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贴,辗转研磨片刻,他隐忍住想要强行深入的念头,逼得自己退开些许,灼热的气流从两人唇间溜出,她垂眼看着他锁骨微露的脖口,他侧颜落唇在她的唇角边,诱哄道,“张开,让我进去。”他是故意的,钓起她的胃口就后退,说他像显得金贵也好,欲擒故纵也好,他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邀请自己。
“可……可是,我的镯子……”她举手到她眼前,想要跟他解释,却被他擒住手顺势搁在他肩上。
“手改天再亲,今天先安慰这里。”他锁定目标,瞳孔只凝住她的嘴巴。
她被氤氲的气氛带得飘了起来,只觉得跌进他的黑瞳里难以起身,慢慢地闭上眼睛,嘴巴也不再紧闭,缓缓地打开,从他唇间呼出的热流吹进她的嘴里,湿度和热度都让她心痒难耐,完全忘记了镯子的事。
可她仰着脖子等待了半天,直到感性用完了,理性恢复得差不多也没见他的唇舌来招呼自己。
苏家袄狐疑地睁开眼,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拉住箫夭景的衣领幽幽地问道:
“喂。箫少爷,麻烦借个火。”
箫夭景铁青着脸,阴郁地回答道,“我以为你应该不会笨到看不懂我的手势。”
“你是说,你刚才对我挥手的意思是,你在忙,叫我滚远点么?”
“他妈的,知道了就快滚!”
“算了吧,反正气氛也没有了呀,就不要勉强了,先把打火机借我吧。”
“没带!”加了几万吨汽油燃烧起来的声音。
“咦?没带打火机?你骗谁啊,你箫少爷每天必抽烟,还神经洁癖地只肯用自己的火机,哪天离得开火机呢?除非你整天都不抽烟,哈。”
“就是没抽,不行吗!”
“你不是吧?”那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再转眼看向被压在箫夭景和玻璃门中间的苏家袄,突然像悟出玄机似得挑起了眼眉,再细细思量几分后,猛得爆笑出声,“噗……噗……实在太好笑了……我的妈,你该不会特意为了亲她就……哈哈哈哈哈哈!”
“……”
“夭景……他是谁哇?”苏家袄低头看着笑得难以自制,几乎要弯身蹲到地上去的男人,抬头询问自家男朋友,却发现后者不知在害羞什么东西,面色忽得一片潮红,忿忿地瞪住笑岔气的男人,从牙缝憋出一句悔意颇深的话。
“乔钦,我今天要带你见的家伙。”
乔钦憋住笑意,调整好情绪站直身,尽量不去看箫夭景,因为箫少爷正用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的表情招待自己,他礼数周到地举手伸到苏家袄面前,想与她握个手,却被某少爷厌嫌地拍开他的手。
#奇#他也不在意,继续礼貌地招呼道:“你好,苏家袄,久仰大名,我是乔钦。”
#书#“矫情?”
#网#她心直口快地脱口调侃道,却惹来乔钦的扬眉,敢给他随便取外号,说他矫情,正如小飞他们所言,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相处和做人规矩之道的女娃,虽然教她做人该是她男朋友的活,不过小小的报复性他还是给得起的。
“说到矫情,莫非我们箫少爷还没有带你玩BETWEENTHESHEET(赶快上床)?”还不知道他们俩矫情到什么阶段了呢。
“BE……什么东西?”某个英文被当到死去活来的家伙不得要领,完全不知自己被人调笑了。
箫夭景抬手搭上自家女朋友的的肩,动作虽是懒懒的,却无声地发表了朋友妻,不可欺的宣言。
男人挺身帮女朋友挡兄弟的调侃,这不陌生,可这动作由箫夭景来做却让乔钦低笑出声,他略有深意地看住箫夭景,突然肯定地说,“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我得准备好茶杯好好刁难箫少爷了,不过,愿赌服输嘛。”
苏家袄感到身边的箫夭景身子微微一僵,聚起深沉的眸光看向乔钦,要他别在多言。
乔钦意会地略下要说的话,转身看着一名女人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到他身边,他大方地牵起她的手,也不多做介绍就往楼上走,他突得因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向箫夭景说道,“正好小飞他们刚刚给我电话说要开个包厢玩通宵,难得大家都在,我也陪你们也一起玩吧。”
苏家袄对人的排斥和讨厌向来毫不遮掩,而本就觉得自己没错的小飞更是对她不屑一顾,所以一个包厢内被划分成楚河汉界,她讨厌小飞脸上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也懒得跟那些人套近乎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水果酒。
与她截然相反,几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乔钦的女友正八面玲珑地和小飞他们攀谈,好象很有得聊的模样,可言语间却三句不离问自己男朋友的桃花史,小飞他们见招拆招,绕着话题却不断夸赞她好相处。
言下之意,她苏家袄是个不好相处的怪家伙,做为兄弟而言,给她的评分不及格,差劲透顶。
“喂,夭景,听说你手机丢了?”
“怎么搞的,怪不得打你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搞自闭呢?”
“新号码记得发来啊。”
“恩。”箫夭景含糊地应道,转眸看着依旧无声的她。
苏家袄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头看向别处,任由他们无视她的存在,觉得她是破坏气氛的东西,他们不停得找夭景讲话,无非是想把她身边最后的一点人气也拿走,让她孤独到底,然后识相得黯然退场。
拿走吧,她才不稀罕呢。
她赌气的念头才刚刚跳出,却听到身边的箫夭景低声问道。
“你手机呢。”
“恩?你要打电话?”她想起他的手机因为她的缘故报销在喷泉池底,对自己刚才的念头有些后悔,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掏给他。
他拿起手机,拨下几个号码,却没有接起,而是还给她。
“新号码。我的。”
他的新号码,那些兄弟还不知道,他的新号码,他第一个告诉她。
她知道拿朋友跟情人去比重要性无聊又幼稚,当别人问她情人和朋友谁比较重要时,她也曾大着嗓门,不解情滋味地吼道:“当然是朋友比较重要,情人最后总要分手,朋友不变嘛!”
但这一刻,她开心得再难去比较爱情和友情的重量,被重视的感觉会让人膨胀到忘记思考,忘记对错,忘记很多自己原本坚持的东西。
她会开始舍不得看他陪着自己沉默,陪着自己被朋友搁在圈外,既然他都能应付她朋友的刁难,那她有什么理由任性地嫌弃他的朋友和他的生活圈,他不可能和以前的他永远说拜拜,他不可能突然变成一个没有朋友没有过去的箫夭景,以后见面机会更多,她若不能接受他的朋友,只会徒增自己的尴尬和他的难处。
放不下那些无聊的原则和自尊,也许她当时真的不该多管闲事。
她凝住鼻头的酸意,抓起桌上的酒杯,冲到正在和乔钦女朋友聊天的小飞面前,突兀地伸手去出去,硬着头皮哼唧道: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敬你一杯,当作道歉成么?”
她唐突的话语换来满室的安静,连气氛也抹上一层凝重。
乔钦扬起眉,饶有兴趣地开始打量这个连道歉都没有技术含量的女人,那藏不住的委屈和不满让他觉得哭笑不得,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箫少爷却被这句话煨得暖暖的,连眸里也荡出几分柔意。
小飞回过神,却存心刁难地斜睨了她一眼,“你不对?你不对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是我不该多管闲事。”她咬住唇,拿着酒杯的手捏得很紧。
“你要是很勉强就算了,我又没有逼你道歉。”他得理不饶人地要转开脸,下一秒却接受到箫夭景凝着冰的目光,他仰起下巴警告他识相些,见好就收,因为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女人受委屈的样子有多好玩。
小飞被怔摄住,急忙转了口吻,“总之,看在夭景的面子上,以前的事就算了,你以后……”
“算了就好,废话少说。”箫夭景出声打断他多余的教训话语,抓过她握着杯子的手,随意地碰着小飞手里的杯子,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下,摆明的袒护让小飞悻悻地闭上嘴,他则牵起她回到他们的小角落。
坐定在沙发后,他用了点力气才扳开她的手指,抽掉她手里的小酒杯,他没说话,扣紧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很用力地靠住自己,他陷进沙发里,护着她躲过所有人的目光将她藏进怀里。
她枕着他的肩膀,不知过了多久,心里总算舒坦些了,他却不放她从怀里出来,压着她继续多躺会,直到乔钦走到他身边,低下身附耳在他旁边交代了两句话。
乔钦转身接起一直响闹的手机,她隐约听到他叫着她熟悉的名字………笑叶,可她还没确定,乔钦便步出了包厢门。
只是十几分钟后,苏家袄才确定她的耳朵的确没有出错。
乔钦的确是认识白笑叶的。
因为她推开包厢门笑着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挽着乔钦的胳膊。
苏家袄看向那还坐着和小飞聊天的女人,完全不了状况地呆了。
到底,谁才是乔钦的女朋友?他不是……在玩一脚两船吧?其中一船还是她的好姐妹?
男人?这种对忠贞迟钝,对风流敏感的动物。
他为什么会劈腿,会不忠,会脚踩两只船呢?
归结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有群义气相挺的狐群狗党宠坏了他,他们会义薄云天且不问对错地帮朋友护航,周旋,善后,把女人蒙在鼓里。
白笑叶进了包厢,小飞见状,朝乔钦使着眼色,转过头更是卯足了劲同乔钦的另一船攀谈,带着周围的朋友一起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
箫夭景下意识地侧身,把怀里的苏家袄更往胸口塞紧了些,不顾她发出反抗得“唔唔”声,他拉起外套衣襟,故意挡住她的视线,低头凝眸看住她,毫不遮掩他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心思。
“喂,箫少爷,我已经看到棉袄了,藏得再贴心也没用了。”
白笑叶的调侃阻截了箫夭景的念头,后者拧起眉来朝她略微一睨,余光再瞥向若无其事的乔钦。
乔钦淡笑着,用唇语轻道:“出了点小状况,帮我安然过关吧?”说罢,他抬下巴向箫夭景提醒,有个藏不住话很直肠子家伙正从他怀里爬起来,别让她的正义感莫名其妙地爆发才好。
“妈的,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箫夭景的眼神如是说道。
“赌约的事,我可以当作报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威逼不敌利诱,他正烦恼着这件事他该怎么坦白,乔钦却抓住他的软肋,大方地要卖个人情给他。
箫夭景长腿交叠敛唇不语,略显难处,倒是不知状况的白笑叶一见苏家袄也在场,欣喜地拉起乔钦走到她面前,看着粘棉袄粘得很紧的箫夭景,朝乔钦嗤笑出声:
“你就让他们俩窝在角落肉麻给你们全场人看吗?”
“就是看不下去了,好在你来了,我们也可以肉麻给他们看啊。”乔钦的声音不大,被小飞他们划拳的声音盖下去,另一个女友完全听不真切。
白笑叶扫过全场,在那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却又拉回视线笑道,“是吧,那我今天就陪你肉麻好了?宝贝。”
肉麻的称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惹来坐在小飞身边女人的侧目,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尴尬,就连被箫夭景挡在身后的苏家袄也闻得到,她看着那女人站起身,皱眉走向乔钦跟白笑叶,竟也跟着呼吸沉重起来。
“宝贝,小飞他们划拳完全不让我,你过来帮我啦。”不知是不是听出其中端倪,那女人略显不快地加重的语调,竟也如此称呼道。
一触即发的火苗快要在空气里蹦射开。
苏家袄的脑海里也已经飞上几个版本的两女相争结局,泼酒,掀桌,插腰大骂,最后把姓乔的混蛋一扯两半,一半摔进男厕另一半丢进女厕。
不过不管怎样,别的闲事她可以不理,但她的朋友她要挺,今天笑叶是泼酒也好,抓狂也好,她绝对不能让她吃亏。
她蓄势待发地像头母狮要挣开箫夭景的钳制,冲上去义薄云天,却被箫夭景一个旋身重新扯进怀里,手捂上她正要发出不平呼喊的嘴,他的阻止让她有些恼火,牙关一咬,啃住他的手指,可贴住他胸膛的耳朵却没听到他的抱怨,闷闷一哼后,他略显别扭尴尬的声音从胸膛哼出:
“姓乔的,麻烦你下次换个别恶心人的外号,叫什么宝贝,嗤。”
轻松简单的一句话顿时扭转了眼前张扬跋扈的气氛,小飞心领神会地赶忙跳出来解围,勒住乔钦的脖子打着马虎眼,“是啦是啦,宝贝,过来帮我喝杯酒。”
乔钦被小飞拽走,那本已烟尘滚滚的硝烟顷刻间消失得烟消云散,宝贝原来只是外号,没有别的深意,那女人歉意地朝白笑叶笑了笑,转身跟着乔钦回到座位。
白笑叶没有反应,本来笑得开心的唇稍稍垂下些许,勉强挂着残笑,转过身,她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拉开门而去。
吐出嘴巴里的手指,苏家袄来不及去看箫夭景,抬手就推开他的胸膛,冲出门去追白笑叶。
她完全不知控制力道,懵懂而莽撞,被猛然推开的男人重重跌进沙发里,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齿痕出神。
洗手间的洗手台前,白笑叶扭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啦啦得流,她抬眼看着镜子里,正在门口的苏家袄那副为难的模样,她想走上前来劝,可又无从劝起,平时大咧咧地给她意见,此刻她却突然没了立场去说什么。
因为她刚刚分明被箫夭景护在身后,知道一切却不告诉笑叶,她好象不再是她一国的,让她在最难堪的时候,一个人孤泠泠地面对,现在再说什么,也会被解读成假惺惺。
“你跟出来做什么?”白笑叶低下身,顾自鞠起一把水洗着脸,“我洗把脸就回去。”
她张口正想说什么,可被白笑叶猛得泼来一掌水,“走开呀!干吗拿那张脸来看我,我丢脸的样子很好看吗,我不想被人看到呀!”
冰凉的液体溅上她的脸,不适当地吸气让水灌进了鼻子,她几乎快要呛出声,却忍下来,睁眼看着白笑叶。她湿湿的脸庞正渗渗地滴的水,手指扣住大理石的边缘,“就算分手,我也没碰过那么烂的方式,反正大家都没多认真,直接说分手不就好了,叫朋友这样耍人很好玩吗?害我还以为……以为找到可以介绍给你认识的男朋友了……我也不想一次两次地在你面前丢脸啊。”
撑在洗脸台手渐渐曲下来,白笑叶的呜咽让她刺痛了耳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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