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向芸儿拱手作了一个揖以表示歉意。“姑娘果然不愧是神医的弟子,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从芸儿刚才的话中,他已经完全认可了芸儿的能力,不愧是神医山庄的弟子,人不可貌相。
“好了,废话少说。现在就走吧,从这里到长安,快马加鞭也要七天才到得了长安,我可不想拖着山庄里一百多号人来陪葬。”芸儿没好气的说。
“二师兄,我这就去了。”芸儿向二师兄告别。
“我们走吧,你的人也该跟着走了吧?”芸儿扫了一眼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神医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官兵。
“姑娘所言差异,圣旨一下,我们也没有办法,抗旨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等姑娘治好了将军的伤,我们自然会撤军,而且末将一定亲自将姑娘送回来。”中年男子婉转的拒绝了芸儿撤军的要求。
芸儿无奈,气愤的说:“当皇帝还真爽!动不动就满门抄斩!照他这个速度,九州的人没几年就被杀完了。”
“姑娘不准备准备吗?”胖护卫见芸儿两手空空的便忍不住发问。
芸儿转过头,“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你要是懂的怎么多,你还来求我干嘛?”从一开始芸儿就不喜欢这个没文化的莽夫,没好气的回答他。
“姑娘你别生气,他就是个急性子,没什么恶意的。姑娘出诊不带药箱吗?”瘦瘦的护卫解释说。其实他自己也好奇,芸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带。
“木头……”芸儿回头叫到。
“在。”只见一身黑衣的木头站着芸儿的身后,腰上亦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肩上垮了一个药箱。
原来,木头早在芸儿向二师兄提出要出诊的时候,就回屋去把芸儿的药箱准备好了。
木头已经跟了芸儿七年了,对她的习惯是了如指掌了。
“芸儿,路上多加小心。”星魂不放心的叮嘱。
“小师姐,一路保重。”
“小师姐,一路平安。”
“小师姐,一路小心。”
众人纷纷向芸儿饯别,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掌握在芸儿的身上了。
“木头,一路上多加小心,外面不比山庄中,好好的照顾芸儿。”星魂知道叮嘱芸儿是无用的,便多叮嘱木头几句。
“二师兄,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诊了。”芸儿不耐烦了。要知道,这几年芸儿出诊的次数可不少啊。
大师兄要帮助师傅管理山庄里的事务,还要教山庄中的其他弟子,自然不宜长时间出诊。
二师兄性掌管财务和伙食,不太适合出诊。
三师兄本就是医药世家的继承人,这几年他父亲的身体每况日下,连连派人来接三师兄回去,出于孝道,三师兄便回去了,他的逍遥日子也结束了,他尉迟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来帮神医山庄啊。
剩下的就只有秦怀谷和芸儿了,他们俩是众人眼中最悠闲的人,自然也是出诊的最佳人选了。
从十岁开始出诊到现在,芸儿在这四年里几乎每年都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外“流浪”的。对于想念大师兄的芸儿来说,这是非常痛苦的。出于报复的心里,芸儿把诊金定的很高,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高,从最开始的诊金白银千两,到现在的黄金千两,都还是有人络绎不绝啊。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当然是要不起白银千两的诊金的,不过别人是来找芸儿的师傅——神医慕容青天出诊的,诊金当然就贵了。所以,芸儿的起价也就是白银千两了。
虽然芸儿每次出诊的诊金都出奇的高,并且还要对方的马车接送,在病人家里不但是白吃白住、挑三拣四,而且,芸儿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
听说了病人家里有什么传世珍宝,芸儿一定要让别人拿出来看看,看到喜欢的芸儿还要别人倾囊相授,而且是要别人高高兴兴的送个自己,而自己呢?还要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仿佛自己收了他们的传家宝是对他们的恩惠。
虽然木头和大师兄还有师傅都说过芸儿,可是,芸儿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在芸儿看来,自己救了他们的命,就是对他们的恩惠了。
“我拿他们的传家宝来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再说了,我不是都还给他们了吗?”芸儿每次要来的宝贝玩了不到一个月,就觉得没意思了,典型的喜新厌旧。对于那些不再上眼的东西,芸儿都还回去了。
本来她也是想留下来放自己屋里的,可是,放自己屋里吧,又觉得自己常年在外“漂泊”看见这些宝贝的几乎太少了,乖可惜的。而且东西越来越多,自己的屋里也已经放不下了。在大师兄秦天洵的一再劝说下,芸儿终于把那些宝贝给还了回去。
不过,任然会马不停蹄的往神医山庄搬回一堆又一堆的宝贝,玩腻了又在送回去。乐此不疲。
江湖中曾经还一度有人戏称,神医山庄里的宝贝比皇宫的金库里还要多。
天下间谁不怕死啊,再贵也没有活命来的贵啊,所以无论芸儿开多高的价,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他们都是一口答应。保命最重要啊。如此一来,更加造就了芸儿我行我素的刁蛮性格。
芸儿之所以能受到这样的优厚待遇,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在众位师兄中,芸儿的医术在药王谷是仅次于师傅和大师兄排名第三的,但是,她用毒和解毒的本领却是连被尊称为“医仙”的秦天洵都望尘莫及的,连他们的师傅慕容青天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徒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鉴于芸儿精湛的医术和刁钻古怪的性格,江湖中人便将芸儿在神医山庄的外号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邪医”。把前面的那个“小”字取消了。对于这个名字芸儿也没什么意见,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自己和木头一样,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芸”这个名字还是大师兄给自己取的。芸儿曾经问过大师兄,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秦天洵那时笑的很温柔,轻轻的说,“因为我第一眼见到芸儿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如同那一地的白云一般纯洁可爱。”
被自己‘最喜欢的大师兄’评价为“纯洁可爱”,这让芸儿格外的高兴。所以,芸儿非常的喜欢这个名字。至于“木头”吗?这个名字是自己给他取的,芸儿当然也格外的喜欢这个名字了,却不知当事人起初的时候是多么的讨厌这个名字。
【授受◎不亲】
本来,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到长安城至少也需要七天时间的。但是,芸儿一行人只花了五天就到达了位于长安城西边的将军府。
军队的战马那可是上等的好马,日行千里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再加上每到一个驿站便换一匹马,五天时间到长安已经是慢的了。
胖护卫得意的说:“要不是考虑到你是个姑娘,我们三天时间就可以到了。”
芸儿听后,顿时无语,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就不一样了。“拜托啊!你身上那些脂肪又不是白长的,有了那么好的人肉坐垫,骑起马来当然不会屁股痛了。本姑娘浑身上下一点赘肉都找不着,坐在那个马背上,那可是骨头碰骨头,硬碰硬啊!我能受得了吗我?”
这三天每天芸儿都只睡了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上,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后来的两天,芸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全身酸痛的连抓住缰绳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和木头同乘的一匹马,这才平安的到达将军府。
当芸儿一行人到达将军府大门时,一位白胡子的老人热情的招呼中年男子和那两个护卫,看样子是将军府的管家。当他看到芸儿的时候,不由的转过头去,望着中年男子,“这位姑娘是……?”
“这是神医的弟子。快带她去见将军吧。”芸儿刚被木头扶下马,还没站稳,便被胖护卫拉着向里走去。
天……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长这么胖怎么速度这么快啊?
芸儿在胖护卫的“指引”下,哪里是指引啊,分明就是绑架了,就差直接把芸儿给扛背上了。芸儿踉踉跄跄的走到一间厢房,朴素的房间,就一张书桌一张床,几把椅子,没了,干净明了。芸儿还挺欣赏这房间主人的,和大师兄的爱好差不多。可是屋里人却是热闹非凡啊,男女老少围了一大堆的人。
“快让让,大夫来了。”老管家让众人给芸儿让出一条路来。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干净的脸庞,不像是个练武之人,倒像是个白面书生。一双入鬓剑眉,长长的睫毛,一双星目黝黑深邃,鼻子直而挺。
此人便是林大将军了吧,长的还挺不错的,有点像二师兄。芸儿心里想着,每次一见到长的好看点的男子,芸儿总是不自觉的将他们与自己的六位师兄做一番对比,不过,每次对比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师兄是张的最漂亮的男子。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那一双嘴唇白的吓人,有明显的咬过的痕迹,脸色也白的恐怖,分明是病痛折磨的。林将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芸儿,隐隐含着一丝笑意。芸儿不解,是怎样的意念支持着他,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啊。一个如此美型的男子受着非人的折磨,芸儿心里还是不忍的,立即着手为他治疗了。
芸儿一看便知此人定是因为箭伤而失血过多。可是,御医也不是盖得的啊,怎么可能连一个简单的箭伤都医不好。待芸儿走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芸儿一把掀开该在他身上的被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芸儿不禁转过头去,并后退了两步。
“姑娘……”管家一阵惊呼。
“啊……”一旁的丫环也跟着叫。
“干嘛?”芸儿一脸不解的望着管家和众人。自己不过是受不了这么重的血腥味,才把头扭开而已嘛。
“姑娘,这个……将军还未穿衣……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老管家及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芸儿才发现,将军没有穿衣服,只穿了条亵裤。
“就这个?”芸儿不免有些失望,被人叫住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老管家木楞的点了点头。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娶我的。”芸儿顺口说到。
这可是语出惊人啊!众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国宝一般的看着芸儿。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就是木头了,对于芸儿的大言不惭,木头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产生了免疫力了。
芸儿向床上的林大将军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我见过的男子,身材比你好的多了去了,你不用太介意,要是每个被我看过的男子都要我负责的话,就算是有一百个我,也是不够嫁的啊!你也不用自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的不好也不是你的错。”芸儿安慰着床上的林大将军。
见此人左肩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黑血浸湿了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芸儿连忙伸出手去,想要将纱布解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灰尘和泥土。“快去准备一盆水,我要洗脸,再去准备些干净的纱布,还有,多烧些热水,再给我一把剪刀,还有,你们有酒没?有就拿来,越烈的越好。”芸儿向那个带自己来此的中年男子吩咐到。
“木头,把我的药箱打开。”
“你们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等着给他收尸啊?本姑娘我可不想给他陪葬。”
管家听了芸儿的话立刻准备去了。
芸儿洗了脸,洗了手,将衣袖高高的挽起,拿起剪刀将包扎伤口的纱布剪开,取下。当芸儿要取下粘在伤口上的纱布的时候,林将军因为吃痛,挣扎了一下,随即便不动了,芸儿抬眼看他。他正紧咬着下唇,忍着剧痛。
“去,那块干净的毛巾来给他咬着。”芸儿转头对管家说。
“不用。”嘶哑的声音有着强硬的态度。
“不用算了,好好的一张嘴唇,要坏了可惜了。不过没关系的,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会给你治好的,保证还你一个鲜亮的红唇。”说罢,芸儿不再管他,继续从他的伤口上将纱布取下来,可是,那些纱布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了,取纱布的时候就像是撕掉一层皮一样的痛。看得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芸儿终于将伤口的纱布全都取下了,仔细的检查伤口。从伤口的样子来看,本来应该只是一个手指大小的伤口,但是因为溃烂,现在已经有一个拳头大小了,而且看其的情况还在继续发展。
芸儿迅速的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可是血还是没有止住。黑色的血像喷泉一样汩汩的往外冒。自己可是给他用的独门秘药啊,对于止血是非常有效的,可以说是见血就止的。可是,用在林将军的身上却没有效果。
芸儿这才意识到,这便是连御医都无能为力的地方吧。否则,这么一个小小的箭伤,又怎么会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请师傅出山。
芸儿将他的手放平,为其把脉。芸儿眉头紧锁,一会儿看看他的伤口,一会儿又把把他的脉。然后,芸儿走到桌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卷白绸,摊开,两尺来长的白绸上,插满了细细的银针。芸儿一根根的取下银针,又一根根准确的插到将军的身上,有的深入体内,只剩一个头,有的只插进了一寸长。
当芸儿将所有的针都插在了将军的身上的时候,芸儿走到桌边坐下,木头默契的替芸儿擦掉一头的汗水。
“姑娘,将军他……”胖护卫急忙问。
“你猴急什么啊!……你们的大将军死不了。”芸儿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那将军究竟是怎么了?”中年男子问。
芸儿扫了一眼屋里的一大群老老少少,道:“闲杂人等都出去吧,大将军需要好好的休息。”
中年男子领会了芸儿的意思,“你们都出去吧。”待众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管家,中年男子,那个瘦瘦的护卫,芸儿和木头。
“可以说了吗?”芸儿环顾了一下三周,询问躺在病榻上的林大将军。
“可以。”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躺在床上的林大将军身上插满了银针,活像一只刺猬。“姑娘,麻烦你据实以告。”坚定的语气不容违背。
芸儿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死不了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神医山庄的人可就全都要给你陪葬了。”
林大将军听出了芸儿语气中的不满,“姑娘,在下定会让皇上撤兵的。无论林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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