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再次找到御庭保出了素桃,可前提便是不再寻找沧海。
沧海与素桃,这是御庭给他的选择,最终他还是凭着自己的心意选择了素桃。
在被天宇保出来的那一刻,素桃的心是欣慰着,最起码,在他心中,自己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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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
夜色如水,风如洪,半月斜挂星希少。
夏风带着暖意吹拂着这一座残破荒芜的院子,此内杂草丛生,野花满地,最高的草叶竟疯长到了人的腰脊之高。
风空荡荡的带着鬼魅一般的吼声刮来,引得所有草木弯起了腰,发出哗哗哗的悲鸣,被风压弯了枝条的枝叶在夜色中更显惨老。
此时,一袭月色薄衫依坐在门槛上的沧海只把头靠在破旧的门板上,双眼空洞的望着眼前呼啸而过的风,表情麻木。
夜风吹入骨,虽暖却无力。
风刮过她那失了灵魂般的脸庞,拂过她那纠结着的发丝,直至涌入她那单薄的身子骨里。
月色隐暗,晕染出了她那张素白的脸,偌大荒废的院内,就她只身一人孤寂着独坐着,麻木着,空洞着,安静的令人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就那样坐着像极了一具死物。
直到良久,才能略微的发现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球转了转。
坐到麻木了,双腿直不起来,她才转过神来,淡淡的看了眼双腿,最终还是摇摇了腿拍了拍,撑着门板支起身子,转身入了房内。
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不再从前。
每天,她总是这样告诫着自己,时刻的警告着自己。
对于,一切,她并未作出反抗,在管家把她带到这座偏院内锁起来的那一刻,她便明白着一切,那些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也明白孙御庭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的自己,在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
可对此,她竟然无用到毫无怨言,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只恨自己当初的心意竟是如此执着,更恨自己的执念。
借着这里,她也在惩罚着自己,惩罚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可饶恕的罪过,惩罚着自己当初的决定,惩罚着自己放弃的一切。
这里,她不觉不好,起码安静,安静到与世隔绝。
屋内,点着一根残烛,那红色矮小着正被慢慢的融化的红烛,正用着自己小小的身躯,点亮着整个小小的室内。
这个简单到破旧的室内,里面充满了一股子的发霉味和难闻的灰尘味,连着晚上躺上床上,那股子味道还会不断的传入沧海的鼻腔内,强迫着使她不会呼吸。
狭小的床就是用几块木板组成,上面铺着单薄的被子,屋角的各个梁上都布满了厚重的蜘蛛网。
房内静谧的可怕,偶尔还能听到许多怪怪的声音,沧海知道那是在老鼠准备出没了。
来这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出了每日三餐下人送来的一饭一菜后便再也没了人声。
每天,能做的,无非便是搬着板凳,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的阳光下晒晒太阳,然后感受着夏天的脚步,一日日的数着日子,看着树下倒影出的斑驳影子,总想着到了秋天,等到了那满树的绿叶变黄,等到那草叶便黄,等到了野花谢了,等到了那漫山遍野金黄一片时,她的孩子便会下来,到了那时,她便不会再是一个人,最起码,还有个与她骨肉相连,血脉相连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更显悲哀,伸手抚上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隔着肚子,她明显的摸到了孩子的心跳声,那咚咚咚的声音,令她欣慰也令她悲伤。
孩子会令她不自觉的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切,想到那刻骨的伤痛,想到那致命的一击。
那一刻,当她毅然决然的带着悲戚的愤恨,拔下他送她的银钗亲手刺入他的心脏喝着他的鲜血时分,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就在那种绝望到哭泣时分,她的肚子第一次动了,在她死死的喝上他的第一口血时,她的肚子动了,有了生命的迹象,也就是那时,平生第一次,她感到了自己生为母亲的荣耀,也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悲哀。
因为她只能喝着孩子父亲的血来解毒,想要带着孩子活下去,只能这样,想要灭到别人对她的企图,她能做的只能是这样。
虽然代价是这般凄惨,但,她却甘之如饴。
她明白的,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她中毒了,中的是他的毒,是他亲手下的毒,不仅仅是身上的毒,更多的是心里的毒。
他蛊惑着她的神经,麻痹了她的一切,而她却心甘情愿,假装着当个傻子。
华灯初上,孙府内繁华一片,摆着舒服的姿势坐躺在床上的孙御庭盯着账簿,一刻不停的询问着管家近来府中账务。
就在此时,门外闯进了一脸哭泣着的红云,见他们,便马上跪着磕头擦着脸上挂着的泪珠,磕磕巴巴着
“爷,爷求求你了,放姑娘出来吧,姑娘一定是一时糊涂才那样做的,求求爷了,姑娘还带着身子呢,她一人一定会不适的,求求爷了,求求爷了”
边说着,红云边磕着响头,一下连着一下。
红云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不已,但马上的,便被孙御庭的吼声吓到了,只见他看着底下跪着的红云,顿时恼羞成怒的拿着手中的账簿向着她准确无误的砸去,语气严厉着,神情暴怒着
“谁许你进来的?要造反了是不是?来人啊,把她拉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不要爷,求求你了,放过姑娘吧”
被拉出去的红云一个劲的向着里面求饶,可无奈,最终她还被人无情的拉了出去。
“都下去”
看着被拉出去的红云后,孙御庭的心情便一直不烦躁着,挥手撤退了所有人。
等到人都撤退了后,他才下床,走到台前,拿起桌上的镜子,借着光,看着自己脖颈处的咬痕。
不免的,气的狠狠的,神色顿时青白,只要一想到那是发生的事,他便咽不下气。
猛的挥手重重的砸掉了手中的镜子。
啪嗒……镜子顿时碎了一地,光亮的镜面折射着光芒耀眼的光。
望着这一地的碎片,他的心很是不耐的伸脚死死的踩着,抿着,直到那镜面再次成立碎片。
被打了二十大板的红云只能不住的哭泣着,被管家罚跪在院子中。
正巧碰上了朝她走来的白言希与小红
眼尖的小红见了跪在院内哭泣的红云不免的拉拉自家小姐的袖子
“小姐,小姐你看,那不是红云吗?她在哭呢”
白言希见了不免偷乐着,但表面还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恩,听说她为沧海姑娘求情,所有才被罚的”
小红见了不免愤愤不平着
“这个红云真是活该,那个女人蛇蝎心肠,有什么好求情的,这下好了放了大错,还想至爷于死地,真是该死千万遍呢,要我说,那个女人活该下地狱”
小红的话引来了白言希的一顿教训
“小红,别说了,被人听去了便要说你多嘴,总会说我管教不严的”
见自己小姐这么说着,小红总抱怨着白言希的太过善良,可最终只能乖乖的闭嘴,在心中愤恨着沧海与红云。
心,从此空成了一个洞
晨光温弱而柔和,挥洒着自己刚伸出的光线,直达万物,无限的挥洒着自己的点点热度。
蜷缩着窝在被里被窗外阳光催醒的沧海,从被内钻出了头,睁着朦胧的眼,望着正对着她床位半敞开着的木窗外那一缕缕日光,侧耳听着窗外那枝上跳跃着吵闹的鸟雀。
神态如水,带着一股子的朦胧不清,人还未从梦中醒来般,只枕着手臂安静的望着窗外。
黄色光点内,正飞舞着许多微尘,像极了点点飘荡的雪花,令她看的痴傻了起来,双眼愣愣的,直直的。
最终,那清晰的景象使她突然的欣然一笑,那一枚惨淡的笑容,好似一抹冬日里的暖阳,温柔而舒服。
她的毒是解了吧,想着,现在的她视力在慢慢的恢复着,虽然远景还看不太清晰,但最其马的度数还是有的,听力与感官也恢复了点,真如毒物所说的那般,他的血竟是这般神奇。
就在她想着脑海空空如也时,门外被人推了进了。
一位穿着蓝色青衣的中年妇女提着篮子进来,也不看她,自顾自的直径到桌前,拿出篮内的一碗白饭与一碟青菜放置于桌上便转身走去出去。
对于这位妇人,很神奇的,她们居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连眼神也不曾有过,每天见她三次,那妇人总是一副麻木的神情,连动作都如出一辙,等到了下餐就把上餐的碗筷收走。
见妇人离去的身影,沧海还保持的原样,只是眼睛看待的事物变的不同了。
盯着桌上那冰冷的饭菜,她只觉心中麻木无味,每日三餐顿顿如此,凉菜凉饭吃的她想吐,着实也没什么胃口。
躺累了,便扶着沉重的肚子坐起下床,蹒跚着走到院内,扶着木门走到院中,只身把自己暴露在空中光阳下,好让温阳的余温升起自己的体温与清醒,闭眼抬头,感受着头顶那一轮光点,那温热的度数让她感到了夏的气息。
良久才慢慢的踱步到院中一角,来到被野草覆盖着的一口小井边,利落的打起井水梳洗了一把。
水,瞬间洗清了她的头脑,悬挂在她发髻的水滴似颗颗珍珠般耀眼,扑撒在脸上的水滴,沿着她白净的脸部轮廓往下不断的滴着,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洗了一把脸,顿感心情恢复了平静,她才站直身子,转角进了疯长着有着半人腰部高的野草从中。
来到一座高墙前,低头望着草丛下盘着爬山虎蜿蜒而上的大片大片紫粉色牵牛花,她的心情顿感好安逸。
这边被野草覆盖着的美丽,是她在进来的二天发现的,这片紫色牵牛与这院子格格不入,大朵大朵的花正兴绽放,美丽的花朵令人置身梦境中一般,神秘而清丽。
望着绕着爬山虎蜿蜒而上的牵牛花,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轻柔的摸了摸。
风猛的吹来,带起了一地的草声,也带起了她的衣摆,扬起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树上的枝叶也哗哗哗哗的作响,上头的鸟儿都被惊飞了般的四处逃窜。
“看来你过的挺惬意的吗?”
不远处,与她对站着的孙御庭此时正一身月牙白长袍,器宇轩昂的与她对望着,他那脸上挂着一股的讥讽,一点也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风,吹的更加呼啸,不仅仅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她的心,
只转脸的一眼,沧海觉的自己有股说不起的感觉和一股说不清的感情。
眼前站着的人,那个她深深爱着的人,那个被她差点埋入地狱中的人,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此时正襟独自面对着她。
他的脸上,挂着的那抹讥讽使她心疼到心碎,可不管怎样,能见到如此健全的他,她从内心中便是少了一点自责。
见到这样的沧海,一点也没使孙御庭感到意外。
一身孤寂,一身单薄。
他向她一步一步的走去,直到站在她跟前,望着她那一脸的迷茫,才伸手,毫不客气的抬起的她的脸,他笑了,笑的狂妄,眼神却冰冷
“李沧海,没想到我没死吧,呵呵呵”
他的脸,寸寸逼近,神情里的暗涌似惊涛骇浪般的涌现。
抬眼,近距离的望着,那张与她记忆中不变的脸,沧海的心她的眼一下子便呆愣了,傻傻的。
直到背猛烈的敲击在墙上,她被突然其来的推开,那一刻,背部的疼痛,才使她清醒过来,转眼,一副淡然的冷漠的脸,低头,不吭不响。
“你以为装哑巴我便会放过你吗?我的血是不是很解恨?”
见她还是不动声色,他一下火大了,紧紧的拉起她的前襟,恶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
“你的那一下,毁尽了我们的关系,你也妄想出去,只要我在一天,便要囚你一天,我在一世便要囚你一生”
他的话,凶狠无情,眼如寒冰似的令人生畏。
话,直戳沧海的心底,刺一般的令她深感悲哀,只能地压着笑声,颤抖着身子,抬眼凄劲的望着他的眼
“呵呵呵,我明白的很,从那一刻便是如此,你,不会轻易放过我,但,直至我逝世的那一刻,你也别妄想知道宝藏地点”
她的话,顿时令孙御庭揪心的僵直着,心如石头般的风化着,望尽她眼中的认命,不知为什么,他竟起不上力,只能无奈的放下她,转身望着一旁高song的草地,神色渐渐变暗
“朱旭的话,我早有料到,我现在不妨就老实的告诉你”
说着他阴冷的笑了笑,看着一脸淡漠着的沧海
“所有事确实如他所言,我也确实想要宝藏,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不仅如此,李,沧海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萧府把你掳走带到暗室的人也是我”
说着他笑着,嘴角边扬起的嗜血笑颜十分阴沉。
令沧海浑身如掉入冰寒中的冷却,连着指尖都一并凉了下去。
见沧海那惊愕着呆模样,孙御庭顿感兴奋,体内的嗜血因子正叫器着奔腾着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你觉得你配吗?知道我为什么坚持喂你吃饭吗?喂你喝药到寸步不离的照顾你吗?我要的便是亲手一口,一口,的喂你吃下毒药,要的便是亲眼看你的痛不欲生,一并来偿还当初你加之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孙御庭,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利用,而你恰恰就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呵呵呵……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霸道越来越强势,里面包含着的乐趣令沧海感到刺耳,感到心碎。
如此真实的话,令她感到绝望,感到悲哀,竟是这样,他们竟是在这般境遇之下坦明一切,那些日子,那些美好,竟包藏着如此祸心,沧海不免的自嘲着,苦笑着,无奈的转身咬唇,双手握拳,身子似站不住的前后摇摆着。
“我知道,不管怎样,都已经成这样了不是吗?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恨的要死”
“哼,是吗?那你就尽情的恨吧,这世上恨我的人多了,也不缺你一个,我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