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蔷薇 王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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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蔷薇 王平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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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就普洱。”
  她起身去厨房烧水泡茶,找出自己的那副茶具,而他倚在门框上,静静凝睇着她的容颜。
  赵枚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心脏砰砰跳,“你又来北京出差?”
  “不是。”
  “那怎么来这里?这么冷。”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赵枚以为他走了,回过头去,正巧撞上他带着些狼狈的温情的目光。
  他淡淡一笑,黑眸深邃,视线落在她的面上,“你在这里啊,我想来看看你。”
  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忙里偷闲,他终于看了她的那些资料。
  她在法国修养了半年,这半年来邢未羽一直陪着她,他们比邻而居。
  之后她回到北京,在邢未羽和他的朋友的帮助下,成功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学业。
  在学校,她不参加任何活动,每天按时上下课,不逃课,不迟到,不早退。
  她开始吸烟,一根接一根。
  她开始酗酒,每个星期都要喝几瓶白兰地,宿舍床板下面十一箱子干红。
  她读很多小说,一本接着一本,不太理会身边的事情。
  她的心,看起来惶恐不安,像一只惊弓之鸟。
  所以,他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想来看看你。
  她转过头去,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
  她把茶杯端到客厅,“我泡的不好,你将就喝一点,对胃也有好处。”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很不错。”
  “你想要喝茶,什么样的喝不到?”
  “可是只有你,不需要我多话,就知道我嫌花草茶太软,我晚上和咖啡和茶会整夜睡不着,我不喜欢夜里牛奶纠缠在肠胃中的味道,我不喜欢浓茶。”
  北京的冬夜格外地冷,窗外开始飘着小雪花,轻柔地像梦一样。
  他沉郁温和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中悄然回响,他青翠苍然的矜贵冷冽的气息,在空气中旋转回荡。
  “我去收拾茶具。”她仓惶地开口。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慌慌张张跑回厨房。




☆、57、Chapter57

  57、Chapter57
  赵枚在厨房收拾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客厅的时候;淡家儒却已经睡着了;他修长的身体在奶白色的沙发上略显得局促;呼吸轻轻浅浅,白皙漂亮的脖颈没有枕任何东西,眼下有明显的青色阴影,满脸的疲倦之色。
  不忍心叫醒他;又担心他在这里睡着不舒服,她挑了挑空调的温度,从室内拿来那张蚕丝被盖在他身上。
  座灯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陷入暧昧的阴影中去;眼角迤逦出淡淡的一道纹路;漂亮而富有韵味,却看得她心头一酸。
  赵枚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在上疯狂搜索着他的消息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一张照片。
  自他继承大权以来,反倒较从前低调,轻易不在媒体面前露面,那张照片显然也是记者偶然得到。
  他一个人,站在36层中央的音乐喷泉旁边,面对着无人弹奏的纯黑钢琴,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低着头,侧面的线条精致漂亮,微微凌乱的衬衫领子,显出几分沧桑和寂寥。
  那样的姿态,竟然刺痛了他的心。
  她把客厅的灯关掉,蹑手蹑脚去浴室洗澡,上了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又到了客厅,搬了个垫子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月光的清辉下悄悄看着他的脸。
  你啊你,为什么要来呢?
  今天这么冷,你又穿的不多,身体又不大好。
  你不告诉我,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叹了口气,想去摸摸他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是多么的英俊漂亮啊。
  睡着的时候,没有醒着的时候那种身居高位之人的冷傲矜贵,像孩童一样不设防,反倒更加好看。
  淡家儒啊,淡家儒,你为什么还要重新出现在这里呢?
  你现在这么有钱,你身后是那样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你有这么英俊无匹的一张面孔,你有那样九曲十八弯的心肠,我的爸爸和妈妈把你害得那样惨,你又那样报复了我的家,你有那么轻易就让人动心的本事,你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淡家儒忽然睁开了眼睛,赵枚吓了一跳,脚麻了跑不掉。
  淡家儒问,“几点了?”
  “快要三点了吧。”
  淡家儒揉了揉眉心,“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
  “我是不是该走了啊。”
  “……”
  他说着要走,腿连动都没动一下。
  赵枚说,“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正好你在沙发上睡我还担心你脖子不舒服呢,去床上吧。”
  淡家儒脸上浮现不加掩饰的淡淡欣喜。
  赵枚把被子抱回卧室,床不小,不过也没有以前翰林书香他们家里的那个大。
  他顺从地躺倒床上,赵枚也有点困了,拉了被子的另一端侧着身子躺下,闭上眼睛。
  淡家儒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赵枚一时间心跳有点起伏不定,卧室里面刚刚混入人气的空气立刻一点点热起来,丝丝缕缕,萦绕在两个人身边,致命的暧昧顺着每一个毛孔渗入身体。
  赵枚下意识地揪紧床单,感觉他热乎乎的气息到达了她敏感的耳根。
  只差一点点,他的唇就要吻上她细腻的肌肤。
  他猛地闭上眼睛,生生将身体拉开她的身体。
  淡家儒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渴望过一个女人。
  从少年时代,初尝情爱滋味,却因为自制,身边一直是固定的女友。
  到而立之年,身边无数莺歌,却清心寡欲,只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柳下惠之所以是柳下惠,原因无非三种,一他喜欢男人,二他喜欢女人但那个美女不是他爱的那个,三他没有那个能力。
  而她这个样子躺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不渴望她?
  然而,她在床单上施力的手,眼中的闪躲和身体的僵硬,却让他再浓烈的欲望都要熄灭。
  心里天寒地冻那么冷。
  他无声地吻了吻她的发心,“睡吧。”
  赵枚眼角滑落一滴泪,渗入枕头中。
  她咬一咬牙,翻过身,闭着眼睛横冲直撞一样吻住他的唇。
  她早就忘了什么是技巧,碰撞一样的吻让他牙关一疼,心里燃起一把火。
  他撑起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体重,密密麻麻的吻迫切地回应着她,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抚摸着他的肩胛骨,这才切实感到了他的瘦削,骨头几乎咯手。
  她全凭着自己的本能,像一只小野猫一样胡乱而蛮横地亲吻着他的下巴和脖颈,他的笑声中带着低低的呻吟,将她的双腿分开攀附到自己的腰上。
  她仰起脖子,承受着他落在脖颈和胸前的动人心魄的甜蜜蚀骨的吻,双手不耐烦地扯着他的衬衫,吻上他胸前的小突起。
  淡家儒抽了口气。
  他迅速脱掉她的卡通睡衣,莹白娇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汗毛立刻争先恐后地竖起来,而他的唇舌却是唯一的热源,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承受着他的爱抚。
  他拖着她的腰臀,将她柔软芳香的身体迎向自己。
  长指滑过湿润的芳泽,顶入,她难耐地摆动着腰身。
  下一刻,手指抽身离去,乍然而来的空虚让她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份依托,而他的昂扬就那样结结实实彻底地进入她的深处。
  凶狠,直接,一路顶到子宫口。
  “啊……”她忍不住叫出来,近乎撕裂地痛苦来自于闭塞的身体中贸然的闯入,直接的热度带来的快感却让她忍不住呻吟。
  痛并快乐着。
  她忍不住叫,“淡家儒,淡家儒……”
  “我在,我在。”他匆匆忙忙吻着她的芳唇和面颊。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漫天遍地却是他。
  淡家儒在她的生命中无处不再,他的热度,他的坚硬,他勃发的器官,他律丄动的频率。
  她一直知道他的强势,虽然很多时候他孱弱的身体让人轻易忽视这种强势,可是在床上,他的姿态无法动摇,顶天立地一样。
  宽大的床一下子变的窄,她被撞到了床头,她闷哼了一声。
  而他的吻立刻将那声音堵在嘴里,强烈的唇齿交缠,而他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把她拖下来,开始新一番的撞击。
  臀部被他压在手里迎向他,迎合着他,他是锋利无比的宝剑,她是独一无二的剑鞘。
  她的双手穿过他腋下到达他的背上,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中用尽全力抚摸着他,柔韧纤细的双腿纠缠在他运用着力量的腰部,细嫩敏感的大内腿侧与他的皮肤不断地摩擦着。
  厚实的床板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他像一只优雅漂亮却被巨大的饥饿感如影随形的高贵野兽,她被占有的私密花园,柔软的嫩肉不停地兴奋着,痉挛着。
  视线逐渐模糊,一滴液体掉在她的唇角,她情不自禁地舔进嘴里,比汗液更加苦涩的液体的味道。
  他会哭?
  他哭了么?
  赵枚却已经无瑕查看,她只觉得头顶似有无数烟花齐齐绽放,明月星辰都在绕圈旋转,随着他动作的加快逐渐到达某个极乐的顶点。
  激烈的欢愉中,他的脸因为她眼中涌现的水雾而模糊。
  而她没有看见,他满足地轻叹着,将凝练地感情释放在她身体深处时,表情是怎样矛盾——极致的痛苦和快乐。
  他在她的耳廓呵出一口气,“小东西,你叫起来真要命。”
  赵枚羞愧地脚趾头都要泛红。
  她撑着想要曲起腿隔开他,而他留恋在她的深处不肯退出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淡家儒低叹一声,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去。
  她松了口气,刚想转身,他长臂一伸,却是将他拉到了怀里。
  赵枚没有力气再动,也不想再动,更不敢再动。
  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溶溶月华洒落在他赤丄裸的胸膛上,肋骨根根分明。
  她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健康状况,他心脏的衰竭程度,他膝盖关节骨骼的情况。
  这个男人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在他的锁骨处印上一个吻,而下一刻,赵枚几乎是惊呆了。
  他将她翻转过去,握住她纤细柔软的美好腰肢,从后面又一次撞进她的身体。
  这是个完全弱势的姿势,赵枚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双手抚摸着她的腰,在她后颈温柔地吻着,缓缓地动。
  赵枚咬牙,“痛……”
  被压入被子和床之间的斜着身体的娇娃,已经承受不了忽如其来的这么多激情。
  她惊喘着,眼中雾气凝结成水,滴滴滑落。
  他知道她在痛。
  可是她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
  爱你。
  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爱到不知道如何对待你。
  晨光微曦。
  赵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而他刚刚放下手机,屏幕的亮光还未曾消失。
  四目相对,赵枚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咬牙翻身下床,淡家儒拉住她的手,嘴唇压向她的额头。
  赵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淡家儒眼中闪过黯然,神色那么忧伤。
  “小玫瑰,你——”
  赵枚撇过头,“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你养在花园里的小玫瑰么?”
  淡家儒的目光瞥过她手臂上香烟烫过的痕迹,闭上眼睛,唇色泛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赵枚重新坐在床上,心平气和地说,“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世界是空的,自己像虚无缥缈的一粒灰尘。当时情绪很混乱,我把他生下来,他是个漂亮的男孩,他死了。我父母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们一家那样的结局,说对说错,真是说不清。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始我觉得香烟能让我快乐,后来有一天,我不小心烫到了手,短暂的痛感之后就是强烈解脱感。”
  “现在呢?”
  “偶尔吧,我很有分寸,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我控制力道和时间控制地很好,只要稍微痛一下下,心里就会松快很多。”
  他心疼地看着她,语音都是颤抖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自己?”
  “其实没什么的,缓解情绪很安全的方式,不会影响别人,不会造成不良后果。”
  淡家儒忽然张开双臂抱住她,“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
  “就当是我求你。”
  “……”
  “求求你。”他的声音酸楚难耐,衰弱中夹杂着绝望一般的无可奈何。
  赵枚终究没有说话。
  她睁开他的怀抱,到阳台处吸烟,淡家儒跟上去,她猛吸了一口,“你想要我戒烟?”
  淡家儒低眸,“不必,少抽一点就好了。”
  赵枚低下头,烟蒂烫到了手,手却再抬不起来。
  那之后他每个星期给她打一个电话,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来看看她。
  他忙,身体也始终不好,并不是一定要做丄爱,不过有的时候做一次就会很彻底。
  赵枚已经无法定义他们的关系,他是她的前夫,他偶尔和她在一起,他身边也没什么别的人,清心寡欲到让别人误以为他是gay。
  可显然,他们也不是男女朋友。
  说是情人吧,淡家儒却也不怕他们的关系曝光。
  转山转水,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位置反而模糊了。
  那天他刚下楼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小玫瑰,回到我身边吧。”
  “我说了,我已经不是你养在花园里的娇嫩花朵。”
  “你在哪里都是我心里的那个小玫瑰。”
  “……”
  “你一直都是。”
  赵枚道,“其实昨天晚上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能么?”
  “性和爱本来就是可以分开的。”
  “你觉得可以?”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
  “不可以么?”
  “本来是可以的,”淡家儒的笑容带着苦涩意味,声音那样柔肠百结,“情可以生欲,欲却未必能生情。在你之后,对于我来说,灵与肉再也不能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寻爱记》开始连载啦。
  钟心怡的故事。
  公主遇到国王的故事。
  一份让人闪闪发光的爱情。
  老少配,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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