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手指受到吸引的,摸上聂潜挺直的鼻梁……
「啊!」凌越惊叫一声,手腕被聂潜捏住。
聂潜在睡梦中感到脸上被碰触,惊醒后只能遵守本能的予以阻上,当看见凌越的神色后,聂潜放开凌越,从床上坐起来,「没受伤吧?我睡觉的时候比较警觉。」
凌越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跳下床,快速穿好衣服,然后跑进浴室里,关上门。
聂潜懊恼的捶了一下床板,拳头陷入柔软的床铺,归于平静。
凌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带着迷茫的神色,聂潜看着他的样子,是那么的防备,有人会在床上那么戒备自己的情人吗?凌越揉了一下脸,聂潜的表现,就好像——他们是仇人一样。
拧开水龙头,凌越把脸凑在水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可怕的想法呢?凌越直起身子,对着镜子,用手背抹去眼睛上的水珠。
「啊!」这次轮到凌越吃了一惊,他转身靠在洗漱台上,「你怎么来了?」
聂潜指着他身后,「洗脸。」
凌越让位,正准备出去,却被聂潜喊住了。
「你刚才很害怕?」聂潜道。
凌越拉开门,「你这样突然站在身后,谁都会被吓到吧。」
聂潜笑了一下,「没错。」
然而疑心就像一粒种子,只要埋下,在适当的条件下,总会生根发芽……
在床事上,聂潜总是很粗暴,不是一般人因为情欲激动才无法自制,而是无法自制的做出让凌越痛苦的事。
前戏时凌越也会爽到,但是一旦真正进入状况,就会变得失控,也因为如此,凌越开始的拒绝总是无力,而尔后的拒绝聂潜又不会允许,像是吃定了凌越一般。
其次,凌越发现聂潜有很多让他不能理解的地方,他将自己和他的圈子隔绝起来,没有半分让他接触的意思,虽然能出门,却得随身带着保镖,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凌越更想向他问个清楚,可是他连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报复这个词既有些严重,又不是说不过去……
很为难,但又不能去问聂潜,聂文和那些帮佣也不会告诉他的吧。
这些怀疑都很脆弱,凌越甚至可以用自己多虑了来敷衍过去。
他想证明事实的确是自己多虑了。但是真正做起来却发现自己理不出头绪,因为他没有朋友和亲人。至于那一晚的陌生男人,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如果聂潜再来晚些,也许就能多挖掘一些。
凌越想着就算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他也应该去查证个究竟。
凌越不想只是因为模糊的感觉就去怀疑聂潜,所以决定在瞒着聂潜的前提下进行。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经历,除了聂家以及和聂家相熟的人,应该是地下拍卖所!
那里应该有认识的人,然后就是那晚出现的陌生人。可是拍卖所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再去追溯还来得及吗?也许先找到那晚的陌生人比较实际?
考虑再三,凌越打算同时进行。
首先在网上收集整理H市的地下拍卖所资料,然后寻找所有印有照片的财经报导,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对聂家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出现在聂家的客人一定不是默默无名的小商人。
资料很庞大,凌越需要一点一点的过滤,在聂潜不在的时候。
凌越很小心,关机前也会清理电脑的记录。
H市的拍卖所有十二家,但是像聂潜所说的邪恶的地下拍卖所却只有五家,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嘉兰,其次是曳色、暗夜天堂、臻宝阁和流转光年。其中很多人提到曳色隐隐有超越嘉兰的迹象,因嘉兰真正的老板约在一年半前淡出。
凌越对于自己五年前到底是在哪一家待过十分迷茫,但是这种内部人员的更替搜索下来就更难了,大约是生意手段不能见光,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在此的原因,他只查到嘉兰一年半前更换了老板,曳色只开了两年,流转光年的老板一直没换过,剩下的两家则暂时没有寻到迹象。
凌越在找了两天后,开始匿名在几家流量大的论坛发帖,语气很八卦的那种帖子。
结果一天后真相没有八卦出来,倒是水淹大楼一样出现很多类似「求内部图片」、「美女如云,看胸器」、「其实里面水很深,背后有某某大官」baAabaAa……之类的回帖,然后就变成一锅胡侃乱吹大杂烩……
凌越满脸黑线的点了X。
另一方面倒是有了收获,页面上的接受专访的男人,不就是那晚的眼镜男吗?
林柟,二十八岁,五年前留学归来,掌舵林氏,目前与H市的聂氏共同开发城西的商业圈改造计画。林家一直是比聂家还要低调的存在,直到林柟成为新的决策者,关于林氏的报导才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凌越趴在桌上,啊,这些根本不够,林柟住在哪里、怎么联系,媒体都不可能有报导。眼睛扫过一条条新闻,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角。
林柟将出席林氏在H市的分公司开幕典礼,并邀请聂家当家人聂潜为其剪彩。
日期是五月十二,凌越心中暗叹一声,不就是后天吗?
关上电脑,凌越站起来伸伸懒腰,若无其事的走下楼,问端来水果的女佣,「潜回来了吗?」
「聂先生的车还没有回来。今天的水果很新鲜,尝尝吧,凌先生。」
凌越伸手取出一枚红艳艳的果子,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佣放下果盘,道:「差不多四个月呐。」
凌越笑道,「真巧,那和我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嘛。」
「不止我啊,大家差不多都是那个时间被招来的呢。」
凌越正在啃咬的动作停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以前的人呢?」
女佣笑着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先走了,凌先生。」
凌越低头盯着只咬了一口的果实,将它抛入了垃圾桶里。
第七章
聂潜搂着凌越喘着粗气,手指正从他的腹部潜入。
「别!」凌越抓住他的手,「我今天有点累,昨晚不是才做过吗?」
聂潜置若罔闻,继续在他后颈吸吮,手指挑逗着凌越的欲望,但过了半晌,凌越的下体依然没反应,聂潜这才稍松开他,抱着他的腰,「真这么累?白天没好好休息?」
「睡久了头痛,真的很累……」凌越可怜兮兮的望着聂潜,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你看。」
「但是我想要……」聂潜执着的说道,手指挪到凌越的后穴画圈,「今晚只做一次,我会很轻柔,你只要躺着……」
凌越心烦意乱了一天,又强作无事的过了一天,拒绝的动作也比以往激烈了不少,他猛然推开聂潜,「我不想做,你把我当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聂潜维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眼中的情欲尽数褪去,「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都没发生,我整天待在家里能发生什么?」凌越瞪着眼,气愤的道。
聂潜凑过去道,「就这个?」
凌越没好气的道,「我唯一能做的不就是等着你回来,然后上床?我不想这样!你有没有带我出去过,见过你的朋友?」
面对凌越好像撒娇一样的发火,聂潜反倒安心了些,「闷着了?」
「……」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
凌越有些服软的道,「明天可以陪我去买些东西吗?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过。」
「明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之后要去邻市签署一项合同,天黑前能不能赶回来都成问题,让保镖陪你去好吗?」
凌越大为不满的站起来,「后天,后天陪我。」
聂潜想了一下,「后天早上十点有一个剪彩,等我回来陪你。」
凌越这才笑了,「我们去逛街,然后一起吃饭……」
聂潜走过去拉着他重新坐好,「那就说定了,你先睡,我去书房冷静一下。」指了指自己隆起的下身。
一开上书房的门,聂潜就询问聂文,「问问下人,今天有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聂文才回来,摇了摇头,「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就上楼了,直到下午四点才下楼,没有用过通讯器,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聂潜吁了口气,「是我想多了,把他丢在屋里太久,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聂文忍不住问,「可以开始了。迟则生变,我知道您想出口气,但是这没有什么意义,结果是一样的,消失!」
聂潜望着他,久久,「再等等……」
「……」聂文站了一会儿,见聂潜不再说话,僵着脸走了出去。
聂潜七点钟从床上起来,穿衣打领带,他要先去公司一趟然后才去参加开幕剪彩。
虽然他昨晚一点,不,应该说今早一点才回来,只睡了不到六个钟头,但是他的精神还不错。
九点一刻——凌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下楼找了司机,「我要出去。」
「请稍等,我要和聂先生说一下。」
「是他和我约好的。」凌越闷声道。
司机解释道,「不是聂潜先生,是聂文先生。」
过了两分钟左右,凌越接到了聂潜的讯息,聂文今天是跟在聂潜身边的,于是直接由聂潜打给了凌越。
「等我回家。」聂潜坐在办公室里,准备过一会儿前往剪彩地。
「你从市里回家也要一刻钟吧,万一遇上飞艇大塞车,午饭要拖到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不好吗?我很喜欢那艘箭鱼飞艇,就开它吧。然后我们直接去吃饭,我记得有一张照片,上面的餐厅很漂亮,你说过在海边,我想去。」H市是一座沿海城市。
对面只剩下呼吸声,凌越的心跳加速,祈祷聂潜不要拒绝。幸好,他说了「好」。
凌越坐在飞艇中,看着人流熙攘的街中央,在街对面,那里有记者、有高级飞艇,还有几艘小型悬浮车,更多的是人。他看了下时间,十点差七分,「我想去厕所。」
司机为难的转过脸望着他,因为是要和聂潜约会,所以并没有多带保镖,但是上厕所这件事又不能拒绝,「那么我陪你去吧。」
凌越说,「走吧。」
下了车,凌越指着对面,「知道附近哪里有公厕吗?」
「我查查。」
「干脆去里面找潜,顺便借用厕所。」凌越说着,向对面走了过去。
「……」司机只好跟在后面。
「对不起,您没有邀请卡,不可以入内。」接待小姐很抱歉的对凌越笑了笑。
凌越也很和气的道,「我是和聂潜一起的。卡不在我手上。」
接待小姐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随即变大,「聂先生还没有来,按照规定,没有卡片是不能进入的,不过,我可以帮您请示一下,也许可以通融。」
「麻烦了。」凌越道。
对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另一位美女打了招呼,接待小姐向里面走去。
不到一分钟,她回来了,「请跟我来。」
「稀客。」林柟微笑着,望着凌越。
凌越打量着崭新的办公室,「光线不错。」
林柟递给他一杯水,「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公司福利不错,有兴趣来玩玩吗?」
这当然不是林柟的办公室,话也是玩笑话,凌越笑了笑,道,「我会认真的。」
「我也是。」林柟道。
凌越无声的笑了,低下头,「其实我不是跟潜一起来的,只是想借用一下厕所。」
「……」林柟的表情错愕了一瞬,「厕所?」
「对。」
「好吧,咳,里面有独立的盥洗室,请用。」林柟指着办公室的一角。
聂文跟在聂潜身边,递上卡片。
「请进,您的同伴已经先到了,正和林总在办公室里。」
聂潜疑惑的问,「我的同伴?」
「是的,是凌先生……」
聂潜:「带我去,立刻。」
三人走了没几步。
「潜,你来了?」凌越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司机。
聂潜冷着脸遣走接待小姐,拉着凌越走到走廊尽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面对聂潜的质疑,凌越无所适从的道,「我只是来借用洗手间。」
「……」聂潜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
凌越被他望着,觉得自己像是犯了涛天大错一样,「我想上厕所而已。」
接待小姐喊来了自己的领班,她鼓起勇气走到聂潜身边,「聂先生,时间到了。」
聂潜抓住凌越的手,把他带到聂文和司机旁边,对保镖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步也不能离开,明白?」充当司机是保镖的职责之一。
「是。」保镖是个明白人,退后一步,站在凌越右方,紧迫盯人。
聂文阴沉沉的望着凌越,露出很浅的冷笑,然后走到聂潜身边,两人往前面走去。
聂潜问:「如何?」
聂文道,「的确是借用了这里的洗手间,据守在门外的保镖说,从他进去到出来大约有五分钟左右。」
聂潜还没能开口,聂文又说道,「林柟也在里面。」
聂潜看向聂文——
聂文道,「剪彩开始了。」
说着拟好的公式化的致辞,聂潜的表情一如既往,冷静的面对记者,二十分钟后,聂潜按照约定离开,来到停车场。
凌越主动拉开车门,笑着请聂潜坐到他身边。聂文已经自行离开。
聂潜不露声色的虚应着,两人照计画去逛街,难为聂潜陪着凌越东逛西逛去了许多平日根本不会去的地方,也算是一个难得的体验了。
之后两人去了海边的餐厅,餐厅傍海而建,环境优雅,气氛十足。
用过饭,凌越又要拉着他继续,可是车子刚到市区,聂文的号码就从聂潜的通讯器上闪烁不停。聂潜歉意的看着凌越。
凌越有些生气,但还是让他离开,在行驶到另一条街区后,和来接聂潜的车相遇。
回到家后,凌越锁上房门,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在林柟的办公室里——
凌越从盥洗室里出来。
林柟翘着腿坐在真皮靠椅上,浅笑道,「不止是借用洗手间吧?」
凌越咬了下唇,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我和聂潜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