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桌子上一大堆的翻译文件,简单想吐血,其实她的英语水平还是很可以的,但无奈雷少谦给她的这些翻译资料都是商贸方面的,她在这方面根本就是个白痴,很多专业术语根本看不懂。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简单烦躁的把手中的笔丢进笔筒,圆目瞪着对面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的男人,雷少谦哪怕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她不友善的目光,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抬起头来,斜睨了她一眼,“怎么,又有不认识的单词了,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
“不,稀,罕!”简单赌气的回他,明明是他算计了她,现在却想要装好人,想要得到她的感激,他做梦去吧!
简单是越想越气,那怒意崩在脸上,憋的她小脸通红,对于她的火气,雷少谦倒是司空见惯般的毫不在意,甚至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拿过她面前的翻译文件随手翻了翻,片刻,就见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光,“你觉得我赚钱很容易吗?还是你准备利用工作之便把我的公司给亏空了才甘心?”
眨了眨眼,简单被骂的一头雾水,小心的瞥了眼他手里的文件,猜想大概自己又翻译错了什么,呶了下嘴委屈的说道,“我说过的不会,是你让我做的……”
“我让你做不代表我让你帮着外人来坑我?”他手中的文件啪的丢到她的面前,“cif和fob你不懂吗?我怀疑你根本就是纯心……”
简单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低头看着自己的文件,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把离岸价翻译成到岸价,怪不得他说自己是坑他?可谁让他没事把她这个狗屁不通的外行弄到公司来的,就算是被坑,也是他活该!
瞧着雷少谦怒意至极的脸,简单不由为自己辩解,“我说过的自己不行,是你非要我来的,现在你知道我不行了,所以干脆放我走吧,我还是去做我的护工,疏导人的心理比较在行。”
不知不觉中简单竟难得露出小女人撒娇的姿态,特别此刻她嘟着嘴的样子,让雷少谦竟微微失神,他有多久没看到她这个样子了。
“雷总,就这样了,我走了……”简单对于如此好的时机岂肯错过,只是刚刚起身,就被某人一个冷眼吓的又坐了回去。
“犯了错就想溜,门都没有,”雷少谦把之前她翻译过的文件又拿过来翻了一遍,然后往她面前一推,“里面还有错,全部重新翻译,做不完就不要下班!”
“啊——”简单听到这话,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再也忍不住爆发。
“我不要!雷少谦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我做女佣,我就当女佣,你让我给你暖床,我就暖床,你逼着我上班,我就得来……你当自己是谁啊?”
太生气了,甚至自己说了什么,也似乎不记得了,只觉得心里的话再不说出来,她都快要憋疯了。
雷少谦看着她上窜下跳,指手叉腰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索性连工作也不做了,拉着椅子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像个老爷似的看着她发飙,并饶有兴趣的道,“嗯,你还有什么不满,一次性说出来!”
“我——”被他这样闲闲的一说,简单才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和那骂街的泼妇几乎无异,顿时怒气像是被戳了洞的汽球跑的无影无踪。
瞧着她蔫下去的样子,雷少谦不屑的瘪瘪嘴,继续挖苦她道,“怎么,怂了?继续说啊!”
听到他把‘怂’这个字用到自己身上,简单才压下去的怒意又升了起来,“雷少谦,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他这次真的很想过份一回,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潜能没被他发现?于是,他俊眉一挑,说道,“怂就是怂,还不敢承认?”
“雷少谦……”简单尖叫一声,扑了上去。
转椅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晃了几晃轰然倒在地上,雷少谦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个动作,摔的猝不及防,后背一阵麻痛,可他并没有在意,反而错愕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一度有自己产生幻觉的想法,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觉得意外和不可思议。
简单竟然幼稚的俯下身,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这……
疼痛让雷少谦失愣的思绪回神,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如小野兽的女人,他竟然也跟着做出了同样幼稚的动作,反咬住身上的女人。
简单吃痛的躲开,仍不解气的掐住雷少谦的脖子,气急败坏的控诉,“雷少谦你不是个男人,你怎么能咬我?”
雷少谦一点都不畏惧自己随时有可能会被她掐死,反而悠哉的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或许你想现在验证一下?”
听着他话里的不正常,简单气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是看着他脸色变青,她又连忙松手,但是这样放过他,她又不甘心,索性再次张嘴对着他另一边的脖子咬下去——
“嘶——”雷少谦疼的闷哼,不过并没有阻止她,甚至还很享受她的暴虐,眼眸里流露出他都不自觉的宠溺,深情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修长的手指把她垂下来的黑发掖到耳后,然后顺着她的发顶落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
对,这才是真实的简单,那个骨子里倔强,不肯受人欺负的丫头。
简单真是下了狠心的咬,雷少谦有些受不住了,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里却是没有半点怒意,“简二小姐,请问咬够了吗?提醒你一下,在下不是唐僧……”
他这是什么话?还有这语气……
他居然在开玩笑,他以为她是在跟他玩吗?
简单恼怒的瞪着他,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脖子上她咬出来的深深齿痕,“想当唐僧,也不去照照镜子!”
终于有机会羞辱他了,她可不会错过。
听着这话,雷少谦笑意更深,特别是此刻她气的双腮鼓起,活像一只吹了气的青蛙,他都忍不住笑出声。
他还笑,他居然还笑?
“不许笑!雷少谦,你不许笑!”简单气的一边愤愤大叫,一边抬手去捶打他的胸膛,“有什么好笑的!”
她越这样,雷少谦就越忍不住,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于是也不再压抑自己,搂着她的腰哈哈大笑起来。
“可恶!”他竟然这样笑,简单扬手去捂他的嘴,他的笑果然停了,可是她明显感觉到掌心里一片滚烫濡湿……。
这个混蛋居然在舔她的掌心……
他不嫌脏吗?她都没有洗手……
简单连惊带吓的把手抽回,骂道,“你流氓……”
“我流氓?”雷少谦瞥了眼跨坐在自己双腿上的女人,冷哼一声,“咱俩之间的确有一个流氓……”
简单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故意恼火的抬起屁股然后又坐下,她这样做是绝对要惩罚他的意思,却不知道这样磨蹭的结果却是让他瞬间起了反应。
似乎很久没有碰她了,他真的很想要她!
瞧着她得意的模样,雷少谦瞟了眼堆满文件的办公桌,然后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九点四十分,我十点有个会议,二十分钟的时间做场运动,时间虽然紧了点,但应该满足你没问题。”
最后的半句话,他是贴着她耳边的,甚至她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热气直钻她的耳洞,顿时,简单的全身抽搐似的颤栗……
她短暂的失愣之后,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干嘛,顿时如被针扎似的想要跳开,无奈她的腰早被人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感受着他濡湿的舌已经在她的颈间滑动,简单全身紧绷。也一谦单。
他这是要干吗?难道他要在办公室禽兽?
不,绝对不可以……
无奈不论她怎么挣扎,雷少谦都不松手,又急又羞又害怕的简单于是再次低头咬上某人的脖子……
就在简单咬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忽然推开——
“总裁,这是新公司的业绩……”推门而入的秘书看到办公室的情形,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说了一半的话愣是被生生噎了回去。
这个总裁特助,从她第一天来,秘书就感觉不一样,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竟然如此强悍,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霸王硬上弓,还有一向冷冰冰的总裁,此刻被这样,居然好像还在笑,似乎挺爽的……
难道总裁的性取向是……
眼前的情景让这位秘书风中凌乱了,甚至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撕缠的两个人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的秘书,一时间忘了反应,顿时,偌大的办公室安静的可以听到三个人的呼吸,简单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后,简单才机械的低头,却是看到自己跨骑在雷少谦的身上,还撕扯着他的衬衣,这样豪迈的动作,任谁都会胡乱猜想……
这样的情景,竟然让秘书看到……以后,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简单低下头去,把脸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埋了又埋,如果可以,此刻简单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彻底埋了。
雷少谦亦是感觉到了简单的羞赧,他也是觉得难堪的不行,轻轻咳嗽了一声,把简单从地上扶起,然后对着呆傻在原地的秘书说,“出去,把门关上。”
“是……”秘书如梦初醒,立刻消失。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四只眼睛对望着,片刻,简单最先反应过来,拿过一边的东西向他丢过去,“雷少谦都怪你!”
“怪我?我还不知道怪谁呢?”雷少谦亦是拿东西丢她。
“就怪你!”
“怪你!”
两个人一边吵着,一边互丢着东西,所以当办公室的门再被推开时,进来的人便看到了坐在地的两人互丢东西的情景……
这样的画面像极了两个贪玩的孩子……
雷少谦居然玩这个?
简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衬衣扯开,而且顺着扯开的衣领可以清晰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再看简单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在办公室里玩地毯震吗?
她就知道雷少谦把简单弄到一起上班不会有好事,却没想到他们会玩的如此大胆,居然在办公室里就这样搞在了一起?
怒意让她上前,对着简单的脸就是一巴掌狠狠掴了下去,“简单,你还真不要脸,连自己的姐夫都勾引!”
简单没有猝防,简洁这一巴掌打的她头晕目眩,眼看着简洁第二巴掌又要落下时,就看到一只大手挡在了她的面前,“够了!”
“雷少谦你混蛋,你居然这样对我?”简洁的手被雷少谦捏住,有被捏碎的疼。
雷少谦黑眸微眯,松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同时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简洁才想起自己来他办公室的目的,不过她并没有急于回答,反而嘤嘤的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雷少谦你这样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雷少谦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烦躁的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冷漠的看着她,“简洁,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冷冷一声,打断简洁的哭泣,她知道自己不能对雷少谦做什么,可是还有简单,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雷少谦的人和心都是自己的。
简洁不甘的看向简单,只见简单已经从地上起来,背过身正整理自己的衣服,想到刚才看见的情景,简洁的胸口火气烧的更旺,她指着简单的背影,低吼,“雷少谦,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听到简洁终于说出这句话,雷少谦冷吡一声,“简洁,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
看着雷少谦唇角阴冷的笑,简洁的心猛的一沉,不过只是瞬间,她便又浅浅一笑,“都说雷三少爷薄情,但我知道你最注重亲情,尤其是自己的骨脉亲情。”
有些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雷少谦眯了下眼睛,就听到简洁又说,“阿谦,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不喜欢自己的骨肉!”
背过身体的简单听到这话,身子猛然一颤,转头,便看到简洁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雷少谦一把夺过,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瞬间脸色一片苍白。
“阿谦,医生说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骨肉,”简洁走过去,抱住雷少谦的腰。
简单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僵在当场,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混乱……
她最怕死了
简单呆若木鸡,看着那相拥的一对人,没有心痛,没有波动,只有麻木,好像这一切,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只是此刻站在这里觉得很是讽刺……
没有一丝表情,她转身走了出去,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简洁终于得偿所有的愿望,与雷少谦订婚,上床,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一切已经成了定数,似乎再无可变。
是不是这也代表着她和雷少谦也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简单——”她听到身后,有人大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不会回头,甚至刻意加快了脚步的步子。
他还叫她干什么?他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和别人的孩子……
“简单——”雷少谦又叫了一声,猛的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追了出去,可是当走到门口,当望着那道背影走进电梯,雷少谦竟然有种此生就此别过的割痛。
刹那,胸口的痛迅速顺着血液上升,直到大脑,再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隐约听到女人的尖叫,在叫他阿谦,可是这声音不是她的……
“简单——”又低喃了一声,再然后,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简单从雷氏大大厦出来,只觉得今天的太阳过于恍眼,恍的她眼珠子都涩痛涩痛的,可是哪怕再痛,竟然是没有一滴眼泪,很是奇怪。
先是不觉得痛,现在竟然不会哭,她这是怎么了?
望着面前白晃晃的光,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走?这么大的世界,竟然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她是个孤儿,她怎么就忘记了?
终是要走的,身后这幢大厦,她一秒钟都不想呆了……
迈开步子,穿过热闹的大街,走过冷清的门厅,最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医院。
医院?她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会想着来这里?
望着医院上方的大红十字,简单想应该是这些年常来这里给简洁抽血的原因吧,原来她早就习惯了……明明恨死的地方,可却不知不觉仍是来了,原来对伤害也会有习惯,这是多么的可悲!
身边来往的病人神色各异,但是悲伤的居多,记得她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幸福从来都是相对的,但不幸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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