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都发软,我也没见我这肚子上的肉消下来二两。”肥胖男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种舒服的生活过多久,老宗,说新来黄书记也有意要对咱们市里的企业效仿西江区那些企业改制?”
“嗯,已经有这个。意思出来了,黄凌的性子我暂时还没有摸清楚,不过感觉得到他比祁予鸿要霸道强势,现在舒志高在他面前都只有低眉顺眼的份儿,他那天在市委常委会上就明确提出市里的企业这样要死不活的拖着不是办法,要果断出手,根据实际情况来解决根本问题。”宗建也知道对面这个家伙心里在打的什么主意,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按照对方意愿去推进,他相信对方也不会亏待他。
“有没有说打算怎么改?”肥胖男子脸色微微一动。
“还没有具体东西出来,不过我感觉他好像对西江区区属国企改制试点相当感兴趣,上一次专门让我去把西江区属国企改制情况资料汇总交给他,还把周春秀叫去问了半天。”宗建点点头。
“周春秀懂个屁?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捞钱上去了,伙同着几个开发商琢磨着怎么把旧城改造里的商业街打造出来往包里搂钱呢。”肥胖男子一脸轻蔑道:“西江那边企业改制都是西江区自己一手操办的,我知道,赵国栋那个铁杆先锋霍云达带着一帮子人搞了好几个月,你别说那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我有个朋友想把企业资产评估缩一缩,可这个家伙愣是顶住不松口,安排娱乐不去,送钱不要,一副想要借这一回改制博得赵国栋的欢心好上进的架势,西江区这一回改制把所有企业一下子全数改了,骂声不少,都说他们为西江区企业卖了这么久命,区里政策朝令夕改,原来定好的奖励政策又缩水不少,卸磨杀驴。”
“得了,老胡,你少在那儿胡诌?我还不知道,你说那些骂声怕都是那些所谓的管理层叫嚷出来的吧?他们嫌奖励少了,嫌企业没价值了,那我也没见他们一怒离开?还不在琢磨着从那些普通职工手中收购股份?”干瘦男子不耐烦的打断肥胖男子的话:“有本事自己创业去,现在不是已经把套子给他们解开了么?有本事自己搞去,把职工股份收了,赚得再多都是他的,那才叫本事。”
“老孙,我们不比你,自己是自己为自己挣,咱们不一样啊,在这个行道干了这么多年,就这么两手空空卷铺盖走人,想不通啊,我也想改啊,可是市里边迟迟不见动静,我这不也就是等着市里出政策么?你以为我不着急啊。”肥胖男子并没有因为干瘦男子言语的无礼而生气,反而倒有些感慨。
“那还不简单,就主动向市里申请改制。”干瘦男子斜睨了对方一眼,“只要你小子敢去走这一步,不管采取啥政策,到时候回购股份要钱,我这儿拿就是了。”
肥胖男子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下来:“钱是另外一回事,主要还是得看市里政策,我若是这样忙不迭的去申请改制,那市里会怎么看?说不定就得把要价抬高,不划算。”
“哼,老宗不就现成在这儿么?让他去吹吹风不就行了?”干瘦男子轻描淡写的道,“老宗,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让老胡在改制时候给你考虑一份,我倒是觉得老胡他们长如果甩开那些包袱和枷锁,很有发展前景。”
“老孙,莫不是你也有意来掺一股?”肥胖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嗯,如果市里企业改制想要转让股份,引进战略投资者,我倒是有些兴趣,不过我对这一块经营上没兴趣,老胡,咱们俩联手怎么样?”干瘦男子笑了一笑。
“那当然好,老宗,你也来参一股怎么样?龙吟,你呢?”肥胖男子为之意动。
“这事儿恐怕还得把周春秀拉进来才行。”宗建何尝不心动,但是踌躇再三,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些势单力孤。
“嗯,老宗说得是,得把周春秀拉进来,他分管工业这一块,要改制,绕不过他,不过他只要喜欢钱,那还不简单?”干瘦男子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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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是被打开的窗户外带进来的雨水气息给惊醒的。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欧米茄的表很精准,凌晨三点二十四分,雨终于下来了,想必南边苍化山区还要下得早一些。
黑沉沉的夜空啥也看不见,没有暴雷,也没有闪电,就这么毫无声息的下来了,暴雨倾盆,如天河倒悬,哗啦啦的倾泻而下,整个天际都笼罩在黑暗和雨水之中。
就凭这副阵势赵国栋也知道雨一时半刻小不下来,这会儿倒还不怕,赵国栋担心的是明天早上,如果到明天早上雨还不停,宁陵市区内涝就避免不了,内涝也没啥,但是还得有人去管去过问。
宁陵老城区内的棚户区不少,而且大多都处于地势低洼处,这雨水浸泡时间稍稍长一些,那就有垮塌的危险,据建委报称,几乎每年都会有因为雨水排涝不畅,屋基浸泡太久导致房屋垮塌,前年还因为房屋垮塌造成两条性命的丧失,为此张绍文还专门向市委作了检讨。
像这种天灾人祸,如果说无法避免的,比如水淹死,车祸,每人说你啥,但是像这种因为雨水浸泡导致房屋垮塌造成伤亡,就很容易被民众和媒体揪住不放,说你政府漠视民众生命,虽说也未必能把你干个啥,但是有些影响那是必然的,赵国栋可不愿意在这些方面失分。
他本想给建委主任陶涛打个电话,但是看了看时间,觉得不太妥当,还是给魏晓岚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响那边便接听起来,显然也是被这场雨给惊醒了。
简单给魏晓岚作了安排,要求他尽早安排建委和安监局的人对市区内的棚户区进行一次监督检查,尤其是那些地势低洼容易被内涝浸泡的地带,更是需要认真查看了解,评估其风险,如果的确存在垮塌危险,就必须要另外转移,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给魏晓岚打了电话后,赵国栋又给莫荣也打了电话,交代了同样的事情,并且要求他尽早把越秀街道办能够组织动员起来的人员都组织起来,准备迎接堤坝上可能出现的种种可能。因为毕竟越秀河堤坝上段,尤其是紧邻苍化方面地段情况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你想要一时间把问题解决,又不现实,所以只能采取一步一步来的方法,但是哪里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几个电话打了出去之后,赵国栋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云礡已经将全区公安分局所有机动力量调集起来,武警中队也接到了市武警支队的命令,要求他们配合区公安分局民警,切实履行职责,确保随调随动。
VIP卷 第九卷 扬首奋蹄 第六十七节 要出事!
赵国栋几乎一夜未睡,窗外哗啦啦的磅礴大雨一刻没有停息,赵国栋估摸着从三点过到天亮五个小时之内降雨量至少超过一百二十毫米以上,按照这样的情形,武陵山区极有可能爆发山洪。
这还只是第一天,赵国栋估摸着只怕这后面两三天才是关键,前期没怎么下雨,这一场雨下下来土壤里吸收不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土壤水分饱和之后,不确定性就会变大。
赵国栋就在这办公室里沙发上蜷了一夜,一点钟睡觉,三点半醒来,然后四点半又入睡,六点半起床打坐调息了一个小时,精力完全恢复,又可以迎接一整天的繁重工作。
天色依然阴沉得可怕,雨虽然小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停,赵国栋站在床前看着区委区府工作人员陆续进入大院,显然一晚的大雨并没有对他们有多大影响,毕竟宁陵本来就是一个经常遭遇暴雨袭击的城市,一班人也已经有了惯性的心理准备,不少人已经是推着自行车扎着裤脚进入院内,估计市区有些街道排水不畅出现内涝现象了。
区府办的一台三菱越野和水利局的一台切诺基开了进来在大楼门外停下,赵国栋和曾令淳以及魏晓岚早已约好一起去乌江江堤和越秀河河堤上视察,霍云达要到几家工厂去看一看,督促他们做好抗洪准备,凌霄和肖朝贵要到越秀街道办棚户区去看望基层民众。
三菱越野和切诺基吉普怒。吼着冲进雨幕中,街道上已经出现积水,虽然还不是很深,但是有些路段的谁还是淹过了半个轮胎,赵国栋心中有些发紧,市区内涝情况也堪忧,这才几个小时的大雨就成这般模样,如果再持续降水,而且乌江和越秀河水位涨上来的话,这市区内的水只怕就更难排掉了。
曾令淳也是一脸忧色,昨晚是赵。国栋在区委区府里带班,赵国栋让他回去赶紧休息一晚,估计后面几天都会有汛情,他也没有推辞,但是到凌晨三点过开始暴雨倾盆,他就再也睡不着了,站在窗户边上两个小时就没见雨有小下来的模样,直到老婆叫起来,他才会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躺了两个小时,然后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好容易等到司机来接,就赶紧到区里来了。
魏晓岚脸色少许平静一些,不。过脸上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疲倦,昨晚她也没有怎么休息好,赵国栋的电话之后她就不放心专门和建委、水利局、农业局以及越秀街道办都联系了,又让区府办值班人员再和各乡镇联系上,要求他们加强值守人员,一旦发现情况就要立即报告,躺在床上丈夫也是埋怨自打当了这个常委之后似乎就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一刻不得闲,连家里也顾不上了,好在丈夫埋怨归埋怨,但是对她工作还是相当支持。
两辆车上了乌江江堤,一行人都是穿上雨衣直接。下车,赵国栋沿着堤岸边的石梯往下走,仔细看了看江中水情,水色还不算太浑浊,估计上游水还没有真正下来,但是比起昨天水位已经开始在缓慢上涨,刘永贵和沙一成两人也赶紧下来,蹲在石梯边上仔细观察堤坝冲刷情况,评估水速和含沙量。
看了看之后,赵国栋走上堤岸,脸色严峻,直到刘永。贵也上堤岸之后才问道:“老刘,你感觉怎么样?”
“赵书记,曾区长,现在还看不出,光是这一场雨是。见不出分晓的,每年都有这样的暴雨天气,就是下个一天两夜也出现过,以我们现在站着这乌江江堤来说,应该没啥问题。”刘永贵沉声道。
“如果下上两三。天甚至三五天呢?”赵国栋立即接上话。
刘永贵怔了一怔,“赵书记,这种雨量连续下上三五天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过,若是那样早就超了警戒水位了,这乌江江堤就算是再坚固,只怕洪水也可能漫过江堤了。”
“漫过江堤不要紧,我们可以临时加高,或者构筑二道堤,我担心的是江堤一旦溃堤,那就麻烦了。”赵国栋站在江堤上回首望去,从堤岸向西就是整个宁陵主城区,一旦江堤决口,那简直就不敢想象。
“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段乌江江堤修建得相当牢固,虽然是市里边的工程,但因为牵扯到我们区里的生死攸关,我当时还是相当关注,何况当初水利局的马局长作风相当严谨,要求很好,一般施工队你想要在他眼前耍花样那是休想。”刘永贵对这一段乌江江堤还是相当有信心,“不过从这一段往下是三年才修的,情况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
“赵书记,孟市长和汪局长他们过来了。”魏晓岚见一辆三菱越野停在了堤岸下,几个人跳出车打着伞往堤岸上走来。
孟渊脸色很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睡加上心力焦灼,让他一下子就像是脱了形一般,先前赵国栋提醒他要对市里几条江河都进行加固维修,还引起了对方有些不满,不过现在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今年这个汛期怕是不好过了。
一阵简单寒暄之后,两人都是无心在说其他,直接步入正题:“孟市长,苍化和丰亭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苍化南边的武陵山区雨下得很大,据说宾州那边情况也差不多,丰亭境内的云溪水位急剧上升,丰亭县城出现内涝,山区几条溪流水量急剧增大,越秀河上游的大庆溪和小庆溪都是水位暴涨,我估计很快就会传导到下游来,赵书记,恐怕越秀河那边你要关注。”孟渊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乌江和越秀河,像市内其他河流现在也一样开始面临危机和压力,像翠河、桂溪、云溪、金马河、白头河等。
“孟市长,西江这边我们已经全面动员起来了,我有些担心苍化那边,越秀河上游都在苍化境内,尤其是那座密山水库,听说年久失修,库容和泄洪能力都很差,如果问题出在苍化,但是受损失最大的弄不好却是我们西江区啊。”
这个时候赵国栋也就直言不讳了,密山水库一直是他心头一块阴影,他曾经专门向汪道禄提起过这个问题,但是汪道禄称今年汛前对密山水库尽心过检查,一切正常,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但看到今天雨量情况,他又有些心悬了。
“密山水库那边我也和苍化方面打过电话,让他们加强水库安全检查,密切关水情变化注,尽可能提前把库容排空,以防不测。”孟渊语气也不是很肯定,密山水库属于苍化县管理,他只能打这个电话,但是具体落实还是只能依靠县里。
“孟市长,我先给你打个招呼,我觉得苍化方面这一次准备不够充分,我担心会出事。”赵国栋盯着对方道。
孟渊强压住内心的烦躁不安,尽量让自己脸色变得平和一些:“赵书记,各县都有各县的规划,真要出了问题,该打谁的板子就打谁的板子,我想不想要乌纱帽的人这二年恐怕也不多吧。”
目注赵国栋一行人两辆车消失在雨幕中,汪道禄见孟渊脸色不渝,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要再给苍化那边打个电话?我看苍化方面和西江这边比起来,准备工作的确差很大一截,西江方面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越秀河在苍化境内除了问题,那最后遭殃的还是西江这边,他们西南边几个乡镇都直接在越秀河威胁之下。”
孟渊沉默半天才缓缓道:“还要怎么说?我已经给他们书记县长打了几次电话,人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