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朗悦一动也不动地任她动手动脚,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句话:「丫鬟在帮我擦身……」顿时心里涌上了一阵酸溜溜的滋味。
「明宝,妳知道谁在照顾王爷?」她试探地问。
明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王府,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每一个人的任务都是照顾好王爷啊。」手上动作不停。
门外彷彿吹进一阵风,冻得上官朗悦一激灵,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剥了个干净,一张脸顿时有些发红,慌不迭地逃进了撒着花瓣的浴桶里,直到香喷喷的热水没过自己的下巴,才堪堪觉得好受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谁在负责王爷的起居,比如,沐浴方面的?」
「哦,这个是若晴在负责,王爷也只肯让若晴近身伺候。」明宝一边替上官朗悦擦身,按摩颈部肌肤,「夫人,这个力道如何?」
「很好很好。」
上官朗悦随口应道,恨不得把自己化成一缕烟,能穿过洞眼到隔壁看个究竟。
心不在焉地洗完澡,被服侍地上了床,一等明宝出了门,上官朗悦一跃而起,揭开画卷,从洞眼望去,隔壁灰蒙蒙的,彷彿已经歇下了,安安静静。
唇角牵起一抹笑。
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蹑手蹑脚地绕过桌椅,到达目的地。
轻轻地掀开帷幔,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不减一丝俊逸的脸,唇角的笑容象是清晨缓缓绽放的花,一点点地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上官朗悦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过那飞扬的眉,挺直的鼻,最后留恋在那两片略薄的唇上,感受那柔软的触感,迟迟不肯离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的,连心都疼了起来。」
低低呢喃,象是婉转的夜曲,透着浓浓的情意,铺天盖地。
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彷彿被惊动了,床上的男人皱了皱眉,上官朗悦立即住了嘴,也不敢逗留,立即退了出去,轻轻地阖上了门。
所以,她没有看到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抚上自己的唇,逸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若晴。」
他轻轻地在空中拍了拍手,随即一个修长的黑影就出现在了面前,「妳给我去查查十年前,我到底在宰相府发生了什么,跟上官朗悦有过什么纠葛。」
「是,王爷。」
接下来几日,上官朗悦算是郁卒到家了。
皇天曜照样避而不见,光是靠着一个小小的洞眼,根本无法抚慰她的相思之苦,她觉得自己都要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打发了明宝,上官朗悦迫不及待地跑到洞眼口,却不料看见了令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床边多了一个足以容下两人的大浴桶,热腾腾的水气里,不着寸缕的男人倚着桶壁,懒洋洋的表情透着说不出的魅惑之色,而美男秀色可餐的肩膀上却放着一只纤纤玉手,这几日来上官朗悦对这只手的主人不可谓不熟。
又是那个钦点的若晴!
轰地一声,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上官朗悦再也看不下去,拔腿就冲进了隔壁的房间,气沉丹田地大吼:「不准妳碰他!」
大喊过后,房间里顿时沉浸下来。
以皇天曜的视角,不用转头,就可以看见那个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小女人的所有的表情,她彷彿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了,有些尴尬地红了脸,眼神却倔强,一直固执地盯着若晴置于他身上的手,若是目光能杀人,若晴的手一定千疮百孔了。
「妳放肆,没有王爷的准许,谁准妳擅自闯进来。」
若晴装出一脸严厉的表情,厉声喝道,只有与她近距离接触的皇天曜,才能感觉到她眼底那稍纵即逝的玩味的光。
上官朗悦固执地扬着头,美丽的大眼儿蒙上一层水气,委屈得不得了,只是一字一句地重复:「不、准、妳、碰、他!」还带了哭音。
皇天曜叹气。
若晴好像觉得很有趣,还想继续撩拨。
「若晴,妳先出去。」王爷发话了。
「是。」虽然有些遗憾,但王爷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若晴终于收回了置于他肩上的手,对着那个咬着嘴唇的王爷夫人弯了弯唇角,退出了房间。
皇天曜看着那个一动也不动,好像瞬间变成木头的小女人,有点无奈,「妳赶走了我的丫鬟,难道就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水桶里?」
「当然不是!」反驳得太快,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擦背!」
「噢噢噢。」上官朗悦一迭声地应道,有些意外不仅没受到责难,而且这么幸运的事情居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拿了皂角轻轻地在宽阔的背上游移。
天啊,近看下,皮肤更加紧致光滑,手感也超好!
「妳怎么知道若晴在帮我擦身?」
皇天曜被伺候得很舒服,倚着桶壁闭上眼睛,这小女人的手不像长年练剑的若晴,五根手指柔软滑腻,像极了刚出炉的嫩豆腐。
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啦!
上官朗悦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猜的啦,这个……这个时候,我也刚洗好澡,所……所以……」
皇天曜的声音沉了下去:「我再给妳一个机会,如果妳再想要欺骗我,妳以后再也不用进来了。」这几日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偷看她,今天小女人又怒冲冲地冲了进来,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心猛地一跳,上官朗悦后悔之极,真怕男人一气之下又把她赶出去,这几日被冷落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也顾不得太多,忙不迭地如实相告:「我……我房间墙壁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洞眼,平时用画卷遮着,揭开画卷,那个洞眼恰好对着这里,你不肯见我,我只能……只能……」
果真如此。
那个洞眼在他声名狼籍之前就存在了,是皇帝为了方便派人潜入王府检视他的忠心,后来确定他不会背叛,这个洞眼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不过他为了不引起皇帝的戒心,反正身正不怕影儿斜,随它存在好了。
那个房间也被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事情过了太久,他有些淡忘了,直到这次为上官朗悦破例,这个隐藏的洞眼才得以见光,被发现了的东西都没有必要存在了,之后就派个暗卫把它堵上吧。
皇天曜睁开眸子,「我洗好澡了,妳扶我上床吧。」
「啊,就这么一会。」上官朗悦惊讶地叫出声,她豆腐都没吃够呢!
被这么直白的遗憾语气逗笑,皇天曜故意解释说:「刚才若晴已经给我洗得差不多了,妳难道没有看见?」
「啊?」原来还是被吃了好多的豆腐,上官朗悦难过极了,「都怪那个明宝一直拖着我,不然,不然我就可以早点过来了!」
皇天曜噗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上官朗悦一头雾水。
「没什么,妳扶我上床吧,水有些冷了。」
一听这话,上官朗悦真怕皇天曜给冻着了,当机立断地一手揽着男人的腰,也不顾弄湿自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拖出了浴桶,用毛巾胡乱地擦了一通,就用厚厚的被子把他给裹了起来。
干完这些事,她累得够呛,气喘吁吁的,小脸儿红红的,十分好看。
「真是难为妳了。」皇天曜彷彿很自责。
上官朗悦笑着摆手,「没呢,我本来还怕我扶不起你,原来你没有那么重哦。」彷彿想到了什么,焦急地问:「难道说你身体太虚弱了,所以身体也变轻了吗?」
「或许。」皇天曜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却格外受用,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其实他自己使了大半的力。
上官朗悦不知男人千百转的心思,只道他身体虚弱,「刚才我怕你被风吹到,都没有给你擦干身体,感觉冷吗?」
皇天曜转了转漆黑的眸子,面无愧色,淡定地点头。
「冻死我了!」
第三章
若晴就在门外候着,见里面没了动静就敲了敲门。
「进来吧。」
若晴进来后目不斜视,好像没看到床上抱成一团的两人,指挥着人把浴桶抬了出去,又把残局清理干净,径自走到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来,走到两人面前。
虽说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被人家这样直直地盯着,生性腼腆的上官朗悦还是避不可免地红了脸,不过她很快想到面前这人的「情敌」身份,硬是梗着脖子,越发往皇天曜依过去,几乎要成一人了。
「妳想干嘛?」像一只小狗在保护自己所有物时发出的低吼。
若晴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她看着皇天曜一点也不反抗,似乎很是享受对方的「保护」,眉眼舒展,多久没见过主子这样惬意的表情了。
她挑了挑眉,「我真不放心把王爷交给妳照顾。」
「妳说什么!」
若晴却不再开口,弯腰就是扯着他们身边的被子。
上官朗悦当然不依,但她自然抵不过自小被当作暗卫培养的若晴,眼见着被子就要离身,上官朗悦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结。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天曜淡淡开口了:「若晴。」
声音平板无波,但起了胡闹心思的若晴却一凛,立即敛了跟上官朗悦作对的情绪,温柔地跟她解释:「刚才妳不是没给王爷擦干身子,就用被子裹住了吗?被子会有湿气的,王爷身体虚弱,经受不住。」
她真坏,方才真的躲在门外偷听!
上官朗悦悻悻地收回了手,「妳换吧。」想着被子底下男人的身体一丝不挂,不想给别人瞧见,软软的身体爬到了男人身上。
这种幼稚的行为,却让皇天曜的眸子里现出了一丝暖意。
他看了若晴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
若晴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很多余,换好了被子就告退了,而上官朗悦就趴在皇天曜身上对着若晴吐舌头,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温和低沉的男嗓在耳畔响起,热烫的呼吸扑在敏感的耳后,心里面好像被一只调皮的猫爪挠过,又痒,又有些期待。
皇天曜望着她迷离的眼神,也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幸好他不是真正的体弱多病,要真被她这样照料,大概早就一命呜呼了。
「朗悦。」他提高了音量。
「嗯?」上官朗悦终于回过了神,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神湿润,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你还冷不冷?」
皇天曜微笑,「不冷。」
何止不冷,热得都要爆炸了。
这个女人确实无知,反覆地在他身上折腾,他好歹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现在要还不起点反应,才叫不正常。
上官朗悦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体下方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这个,不会是……」她期期艾艾地问,想起那一个清晨,男人在自己的帮助下露出快乐的表情,莫名地有些害羞。
皇天曜点了点头,问:「妳会帮我吧?」
上官朗悦义气地点头,小身子忽然消失,钻到了被子底下。
「妳做甚?」
要不是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不便于行的病鬼,皇天曜他发誓,他一定要把小女人从被子里扯出来,然后狠狠地打她屁股,要她知道,这样随意撩拨男人的行为实在是糟透了,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必须动也不动地接受她的「蹂躏」!
「方纔我怕你冻着,都没看那样东西,我想看看为什么它能一会儿软,一会儿硬。」低低的咕哝声从被窝里传来,小女人缠绵的气息恰好喷在裸露的皮肤上,引起他一阵颤栗般的快感,他必须捏紧拳头,才能忍住把她扑倒狠狠肆虐的欲望。
「里面黑不隆咚的,妳看得见什么。」
因为欲望得不得抒发,语气难免有些急躁。
上官朗悦只以为他生气了,不敢再动,「你别生气,我不看了,我闭上眼睛,一定什么都看不到了。」
皇天曜觉得跟这个单纯的女人计较的自己,才蠢毙了。
他不再做声,用尽力气克制了体内勃发的欲望,直到那剑拔弩张的分身被两只小小的软软的手握住,终于克制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喘。
上官朗悦本来只想一心讨好男人,但触手可及的,没有亵衣阻拦的东西,意外地触感良好,象是丝缎一样柔软,却又火热到不可思议,如同一只生气盎然的美丽野兽,此刻,却被她掌握在手里,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她忍不住想要亲吻,闭着眼睛,全然黑暗的视线里,触感越发鲜明,光滑、饱满、充满力量,情不自禁地,一次又一次地用舌尖碰触。
皇天曜几乎要疯了。
双手抓紧被褥,因为看不见,脑子里的想象却越发鲜明,光是想到小女人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吻自己要害的诱惑场面,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始料未及,白色的浊液,喷了上官朗悦一脸、双手、被褥间,到处都是。
这被子又得换了!
皇天曜有些无力地抚了抚额头,想不到自己的自制力如此薄弱,两次都迅速地解决在了小女人手中,难道,他装病鬼太久了,真不行了?
上官朗悦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困惑的眸子看着手上的白色液体,一脸纯洁地问皇天曜:「这是什么啊?」
说着,还伸出粉嫩的红色舌尖舔了舔唇角沾到的浊液,「有点腥,不好吃。」她下了一个结论,又一脸纯洁地望向自己一心取悦的男人,「刚才你快乐吗?」
「快乐。」声音暗哑,说完这两个字,他就闭上了眼睛,要是再让他看着那张沾满他液体的小脸,他大概真的会化身为狼,甚至顾不上自己在装病了。
上官朗悦却还不肯放过他,「曜,这是什么啊?」
皇天曜怔住,「妳叫我什么?」
大概有点闹疯了,不知不觉间就喊出了心底的称呼,上官朗悦有些担心他生气,也想为自己争取权利,「曜,我想叫王爷曜,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喜欢啊,因为喜欢你,只要叫着你的名字,我就会觉得好幸福。」上官朗悦理所当然地解释。
沉默,皇天曜半晌一声不吭。
上官朗悦有点担忧,好不容易才拉近了一点距离,不会又被她给破坏了吧。
「如果,如果你不想我叫,我就不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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