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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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芊芊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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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言走上前,拉住柳文卿的手,眼神笃定地看着他,“文卿,你要信我。我绝对没做对不起清风寨和大哥的事,至于刚刚发生的那一切,还不是时候告诉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要我的命,我不会还手。”
  秦素言站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等着柳文卿动手。她当然知道,柳文卿永远都不可能动手。他怎么可能伤害她?他宁可自伤,也不会伤她一根汗毛。这种关系,就仿佛,她吃定了他,她不能给他爱,却间或地利用他的这份痴情。就在此刻,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卑鄙难堪。
  柳文卿一把抱住了她,声音颤抖着,“素言,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我,我不会对不起山寨和大哥。”
  柳文卿捧着秦素言的脸,“我信,我信你。”
  天亮时,秦素言在前堂,点了米粥,馒头和几样可口小菜,转身上楼,去叫柳文卿吃饭。柳文卿从房里出来时,一脸笑意。直到坐下来,那脸上的笑还没抹平。
  “什么事,这样高兴?”秦素言好奇,忍不住问他。
  “我在想,如果每天,都是你叫我吃早饭,那该多好。”
  秦素言白了他一眼,将粥推到他面前,“快吃吧,待会去火车站。”
  吃过了早饭,两人回各自房间收拾东西。
  秦素言老早已经收拾完,她只等柳文卿那边的动静。
  她约摸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出去,敲柳文卿的房门,房门并未插上,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
  秦素言走过去,看见柳文卿昏睡在床上,他身下还压着几件换洗衣服,看来被她掺进粥里的药,已经生效了。
  秦素言将柳文卿的鞋子脱下来,把他扶好,整了整,他头下睡枕,留了张字条在枕边。
  “对不起,文卿,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只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对不起,我再次利用你的心。对不起。”
  


☆、谁乱了心弦1

  几日不见司凌萧,冯芊芊的心仍是乱得很。
  她依然希望在嫁进司府之前,能突然发生一场奇迹,改变她的命运。譬如,齐语嫣突然出现,譬如,司家突然悔婚,再譬如,司凌萧移情别恋,等等,等等,这些可能,在冯芊芊的头脑里,反复纠缠,日夜困扰,她无法安睡,吃得又极少,这几日里愈发清瘦。
  这消息不知从何处飘进了司凌萧耳朵里,他心疼,又不敢违背了冯芊芊的心意前来探望,只得每天派人送来些东西,有中药补品,西式糕点,刺绣旗袍,八音盒,小首饰,还有些外面买不到的书籍。
  这些东西,冯芊芊只看了一遍,便能赏的都赏给了翠儿,不便赏人的,都一一锁进柜橱里。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忍多看,多看一眼,于她,都是种折磨。
  她愧于承接司凌萧的爱意,每承接一分,便是一分欺骗和一分背叛。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欺骗了司凌萧,同时,背叛了肖天宇。她的心,被什么拉扯着,生死不由得,爱恨不由得,来去不由得。
  多亏有司楚楚相伴,两人经常月下弹琴吟诗,论禅品茗,多少些愁苦,在那时,便可稍稍缓释。
  “与其同命相争,终究是争不过的,倒不如顺应命运。顺应了,便没了苦楚。姐姐又何必这样踌躇不定?”
  “你也看出我踌躇不定?”
  司楚楚笑,“其实,我看得出,你对我三哥,并不是全无情意。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
  “缘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我三哥和齐语嫣的,偏偏落在了你头上,这不是缘,又是什么?”
  听司楚楚如此说,冯芊芊的手一抖,茶杯跌落在了地上,碎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楚楚淡笑,“姐姐,怕什么,我又不会乱说的。其实,第一次见你,感觉上便不是。第二次见,你说从小就喜欢琼花,可齐语嫣住的地方,根本没有琼花。姐姐该是来自乾安五县吧,那里的琼花要比我们这里的开得更美些呢。”
  司楚楚的语气很随意,冯芊芊却听得背脊都湿透了,她声音有几分抖,惴惴地问道,“妹妹既然知道我是假的,为何不戳穿我?难道不怕我是那种为非作歹的匪人么?”
  司楚楚笑,“我为何要戳穿?这是你、齐语嫣和我三哥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世事我躲还躲不及,为何要插手?再说,这命里的东西,注定有,是任谁都挣脱不掉的,岂是人力可能违的?你是匪人?匪人岂会踌躇?”
  冯芊芊闷闷起身,“妹妹的恩德,我记下了。”说着转身朝回房的方向去。
  望着冯芊芊那一抹凋零欲谢的影子,正映在树荫月影里,衬着这幽深院落。
  司楚楚忽地忆起一句词来,“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不觉望得出了神,直到玉儿走过来催促她安寝,这才摇头叹气,“别枉费了这大好月色。”
  玉儿皱着眉蹲下捡拾刚刚被冯芊芊摔碎的茶杯,司楚楚嘱咐道,“玉儿,快收拾了,再把香炉拿出来,今晚月色不错,我要弹上几曲,伴良宵。”
  冯芊芊回到房时,翠儿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伺候着冯芊芊洗过了澡,还想拉着她说会儿话,见冯芊芊脸色不好,就匆匆地退出房间。冯芊芊脱了睡衣外的真丝长袍,刚要上床,却听身后一冷冰冰的声音,“芊芊,好久不见了。”
  冯芊芊一哆嗦,手里的长袍噗地滑落在地。
  “素言!是你吗?”
  秦素言一身白衣从暗处走了出来,望见冯芊芊时,心里不禁一惊,这才半月不到,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冯芊芊扑过来抓住秦素言的手,“天宇!天宇他好吗?清风寨没事吧?”
  秦素言摇头,“我大哥消沉了几日便没事了,你放心。还有,我去冯府看过了,兰姨娘她也很好,只是担心你,我告诉她,你马上就要嫁进司家,日子无忧,她很放心,还要我劝你一些好话。”
  秦素言故意把后面的话说得很清晰,她是想让冯芊芊知晓,兰姨娘是满意她现在这桩婚事的,如果换作给肖天宇做了压寨夫人,那又会是另一番情形了。
  冯芊芊松开秦素言的手,“哦”一声,坐在床沿。
  忽地,又抬头望着秦素言,“素言,就不能把语嫣从霍云龙那里救出来吗?”
  秦素言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冯芊芊不知晓,这事中曲直。有些话,秦素言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欲言又止,咽了回去。
  冯芊芊见秦素言摇头,眼光又倏然黯淡下来。
  “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安心做司家三少奶奶,对每个人,都有益处,如果,你不管不顾地非要个我大哥在一起,你搅动起来的将会是场更大的风波,那时候,你们冯家会怎样?齐家会怎样?还有,清风寨?芊芊,你是聪明人,我相信这些问题,你已经想得很通透了吧?”
  秦素言说话往往有种从容不迫,总令冯芊芊有种无法招架的气焰。
  “芊芊,那把象牙梳在你手里吧?”秦素言快速地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倾俯过来,裙摆已经盖住了冯芊芊的膝盖。
  “素言,你想要回去?”冯芊芊已经感觉到微微的凉意,心念,那把梳子还不能交还给秦素言,至少,现在不行。秦素言给她的感觉,总是不可捉摸,她像一条湿滑冰冷诡异的蛇,把自己的七寸藏得很深,深到当你察觉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这实在有些可怕。
  秦素言笑了笑,“你现在不给也无所谓,我信你早晚会还给我的,是吗,芊芊?”
  冯芊芊楞了一下,“素言,你放心,那把梳子好好的。”
  秦素言翻墙离开,一抹绿色影子也嗖地从别院墙上飞过,却偏偏被那院落中一处景致所吸引。
  只见那月下,一身着飘逸白裙的清丽女子神情悠然地抚琴。女子安然静坐,十指纤纤,温软,时而凌波挑动,时而轻抹扶桑,把夜色抚摸得曼妙出挑,旖旎多姿。
  细观着女子容貌,比黛玉多了几分病态羸弱,比妙玉多了几分清澈明净,一身白衣,不施粉黛,飘逸妙然如月宫嫦娥,寂寥里透着嫣然倾城色。
  绿影子躲在暗处,不禁看呆了,整个人似被勾去了魂魄,忽地一只大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绿影子惊地掏出手枪,对准身后的人,顿时,张大了嘴巴。
  “天宇兄,怎么是你?”
  “少游,你跟着秦素言做什么?”
  原来这一路,肖天宇发现,任少游跟着秦素言,觉得其中有古怪,也跟在后面。如今,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任少游回头又看了眼那月下女子,转头对肖天宇说,“天宇兄,我们下去说,别惊扰了那位姑娘。”
  任少游把霍云龙派他盯着秦素言的事情告诉了肖天宇,这却不是肖天宇所关心的。他从承华县辗转赶来,是想从秦素言身上得到些关于冯芊芊的线索。然而,这高墙之内,到底有什么秘密,引得秦素言来此?
  “少游,你发现了什么?”
  任少游忽然脸红,顿顿地回答,“我,我跟丢了。”
  肖天宇玩味地笑了笑,心想,这任少游的武功不赖,必是被什么分了心,才被秦素言溜了。
  这任少游的为人,肖天宇是知晓的。任少游天性烂漫风流,虽是任铁生的亲侄子,又是军宦家庭出身,但身上却有股江湖人的落落随意。他结交朋友,唯一的准则就是投他的脾气。因此跟肖天宇相识,还时常被肖天宇邀请去清风寨切磋,或许有了这层关系,肖天宇在山寨的位置,才坐得安稳,某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肖天宇想任少游在场,现在进去探视,未免不便。想想,还是明晚再来看个究竟。
  任少游别了肖天宇,脑海中仍浮现着月下抚琴的女子,只觉整个人都酥软迷糊,像中了蛊。
  回到住所,跑了个澡,小憩了一会儿。任少游便出门,开车直奔霍云龙的云龙楼。
  前来开门的用人,直接把任少游引致内室。
  霍云龙对任少游向来不避讳,他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每次任少游有事找他,都会让用人把他引进内室。
  霍云龙身穿着紫绸睡袍,大敞的衣领露出半抹龙纹身来,微青脸颊,垂长的刘海遮住一撇细长眉眼,赤脚叉坐在沙发椅里,整个人显得落拓随意,周身笼着浓郁的邪气,却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
  “大哥,那秦素言确实有点古怪,那夜我跟踪她,一路去了柳条街的天香院后墙,她像是去见什么人。而后,她又回了旅店,再次出门时,我又跟了出去,却在半路被一男子算计打晕。”
  “男子?肖天宇么?”
  “不,我虽没看清脸,但绝不会是肖天宇。”
  霍云龙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是谁了,你接着说。”
  “第二日一早,我跟随秦素言去了火车站,才知她买了来沪城的车票,一路跟随下来,就在昨夜,她去了司家别院。只怪,我轻功不如她,又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后来,被她溜了。”
  “少游。这个秦素言,你以后不必跟了。”
  “为什么?”
  “肖天宇指派秦素言做的事情,那是清风寨的内务,我没兴趣。还有,她去的既然是司家别院,我更不愿触这个霉头。我倒不是怕那个司凌萧,可我实在不愿看他那张又臭又酸的豆腐脸。话说回来,干爹也太宠他了,他不过会些西洋解码的雕虫小技,真正扛枪打仗,不还得靠我们这些有真本事的?少游,你是将来的接班人,对坤系的江山,你可不得不打量了,你要劝劝干爹。我的话,他老人家表面应了,心里却未必听得。”
  “呵呵,大哥,你怎么看不清呢。司家在这沪城财大气粗,又根深蒂固,一旦打起仗来,他可是我们坤系的主要经济支柱,而那司凌萧虽不是司家长子,但司家大少爷司凌源是个油滑生意人,对军事国事一窍不通,二少爷司凌轩又是个病秧子,唯独这个司凌萧倒是个有智有谋的人物。我伯父拉拢他,不过是看上司家的财力,才给了他一个看似很重要的闲职。你又何必挑理,到什么时候,我伯父心里,最信赖的,只有你我。大哥这么深谋远虑的人,还用小弟点破这层纸么?”
  霍云龙笑了笑,“少游,你长进了,为兄相信,日后,你接下干爹打下的这片天下,必定比当年的干爹更胜一筹。”
  “哪里,哪里,大哥真是说笑了。即便我有那能力,我也根本无心,大哥是了解我的,我个性散漫,又贪慕风花雪月,接了我伯父的天下,还不得做下博得美人笑烽火戏诸侯的蠢事来。”
  “蠢事?哈哈,我倒不认为,能博得美人笑,戏弄了天下又如何?”
  说着,就走过床沿,一把拉起睡态慵然的齐语嫣。任少游刚想起身离开,忽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大哥,那司家别院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听说是司凌萧未过门的媳妇,名字跟你这嫂子居然一样。”霍云龙并不回头看任少游,只一味地抚摸着怀里齐语嫣的小脸。
  齐语嫣笑,“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同名同姓又如何呢?我是你的,又不是那个又臭又酸豆腐脸的!”
  霍云龙和齐语嫣调笑间已经亲热成一团。
  任少游木木地出了门,胸口一阵闷堵,心叹,那样一个冰雪晶莹的人,居然是司凌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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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乱了心弦2

  任少游刚走出去,霍云龙一把扯下了齐语嫣身上的蕾丝睡袍。
  那睡袍原本垮懈,霍云龙这么重重一扯,齐语嫣玲珑凹凸的胴体便□地□出来。
  被男人滋润过的身体蓓蕾般恣意地绽放着,越发的饱满韵致,有了撩人味道。丰挺圆润的乳,仿佛熟透了的桃子在起伏中战战兢兢,很是美味的样子。
  齐语嫣绯红着脸颊,怔忡的眼神,怯怯望着霍云龙,“龙少,昨晚都好多次了,待会儿,你还有事,还不好好歇着么?”
  霍云龙望着身下娇羞的美人,微眯着眼眉,似笑非笑着,“歇着?我怎么可能在你身上歇着?我要一生一世在你身体里不眠不休!”说着就卯力冲压进来,齐语嫣嘤呜一声,便痴醉地扭动起腰肢,活脱脱地一只吃人精血的小妖精。
  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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