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内飘着番薯的香气,只见俩老人正把酒当歌,对坐着欢声笑语。
咕噜咕噜,仰头爽朗的一口,老毒物,擦擦嘴角流出的酒水,吧唧吧唧着嘴,笑着拿起一块番薯咬着,满满一口,金黄一片。
“哈哈,这东西,偶尔吃吃也不错啊”
白头老人见之,马上夺过他手中的酒快速的喝了起来,见自己宝贝被抢,毒物马上慌张着叫着
“哎哎,我的宝贝”
见他那副舍不得的模样,白头老人更是喝的汹涌,完了不忘的翘起眉头,吊儿郎当着望着他
“嘿嘿,你倒会心疼,你喝我的时候咋不见心疼呢”
说完还不完撇他一眼,见他那副醉醺醺的脸颊便笑的更叫夸张
“你酒量是真不行啊,这么点你就醉成这样的了,瞧你的脸,猴屁股一样,笑死人了”
见他的讽刺取笑,毒物,马上不服着白白眼
“哼,你也一样,猩猩屁股”
见着毒物这般经不起玩笑,他也不打趣,从怀中摸索出玉佩,在毒物面前摇晃着
“瞧瞧,师傅的宝物”
吃着番薯的毒物见后顿时愣着
“这,不是”
“呵呵,你侄女还给我了,说明她还不坏哦”
见白头老人那副笑意,毒物马上反抗着伸手作势就要打他
“打你啊,我侄女哪坏了,只是所托非人罢了,哎,可怜的娃娃,老早死了娘,她老子又是那副德行,从小得不到爱,一副冷冰冰模样,现在可好,死命的固执着认准那混蛋”
说着摇头满脸的惋惜与无奈
“上次见她还是夏天的事,可气死我了,就不跟我,死命的认死理,跟她老子一个模样,死脾气”
老头老人听了疑惑着
“那你干嘛不把她搞昏了再,以你身手,嘿嘿”
毒物见之,马上摇头
“我看着长大的,那脾气,我可不敢,不过话说回来,上次还真要出来的,那孙府厨子可是我安插在里的人,上次,恩,估计是生了孩子后几个月秋天?冬天?记不得了,她给我放了信号的,我可在后门等的久,到头也没见她,那时可气死的我要冒烟,到底只让厨子给我带了信说不来,真不懂她脑子怎么想的,估计被那混蛋彻底洗脑了”
说到烦恼处,毒物便抢过白头老人手中的酒死命的喝着,完了还不忘打嗝,摇摇晃晃着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说完不忘摇摇手中番薯
“哎,怕就怕,侄女是死在那混蛋手中”
毒物的话让白头老人一愣,双眼愣愣的,思考着什么般
“师弟,你侄女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我们……”
毒物一听,马上大笑,笑着苦涩
“呵呵”
摇头,无尽的无奈
“那样的身份,那个混蛋知道,不然不会那么对她,你我能做什么?师傅是前朝将军,收留我们并给予一切,总想着复辟,可那就是天方夜谭,沧海母亲又是前朝守墓人,他们一辈子的誓死效忠,我可从未告知沧海她的身份,可她却知道宝藏的存在,还稀里糊涂的偷你玉佩,师傅让你去萧府定是为了夜明珠吧,那孩子也大了,嫁人了?”
“你说牡丹吧,天意弄人,嫁给了当今三皇子”
白头老人说完便引来了老毒物的大笑
“哈哈哈,真是孽缘,师兄,你说师傅要还在一定会气死,他唯一的孙女居然嫁给了他终身敌人”
虽说这样,可毒物的心底却透着无比的悲哀,白头老人也点点头,两人一碰一碰的喝着
“师弟,我有预感,你侄女是知道宝藏地点的,不然她不会偷我的玉佩,她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本来已经放弃了玉佩,想着她的身份,转折着这玉佩被孙御庭拿去又被她偷出让素桃还我,我想他们的关系一定是破了,夜明珠则随着牡丹进了皇子府,要再取,可是难,这世上谁都想要宝藏,得到宝藏就如得了这半壁江山”
白头老人的分析得到了毒物的认同,点点头
“破了倒好,让她死心,这宝藏是不可以让任何人得到的,那混蛋与三皇子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我说师兄,你还是放好这玉佩的好,别让人得逞了,哎,越说我越想我侄女,改明我再去见见侄女,还有那侄孙哈哈”
一说到孩子毒物又变成一副邋遢模样。
厢房内,沧海正学着红云剪着布块,一副专心致志模样
“这样,哎呀,错了”
“呃……”
“是这样,不,不是,哎呀,没用了”
说着红云便提起沧海剪开的布块,只见零碎的几何图形被剪的毫无规则,望着被剪坏掉的布块,红云摇头的啧啧着满脸的不舍,一块好好的布块就这样被沧海建成破布。
“姨,糖”
这时拉着红云裙子的渊儿睁着大眼,渴望着看着红云,沧海听后,马上对着红云摇头,指着渊儿
“牙都没长齐,还吃?都蛀牙了,一边玩去”
被打发着的渊儿只能睁着大眼一脸的不高兴,站在那里,固执着望着她们。
见他那副固执模样,红云马上蹲身,摸摸他头
“乖啊,咱们不吃,姨给你拿苹果好不好?”
“不要,糖,糖”
越说,孩子脾气就越犟,指着柜上箱子
见着他那一副固执,沧海的火气就没由的上来
“红云别理他”
见着渊儿对峙着她,沧海的心便一阵的颤抖,那样的眼神,那种脾气,那倔强的。
最终妥协着,软下身,挥手
“红云给他一块吧”
“呵呵”
收到命令的红云马上点头,摸摸孩子头
得到糖果的渊儿马上扬起笑脸,扑上红云怀里,沧海见了,淡淡的冷冷
“真像,一个巴掌一颗糖”
夜晚,寒冷无比,雪停了,可风却锋利如梭。
厢房内,满地跑的孩子吵闹着让沧海分神,只感脑袋发疼。
“侄女?”
这时,身穿下人服侍的毒物手提水果出现在沧海身前,见此,沧海浑身一震,但很快的高兴着上前拉着毒物的手
“毒物”
“哈哈哈”
没等俩人反应过来,毒物的腿脚就被人紧紧的抱着,只见渊儿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哈哈大笑着,见着脚边的孩子,毒物马上吓的退了一步,脸上慢慢的浮现尴尬苦笑,抬眼望着沧海。
见毒物那副惊讶沧海也只点点头,马上训斥着
“渊儿”
得到沧海的话,渊儿马上转身沧海身上伸手要抱抱
抱起孩子,沧海对着毒物摇着渊儿的手
“叫爷爷”
“呵呵,爷爷”
甜甜的叫声,让毒物顿时高兴的忘记了孩子脸上的印记,马上伸手接过渊儿
“哎,我的孙子哟,哈哈哈,没想到,我侄孙这么大了,长的可真威武”
“哈哈哈”
“瞧这笑的,如花似玉啊,哈哈哈”
说着抱起孩子坐到一旁,掏出酒葫芦喝了口,向着孩子眨眨眼
“喝口”
说完便给着孩子喝着,沧海见后心惊着
“你干嘛呢,他还是孩子”
“不要紧,你这么大时也喝啊,瞧,这小子,好酒量,长大后一定是人才,定是人才,威武大将军”
“噗嗤”
毒物的话逗笑了沧海
“还将军呢,只要不惹事,就好,皮的很,管不住”
见着孩子,毒物是越见越喜欢,对着孩子稚嫩的笑脸便是一口一口的亲着,到最后还不忘的
“要不行,让孩子跟着我,保证又是一大毒物,哈哈哈”
他的话,彻底的让沧海抽搐了嘴,光想想,沧海的心便生毛了般,冷汗淋淋,真不敢想象,一个大毒物,她生的。
跟着渊儿玩了会,毒物就走到沧海旁
“那混蛋打仗去了,怎么?你还想呆下去?”
“恩”
“为什么?”
好奇着狐疑
“我……”
她眼中透着无名光,只摇头
见这固执毒物气的踱脚
“真被你气死了,你就这样呆着?没名没分的?那主室可有主,我不是瞎子,那混蛋不是好东西,冷冰冰的,只知道利用”
“我明白”
“那,你还”
“你等着看吧,毒物”
说着沧海便坚定的抬眼对着毒物,那坚忍不拔的神态,那志在必得的眼神都令毒物吓的
“我,一定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这样的话,传到毒物耳里更是震撼的不行。
突变入春
春的脚步轻轻的,轻轻的,似猫步,一步步,优雅如日,大片茂盛,万物复苏。
又是一年春,百花争艳,日光普照暖气扑来。
六角琉璃亭内,白言希正对着一群贵妇嬉笑着,里面不乏高官妻妾,所有人都嬉笑着打趣着,下棋赏花对诗,喝着玉液。
“哎呦,白姐姐的钗子可真好看,啧啧可真是巧夺天工啊,我还从来没见这样美丽的钗子呢”
宰相的夫人的话马上引来了大家的侧目,只见那光彩耀人的七彩琉璃宝石花型宝钗戴在她头上实在是耀眼的很,夺目的很,衬托着她那绝色容颜更加娇俏,让人嫉妒羡慕的死。
望着大家那羡慕的神态白言希的心情顿时膨胀着高傲
“呵呵,哪里哪里,这是我相公去年送的礼物”
她的话顿时引爆了大家的心,每个人都连连惊呼她的好命。
“哇,好棒,我家相公就从没送过这么好的头钗,瞧这手艺,定是贵的可以吧,好生羡慕”
“对啊,对啊,大家瞧,白姐姐身上的哪件不是极品?这身上的是水云阁定做的网纱啊,这手上戴的可是金玉仿做的良玉,脚上穿上的也是宫内特定的绣花图案呢这正是时下流行的翡翠牡丹”
贵妇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自在,除了定做一旁喝着茶水的尚书侍郎的夫人,她只定定的撇了眼,淡淡的笑了笑,一双妩媚的眼充满无趣,那一眼使的白言希马上起身,温柔的笑着,拿起玉石桌上的点心
“大家来尝尝吧,这是我特意叫点心房做的,在外可是吃不到的哦”
她的话让贵妇们好奇着尝尝
“恩,好吃”
“恩”
贵妇们连连点头,眼里笑开了花
“懂夫人,你也尝尝?”
白言希特意走到她身旁伸出盘子,见此,懂夫人也不客气的捏起一块,尝了尝,半响才点点头
“是不错,可,我家厨子也会做,下次姐妹们到我家试试,我家厨子可是皇子御用的哦”
此话一出,马上惊爆了在场所有人
“真哒?懂姐姐?”
“恩”
“哇,好棒,御用的哟”
一下子,注意力全部被懂夫人吸引住,见此白言希顿感心中不服着,可脸上还是挂在温柔的笑,这个懂夫人每次都来和她抢风头,令她厌恶死,可表面她还是要敷衍着装着大度,光想想便令白言希感到不满。
口不由心着
“那下次我也去尝尝”
“好啊”
听她这么一说,懂夫人马上笑意丛生,附和着。
就在她们玩的正尽兴时,一颗小球跑到亭内,见此一个小年纪的贵夫人马上起身捡起
“咦?有球哦”
把玩着,好奇
“把球还我”
稚嫩的声线顿时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力,刹那间,一阵惊呼
“啊,怪物”
“好丑”
“是谁家孩子,你们看,他的脸好像夜叉”
亭外,小小身影,红色印记,蔓延半张脸,诡异的令人惊恐。
……………………
花园内,闹哄哄一团,一群人互相拉扯着,一时间尖锐声叫器声哄打一片,婢女们连忙拉扯着自家主子
“不要打了,夫人”
可越拉越是汹涌
“哎呀”
‘啪’
“谁踢我”
“啊”
“跟你拼命了”
根本分不清谁跟谁,直到府中侍卫来此分开所有人。
被分开的人都扭曲了衣物,撒乱的发髻,丑相白出,见此一位位贵妇马上尴尬着整理一切借此匆匆离去,园内只留头发凌乱的白言希与沧海。
两人眼里直冒火久久的对持着
“你个贱人,带着野种马上从我视眼消失,消失”
白言希大叫着,指着沧海,眼里溢满火气
“我忍你够久了,要不是御庭哥离去前叫我不要和你指教,你以为我会忍你至此?你个贱人”
她的话惹怒了沧海,使她眼眸里充满了杀意
“你再说一遍?”
可即使这般,白言希还是止不住的叫器着,发了疯般的上前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襟
“你个贱人,不止害我,还害死我孩儿”
眼里充满恨意,可那恨在沧海眼里却变为可笑,冷冷的对望
“这,是你自找的”
她的话震的白言希浑身止不住的发斗,人也发了疯般的拉扯着她,一下一下的重力闷响的一次次打击在她身上,头发被拉扯的头皮发麻,疼痛止不住的扑面而来。
被拉扯开的沧海一个不稳倒地,浑身疼痛,鼻青脸肿,脸上划着几道红色血丝。
此时,一直抱着小球站在一旁的渊儿眼里充满了恐惧,望着沧海。
“娘”
跑去摇着沧海手臂以此安慰,惊恐着望着上方指着他们母子俩的女人
“贱人野种,我要你们生不入死,想在府中生存是吧,呵呵,那得看我给不给这个机会”
神色阴狠的说着,马上转身叫来下人
“把这贱人拖去打,狠狠的家法处置,至于这野种,关起来,看着我厌烦”
白言希的话顿时引来沧海的凶悍
“你敢”
面对如此凶悍怒气的人,白言希只藐视着望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重重
“你看我敢不敢”
转头
“给我拉下去,磨蹭什么”
“是,是”
被强硬来开的沧海双眼冒着血腥,狠厉的望着白言希咆哮着
“白言希,你要是敢动我渊儿一根毫毛,我绝对,绝对,绕不了你”
见着如此狠厉的人,白言希的心顿时激起动荡,可一想到自己那流掉的孩子,顿时也怒气爆上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家法厉害”
一旁被家丁强行抱走的渊儿只不断的提着脚伸着手挥着叫着沧海。
望着被带离的孩子,沧海的心是难过着悲凉,眸里充满愧疚之色。
“看吧,你生的野种,不仅长的像怪物,连哭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