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功夫,点滴顺着透明管注入雷少谦的身体,关之恒观察了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药具箱,并嘱咐道,“等注射完给他拔掉就是了,何妈会的。”
关之恒说完又看向何妈,后者连连点头,他又交待,“一定给他多喝水,不要让他熬夜,切记不要太过劳累,还有情绪要保持稳定,他身上那些伤没好就坚持出院,他这根本就是不要命。”
门口,简单始终站在那里,原来他的伤并没有完全好就出院了,那是因为她吧?还有今天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淋雪受凉,如果不是她推了一把害他摔跤,他的伤口也不会再次感染……
都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样?虽然对他有怨有恨,可是这刻,望着床上似乎没有多少生息的人,简单仍觉得自责、内疚。
“医生……”在关之恒要离开的时候,简单拽住他,两人目光相接,她才发现这个人眼睛黑的砷人,微微垂下眸子,她才低声问出,“他会不会有事?”
关之恒刚要开口,就感觉面前的人一下子消失,再然后是另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好意思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巴不得他有事?”
简单摇头,面对简洁的嚣张,她第一次底气不足,“我不是……”
“赶紧滚,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有了你,我就有病,现在我好了,你又来缠着阿谦……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出车祸,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生病,你根本就是个灾星,灾星……”简洁赤红着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好他这一。简单咬唇,无以反驳,虽然她不承认简单的病和自己有关,但不能否认雷少谦出车祸和今天生病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一边的关之恒见两个女人这样,隐约猜出了情况,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如死人一般的雷少谦,不禁猜想如果他醒着,看到这情况是怎样的反应?不过眼下这情况,确实需要一人开口,要不然会有人被活活吞掉。
“要想他快点好,你们最好都安静一点,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关之恒说完,看了眼简单,而她如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这样的她竟让关之恒微微心颤,有种想要怜惜的冲动。
简洁听到关之恒这话,立即噤声,不过盯着简单的恶毒目光并没有丝毫收敛,低低的吼了声,“你还快消失?难道想在这里把他气死?”
在简洁的眼里,简单成了伤害雷少谦的刽子手。
从关之恒身边走过,简单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只觉得冷。
雷少谦退烧了,早上听到何妈这样说,简单的一颗心才坠地,几次她想推门去看看他,无奈简洁都在里面,而且她也不知道进去该说些什么,所以一直到晚上,简单都没有出现在雷少谦的视线里。
简单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才不去看他,可对雷少谦来说,却不是这样的,她不见他,只是因为不想见,想逃避他。
恼怒让他的情绪失控,昨天他像疯似的找她,可她倒好,却和欧旭尧在那里拉拉扯扯,那个男人何时变得对她如此重要了?
“把她叫来,”雷少谦的话让简洁给他削苹果的手一颤。
“阿谦……”简洁不悦。
“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雷少谦冰冷的脸,透着隐隐怒意。
简洁只得把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不甘又不愿的走出房间。
听到开门声,简单回头,只见简洁扭着娉娉纤腰走过来,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看着她,“你现在很得意吧?”
简单回头重又看向窗外,不去搭理她,简洁对于简单的无视,更加恼火,伸手一把抓住简单的肩膀,下一秒却被甩开,“别招惹我。”
简洁冷哼一声,重又抓过来,“你跟我横什么横,简单,我告诉你,雷少谦是我的男人,你休想把他抢走。”
她的指甲很长,穿透毛衣掐的简单肉疼,面对简洁越来越嚣张的气焰,简单咬唇,“我从来没有想跟你抢。”
“你有,”简洁的脸上全是狠戾,“自从有了你,你跟我抢爸妈的爱,现在你又来跟我抢男人,你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人,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刚才雷少谦的样子,那副见不到简单就百爪挠心的不安,简洁就恨的要死,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简单你去死吧,你死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说着,简洁真的失疯般的掐向简单,直到脖子上传来窒息的痛感,简单才发现简洁玩真的,她本能的抬手想去扯开,可是无奈已经失了疯的简洁根本不松手。
空气如断流了般,让简单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开始飘忽,眼前简洁的脸越发狰狞可怕,而简单想阻止她的手再也使不上力……。
眼前白光在闪,简单真有种要死的感觉了。
“简小姐,少爷让你过去,”门外,突然响起何妈的声音,让屋里那个心智丧失的人全身一颤,手上陡然失力。
雷少谦迟迟不见简单过来,便让送水的何妈又来叫她,这才免于简单一死,简单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却是紧盯着简洁,而她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狠然,只有一派惊骇和后怕,身体不断的后退,一双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可怕的细菌。
“简小姐,你在吗?”听不到回应,何妈在门外又叫了一声。
简洁这才尖叫一声,向外跑去,门口,她撞到何妈,短暂的停顿之后,再次向外跑。
何妈不明情况,狐疑的看了眼简洁,又看向屋里跌坐在地上的简单,慢慢走过来,“简小姐,你没事吧?”
简单低着头不语,何妈站着看了会,又提醒了句,“简小姐,少爷要你过去。”
许久,简单才恢复了气力,可是脖子上的痛仍火辣辣的,看着那变紫的掐痛,简单几乎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何妈突然出现,她是不是这一刻已经变成了简洁手下的厉鬼?
简洁真的心狠毒辣,居然对自己这个亲妹妹都下得了手,她还真是得了简道生和纪雅芹的真传。
虽然对于简洁的作法,简单很是心寒,但还是换了件高领毛衣才去雷少谦的房间,她不想被雷少谦看到,也不想让他知道简洁对她恨到想让她死的地步。
在简单内心深处,她还是顾忌的,顾忌她们是姐妹。
敲了下门,听着应声,简单推门而入,迎面就是雷少谦要吃人的眼神,简单微微低头,又扯到脖子上的痛,她暗暗吸了口气,在床边站定,“你找我?”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雷少谦声音冰冷,让简单有种想瑟缩倒退的感觉。
“对不起,”简单想到他是因为自己而病,道歉。
看着她低头,一副受奴役的样子,雷少谦烦躁的攥紧拳头,“我的样子能吃人吗?”
简单一惊,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她这时才发现一夜之间,他瘦了好多,特别是眼部有深深的乌青,透着大病初愈的憔悴,还有他的额头被一块白色的纱布包裹,想着昨天他那样一撞,简单又自责又难过,手不由的伸出手,“疼吗?”
终于听到了她一句关心的话,雷少谦那些压在心底的怒意瞬间消失,握住她抚上额头的手,轻轻一带,她的身子跌入他的怀里,简单惊呼想要躲开,却被他箍紧,“是不是我不叫你,你打算一辈子不来看我?”
简单咬唇,因为他这个不自然的拥抱而羞赧,“你不是有她陪着吗?”
“她是她,你是你……”说完,简单一愣,雷少谦亦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暧昧了,他又说道,“别忘了,我是因为你而病,所以我准备加重对你的惩罚。”
“……”她瞪大眼睛。
“在我的腿完全好了之前,你都休想再离开我半步,”这话一出,让简单怔住。
“你不是……”她想说,你不是说让我的身体好了就能走吗?可是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
“我改主意了!”他冲她挑眉,那样子仿佛在说,这是我的地盘,我改主意了,你就只有服从。
暖床
入夜,简单躺在大床的最最边沿,边沿到几乎要掉到地上去了,雷少谦看着她刻意的疏离,并没有多少怒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半夜掉下去的时候不许发出声音,吵醒我,后果自负!”
听着这话,简单暗暗握住拳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翻身扑过去掐死他的冲动,他怎么能这么可恶,怎么能这么霸道,还这么无耻?
他说把她掳来就掳来,说让她什么时候离开她才能什么时候离开,而且他还居然无耻的让她暖床……
她真的抗拒过,但是他一句“我是因你而受伤和生病的”便让她彻底没什么话可说,只能任他欺凌宰割。
在这一点上,她是有愧的……
其实一个人最怕有愧,那样会让她昧着自己的心去做很多不情愿的事,比如这一刻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可是没有办法,除了他说的那个理由外,其实她也是担心他半夜还会发烧。
终是担心他的,这一点哪怕她不想承认,可却真实存在。
一条手臂横过来,简单本能的瑟缩,这一缩让她差点掉在地上,好在那条手臂够有力将她箍住,但简单并无感激,反而冷呵他,“放手!”
黑暗中,雷少谦的神色不明,声音却透着嘲讽,“别忘记了你的职责是暖床。”
简单咬了咬唇,不再动,任由他抱着,片刻,细密的吻从她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她的唇,她才躲开,“雷少谦你玩弄姐妹两人,感觉很有成就感吗?”
他的唇离开她的脸,凝视着她,“你吃醋?”
翻了个白眼给他,“雷少谦,你禁锢我一时,禁锢不了我一世。”
又是离开他?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的想离开他?难道看到他和简洁在一起,她就一点不难受吗?想着这些,雷少谦有种被人藐视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也可以有女人不在乎他。
高傲如他,又怎么能允许?
凝着她的黑眸变暗,哪怕在夜色之中,简单亦是能感觉得到,他低下头来,重重的含住她的耳珠,低喃,“那就禁锢到我死的那天。”
简单一颤,因为他口中的死字,说不出来,那个字让她的心闷闷的痛,声音因心痛而颤抖,“你这又何必?”
他不语,再次低头吻住她,很狂野的气势,让简单承受不了,他的双手探进她的衣底,寻着她的柔软而去,直到他含住她的山巅,简单才如梦初醒,双手用力捧住他的头,声音急喘,“雷少谦不可以……”
医生交待过的,他们一个月之内不可以……
听到这话,雷少谦的动作如急刹车似的蓦地停住,片刻之后,就感觉到他的大身子一翻,倒在了她的一侧,“对不起……”
简单有些错觉,再看向他时,而他却伸手将她搂过,声音低沉而霸道,“睡觉。”
不知道何时睡着,但却是一夜无梦,简单醒来,自己睡在雷少谦的怀里,很温暖的姿势,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简单一瞬间的怔忪,直到头顶响起他的声音,“看来你很喜欢这个睡姿。”
他在调侃她,简单脸颊一阵羞红,快速的从他怀里撤开,含羞带怨的瞪他一眼,去了浴室。
照顾他洗漱完下楼,刚想让何妈上早餐,却看到简洁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这样的她让简单有些眼晕,堂堂简家大小姐,阳指不沾春水的她居然会下厨?
望了眼外面的太阳,简单真怀疑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简洁看了眼同时下来的他们,眼里掠过一丝嫉意,但转瞬即使,她笑吟吟的走过来,用极其轻快的口吻招呼道,“简单,阿谦你们起了,快来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这话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就如同简单看着她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般,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推着雷少谦走到餐桌旁,上面已经摆着简洁做的好几种点心,色泽看上去非常漂亮,简单对于这一点真的很意外。
“阿谦,你尝尝好不好吃?”简单失愣之际,简洁已经过来,夹了块点心送到雷少谦嘴边,这样的动作很是暧昧。
雷少谦对于这个动作似乎也不太适应,抬眼看向简单,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让他想起她对自己的不在乎,不悦的情绪让他一反常态的张嘴含住简洁送到嘴边的糕点,并伸手捏住简洁的手,说道,“很好吃,不过这样的事以后不要你做,她来就可以了。”
淡淡的目光瞥向简单,带着一种挑衅,简单知道这个人又发神经的想整自己,于是耸耸肩,“好,只是雷先生别担心我会往里面吐口水就好。”
反正现在的简单也豁出去了,也不怕得罪他了,其实她期望最好能得罪他,气的他七窃生烟把她赶走才好。
“你的口水我吃的还少吗?”他勾了勾唇角,一句暧昧的让简单想撞墙的话噎的她再也说不出其它。
简洁听着他俩明里是斗气,暗里却像**的话,双眸含火的瞪了简单一眼,端起牛奶递给雷少谦,“你现在身体弱,要多喝牛奶补充营养。”
雷少谦接过喝了一口,然后便双眉皱紧。
“怎么了?”简洁也看出了雷少谦的异样。
“太甜!”
简洁看着他面前的牛奶有些纳闷,何妈明明告诉她雷少谦喜欢喝放糖的牛奶,而且说是必须是三颗,她没有做错啊?
见状,简单想笑,瞥了眼简洁,复又看向雷少谦,“我帮你换一杯!”
刚才简洁对她那样示好,她还以为简洁对于自己昨天险些掐死自己的行为有悔改,而刚才那一眼恶瞪让简单明白,简洁这种人从来不会以为自己有错,面对简洁这样的不友善,简单似乎没必要再沉默。
何妈其实并不知道雷少谦的口味在和她生活一段时间后,早被她改变了,他现在只喝加一颗糖的牛奶,简洁定是问过何妈,只不过何妈还是按照从前的习惯告诉她。
“雷先生,你的牛奶,”简单将牛奶放到雷少谦面前,只是刚要转身却被雷少谦握住手腕。
“你的脖子怎么了?”
雷少谦这样一问,简单便伸手去遮脖子,今天她虽然没有穿高领毛衣,可她有系丝巾好不好?难道这也被他看到了?
简洁的脸因为雷少谦这句话而变白,她看向简单,那眼神复杂,有警告似乎还有哀求……
雷少谦已经手快的将她脖子上的丝巾扯下,紫红的淤痕格外清晰,该死的他和她同床一夜竟没有发现,“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明显变低变沉,简单伸手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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