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笑,他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隔着半场的觥筹交错、人影憧憧,子时终于敢与他对望一眼。
好久不见,盛承光。
她感觉到自己的眼中似乎要涌起泪意,赶紧轻吸了口气、转开目光,等她再转过去时盛承光已经不在那里了。
场上这时响起了银汤匙敲击香槟杯的清脆声响,众人望去,只见谢嘉树站在台边,笑容满面又俏皮活泼的对众人说:“各位,下面我们有请盛氏总裁——盛承光先生,为我们致开场词!”
四周的灯光逐一暗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黑夜里黯淡无声,只有一束追光照的台上那一圈如白昼,而光明之中只站着一个人。
盛承光。
他抬手撑在桌上,微微俯身靠近话筒,先一笑,才开口说:“感谢大家来为齐光的践行……”
全场都安静的看着他,这个世界只剩盛承光一人闪耀,子时与众人一样站在黑暗里看向他,眼中的泪意无法再抑制。
为什么哭呢?明明希望他一直站在光明的地方、永远意气风发,他现在做得很好啊。之前她也做的很好来着:为他骄傲、为他自豪,十分满足。
说好了只要还能远远望着他就很好,为什么现在还要哭?
难道你不知足?子时对自己说:不可以那样。
那对袖扣他依然戴着又怎么样呢?从来,需要忘记和记得的人也不是他啊。
子时眼里只有光明之中的那个人,身边站了谁她一点也不知道,直到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接过轻声道谢,回头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谢嘉云!
子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两步!
谢嘉云伸手似乎是要扶她,还叫了一声“小心!”,虽然声音轻柔,还是令不少人看了过来,台上正致辞的人似乎也顿了顿。谢嘉云慢慢的收回手,大方微笑着的向众人点头示意没事,然后她上前一步索性挽起了子时。
子时想起上次她带人到家里的事情就很害怕,这时被她挽着手,整个人都僵硬了。
而谢嘉云笑靥如花,看似亲密的与她靠很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说:“你别那么害怕。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情绪不好,对你很没有礼貌,请你原谅。”
子时哪里敢,连忙小声说没关系的。
谢嘉云笑的更美了,还伸手给子时拨了一下头发。
这时周围忽然掌声雷动,是盛承光的致辞结束了。他从台上走下来,追光还在追着他,鼓掌的众人目光自然追随,众目睽睽之下,他分开人群直直的向谢嘉云和子时这边走来。
谢嘉云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满眼阴郁,她却笑的两眼弯弯、淡定极了,而子时低着头、慌的手指都在颤。
盛承光在全场的目光中走到两个女人面前,拉起子时的手,将她从谢嘉云身边扯了过来。
在“嗡”一声四起的议论声里,他看都不看谢嘉云一眼,冷着脸拉着子时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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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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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故令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盛、谢两家;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盛承光这般姿态;顿时都有了极不好的猜测。
谢嘉树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气得不轻;揪过他的特别助理;压低了声音质问:“她是怎么进来的?!谁邀请她的?盛齐光吗?!”
冯一一很怀疑的看着他:“不是你……吗?”
“我怎么可能邀请她?!”谢嘉树咬牙切齿的低吼:“肯定是承光哥干的!特意叫她来;就为了下我姐的面子!”
“可是……”冯一一嗫嚅着解释,“她的邀请卡是你给我的啊;那叠邀请卡你说很重要;叫我亲自一一送到……”
“那叠邀请卡是我姐生意上的朋友——”说到这里谢嘉树戛然而止,跟被咬到了舌头似的;不敢置信的看向不远处的姐姐。
谢嘉云此刻身处众人各式各样的眼神交汇中,却是交握着双手、泰然自若;笑吟吟的看着盛承光离去的方向。
盛承光走到门口,齐光忽然从旁边过来,挡在他前面。
“哥!”齐光声音低低的,暗含警告之意。
盛承光停下脚步,神情平静的对弟弟说:“齐光,让开。”
齐光看一眼周围看好戏的人,再看看他家明显主意已定的大哥,无奈的叹了口气,叫:“子时。”
子时闻声从盛承光身后走出来两步,齐光对她说:“过来。”
盛承光牵着她的手,只容许她离开这一臂的距离。齐光笑的已经很有些无奈了,上前一步,张开手将人抱住。
“明天我就去欧洲动手术了,顺利的话一个月以后就能回来了,”齐光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等我回来,好吗?”
“好。”子时没有犹豫,又说:“我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
齐光松开她,笑的风和日丽:“是什么?快给我!”
子时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袋子,齐光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红色的平安结,有好几处都不平整,看着就是手工编出来的,还是个生手编的。
那么细的红绳,也不知道要编多久?
“是你编的吧?这么丑。”齐光叹气。
子时不好意思了,“我刚学会,这是我做成的第一个,你别嫌弃,是好兆头,祝你平安归来。”
是陆阿姨教她打平安结,她学了半个月才打成这么一个,心想着一定要送给齐光,所以今天才会来这里。
齐光扯出脖子里一条细细的项链,将平安结穿了进去,重新收回衣领里面。他伸手摸摸她头发,对她笑,姿态亲昵极了。
盛承光从刚才子时说“这是我做成的第一个”开始脸色就已经不好了,耐着性子等到这里已是不易,伸手揽了她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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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在前面,子时几乎是小跑的跟着他。穿过走廊,盛承光抬腿一脚踹开安全通道的门。他积攒了两个月的怨气,动作暴力、声响恐怖,子时“啊”的尖叫出声,被他拽了推进去,又一把拽回来,往墙上一按,他欺身而上,恶狠狠的吻住了她。
虽然春天都已经是尾声,可会所里的气温永远是26度,阴凉的安全通道里墙壁冷冰冰的,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子时下意识的往前躲,被他握着肩膀按回去,紧紧抵在墙上吻。
被按的动弹不得,子时其实也并不多么在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她已经醉了。
他舌头强势的伸进来,她主动 了吮,像是下一秒就要分开那样用力缠绵。肩膀被他握住了,手却能抱住他腰,用力的往自己这边拉。
两个人都像要把彼此揉进自己身子里一样。
最后竟是盛承光先放弃的,费力的松开她,粗哑的嗓子命令说:“笨蛋!快喘气!”
他还有一丝理智,她却已经连呼吸都忘记了。
子时脸涨的绯红,在乌发与白墙的映衬下更显 如花,盛承光看得喉头发干,目光往下扫——这身白裙子和她走在校园里那张照片上一样。
简单的剪裁,微微的收腰,往下是很漂亮的蓬蓬裙,穿着她就像朵刚抽条的百合花,他很喜欢,可是她穿给别人看,给那个男孩子、给今天那么多的人……他想把它撕碎!
子时大脑缺氧,好一会儿才好,定睛看眼前的人,发现他眼神阴鸷凶狠,她小声的叫他:“盛承光……”
盛承光目光移上来,盯着她眼睛看,双手绕到她背后捧起她,他低头凑近她:“再叫一遍。”
他的语气危险级了,令子时身上窜起酥麻电流,又害怕又期待的不明情绪,她着了魔一样顺着他的话:“盛承光。”
耳边只听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子时背上一凉,连忙去推他,可是哪里推得开,随即响起“撕啦”的布料裂开声——他竟然顺着拉链用力、生生的撕开了她的裙子!
“不要……不要!”子时眼里涌起泪,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
不要在这里!
而盛承光正愤怒又迷惑的想:不要什么?不要我是吗?那你想要谁?!
他手上用力,轻易的将裙子完全的撕裂开来。子时挣扎的双手也不知道是哪个角度对上了,竟然“啪”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安静的楼梯间里,清脆的耳光声似有回响。
盛承光的动作愣在那里,不敢置信的低头看怀里的人,子时这时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害怕,眼泪滚滚而下。
她无声的哭得厉害,盛承光在心里狠狠的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梦醒一般放开她,子时连忙背过手去捉住撕裂的裙摆。
盛承光倒吸一口凉气,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把她裹好了打横抱起来,从安全通道出去,乘电梯去了楼上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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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在这里有一个常年包房,他把子时带过去,把她放到床上拉了被子裹好,他打电话叫人送衣服和吃的上来。
子时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头埋的看不见脸。
盛承光知道她在哭,她哭的时候总是不敢发出声音,就那么默默的流着眼泪,其实更加让人心碎。
他过去,坐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感觉她并没有抗拒厌恶的表示,他伸手摸摸她头发,“别哭……”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哑的厉害。
其实他刚才并没有龌龊想法,只是那一刻也不知道怎么了,简直怒不可遏,就想不许她穿着那条白裙子……其实他二十岁的时候都没做过这么孟浪的事情。现在看她吓的这个样子,他也无所适从的很。
盛承光看摸摸她也可以,就试着把她抱起来,像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摇。
子时渐渐的哭出声来了,她每啜泣一声,就有只小手在盛承光心尖上掐一下,可偏偏又说不得。
“抱歉……”他声音低哑的说。
他一遍遍的说着抱歉,声音哑的快破碎开来,怀里的人终于伸出手,小小的软软的一只手,覆在他嘴唇上。
她总是这样,再害怕的时候都愿意为他勇敢。
盛承光抱紧她,一时情难自已,皱眉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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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工作人员很快送来了衣服和吃的,盛承光哄子时吃几口,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他喂上去她倒是愿意吃,只是半天也咽不下去,那神情看得盛承光都觉得痛苦。
最后勉强让她喝了半碗热汤,他起身把东西放好,把衣服放在她床边,然后默了默说:“那我先走了。你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回去。”
“盛承光。”子时忽然轻声的叫。
盛承光立刻转过身来,一双眼中明亮的像跌入了满天夜星。
“你脸上……”子时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刚才她弄的,他右边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刮伤,渗出了一点血丝。
盛承光眼中的夜星顿时黯淡下去,神情变得奇异,似恼怒又似别的。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眼睛盯着她,那表情像是要吃了她。
“算我自作多情。”他忽然冷冷一笑,很轻很快的说了一声。
然后他转身就走。
身后慢了一拍后传来响动,她的脚步声虽然被绵软的地毯吸收了许多,依然很重的敲在盛承光心头,他几乎是立刻的放慢了脚步,然后人果真就从后面扑了上来。
她撞上来的那一下,盛承光整颗心都满了。
两个人都是很久说不出话,直到盛承光声音低哑的问:“你在干什么?”
背后的人声音很轻的喃喃:“不要走……”
“你留我?”
“……嗯。”
“你想清楚再回答。”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子时只听到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你不是说现在过得很好吗?留下了我,你也许就不能再继续过这种生活了。”
环在他腰间的手更加用力的紧了紧,子时的声音轻而毫无犹豫:“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
“我……我没关系。”
他一句“算我自作多情”,她便什么都值了。
只要你曾对我有过、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意,一生都值得。
那么如果她一生沉沦黑夜都没关系,能不能允她此刻再多几夜光明呢?
“盛承光……留下来好吗?”她紧紧抱着他腰,痴痴的说。
盛承光不作声回答,反手把她拽到身前、按在门后,他宽大的西装拢在她肩头,里面白裙子碎裂的挂着,她眉眼哭的红红的……一派 。
他的手伸进去,子时身子一颤,悄悄抬头看他,他眼神已经变了……她扑过去,投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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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深吸了一口气,手伸下去扒她的 ,本来还想给她揉两下适应一番,可是两人纠缠的太紧了, 只褪到她膝盖那边,他已经忍不住了,把她转过去,哄她趴在门上:“乖,趴好!”
子时趴在那里,自己伸手捂住了嘴巴,耳边听到他拉下拉链的声音,已令她浑身 ,然后下面一阵火热摩擦,硬硬的东西坚定的推了进来,那种 的熟悉感觉终于又尝到了……“嗯……”她闷闷的哼了一声,隐秘而极乐的意味。
盛承光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接纳了他,狠下心一直顶到头,她又痛又满足的叫了一声,他爽的浑身一激灵,抱着她咬着她耳朵叹气:“宝贝儿……”
她被喂的满满的,正神魂颠倒,耳边被他热热的叫着,一时心脏剧跳,昂头极美的长长的轻哼了一声,下面一阵紧缩,竟然小小的到了一次。
盛承光被她咬的险些跟着她去了,忍的额头上见了汗滴,忍不住按着她腰动了几十下解馋,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叹息着说:“你看你……叫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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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接下来便没有时间多说话了。两个都是久旷之身,子时乖巧又对他百依百顺的;盛承光则是恨不得把她吃下去。
他第一回之后压根没退出来;抵着她喘了一会儿就硬了;又开始动。子时身心俱已 ;连咬在嘴里的指尖都是麻麻的;他撞的狠了;她咬着手指含含糊糊的“嗯”了声;盛承光把她手指拉出来,换了自己的进去。
“咬我!”他嗓音粗哑的像是含了一口沙子,热气喷在子时耳朵里,她一哆嗦;他立即吸了口凉气:“没让你下面咬我啊!”
他今天简直是耍流氓!子时羞哭了。可是她一哭,咬得他吸凉气的那儿跟着一缩一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