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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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丢下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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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睡好,睡了一半就起来了,翻江倒海的吐,眼前一片模糊,脑海里最后一个影像是决楚看着我惊慌失措着急的脸,而后昏厥……
  
                  
五十七
  醒来的时候在校医院里,打着点滴。
  决楚一脸愧疚的看我,“医生说没熟的四季豆有毒,而且你有低血糖,这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好点了吗?”
  我还是觉得胃里有点恶心,看了看点滴,也滴的差不多了,叫来了护士拔掉针头。不愿意再在医院呆,撑着要回去。
  决楚不肯。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下地,“以前也有过这样,头晕晕的,哥都会随身带着糖给我。好久没犯了,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个病了。不要紧的。我回去自己弄点葡萄糖喝就好了。”
  “不行。不看着你我不放心。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我,我……”
  他说不下去,可是那表情我看着心里却是一动,软化下来,叹了口气。
  “好吧。怕了你了。”
  我拿着钥匙开了哥留给我的那间房,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动,因为每个月我都来打扫一次,保持清洁,希望哥回来的那天能给他个干净的家,却是徒劳。
  无力得倒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仍是,没什么好转。
  “我睡了。别吵我。”而后翻了个身睡过去。
  再醒的时候,决楚正蹲在旁边的地上,卖力的割着什么。他的身影隐在书桌的影子下边,纵纵的深灰斑驳的影子,像隔这一团雾,看不真切。
  屋里安静得很,光线昏暗,我费力的挪头看了一眼书桌,上边已经放了七八瓶割掉了瓶头的葡萄糖水。
  这个笨蛋,不知道只要沿着中间凹下去的那条线环着割一圈,轻轻一掰就掉了。
  每个瓶子都在瓶头的尖尖那里被割开,露着参差不齐的玻璃茬,不知道他割了多久方才割下来的——还割了七八瓶。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决楚,他不知道我醒了,仍是蹲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割瓶尖,薄玻璃被他硬生生的掰碎,扎了手心,他拔了玻璃,甩了两下手,吸允了一下伤口,而后仍是跟那玻璃瓶较劲。
  ——这个傻瓜!
  “决楚!”我的声音有点哑,他立刻抬起头来,匆忙的放下手里的玻璃瓶,手太乱,碰倒了桌子上那几个割好的玻璃瓶,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他有点无措的看了一眼玻璃瓶,又看了一眼我,过来扶我坐起。
  “拿一只玻璃瓶给我。”
  “应该在中间这里凹下去的地方割,一掰就开了。”
  决楚看我轻轻掰开拿着吸管喝了下去,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以前没弄过。那里没有冲剂,只有这种了。我割了很多瓶都没有割好,怕你会喝到玻璃扎……”
  他的声音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软软的无措的解释。
  我心里那一刻柔软的只想哭,拉过他的手,“痛吗?”
  他摇头,“不痛。”
  我替他吸允了一下伤口,“决楚,谢谢你。”
  他笑了笑,笑容有点夹杂的悲伤,却装出欢快的样子说,“不客气。余清鸢,不客气……”
  我笑了笑,凑上前去,蜻蜓点水的吻了他的唇角一下,“谢谢你。”
  决楚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五十八
  他的声音低而轻,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圆圆你……”
  我狡洁的笑,“这是感谢的礼物。”
  他呆住的神色终于变幻过来,眼睛里有光火在跳动,那样的火苗映得我心慌,连忙往后退了两下,却仍是被决楚欺身压过来,“余清鸢,你的礼物未免太不诚心。”
  我在他身下仰头看他眼里明的暗的那些火焰,“决楚,我……”
  他的唇滑下来,堵住了我的话,那样柔软薄凉的沿着嘴角缠绵入口,反复痴缠。
  “这才是像样的礼物。”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颤抖。
  我迷茫的看他的眉眼,这样近的距离让我觉得有点头晕,“决楚,我……”
  “嘘,别说话,别说话……”他低下头来,把头埋到我的脖颈间,紧紧地抱着我,抱得那么紧那么紧,恨不得把我揉进身体里一般,只怕再失去。“圆圆,我终于等到你……”
  我心里一酸,抱了抱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决楚自那日便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我在一起,总是在傍晚时分站在我楼下打电话,大呼小叫的喊,“余清鸢,你下来,我要去吃饭,这都几点了。饿了饿了。”
  我每每哭笑不得。
  他任性的时候就像是要糖的小孩,不要到那颗糖决不罢休,所以每次胡搅蛮缠,输的那个总是我——真是命遇克星!
  那日,跟决楚去西区的时候,刚好在校园里碰到东子。
  学校只有这么小,原本碰到也不奇怪。可是我从没想过会碰到,所以愣了一下。
  东子明显比我还仲愣,脚步都停了一下。
  视线挪到决楚拉着我的手上,眼神冰冷下去。
  “圆圆,你跟我来。”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我任何考虑的余地。
  决楚死死的拽着我不肯松手,我叹了口气,回头哄他,“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而已,东子一直很照顾我的。”
  决楚也不说话,神色阴晴不定,拽着不肯放手。
  东子已经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看我,眼神冰冷的让人颤抖,我又急又气,回头吼决楚,“放手!”
  决楚拽着我的手一点点地松开,终是从指尖那里滑落。
  “余清鸢,你在怕什么?”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眼神里有一点点悲哀和自嘲的情绪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低低的说,“我很快就回来。”
  东子见我过去,仍是转身就走。
  我急忙忙得跑拉住他,“东子哥。”
  他的背影僵直,即使看不见他的脸色,我也知道他在生气。
  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仍是轻轻的拽他的衣袖,“东子哥……”
  东子长舒了口气,压抑了下怒气,回头看我。
  “圆圆,你还肯叫我哥,我便不能不说你。他是你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长佑走了你就跟他搅和到一块,如果长佑知道会有多伤心?你跟长佑不可能,跟他也同样不可能,你怎么这么糊涂?总是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地里?”
  东子从不会这样的语气说我,而且我心里终是有愧的,满脸通红。
  “哥知道一定会生气的,我知道。可是决楚他对我很好,真得很好。再那样伤害他一次我做不到,哥和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是在河的两岸了,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幸福在彼岸但是再也过不去。可是我至少可以给决楚幸福……”
  东子气急败坏,“你们两个连结婚都不可能谈什么幸福?!长佑有多痛苦才强迫自己离开,就为了保住你的声名和幸福,可是你却和他搅和到一起去。换了是谁都可以,就他不行!如果是他,那长佑的痛苦和付出算什么?你想逼死他吗?”
  我心里一颤,浑身不由控制得发抖,拽着东子衣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东子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圆圆,听哥一句话,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长佑回来看到我怕他受不了……”
  我泪流满面却扯了扯嘴角,“东子哥,哥不会再回来了。他根本就不要我了,怎么会再回来。他不会再回来的了,我早就不这样骗自己了。他已经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他说了到时候就会回来的,怎么可能再不回来,圆圆,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他总会知道的,那时候你怎么面对长佑。”
  “他什么时候说会回来的?”
  “上一次电话……”东子蓦得住了口。
  我呆住,连眼泪都忘了流下来,过了半晌方才找回言语,“什么时候的事?”
  东子唯唯诺诺,我大气,怒吼了一声,“张元东!”
  他叹了口气,“我说漏了嘴。可是告诉你也好。两个月前的事情。我在宿舍接到的电话,他不肯透漏地址,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应该是喝醉了,在电话那头只是哭。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个样子,唉,反正我是再也骂不下去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他不肯,说时候不到,这个时候给你电话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后来我实在没招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就把你丢在这再也不管了吧。他才说,他会回来了。到时候就会回来。”
  “圆圆,长佑会回来的,所以你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跟谁一起都可以,独独那个人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呆在那里好半晌,竟然没哭,心明明痛得像被针扎了一般,却没哭。
  “什么叫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到他娶妻生子还是到我嫁为人妇?”
  “他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我拼命想他想得自己快疯掉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三天就瘦了十来斤的时候他在哪里?我怕他在外头出事每天担心的失眠,连着半年都三点多才能入睡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到了现在他终于肯打个电话过来了,却跟你说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是到时候?”
  “圆圆!”东子拉住我,“你不要蛮不讲理,长佑他也不好过,不然你还想你们之间怎么样?!”
  我冷笑,甩开东子,“是!我蛮不讲理!那麻烦下次他再来电话的时候你告诉他,我已经跟别人上床了,让他不用担心,可以滚回来了!”
  “圆圆!”东子在我身后怒喊,我却没有回头。
  事已至此,如何回头?
  
                  
五十九
  话说得狠决,终抵不过一场心伤。
  回去的时候决楚已经不再,我微微苦笑,原来没有谁真地会在原地等谁,那样的话不如听听便算,当不得真。
  一路沿着学校的围墙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天已经黑下来,我在一个小角落停下,靠着围墙坐下,坐在那里发呆,心里空荡荡的,脑袋里也是,很累很累,埋着头抱着膝盖,只想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不知这样子坐了多久,只知道远处的人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一直到决楚找来,他蹲下轻轻的拉我,声音轻柔,“圆圆,我们起来回去好不好?”
  那么温柔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哥,猛地抬头,而后方看清是决楚,心昏沉沉的落下去。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死心,还是没死心。
  原来不肯死心得到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灰心……
  “决楚,”我的声音有点哑,“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你从小就没出息,一定要靠着不会动的东西才有安全感。我每次逼近的你的时候你都死往墙角里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
  ……
  他蹲下身,背对着我扭头,“上来。”
  我看了看他,过了好一会才攀上他的背。
  那一夜决楚不知道背着我走了多久,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困的伏在他背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在哥留给我的小屋子里,决楚搂着我倒在床上已经睡熟了过去。
  我一动,他迷糊糊的醒了,许是半醒未醒,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余清鸢,你别再走了,我怕这次再也找不回你。”便又睡了过去。
  我心里一痛,没再动。抬头看了看书桌,放着我的钥匙。他倒聪明,还想得到翻钥匙来这里……
  我再无睡意,却没动。侧头看决楚的脸。
  那么棱角分明,睡熟了仍是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窝在心里一样……
  我们这样子的相互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谁都没好过……
  八点多的时候决楚才醒过来,转头看我,“醒了?”
  我看着他,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决楚,你不累吗?”
  他扬了扬眉,没说话。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我累了,好累好累,心像被蒙了灰一样,不管我怎么擦拭干净不了。爱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
  决楚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爱的人不爱你,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他,“那么以前我那般对你的时候,你那么辛苦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他笑了笑,带着点苦涩,“很累。也想过就算了。天底下那么多芳草,你不过也就一根狗尾巴草,我何必这么死抓着不放。可是心和理智是两码事,我嘴上这么说,脑袋里这么想,心里却放不开,又能怎样?就只好撑着,别无他法。”
  “决楚。”
  “嗯?”
  我抱了抱他,“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余清鸢,你这样抱我——你该知道我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笑了笑,抬起头,学着他上次吻我的方式轻轻的吻了他的嘴角一下,“我也从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决楚愣了一下,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涩,“圆圆,你在玩火。”
  “我知道。那么,你肯不肯跟我玉石俱焚?”
  他沉默半晌,吻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手从我宽大的袖口伸进来,声音轻密得如同耳语,“余清鸢,你用错了词,这种情形该说干柴烈火。”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是的,决楚,是玉石俱焚。我终是拉着你一起堕向地狱,从此不得往生……”
  ……
  决楚很温柔,他的吻很霸道,几乎夺去呼吸。可是他的动作很温柔,似怕弄痛了我。
  没有想象中的痛,真的没有,可我仍是哭了,说不出那时候的感觉。
  决楚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吻去我的泪,万般怜惜。
  事后,我笑着夸他,“很熟练嘛,练过多少次了?”
  他的脸白了又红,咬牙切齿,“余清鸢!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噢~”我拖了个长音,“不是说受了爱情刺激的孤独男子都容易变成花花公子,跟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揪扯不清吗?”
  他斜挑了一下丹凤眼,似笑非笑,“你这是在审问还是在吃醋?”
  我一下子失了言语,决楚哈哈大笑,过来搂我,被我蹬了一脚。
  不知道蹬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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