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裁,如果不做手术就是根本没有希望,做手术还是有希望的,我们可以去美国请专家,或者……”俞成说的有些急,一向沉稳的他,此刻有些失常。
雷少谦一个手势打断他的话,“不要多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我不同意,”第一次俞成公然忤逆他。
“阿成,”雷少谦隐隐有了怒意。
“总裁,请原谅这件事我没法听你的,我可以帮你瞒着所有的人,但你必须答应我去做手术,我不可能眼看着你……”俞成说着声音微哽。
雷少谦的大手落在俞成肩头,“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去做手术。”
“不行!”
“阿成,我的病暂时没问题,你也听到了,医生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失明,到时做了手术就好了……现在雷氏的新海岸案子刚开始启动,如果这个时候我去做手术,你知道后果的,再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撑三个月绝对不是问题,”雷少谦解释,因为一口气说的太多,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总裁……”
雷少谦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如果真的想帮我分忧,就去新加坡把那个烂摊子给我收拾了。”
“你想支开我?”俞成何等敏锐,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雷少谦笑笑,“阿成,你觉得有必要吗?再说了新加坡那边的案子,你要是用三个月才能处理完,以后也就不用跟我混了。”
俞成隐约觉得雷少谦的话有道理,可又感觉哪里不对,雷少谦不给他思考的空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启程,快去快回,这边的新岸线还需要你,而且你也知道三个月后,我一旦手术,肯定所有的事都要由你打理。”
不愧是雷氏的CEO,几句话就把俞成的顾虑全打消了,甚至让他无话可说。
“你保证按时吃药,不舒服的话及时看医生,还有我会让汤山监督你,有必要的话我会告诉大小姐,”在俞成心里,雷少谦最重要的人只有雷佳音。
雷少谦一个拳头捶过去,“你小子现在胆子大了,连老板都敢威胁?”
俞成反手握住雷少谦的肩膀,“阿成不敢,只是不容许你有任何闪失。”
雷少谦点点头,又和俞成拥抱一下,“放心,我这条命阎王不会那么容易拿走了。”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俞成红着眼眶离开了他的病房,只剩下雷少谦一个人,只剩下一片让人心凉的死寂……
望向窗外,雷少谦扶着窗台的手握成了拳头,其实让俞成走就是支开他,他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他怕俞成会忍不住说出一切,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这一刻,他心口似乎隐隐做了个决定。
机场。
简单提着简单的行李,再次拨打了雷少谦的号码,可仍是让她失望的关机提示。
这一天的时间她除了等待,就是不停的打电话,她给汤山打过电话,汤山告诉她总裁好好的,昨天回来就去了雷佳音那里,至于现在干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并说他和俞成在一起,她又把电话打给俞成,可俞成告诉她,雷少谦因为有新岸线的事与政府人员一起开会,听到这个答案,她虽然安下心了心,但又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是她太敏感,而是人真有的一种预感,连着两晚的恶梦,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悸,当又过去了24个小时,仍迟迟打不通雷少谦的电话,听不到他的声音,浓重的不安还是让她决定回国。
身后,欧旭尧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昨天一个吻惹到她,到现在连靠近都不能了,但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只能这样跟着。
“喂,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我送你,”看着她招出租车,欧旭尧忍不住跟上去。
简单不鸟他,兀自的对着出租车司机招手,欧旭尧对于她的执拗有些没辙,所以当出租车停下时,他干脆一屁股坐了进去。
“欧旭尧,”简单吼他。
“上车吧,我知道他在哪,”欧旭尧拉住她,却被简单甩开。
“他在医院,”欧旭尧提高声音,这几个字让简单想走开的脚步再也挪不动。
她转身,怔怔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因惊恐而放大,小脸瞬间惨白……
看着她这样,欧旭尧心头一哽,仍冲她点点头,低声说道,“我让人帮忙查的,他的确在医院,现在就送你过去。”
简单呆了几秒,几乎是跳的上了出租车,坐在了欧旭尧旁边,声音颤抖的叫他,“欧旭尧……”
“去医院,”欧旭尧看向司机。
手臂被简单紧紧抓住,抓的他肉疼,她的声音已经有了哭意,“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欧旭尧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竟隐隐颤抖,甚至她整个人都是抖的,她竟是那么的在意雷少谦,只是听说他在医院就慌成这样,如果换成自己,恐怕她未必会如此吧?
明知道比较没有意义,这一刻欧旭尧仍是不自觉的去比,然后心头一片酸涩,终是抵挡不过她烁动的眸子里的哀求,他开口回她,“不太清楚,只说是昏倒了。”
昏倒?他怎么会昏倒?
“你不用太担心,我朋友说他没事,”欧旭尧有些烦躁,只因看不下去她那种天塌的反应。
简单抓着他的手缓缓垂下,但是害怕却是一波强似一波,那感觉说不上来……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简单就胡猜八想了半个小时,车子到医院刚停下,简单就下车往医院里跑,只是跑了几步就被欧旭尧拽住,“你去哪找?”
几个字带着责备,简单愣了愣,便听到欧旭尧说,“跟我来!”
其实简单对医院是很熟悉的,因为从小她就经常来这里给姐姐抽血,但是今天的她竟觉得这个医院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欧旭尧带着她七拐八转好几个地方,终于才见他停下,微微顿了下说道,“就是这间,你进去吧。”
忽的,简单的呼吸一下子收紧,怔怔的看着病房的门,竟伸不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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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女人
“再吃点,好不好?”娇腻柔软的女音从病房里传出,有些熟悉,让门外的简单身体一颤……
失怔了几秒,就在心底摇头,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踌躇的手在这一刻用力推开了病房的门,简单几个大步走进去,“少谦……”
激动的声音透着担忧,还有紧张……
突的,脚步像是被定在原地,一张许久不见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如魔术般的跳入简单的眼帘——
竟然是简洁,是那个要靠自己血液维持生命的姐姐,是那个险些夺了她生命的女人。
她不是病怏怏的连大门都不出吗?此刻怎么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简洁也在听到推门声看到了简单,她似乎也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简单——”
空气中一派静寂,似乎只有她们姐妹俩的呼吸,简单的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却似乎怎么也运转不开。
简洁的身体好了吗?她怎么在这里?她也认识雷少谦?
太多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充斥着简单的脑海,让她有些被噎住的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死丫头,你跑哪去了?我都担心死你了,你……”直到简单的身子被姐姐跑过来的力道撞了下,耳边响起她亲昵甚至有些哽咽的责备,简单才似乎反应过来。
可是不对,姐姐何时对自己这么关心了?
简洁抱的她太紧,连推开都不能,简单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他正望着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神很深,辨不清里面的情绪,也看不出丝毫波动。
这样的眼神有些陌生……
刹那,简单有种心慌快速掠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姐姐的拥抱,两步跑到床边,未说话已经先红了眼眶,“少谦,你怎么了?我,我……”
再也说不出话来,两天的等待和心焦此刻都化成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被她攥着的手背上,砸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让雷少谦觉得有些疼。
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片刻,才轻轻抽出手,去抹她脸上的泪,“哭什么,我好好的。”
云淡风轻的嗓音,却是让简单找到了悸动的熟悉和温暖,顾不得病房里还有人看着,她一把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被你吓死了,你说一天就回去,可是没有,你手机也不通,我好担心……我一直在等你……”
每句话都说的不完整,可是她的心,他都懂得,大掌落在她的后背轻拍安抚,“我晕倒,手机关掉了。”
他在解释,可是已经无所谓了,此刻能看着他还好好的,简单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从他的怀里移开身子,双手捧上他的脸,关切的问,“你怎么会晕倒?”
雷少谦幽暗的眸子骤然间暗了下来,没有回答,反而是扯开她,看向倚在病房门口一副看戏表情的欧旭尧,“他怎么来了?”
简单愣住,没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谁?
直到欧旭尧的声音响起,简单才明白过来,就听到某人说,“我怎么不能来?把自己的女人丢在异国他乡,自己却在这里装病,雷少谦你无耻的本事真是能进吉尼斯记录了。”
欧旭尧的话很冲,透着他的不满,哪怕雷少谦是病人,他都没一点点怜惜的心情。
雷少谦的脸色有些阴沉的可怕,简单连忙解释,“你别听他胡说,他逃婚去瑞士,恰好遇到了,然后又一起回来了……”
后面的话说的声音低了下去,其实简单早就料到了雷少谦会生气,可是没有办法,欧旭尧就是像只赶不走的苍蝇,如影随行的跟着,让她也没有办法。
“逃婚?”雷少谦从鼻音冷哼一声,却是淡淡瞥了眼面前的女人,也只有她这样的笨蛋才会相信这个理由。
欧旭尧走过来,错过简洁身边时,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对雷少谦说,“这次我把她送回来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雷少谦不语,却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男人之间有他们才懂的默契,哪怕是敌人,也能揣测出对方的心思。
欧旭尧看通了雷少谦,而雷少谦亦是明白这句警告的份量,淡淡一笑,雷少谦伸手勾住简单的肩膀,手指轻绕住她柔软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道,“欧医生有时间还是多学习一下如何解剖尸体,别把时间浪费在跟踪我的女人身上,不值而且我也不许!”
空气中隐约有紧张的因子在跳动,简单有些害怕,暗自的握住雷少谦的手,示意他少说几句,可偏偏有人不遂她愿,欧旭尧再次发出挑衅,“我是该多学习,我不仅要学习如何解剖尸体,还准备学习一下如何解剖活体,希望雷少谦不要有那个荣幸能躺在我的手术刀下。”
这样的对话已经越来越让人心惊,简单受不住,腾的站起来,“欧旭尧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走吧。”
简单出言打断,却是明显向着另一方,欧旭尧听的心口紧缩,却是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亲爱的,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简单已经不敢看雷少谦的表情,几步跳过来,推着欧旭尧的身体向外走,边走边低声哀求,“我求你了欧先生,你就别给我惹麻烦了。”
原来他在给她惹麻烦……
欧旭尧的心痛痛的……
简单一口气将他推出了病房,然后毫不留情的将他关在门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急跑回去解释,“少谦,你别理他,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真是碰巧遇到,真的……”
雷少谦看着她因紧张而绯红的脸,冷吡一声,“我前脚走,他后脚到,那还是真的巧。”
“……”简单无话可说,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想,可真是很巧的遇到,不过解释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她相信清者自清,目光移向站在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压在心口的疑问让她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在这里?”
简洁的手指绞着衣角,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面对简单近乎质问的语气,她求助似的看向病床上的雷少谦,“我……”
“这两天都是她照顾我,”雷少谦突然插话,让简单有种凉气从头顶直浇而下的感觉。
都是她照顾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思忖之际,听到简洁开口解释,“雷先生昏倒来医院的时候,我刚好在做检查……所以就……”
简洁说这话的时候,不时的用眼角瞥着雷少谦,一副小女人的娇柔模样,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谢谢你这两天对他的照顾,他是我未婚夫,以后就不麻烦你了,”简单伸手出来,上面是雷少谦在三千米高空给她戴上的求婚戒指,就在这一刻,简单明显看出简洁的脸如被抽血般的惨白。
简洁的反应更让简单确定了心中那可怕的想法,暗暗握了握拳头,有血痕在心头倏地滑过,简单本就是个不会轻易退缩的人,哪怕面对简洁难看的脸色,她也没有心软,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转了下指间的戒指,然后将雷少谦吃剩下的东西丢进垃圾桶,说道,“他这个人吃饭挑剔,这些便当的东西从来不吃……还有这个剔须水,不是他喜欢的牌子,毛巾他喜欢用纯白的,牙膏只用纯草本的……”
说着,简单已经把桌面上的所有简洁买给雷少谦的东西丢个差不多,简洁站着的身体已经被气的隐隐有些哆嗦,简单视若不见的继续说道,“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要是纪雅芹找不到你,一定会发疯的。”
纵使简洁再能容忍,被简单这样一番羞辱,她再也站不住,转身,捂着脸向外跑走。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雷少谦勾了勾唇角,讥讽的念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病可这。
“雷少谦……”简单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怒意横生。
雷少谦玩味的抚弄着自己的下巴,“看不出来你对我竟是这么的了解。”
其实在刚才听她那样说了一通,雷少谦是感动的,他知道只有在乎才会了解,而他的一切她居然了解的那么清楚。
她是在乎他的,而且是相当的在乎,可是想着自己的身体,他又觉得这在乎让他心烦。
简单还在生气,吼向他,“雷少谦你少给我岔开话题,快说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昏倒?”
“哪有什么事?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雷少谦无关痛痒的给她打哈哈。
“雷少谦,你……”这一刻,当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那些压在简单心中的郁结一下子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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