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 风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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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总裁妻 风宸雪-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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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回去休息,不过,你的儿媳妇似乎并不太欢迎我。”楚彤有些怨意地说。
  “她?你不必理她,自从轩君去世以后,她就开始神神叨叨。”
  “好的,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楚彤甜蜜地在他的额际烙下一个吻印,施施然地离开。
  沈傲将床背彻底调平,有那么一刹那,仿佛,他的呼吸也随之平息,没有一丝的波澜。
  即使,刚刚雷鸣告诉他,辰颜今晚不会过来,心底还是起了些许波澜。
  但,有些人的心里,无论再怎样刻意不去提及念及,波澜,始终还是存在于那边,无法做到真正的漠然处之。
  辰颜甫进沈家,就觉得气氛有些冷清,甚至带着点压抑。
  “小姐。”徐姐迎了上来。
  “舅妈呢?”辰颜把包递给徐姐接着,询问道。
  “大少奶奶在客厅的主阳台上。”
  “呃?”辰颜略略有些吃惊,绕过那棵圣诞树,向主阳台走去。
  已是隆冬的深夜,高层室外的温度,是寒冷迫人的。
  她看到苏盈披着一件不算厚的披肩站在那里,瘦削的肩膀,有些瑟瑟地发抖,一边的桩凳上,还有一瓶喝得差不多的黑啤。
  一只水晶杯,搁在一边,里面,滴酒不剩。
  有几片雪花迎风吹进阳台,洒在她的发丝上,添了些许霜白,将周遭的一切也渲染得萧瑟起来。
  “舅妈。”
  她极轻地喊了一声,可,还是惊到沉思中的苏盈,她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略偏转身,脸上是一个虚浮,带点苍白的笑:
  “颜颜回来了?让厨房给你留了酒糟圆子,去吃吧,冷了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太酸。”
  “舅妈特意给我留的,怎么会酸呢?”辰颜走近她,笑着,“怎么一个人喝酒?要喝的话,等我回来喝多好,这里太冷,不如进去再喝。”
  倘若一个人真要借酒解愁,别人,是阻止不得的,但,假若别人并不劝,那个人,也不见得会继续喝下去。
  酒,穿肠过,浑沌了思绪,模糊了视线,抒解麻痹也仅在一时。
  今天,他,醉酒过,才会那做,才会有勇气那样做吧。
  不自禁地,辰颜又念起那个男子,眼神望向深夜,纸醉金迷的景致,又迷了多少无眠的眼呢?
  “没事,黑啤的后劲大,喝了太热才在这吹吹风,你进去吧,看把小脸冻这么红。”苏盈捂了捂辰颜冰冷的脸,语音里的空洞,辰颜自然听得出。
  “还在为那女人动气?真犯不着,这事,由外公去考虑就行了,你心里不安定,她说不定反倒更开心,不是白恼了?今天圣诞夜,我陪舅妈进去拆礼物吧,我看到,圣诞树下摆了好多,真想快点拆开,看是否有我今年特别想要的。”
  沈家一直有圣诞节会彼此互赠礼物的习惯,统一放在圣诞树下,由于沈家的人丁不是十分兴旺,所以,每年,苏盈都会让彼此准备至少两份多的礼物,加上一些朋友所赠送的礼物,摆在树下,倒也十分地壮观。
  “颜颜。”苏盈拉住她的胳膊,仔细端详了一下,突然问,“今天你碰到霄霄了吗?他没把那条倾城之恋送给你?”
  “没有。”辰颜只说出两个字,原来,说谎的时,脸也不会红。她不愿意承认,如同,不愿意承认那份感情一样。仅会给自己,给关心自己的人,带来烦忧。
  在决定这么做时,项链送谁,都不再重要。
  拽了一下她的手,“我饿了,快拆了礼物,我好去喝你给我留的宵夜。”
  “礼物当然是平安夜钟声响起时拆,你怎么心急这个?反倒不担心他拍下那条项链准备送给谁?”
  “无论送给谁,都与我不再有关系。”辰颜的语气转得极为冷淡。
  苏盈自然知道她的冷淡不是因为她,遂挤出一抹笑意:
  “先去吃圆子,然后洗个热水澡,等平安夜钟声敲响,咱们一起守岁,一起拆礼物。”
  “好。”辰颜本就是想让独自站在阳台上的苏盈进去,才会说想拆礼物,此时自然也借着她的话,顺势反牵住她的手,与她一起进入客厅。
  苏盈在沙发上坐下,辰颜缓缓走上楼梯。
  独自走到房间,她换下旗袍,本来天冷她不会沐浴,但,今天,她只想让温水洗去他残留的味道。
  水,顺着她的肌肤蜿蜒而下,玻璃镜上,虽然有薄薄的一层蒸气,凑近,仍能辨析出身上的暇疵,何况,还是不能忽略的暇疵。
  颈部那条疤痕,因为蒸气的作用,愈变得醒目,她触着那道疤痕,分不清是淋浴的水还是泪,一并弥漫在她的脸上,她更相信,这仅仅是水。
  她,不该再流泪了。
  穿上厚实的家居服,慢慢走下楼梯,看到,圣诞树下,沈振业晃动着肥肥的脑袋,一边蹦,一边跳,还嚷嚷着:
  “哦,哦,哦,可以拆礼物了哦,好棒哦。”
  她的手不自禁地触到颈部,才发现,忘带丝巾,下意识地,她把衣领稍稍竖起,遮住下半部脸,然后,走到沈振业身边,望着这个患有智障的表哥,此刻表现出来的快乐简单一面,心底那些蕴积的阴霾在这时,也有稍稍的淡化。
  “振业,如果喜欢,就拆礼物吧。”她看他始终绕在圣诞树边,不敢动手去拆礼物,遂柔声道。并吩咐一边紧盯着沈振业的佣人,“你先下去。”
  佣人虽有些顾虑,还是服从她的命令,应声下去,整个前厅,就剩下她和沈振业。
  她望着沈振业,鼓励他拆开礼物。
  既然这些礼物最终都是要被拆开的,何必一定要等到平安钟声响起呢?
  人生的事,本来,下一秒就不知会产生什么变化,或许,拥有住的快乐,才能称为快乐,如果顾及太多,反而,
  等到想要拥有时,已经一无所有。
  沈振业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她,两只不大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她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又会突然大嚷,可,这次,沈振业只在脸上绽开一种童真无邪的笑容:
  “姑姑陪振业一起拆礼物!姑姑一起来!”他伸手去拉辰颜的手,辰颜的手并没有退缩,但,当他燥热的指尖碰到辰颜的手时,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礼物,准备拆时,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从他口中崩出:
  “不要,不要!好痛,好痛,血!”
  他又开始失控得喊出这句话,辰颜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有丝毫畏惧,从刚刚沈振业口中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她就确定,沈振业的后天智障真的和母亲有关。
  姑姑,指的应该就是她的母亲——沈梦璃。
  既然他已经被刺激,她干脆将衣领拉下,抓住他开始乱挥舞的手,并制止一边想要上来将沈振业架去房间的佣人。
  “振业不怕,不怕,告诉姑姑,哪里痛?血又在哪里?”
  说出这句话,沈振业竟然不再尖声喊叫,而是任由她抓着手,乖顺地将头倚在她的肩膀上:
  “姑姑,我好乖,我不拆姑姑的礼物,姑父不打我,不要打我!好痛!血!好多的血!痛,我好痛!楼梯摔下去好痛!”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又近乎尖叫地嚷出,辰颜愈紧地搂住沈振业的身子,他开始躁动不安的情绪才稍稍又平息下来。
  “振业不怕,振业不怕,姑姑在这,姑父不会怪振业的!”
  辰颜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他的情绪才又开始平稳下来。
  “振业这么乖,振业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呢?”她试探的问出这句话。
  “姑父打我,我疼,摔下去了,血,好多血,流了好多血!是姑父,我拆了姑姑的礼物,好漂亮的,好漂亮!”他的声音虽仍旧激越,却因为在辰颜的怀中,不再象之前那样的疯狂。
  “什么礼物这么漂亮?”辰颜的指尖收紧,声音还是镇定地问。
  “琉璃的心心,好漂亮!”
  沈振业说出这句话,突然身子一犟,头向后靠去,眼睛重新盯着辰颜:
  “姑姑,我不知道姑姑的礼物不能拆,我拆错了,姑父打振业,姑姑疼振业,被姑父打,好多血,好多血啊!”
  他的手摸到辰颜的脸上,“姑姑不怪我,我怕姑姑怪我!”
  “姑父不过是一时气愤,他还是很疼振业的,不会再打振业了,振业以后不怕的,不怕!姑姑也疼振业,姑姑怎么会怪振业呢?振业最乖了,以后看到姑姑,不可以躲,好吗?振业乖!”
  辰颜仅能安慰地更紧抱住沈振业,他也安宁的伏在辰颜的肩膀,喃喃地说着一些话。
  越过他的肩膀,辰颜看到,苏盈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面色死灰死灰。
  辰颜看着她,刚刚因为只顾注意沈振业,并未注意到苏盈何时出现。
  现在,显然,方才沈振业一番不连贯的话,她也听到了。
  任何人,都不难推断出其中的意思,沈振业拆了沈梦璃的礼物,被辰东霁打,随后摔下楼梯,沈梦璃由于爱护沈振业的缘故,也被辰东霁打,俩人都流了血,沈振业更是从此落下了智障的毛病。
  那天,沈振业摔下楼梯的真相,原来,竟是因为她的父亲——辰东霁。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苏盈,苏盈死灰的脸,却开始笑起来,直笑到流泪,笑到一手撑到圣诞树上,圣诞树因承受不住她骤然的大力,陡然倾倒。
  辰颜被她失常的举止骇到,忙护着沈振业向后退去,才不至被树砸到。
  “舅妈!”
  “颜颜,颜颜!我真的错了!我大错特错!”
  苏盈搂过沈振业,刹时,泪如雨下。
  “舅妈,是我父亲的错,和你没有关系,舅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舅妈的错。”苏盈长长叹出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着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失控流泪的沈振业。
  辰颜住在沈家两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她用温柔的语气对沈振业道:
  “振业喜欢什么就去拆,好吗?姆妈再不打振业了,振业好乖,好乖的!”
  沈振业欢呼地嗷了一声,从苏盈怀里出来,冲向没有被圣诞树砸到的礼物,快乐地拆起来。
  苏盈站在那边,望着辰颜,这一望,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沉重到,她无法再次负荷。
  而,辰颜,应该是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知道她隐瞒的这一切。
  因为,她不仅是沈家唯一正常的第四代,也是辰东霁和沈梦璃的女儿。
  “颜颜,你跟我来。”苏盈轻声道,随即转头又唤,“徐姐,看着振业,别让他拆礼物伤到手。另外,让人把圣诞树收了吧。反正老爷在医院,这些仪式就省了吧。”
  她说完,步伐带着一点蹒跚地走到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间。
  这是辰颜第一次来到苏盈的卧室。
  自从住进沈家,她除了自己的卧室外,沈傲和苏盈所住的房间,都没有去过,或许,她的本性使然,有事,宁愿在其他场合说,也不愿去卧室。
  毕竟,那是一个相对更加需要隐私的空间,这也是她最早反感兰月每次都守在卧室门外伺候的原因。
  苏盈的房间,是一间装饰得颇有江南水乡风情的房间,满是雕花的紫檀木,格出雅致的布局。
  正中是一张清末的大床,挂着血红的帐幔,转过雕栏格,乍看到这抹血红时,视线带来心悸是无法忽略的。
  苏盈走到床边坐下,手抚过这血红的帐幔,那纱薄的帐幔从她纤长的手中捋过时,仿佛,过往的一幕幕就点滴的涌现在眼前。
  “颜颜,坐吧。”
  辰颜在靠近床的一张紫檀雕花椅上坐下,苏盈的声音才继续飘出来,轻柔缓和,语意,却是沉重的:
  “原来,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步做错了,接下来再怎么弥补,报应却早应在自己的身上。”苏盈望着辰颜,唇有些发白,瑟瑟发抖地,吐出这句话,“颜颜,我对你这么好,其实,是有私心的,我想赎罪,为当年的过错,做出弥补,可惜,原来,老天,一早就现世报了。”
  “舅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辰颜握住她同样开始颤抖的手,苏盈的眼睛闪现出一种光泽,宛如少女一样明媚的光泽:
  “当年,我父亲在沪城的官场也算颇有地位,老爷和父亲素来又交好,所以,私下就定了这门亲事。那个时候,我还在德国留学,认识了你的父亲辰东霁。我们说好,毕业回国后,就由他去向我父亲提出娶我,辰氏地产在彼时也算小有名气,属于国内较早的一批房地产企业。可,辰氏比起沈氏,终究,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又源于,父亲和沈傲的关系,使父亲一口回绝他的求婚,不但任何回旋的余地。倘若我坚持要嫁辰东霁,那么,他也会登报和我脱离父女关系。”
  “我并不是一个拥有坚定信念的女子,现在回想,是我的性格所决定的悲剧,我怕父亲真的会和我脱离父女关系,那样,我不确定,东霁是否还会爱我如初。而我,没有苏家的背景,等于没有任何光环的普通女孩,既然,沈家是沪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是任何女子都会梦寐嫁入的地方,我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爱情和幸福,在当年我的心中,还是分开来看的。有爱情未必是最幸福的,幸福或许也和爱情无关。所以,我答应了父亲,嫁给沈轩君。为了躲避东霁,我和沈轩君在UK举行了婚礼,并顺便蜜月旅行游览欧洲的诸国。”
  “蜜月旅行中,我才发现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个孩子,就是振业,回国后,东霁再没有找过我,仿佛从我生命中就此消失一般,我想,我真的是伤透他的心,所以,他肯定不会再见我。可,他并不知道,振业其实是他的孩子,因为,轩君,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他有不孕症。”
  “这些,东霁不知道,我也是在怀孕后,沈轩君带着冷笑,亲口告诉我这个真相,这个连老爷都不知道的真相。听到这个真相时的惶恐,只让沈轩君眼底的冷笑更深,可,他却要这个孩子。但,从那天起,我和他本来表面还维系恩爱的感情,其实已经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度完蜜月回来的我,得到的,是父亲犯事噩耗,如果我要维系和沈轩君的婚姻,就必须按他说的做,让振业真正成为他的儿子,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必须烂死在心里,不能让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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