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分动心,就与程元威商议此事,程元威听了极不满意,自 认为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怎能与一个土财主做二房了,这对他来讲太跌面了。
胡氏十分不悦的说:“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还不是给你做了二房,那个土丫头哪点比我强?”
路氏听到消息,就急急冲进来,喊道:“老爷,这事断断使不得,碧莲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您可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呀。 ”黄海那人路氏是见过的,三十出头,短矮粗壮,目不识丁。莫说做二房,就是做填房,也非良配。
胡氏却说:“你懂什么!黄家家大业大,碧莲若嫁过去,一生吃穿不愁,怎么就是火坑了?”
路氏指着胡氏喊道:“那么好的地方,你为啥不把你女儿嫁过去?”
胡氏说:“这就叫各人有各命,一个姨娘生的女儿,能嫁做二房,应算是高升了。”
路氏急了,说:“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你再敢害碧莲,我就和你拼命!我一生只生了这一双儿女,儿子出了事,老爷你不 想着搭救,反将他逐出宗谱,而今又要把女儿买给人家做二房,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胡氏一听,立即抓住把柄,尖声说:“老爷你听听,她还敢提她那个孽子,不是你生的那个孽子做怪,老爷还在容城做官 呢,不是你生的那个孽子做怪,凤华还在将军府做她的少夫人呢,你倒霉,全是你自作自受,可怜老爷和我们凤华无辜受 牵连,你还有脸在这里喊冤?动不动就要与人拼命,也不看看你那贱命值几个钱!老爷,当初你可是有言在先,在这个家 里,谁敢提那个孽畜,就把谁也赶出门。老爷,你得说到做到。”
程元威在这件事上,本极同情路姨娘,但一提程郁,立即勾起他心中的无名火,于是指着路氏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 那些丑事别人不说,你还有脸自己提,快给我滚回去!我再说一遍,以后谁再提那个孽畜,谁就永远别进我程家大门!”
路氏哭着回到自己房中,就和碧莲商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博,于是二人收拾细软,碧莲找了套小厮衣服换了, 趁夜逃出家门。
路氏一直放心不下程郁,如今既和程府断了关系,就想着探望一下程郁,如果他活着,能为他送碗饭;如果已经没了,也 要有人替他收尸。于是母女二人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辗转月余才来到京城。所幸一路上还顺利。
到了京城,她们先打听着到了周府,周济在外做官,周夫人接待了她们。但听说母女俩想去探监,周夫人就无能为力了, 只得带她们来找找丞相想办法。
卫英如获至宝,热情的安置了她们,第二天,卫夫人又送来许多衣料,叫人给她们赶治新衣,母女二人那承望受到如此礼 遇,连忙推让,心中充满疑问。正在与夫人推让间,猛然见卫英带了个汉子进来,慌得就要回避,却听得那人喊娘,路氏 仔细一看,不是程郁是谁,三人见面,抱头痛哭。
7
痛哭多时,才收了泪,路氏看程郁虽然苍白憔悴,面带病容,但衣着干净华丽,又能从牢房出来,相当惊讶,程郁哪敢说 出实情,只好含含糊糊的说幸有朋友照料,没有受什么苦。问及她们怎么来的,碧莲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程郁伤心 的说:“是我连累你们了。”
路氏安慰他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你不是个莽撞赌气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娘不怪你,只是苦了你妹子。”
程郁说:“胡文龙既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嫁他更好。娘先在这里住几日,等我的事结了,我在好好的安顿你们,到时 一定给碧莲找个好婆家。”
路氏高兴的说:“我一把老骨头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看到你们兄妹都好,我就是死了也闭眼了。呸!看我都说 了些什么,我还要看着你们好好过日子呢,真是老天开眼,菩萨保佑。”
母子们又说了些闲话,天气将晚,姚雷不断来催,程郁这才谢过卫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果然是心病还需心药医,程郁见过母亲后,就明白不能再病下去了,烧就退了。第二天,皇帝就急不可待的来畅春园临幸 程郁了。
程郁退去衣服,跪在床前,求皇上免了他的罪,皇上就坐在床上,趁势让他吹箫。
程郁皱了眉头,说:“陛下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皇上说:“你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得能打趁一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美人快快从了吧。”
“陛下是堂堂天子,怎么讲话像个无赖。”
“白日里在朝堂上做天子,够累人的了,回到后宫还端着天子的架子,到何时能爽!美人呀,朕虽然也想和你缠绵夜话, 但现在不是时候。”说着抓住程郁的头发,用力按到胯下,程郁无奈,只好张嘴纳之,龙根粗大,程郁只觉得反胃,但事 无退路,只好忍着做。皇上还好心的提点他如何用舌头。后来还觉不够,自己抓住程郁的头发,用力猛干,眼见程郁都快 晕过去了,最后才拨出来直喷了程郁满脸。皇上大叫爽快。
程郁洗了脸,见皇上意犹未尽,只好就又上了床。
皇上高兴的说:“美人吹箫的功夫有待调教,今天先将就些吧。”边说边往身上摸。
程郁说:“陛下在后宫管谁都叫美人吧,看我这样的叫美人,你就不别扭?”
皇上说:“听起来有点醋味,好吧,不叫美人了。叫什么呢,叫程爱卿太疏远了;叫小郁儿又太俗气。喔,你排行第七, 我叫你小七吧。”
程郁说:“随便!陛下准备何时赦了我?”
皇上说:“现在赦你太显眼,等过了年,皇子满月,按例大赦天下,朕赦了你的罪,再封你做个侍卫,赐给一所宅子,安 置好朕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你白天给朕当侍卫,晚上给朕做妃子,咱们好的过日子,可好?”
程郁没有异议,眼见皇上又来了精神,就配合着趴好,张开双腿。但剧烈的刺痛,还是让他惨叫出声。
守在屋外的福海听见这惨叫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听着也那么顺耳。因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结束了。
程郁走后,路氏母女对他也充满疑惑,她母女虽久居乡间,但并不傻。程郁衣饰精美,手上还带着硕大的翡翠戒指。跟着 的人全是一脸的奴才相。怎么看也不像从牢里提出来的。路氏少时生活在伊里,见过不少犯人,知道久坐牢的人身上都有 一股难闻的霉味,那不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掉的。可程郁不想明说,她们也只好不问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比她们预计的 要好的多,至少程郁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她们只能先看看再说。
程郁走之前,曾以对母亲说,尽管在卫府安心住下,他会想办法脱罪,尽快安置她们母女,所以母女们也就安心住了下来 。卫夫人热情周到,体贴入微。新的生活,新的环境,让碧莲逐渐淡忘了旧的种种不快,锦衣玉食,让她的身体很快恢复 过来,毕竟她还很年轻,眼见的她变的日渐水灵、日渐漂亮了,性格也开朗了些。
这一日,碧莲闲来无聊,想着后花园的梅花都开了,便悄悄的跑去看。才到园中,就听的一个女孩大声说:“小姐,你别 向上爬了,爬那么高你怎么下来呀,要不我去找个梯子来?”
碧莲抬头一看,见一位红衣女孩,爬到的一颗大柳树上,去采紧挨着柳树的一株红梅树上的梅花,花到摘了一大把了,下 来却成了问题。可那小姐毫无惧色,对着丫头说:“你嚷什么,叫夫人知道了又不得安静了。这点高度算什么,我会轻功 ,今天也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本识!”然后鼓足勇气,闭上眼睛就往下跳。结果裙子被风兜起,挂在梅树枝上,将小姐很难 看的倒挂了起来,片刻间裙子又撕裂了,小姐就头向下的栽了下来。碧莲与那丫环都呼了一声不好,跑过去将那小姐接了 一下,三人都摔倒在地,那位小姐摔的最惨,虽没受伤,但头上珠花散落,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小姐迅速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沮丧的说:“这回完了,我娘一定会骂死我了。六如,快想办法呀,我挨骂你也好不了。 ”
碧莲笑着说:“这位小姐别着急,小妹住的院子离此不远,小姐不妨到我那里梳洗一下。”
那丫环连忙行了个礼说:“姑娘你好,我家小姐姓卢,是兵部尚书卢大人的女儿,我叫六如,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碧莲还了一礼,说:“我叫程碧莲。”
卢小姐却说:“我叫卢贞静,咱们别那么规矩好吗,我觉得咱们很投缘,我叫你程姐姐,你叫我卢妹妹吧。”
碧莲觉得这位小姑娘爽朗活泼,毫无矫揉造作之感,也就爽快的依了。
六如捡起掉落的珠子,卢小姐抱着梅花,一行来到碧莲住的小院。卢贞静四处望望,说:“原来姐姐住枕霞阁呀,卫大人 对你不错呀,这是丞相府最漂亮的院子了。就比夫人的院子小一点,哎呀,程姐姐你是个大美人呀,卫大人是不是看上你 了?”
碧莲顿时满面羞红,暗恼这位小姐的鲁莽。
六如却跺着脚对小姐说:“小姐你又乱说什么呀,程小姐,我们小姐说话素来有口无心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碧莲只好说:“没关系,家兄与丞相大人有故,所以让我们母女借住于此。”
卢小姐也觉得刚才说话冒昧了,立即道歉说:“对不住,我说错了,姐姐你一看就又漂亮又大方,不会像她们那么小心眼 的,别生我的气。对了,你哥是谁呀?”
碧莲对这位小姐真感到无奈,只好说:“家兄程郁。”
卢小姐一听,激动的大叫:“程郁?是那个怒杀蔡光祖的神捕?。。。程姐姐,你实在太了不起了,有一个大英雄的哥哥 ,你哥武功很棒吧,那天让我见见。”不等碧莲回答,她又诱惑似的接着说:“你要让我见你哥,我也让你见我的飞哥哥 ,我飞哥哥武功也很棒,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怎么样?”
碧莲被这个公平交易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拒绝。六如却在旁边气得又跺脚,大声呵斥说:“小姐,你又说什么呀,太丢 脸了,你不是早就答应过夫人,人前人后不再提纪公子了?等我告诉夫人,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
小姐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捂住嘴,说:“我不说了,算我什么都没说过,咱们都不说,你也不准告诉夫人去。”
碧莲看见这一对主仆哑然失笑。
说话间,碧莲已将卢小姐的裙子缝好,碧莲手极巧,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破绽来。再穿好珠花,叫丫环春莺打水,帮小 姐净面梳头,一会儿收拾整齐,再看卢小姐,圆圆的脸蛋,白白皮肤,大大的眼睛,若不说话,倒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卢小姐连连道谢,临走时却小声叮嘱碧莲别把今天的糗事说出去。
卢贞静走后,碧莲就和丫环春莺闲聊起这位小姐。原来卢大人是武将出身,一生只生了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百般宠 爱。当年卢大人镇守边关时,也把她带在身边。卢小姐在关外长大,与纪将军之子纪飞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后来卢大 人的官屡次升迁,回到京中,卢夫人也曾请人教导过卢贞静,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卢贞静也吃了不少苦,最后卢大 人爱女心切,就放弃了。所以卢贞静以口无遮掩的另类形象闻名于京。对于卢贞静的婚事,卢大人也希望女儿嫁给纪飞, 一来如了女儿的愿,二来卢大人也很喜欢纪飞这个孩子,三来以卢贞静的个性,若嫁个世代书香之门,只怕会给活活憋死 。只是卢贞静本是待选秀女,他们没有正式定亲,卢夫人严禁女儿四处乱说,可惜她女儿总是屡教不改。
碧莲倒觉得这位小姐天真烂漫,没有架了,十分可爱。
这位可爱的卢小姐第二天就又找上门来,盛赞碧莲的女红,又求碧莲教她做衣服,碧莲笑着推托,尚书府内还会缺好裁缝 ,自己笨,不会教。可贞静就是缠定她了,老夫人路氏也想女儿有个年龄相仿的玩伴,就怂恿她答应了。
卢贞静先要带碧莲去买布料,碧莲说:“卫夫人送了许多衣料在这里,我也用不完,妹妹看喜欢那块,就拿来用吧。”
卢贞静小嘴一撇说:“这种绫罗绸缎我家也有好多,这些东西好看不结实,骑马穿几次就破了。我要找结实耐用的料子。 ”
接着又小声说:“其实我是想给我的纪飞哥哥做衣服,好姐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碧莲认为想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用不着她去告诉谁了。
买了布料,贞静又叫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丁与碧莲做样子,她们就开工了。
卢贞静的女红真是一塌糊涂,有她在一直都是帮倒忙。碧莲无奈,就哄她说,女孩子要给心上人绣个鸳鸯荷包才能表达情 意,贞静果然中计,坐在一边跟一个荷包去较劲了。虽然如此,但嘴也没闲着。
碧莲和她熟了,就开她的玩笑说:“你的名字真取错了,该叫真闹才对。”
卢贞静说:“这话我可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你们都不通,脾气秉性是天生了,跟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然后又小声神 秘的说:“程姐姐,你听说过吗,宫里边的娘娘们,脾气和封号也都是拧着的,据说德妃无德,活着时曾害死过一个美人 ;静嫔不静,天天找事;和嫔就跟谁也不和;还有新宠丽贵人,也不是最美丽的。”
碧莲听的有趣,就接着说:“那你若真改名叫真闹,说不定就静下来了。”
六如说:“叫什么都没用,我家小姐是那孙猴子变的,就是念紧箍咒也变不了。”
女孩子们都笑了。
碧莲的手又快又巧,在六如的帮助下,只用了三天的功夫,就做好的两套衣服就都做好了。
再看贞静做的荷包,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团彩线横七竖八的缝在荷包上,若仔细辨认,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对傻鸟。碧莲说 这实在是拿不出手,要她拆了重做,贞静却说什么也不肯。就这样和衣服打包扛了出来。
碧莲糊里糊涂的被带到了一个大茶楼上的雅座中,贞静要了茶,对碧莲说:“好姐姐,这几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