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 风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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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总裁妻 风宸雪-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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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昏昏入睡的样子,依然面无表情。
  今天才抵达宝安机场,但,迎接他的第一个电话,除了彻底让他觉得震惊之外,更是种震怒。
  辰颜和司徒霄的第一个孩子,竟然就这样地流产了。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他期待这个孩子,是从他们结婚开始,就投注着最大的关注。
  但,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的脸上蕴着浓浓的阴郁,司机和助理或许会注意到他这层阴郁,可,他们绝不会想到,这层阴郁背后的涵义。
  辰颜,她更加不会看到。
  他的身子始终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直到三个小时之后,车缓缓驶入司徒家的大宅。
  司徒大宅的所有佣人都整装站在林荫道两侧列队恭迎。
  这是司徒霄的特别安排,因为,他清楚,沈傲喜欢别人对他的充分尊重。
  车停,沈傲仍旧坐在车内,直到前一辆车的保镖下车,小跑步过来打开车门,他才慢慢踱步下车,带着从容不迫的威仪。
  另一边,司徒霄也走下莲花,在保镖打开的车门中,轻轻抱起,还在沉睡的辰颜。
  她随着移动,微微皱了一下眉,司徒霄的动作则放得更加温柔。
  似乎只有她睡着,他才可以不受她的拒绝。
  曾几何时,他和她的关系已演变成这种态势。
  他蹙了一下眉,但还是没有露痕迹地带着温柔的微笑,说:
  “外公,我先送颜回房休息。时间不早了,您先用午餐吧。”
  司徒霄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辰颜,其实,更是担心,她醒后在众人面前,再次对他进行反抗的行为。
  “好。”沈傲扫了一眼司徒霄,一边,容德早上前,迎着沈傲往一侧的餐厅走去。
  司徒霄径直抱着辰颜,从侧楼梯直接走上三楼卧室。
  法国一别后,想不到,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司徒霄轻轻把她放在卧床上,手轻抚她苍白的脸颊,俯身,唇即将触到她的唇时,听到她的口中,梦呓般的发出一个单音字:
  “苍……”
  这个字,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很轻地飘进司徒霄的耳中,重重地砸进他的心中。
  他想吻她的动作也一并僵硬。
  她连睡梦中,都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和她结婚至今,她睡在身边,一直是很安静,从来没有说过任何的梦语。
  但,今天,他听到了她说出的这一字梦语,竟然是关于那个男人的。
  他有他的尊严,他的尊严使他替她盖上薄毯后,迅速离开卧室,走下楼去。
  辰颜,在他关上房门的刹那,睁开双眼。
  眼中,隐隐有着晶莹的泪光闪过。
  故意说出那个字,故意逼他离开。
  仅是因为,她没有办法接受现在的他。
  而她,也没有力气再反抗他的行为,所以,这样的方法,是最好的。
  她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知道,孩子,不在了。
  没有任何感觉地,已经离开她的躯体,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手术室出来后,虽然麻药没有过去,她仍陷入昏沉的睡意中,但意识却并不朦胧,她感觉得到他用温暖的手轻轻地,在磨着她的手心,她的脸。
  也许,只有在那时,她的手心才是冰冷,她的脸才是同样地没有温度。
  也只有在那时,她在撕心的痛苦之后能感觉到他一丝一缕传递过来的温暖。
  从他抱起她的刹那,她知道,是他,只有他才有那墨黑若星辰的眸子,所以,在那一刻,她最后一次纵容她的感情,让自己安静地倚赖在他的怀抱中。
  但,当清醒的时刻,注定,她不可能做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原来,人流是不痛的,痛的仅是她的心。
  在被麻药吞噬意识的前一秒,她能清楚听到,心碎裂开来的声音,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纵使漫着弥天的血,但也是在不可示人的暗处。
  谁都不知道,她多么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她可以为最爱的男子去孕育一个生命。
  可‘孩子’陪伴她的,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上天赐给她孕育这个‘孩子’的机会,却没有赐给‘孩子’降生的机会。
  同时等待流产的另外三个人,流掉的可能是负担,是累赘。
  于她,是维系残存所有眷恋的最后的爱。
  她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这样没有错,错就错在过于在乎,反而会伤己伤人。
  她的心,她的身体,都无法接受另一个人!
  到现在才知道,她心里所有的关于爱的感情都被他完完全全被掏空了,没有一点余下。
  当她知道,法国他对她的背叛,无论过后,他再多的解释,她都没有办法相信耳朵听到,忽略眼前所看到的真实。
  当她知道,这个孩子,才可能是他所在意的,她更明白,一切,于她,对感情有着完美偏执的她,没有办法,和他继续。
  纵然,她发现,真的爱上了他。
  “你一定要这么狠吗?”
  这句话,将所有关于爱情美好幻想打破。
  他信任她,不会说出这句话,关于爱,是需要信任,才能长久的。
  没有信任,也就不会有爱。
  她闭上眼,泪水,没有滑落。
  心底的疼痛,将眼眶中的泪一并逼退。
  她将自己埋在薄毯中,这样,就能暂时逃避,窗外的阳光灿烂吧。
  心,不需要阳光普射,在这一刻。
  而这一刻,也有人,宁愿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谈一些并不是十分阳光灿烂的事。
  沈傲简单用了午餐,便和司徒霄来到二楼的书房内。
  “外公,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是大家所都不希望的,但请你相信,我对颜的爱是真诚的,一直没有改变过。”
  在走进书房前,司徒霄的脑海中还满是刚刚辰颜的那一字梦语,但,关上房门,他必须摒弃所有的杂绪,才能在这个精明老人面前,不露出任何的端倪。
  “我在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这些话算是解释吗?”沈傲的语音如刀锋一样犀利地从司徒霄的耳边剐过。
  “外公,我承认,是我疏忽照顾颜,才让这个孩子没有办法保住,所以,我请求您的原谅,我保证,以后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疏忽?难道,一定要我提醒你,你的错在哪吗?”沈傲的语音依然冷冽。
  “塞班之行,我不该让颜去那么危险的蓝洞,这点是我的疏忽。所以才让颜发高烧,间接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保住。”
  “你似乎漏了一点,你在法国皇家套房所做的事,应该才是最大的错误吧。这个错误才是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最关键因素。我明白,你作为一个财团的总裁,只守着一个妻子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提醒你,不管你外面有再多的女人,都要基于安抚好小颜的基础上,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希望你清楚一点,不管是司徒,还是沈氏,血统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个楚彤,她永远只可以做你的情人!”
  “外公,我都知道,法国,我是想解决一些过去的事,并非是和您所了解的一样。从我娶她的那天开始,我不会再有任何出轨的言行。”司徒霄依然恭敬,哪怕沈傲提到法国,提到楚彤,他都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但他的心底则浮起一丝厌恶,沈傲果然一直在监视着他,并没有对他完全放心。
  “解决也好,继续也好。这点不需要对我解释,同样的错误,你只可以犯一次,如果再犯,我会带走小颜。你娶的,并不是一个女星,或者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沈氏第三代继承人,你们的孩子,将会是沈氏第四代继承人。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对吗?”
  “是,外公,我清楚。但我娶小颜,并不仅仅因为这一点。”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娶她,别让你的那些花边新闻,再打扰到她,你把她从叶苍霆那抢来并不容易,虽然在那时我是站在支持你的一方,可,倘若你让我失望,我们之间的所有合作,都到此为止!”
  “是,我很爱颜,今后,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请您相信我的诚意。”
  “这样,最好!”沈傲结束咄咄逼人的话语,换上和蔼的神色:“小颜经历这次事情,一定身心都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好好陪陪她,女人嘛,哪怕她再怎么不原谅你,哄哄,也就过去了。不管你是真爱还是假情,但在她的面前,你所能做的,只能让她相信你对她的爱,是最真的。”
  “我对她的是真爱。”
  “好了,哪怕现在是爱,但你的保鲜期一直只有三个月,这点,我在把她交给你时,我就清楚。不必在我面前继续言不由衷。毕竟,你我都是在商言商的人。所谓的联姻,不过是另外一种附属的契约,和任何感情无关。”沈傲说完这几句话,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至于永达地产的认筹,只要你这段时间表现得让我满意,我也会在9月18日,让你们满意。”
  “外公,谢谢您。”司徒霄的唇边浮过笑弧,他的眼神在镜片后,永是琢磨不透的深邃。
  书房内,随着他们俩人的离开,重归一片寂静,阳光灿烂的斑驳洒在书房的铀光的桌面上,折射出的,仅是一抹别样的清冷。
  清冷的感觉,是辰颜再次苏醒时唯一的感觉,她覆住脸的被子被人轻轻拉开:
  “颜,这样对呼吸不好。”
  声音很温柔,她对这样的温柔,仅剩鄙夷的反映。
  她的手试图将被子继续拉上,但被那人紧紧拉住,她知道能进入卧室,只有他,可,她仍然闭着眼睛,不去看他,手被他抓得有些疼,她没有力气陪他玩这种游戏,既然,他喜欢抓,由得他去。
  “颜,你睡了一下午,起来用点晚餐,好吗?”
  沉默,她用沉默来应付他。
  “我让厨房做了你平时爱吃的菜点,医生说了,手术后十五天,是康复阶段,只有在这阶段,饮食注意,身子才会尽快复原,乖,起来,好吗?”
  他的手意识到抓疼了她,稍稍放松,但她仍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再不理我,我会继续用流氓的方法,让你理哦。”他尽量用最温柔的话语哄着她。
  他清楚,这样的哄,绝不是沈傲口中的意思。
  他是真的爱上辰颜,无关乎他和沈傲之间最初的合作交换。
  辰颜睁开眼,眸底秋波无澜地睨着他:
  “说完了吗?”
  司徒霄没有想到她的第一句回应他的话,是这样的反问,如果换成其他的女子,他早就有了脾气,但对着她的翦水瞳眸,他所有的脾气都化做此时的绕指柔:
  “没有,你不起来吃点东西,我会一直唠叨下去。”
  “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个人,你可以不必演戏。”
  “你认为我在演戏也好,虚情也罢,你现在必须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但我对着你,实在没有胃口,麻烦你,门在那里,请出去。”
  司徒霄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一丝的怒意,唇边的笑意渐渐浮起:
  “你有继续生气的权利,毕竟之前都是我的错,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提以前的不开心,重新开始,好吗?我把饭菜端进来,你用完,再叫我。”
  重新开始?可能吗?不是他愚昧,就是她天真。
  辰颜冷冷地看着他,不愿意再对他多说一句话。
  他起身,不一会,便从外面端进一个托盘,一边,兰月也将一个可放置在床上的小桌摆放妥当。
  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的小菜,但,也是辰颜平时爱用的。
  做完这一切,他对她继续笑着说:
  “趁热用一些,我先出去。”
  他将房门关上,辰颜端起饭,才咽下一口菜,就发现,再用不下更多的一口。
  她想快点恢复体力,然后,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但现在,她才发现,连吃饭都变得这么地困难。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中,一咽,就是疼痛袭来。
  她甚至分不清,这份疼痛,是来自喉中,还是心底。
  房门在这时开启,她没有抬头,声音冰冷:
  “对着你,我没有食欲,你又进来做甚么?”
  “小颜,就这么对外公说话吗?”略带着威仪的声音响起,辰颜惊愕地抬眸,竟是沈傲。
  他返身,对门外的人道:
  “你们俩个替我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你是叫兰月吧?你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吗?”
  “是,先生。”
  然后,他才关上房门,慢慢走到她的床边,看了一眼她面前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道:
  “不多吃点,身体怎么能恢复得更快,这个月的18号,外公可还要你陪着,参加盛世一号的认筹晚宴呢。”
  “我不想去。”她放下筷子,那纸巾擦试嘴唇,并端起一边的热水,稍稍漱了一下口。
  “小颜,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必须去,以司徒夫人,和沈氏企业执行董事的名义。”
  “我没有做好就此进入商场的准备,经历今天的事以后,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
  “这不是我沈傲的外孙女该说的话,我们沈家的人,从来不会说累,也不能说累!”
  “我不是沈家的人,我姓辰,您忘了?”
  “不管你姓什么,你身体中流的,始终有一部分是我沈家的血,这点你没有办法否认。”
  “那有什么关系?我母亲都做不来的事,难道我就可以?”
  “你的母亲,是受了蛊惑,你和她不同,你很理智,从你选择嫁给司徒霄开始,你就比她理智得多。”
  “您现在亲眼看到,这所谓的理智带给我的是什么?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们之间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吗?”
  “不用他说,我都知道。”
  “对啊,有什么能瞒得过您呢?反正,我无时无刻,不是被他监视,就是被您监视,不论哪种监视,对我都一样。”
  “何必说监视这两个字,我只是关心你,小颜,毕竟,你是沈氏唯一的希望。”
  “可,我现在会得到的是绝望。”
  “失去一个孩子,就轻言绝望,那么,你以后在残酷的商战中,不是每时每刻都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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