我看到一个没有眼珠的女鬼从我的电脑屏幕里往外爬,我尖叫一声,踢掉了电源。 

  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被恶梦吓醒,越来越瘦,Jamfer买了很多吃的给我,可我根本吃不下去,短短两个星期,我达到了历史最低线,88斤。 

  我想这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也不多了,走了个链,现在Paper也不在我身边,小皮整天跟阵风儿似的不知往哪吹,老妈那儿我也不好意思回去,我周围除了有个Jamfer之外其他什么都没了。我觉得自己特凄凉,就像屈原跳江时的那么多感叹,整天一小老太太似的心神不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Jamfer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心里也急啊,好端端蛮健康的一女孩子家,现在变得跟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似的,这看着能不急嘛! 

  正当我感觉到生活要吞噬我的时候,我的大救星Paper从天而降,我刚拿起电话,这家伙就跟竹筒倒豆似的叽哩哇拉乱叫一番,我感到我几天来的郁闷虫全被她高分贝的声音给吓没了。她说你小样的,收到我寄来的机票了吗?怎么连个回音都不给呀。我唯唯喏喏的说大小姐,我又不知道你澳洲的电话,怎么通知你啊。Paper在电话那头傻呵呵的笑了直说对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哈! 

  我问Paper怎么会知道我在Jamfer的家里住着,Paper特骄傲的说我能不知道你?你就那一根烂肚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搞什么名堂.我说你家伙别贫了,快告诉我是哪个不要脸的出卖我,Paper笑着说我问小皮的,谁让你把手机都给停了呢!我搔了搔脑袋说最近烦心事儿太多了,清静清静。Paper问我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了把咱小布都给气闷了呢,于是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Paper,Paper听了一脸严肃地说链肯定不会是认真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说我也不信这理儿啊,可是链真的变了啊!见了女人像猫见到老鼠似的,会不会是受打击太大了心理变态了啊。我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和Paper聊天就连难过的事听起来都似乎康复点了。Paper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了,而且链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小布,你要查清楚!我说你放过我好不好,这社会不流行福尔摩斯啦你知不知道啊!Paper说二十七号你们来参加我婚礼时,我们一起严刑逼问他吧。我说好啊好啊,过几天我就叫人把机票给他送去。 

  挂掉电话后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心情也不错,于是决定去Jamfer的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吃东西。化了个淡妆之后我就特淑女地出门了,很久没出来马路,发现现在这上海还真是一天变个样啊,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个帅哥靓女的,看着真养眼。我从橱窗里看到自己的样儿,我觉得我也是那养料里的一份子,正和大伙一起迎风飘扬着呢。 

  到了Jamfer的公司,我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说正和客户谈生意,叫我先去他办公室等着。我就挺了挺胸,特骄傲的对Jamfer的秘书小姐说,我是许太太,说得那小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估计又是一个Jamfer西裤下的牺牲品。我进了Jamfer的办公室,办公室比链的小点,但是很整齐,更令我讶异的是Jamfer的办公桌上放着很多卡哇伊的小玩具,而且整个房间也绿意盎然的,我只知道Jamfer是对生活很细致的男人,但是没想到他的细致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境界了。 

  我闲得无聊打开了Jamfer的手提电脑上网,看到一个超酷的flash,就开了outlook想把下载地址发我信箱去。可突然间我就愣住了,一时里说不清的感觉,我看到了我收到的第一封Email的发信人地址清清楚楚的显示在outlook上面,我感到周围的空气被一下子抽空了,在大脑活动停止了三秒钟之后,我又像个发现自己丈夫有外遇的女人似的,拼了命的找其他线索,终于,在已发信件里,我承认了那个我死也不愿承认的结果,发那封信的人真的是Jamfer,是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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