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轻-最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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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轻-最最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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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曲银牙一咬,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失望、苦闷、懊恼,还有不满,统统爆发出来,她的身子一掠,一抹白光从腰间抽了出来,向着声音处直直刺了过去。

  梁池溪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明白,他是制止不了现在的梁曲的,只是对于结果,他却已然知晓。

  宽阔的庭院,两条缠斗的身影,每一招都是又狠又绝,似乎是不置人于死地不甘休。

  玉色与浅绿翻飞,如果不看战况,只观美景,倒真是赏心悦目得很。

  一炷香时间后,“叮”的一记轻响后,那把软剑笔直地弹开,插入泥土中,整柄而入,梁曲喘息着望着只余剑柄的软剑,恼红双眼。

  可恶!苦练十年,依旧不是这人的对手!

  “曲姑娘武艺又有长进了。”浅浅的笑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在一旁响起。

  什么曲姑娘,她又不姓曲!

  “哪比得过六王爷的身手了得。”梁曲怒极反笑,“不过六王爷贵为皇家子弟,麻烦下次要来,请走正门,我们梁家定会三跪九迎地恭候大驾。”

  “你们……梁家,嗯?”刻意拖长的语调,意思很明显。

  他可真会听重点!不过梁曲从来都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脸红,至于别人,哪怕是钦圣皇朝最最有名的美男子宁飞楚,她都不会。

  转身“刷”地一下将软剑从土里给抽了出来,剑果然是好剑,清脆的剑鸣,剑气如虹,往前一指一个漂亮的拜剑式,“王爷,请进吧。”

  啧,这丫头脾气可真差!宁飞楚用摺扇推开那直指他的剑尖,扇子在掌心拍了拍,感叹地摇头,“烈性儿。”

  转身往房里走去,一进去,满室清香,淡淡的白烟中,梁池溪温润的笑容分外清朗,“石亭绿,你的最爱。”

  “啧啧啧,子玉,我都说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果然不错。”宁飞楚上前拿起轻薄的白瓷杯,在掌中转了几转,低头闻了闻杯里的清香,感叹地低语。

  “最了解你的人,自然不是我。”梁池溪望着走进来的梁曲,将一方干净的锦帕递给她。

  宁飞楚执杯的手倏地一僵,然后笑了,既无奈又好笑,摇着头对梁池溪淡淡地说道:“爱记恨。”不过是刚刚稍稍取笑了下她,都不可以。

  “除了她。”梁池溪望着他很认真地说道。

  “好吧,是我的错。”高贵无比,权势如天的宁飞楚很干脆地认了错,对于感情,他再明白不过。

  只是这两个人……他望了望相处自然可是却无丝毫遐想的两人,看来有得磨了。

  宁飞楚低头轻轻地抿了口茶,为唇齿间轻流而过的甘冽赞赏地舒眉,“你们梁家吃的、用的,可真不比我家差。”

  “旁的不好说,这茶叶,自然不会差。”梁池溪浅笑着认下。

  这样说话,对梁池溪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他为人一向清楚明白什么话是该说、什么事该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旁人说到梁池溪,从来都是知礼守矩,光风霁月的翩翩世家公子。

  可那些人,都是不宁飞楚。

  宁飞楚是梁池溪唯一的好友,在他面前,梁池溪一直都是真心以对,所以也丝毫不在意自己这话在普遍人听来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偏偏宁飞楚与他交好,就是因为梁池溪把他当朋友,而不是王爷,更何况他对自己此生最好的好友很了解,在他身上从来都没有丝毫皇家子弟的骄奢之气。

  只不过……梁池溪的眼眸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倔强的女孩,擦完汗之后她换了块棉帕,坐到窗边的凳上,不吭一声地默默地拭剑,她一直都很宝贝那把剑,今天被宁飞楚那样折腾,只怕这仇,结大了。

  宁飞楚再细细地品了品茶,“这个石亭绿跟我以往喝过的不同。”这茶饮入唇内,会有一种奇特的清香在唇齿间缠绕,真正地缠绕,一种余香缠绵不尽的奇特感觉。

  “自然是不同,这是今年刚刚种出来的新品,还未入铺。”

  “令堂的店铺在你手上,可越发兴旺了。”宁飞楚感叹道,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京中有名的大家淑女陶靖妤,在对丈夫失望之后,会将自己所有的嫁妆置田买铺,过起了书香门第最不齿的商户生活。

  事实证明,从大家出来的女子,除了琴棋书画,就连做生意也是让人钦佩的,因为她聪慧过人,任何事情,只要肯学,都不会太难。

  不过她也知道分寸,既然已经入了深宅,断没有抛头露面的理,挑了能干放心的管事出面打理,她隐在幕后。后来梁池溪大一点,她就将店铺悉数交给儿子。

  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有梁池溪这样的男子存在,天资聪颖,任何事情在他手里,都不是问题,他在生病之余偶尔理一理店铺,都可以将霜华庄扩张成为全国一流的茶庄。

  难道,书香之家与商贾之门的结合,会创造奇迹?

  宁飞楚暗暗思忖着放下茶杯,忽然正色地望着梁池溪,“子玉,你要不要从仕?”这样的男子,为商是奇才,从仕自然是百姓家国之福。

  对于梁池溪的才能,宁飞楚再了解不过,他沉稳,他厚重,他有大智慧,他气度不凡。可他却……身体不好。

  “我只怕我到不了京城,便已……”

  “嘶”的一声小小的抽气声,打断了梁池溪未完的话语,他转头看见梁曲握着洁白的棉帕傻傻地望着他,眼眶有些许微红,他也看到了白色布料上染的红。

  傻丫头,真是太傻!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她就受不了了,那么将来……她又当如何呢?

  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去拉她的手,“伤到哪里,我看看。”

  她的倔脾气又犯了,咬着唇就是不肯给他看。

  “曲儿。”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抬眸望着他,带着负气般的恼怒,清亮的大眼瞪得圆滚滚的,里面还有隐隐的泪光在闪动,分外可人。

  就是这么倔,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每次生气,都不会跟他吵,只是这样不发一语地赌气,虽然这样的次数,实在是极少。

  他叹了口气,很轻、很柔,“说笑而已。”

  她还是咬着唇不说话。

  “以后不会了。”

  “你保证?”

  “手。”他轻轻地说道。

  明明一样是温柔的语气,可她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那丝淡淡的情绪,她的少爷从来都不会生气的。

  她立刻将手递了过去,锐利的剑,只是从她的指尖划过,留下一抹淡淡的红,幸好伤口不深,血也没有继续流。

  “痛吗?”他拿过一旁干净的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掉血痕。

  明明不算痛,为何他问了这句话之后,她的伤口翻天覆地般地痛了起来?她咬了咬唇,不说话。

  看来是痛的……梁池溪温柔的眼眸里带着几许复杂,转身找来止血消肿的药膏。

  这世上久病成良医的话,从来都没有错的,何况他这里应急的药,一直都不缺。

  清凉的药膏涂在指上,疼痛似乎也随着指与指间的轻抚而一点点地被抹平。

  第四章

  “这几日不要沾到水。”

  “哪里那么娇贵了……好。”她在他的注视下立刻乖乖地改了口,甜甜地朝他笑着,带着讨好的意味。

  怕他生气,她的少爷永远都是温和的好脾气,可是却非常不喜欢她受伤,以前习武身上难免会青紫,每当那时,少爷的眼里就有阴郁,为了少爷,她已经学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次,完全是因为听到少爷说那样的话而走了神。

  她在害怕那样的事情,哪怕只是听到,她都接受不了,她无法想像这个世上没有少爷,那她还活着做什么?所以少爷一定不能有事,哪怕用她的命去换,她也是愿意的。

  梁池溪被她那抹笑给逗得嘴唇微勾,这家伙,在别人眼里永远是泼辣不好惹,可在他身边,却比小孩还单纯。

  他拿起软剑递给她,“够干净了。”意即,不要再擦了,免得又弄伤手。

  “好。”

  他收好药膏,一转身对上宁飞楚满是深意的眼眸,不傀是梁池溪,面色未变浅笑依旧,“怎么了?”

  “没。”宁飞楚抚着茶壶的把手,与茶杯一窑所出的上好白胎瓷,轻薄釉亮,是梁池溪喜欢的简单样式,没有任何花哨曲线,“我只是在想,这茶,真的很不错。”

  人,更是不错,他们两个,自成世界,温馨又自然,任何人都涉足不了。

  只是当事人,却毫无所觉。

  “喜欢便送你一些,不值什么。”哪里会不值什么呢,钦圣盛世,好茶堪比黄金,尤其是霜华庄的茶叶,必定名品,何况这刚励种出来的新茶,更是价值不菲。

  他们是挚友,不必来那套假意的客气,宁飞楚浅浅一笑,算是同意了。

  “六王妃应该是喜欢的。”

  宁飞楚手指一滞,抬头,“子玉,我已经道过歉了。”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讲认真的。”

  宁飞楚直接哑然,谁说梁池溪是谦谦君子的?那一定是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的人瞎说的!

  “唔,你道么关心我,也小枉我特意从京城过来看你。”宁飞楚微笑着,“当然,顺便礼尚往来。”

  宁飞楚是钦圣皇朝的美男子,他微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可以要了人的命,俊朗的神采当年不知迷倒京城多少人家闺秀,即使现在他已经娶妃,可还是有大票的女子盯着他侧妃位置,蠢蠢欲动,可见其魅力。

  梁池溪再为他斟上一杯茶,“既然喜欢,可再品一杯。”

  不接话?没关系……

  宁飞楚抬头,唇边勾着上扬的弧度,“曲姑娘,是让我的侍卫带进来呢,还是你去拿?”

  他会这么客气?梁曲犹豫地望向少爷,她担心下一刻,这位阴晴不定的六王爷就让他的待卫闯进来了,她倒不怕打不过,只是不想旁人扰了少爷的清静。

  梁池溪叹了口气,“你去吧。”

  她端回来一只沉重的乌木食盒,尚未掀开,一股浓郁的香味已然散发出来。

  “子玉,我问过上次给你诊病的御医,他说你现在吃这个刚刚好。”宁飞楚扬了扬手,示意梁曲将食盒打开。

  热气扑面,带来一股奇香,汤汁清亮,色泽浅淡,配上厚重的瓷瓦,分外诱人。

  “早几日偶然得了,东西倒算不得什么,胜在够年头,野山溪里活了上千年,才长了这么点大。”宁飞楚啧啧地摇头,像是井常嫌弃一般。

  事实上深山里长大的野生山瑞,上千年才长到这么大,可见其珍贵。

  “试试我家厨子的手艺长进了没。”

  天下谁人不知道,六王爷宁飞楚权势滔天,才干非常,行事狠绝,生活却是一等一的讲究,吃穿用度无一不是顶级精致的。

  六王爷与当今天子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是当今太后娘娘四十岁那年得的孩子,惊喜自是不必说。与天子差了二十岁,从小深得先帝心,帝后兄长都非常宠爱,感情深厚自然非比寻常,所以可想而知从他手里出来的东西,是何等珍贵,有时不是银两可以买得到的,例如这碗汤。

  梁曲这么多年跟在梁池溪身边,梁家大把的银钱都花在为他调整身体上,各种名贵的补药眼眨部小眨地送过来,她也算是有见识的。这碗山瑞汤,先不说里面的山瑞值多少银子,光是放在一起熬的药材,只怕都让人咂舌,何况宁飞楚还将府里的厨子从京城带过来……

  有够败家的!也幸好,再没有比他家更有钱的了,怎么败都不怕。

  据说这位厨师是宫里最好的御厨,因为宁飞楚只吃得惯他的手艺,当年新皇登基,各位皇子挪宫时,皇上把他赐给了宁飞楚。

  “你把王师傅带过来,那六王妃……”梁池溪低声问道,六王妃也喜爱这位厨师的手艺,宠妻如命的宁飞楚这次怎么会……

  “她去会元了。”宁飞楚皱眉飞快地说,像是很不耐烦这个话题,“子玉快趁热喝吧,御医说了,这汤热热地喝最有效。”

  原来如此!梁池溪一下便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宁飞楚这么焦躁,连曲儿都要去惹,原来是心情不好,这世间最难的,便是情,可偏偏情之一物,又最美。

  “太多了。”他叹息地摇头。

  “喝不完就倒掉好了,值什么。”宁飞楚手指在桌面上轻点。

  “值七千两银子!”梁曲大声地说道,接得又干脆又气愤,败家子,败家子!

  “嗤!”宁飞楚一下子被逗乐了,望向她,“你倒是算得快。”转头拍了拍梁池溪的肩,“这丫头被你调教得越发出息了。”

  “还有些许的资质。”梁池溪看了梁曲一眼。

  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明自他要做什么,取来干净的玉碗,小心翼翼地将热汤盛了小半碗搁在他的桌前。

  “少爷仔细烫。”

  梁池溪曾经对她说过,如果这世上除了老夫人、夫人和她之外,还有第四个人值得他信任,那人便是宁飞楚,也只能是宁飞楚。少爷说他是可信的,那他就是可信的,所以他带来的东西,她从没想过要检查一番,只不过,她会忍不住一直在心底算,这一滴汤汁要多少银子。

  宁飞楚是多精明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嘀咕什么,“唔,曲姑娘如果觉得太浪费了,剩下的你就笑纳了吧。”

  “我才不要。”

  “莫非你是嫌子玉喝过剩的,所以……”

  “我才不会!少爷喝过的,我……”她蓦地收了声,可心跳却突然加速到她快呼吸不过来的地步。

  喝过的会怎样?欢喜都来不及……未出口的话,让她的心都慌了。

  “你怎样,嗯?”宁飞楚逗弄的意味太浓了。

  这人很坏!她手好痒!

  “我记得任大人好像就是在会元,对吗?”轻轻淡淡的一句话,梁池溪像是非常突然的想起来似地,漫不经心地轻轻说道。

  宁飞楚漆黑的眼眸猛地一眯,杀气倏现。

  梁池溪似乎是毫无所觉,依旧慢条斯理地一杓一杓饮着那碗汤,“记得任大人曾经说过,六王妃率真浪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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