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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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芊芊劫-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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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梁不禁楞了一下,他印象中,司凌萧对那种地方可是从来都是嫌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风起云涌1

  司凌萧仰头喝净杯里的酒,身边的美人附上来,软软道,“参谋长,别光自己喝嘛!也赏侬家一口尝尝,侬家也让参谋长尝尝刚涂的胭脂膏味道好不好的嘛!”
  说着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杯,司凌萧拿杯子的手忽然一闪,以为躲过她,却不想,这女人整个身子趴上来,旗袍的领口早已大大地敞开,里面红绸缎绣着大牡丹的肚兜,低低地垂着,露出深凹的□,女人痒痒地笑着,不断朝着他脸上,脖颈上,喷着香暖气息,那两团绵绵的东西也跟着左右浮动。
  司凌萧一把推开她,“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女人刚被推了个踉跄,却丝毫不生气,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参谋长!你,不认识我,我可认得你!你来我们春满楼,可是头一遭!我姬红玉可是早巴巴地仰望你这位英雄呢!那次你跟着大帅出外打仗,凯旋而归时,从那清远街经过,远远地,侬家看见你了!从那天起,参谋长的影子可就在红玉的心里,烙下了!侬家想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着,五根手指头就伸过来要抓司凌萧的胸口,司凌萧一扬手,将杯子里刚倒满的酒,一滴不剩地泼到姬红玉的脸上。
  司凌萧瞪着她,“滚!趁我还没发火!”
  没想到,这姬红玉倒是不恼,只用帕子拭了拭脸上的酒,又顺延着脖颈一路擦着胸口,眼神引逗地瞧着司凌萧,“呵呵!没想到,参谋长喜欢人家湿湿的样子呢!参谋长,来这喝酒,是心里不舒坦吧?干嘛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侬家给你唱支小曲,喝个双杯,参谋长每日为着天下劳顿,必定筋骨乏累,参谋长不在意,侬家可在意。侬家给参谋长按摩按摩,揉捏,揉捏么!”
  说着,姬红玉作势就要过来,看着那副欠扁的样,司凌萧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开枪崩了她,但他的枪不是用来杀女人的,尤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他起身要离开,姬红玉也不拦着,还跟出来送到门口。
  “参谋长,下次记得来啊!记得侬家的名字,姬妾成群的姬,红粉胭脂的红,羊脂白玉的玉!参谋长,你可要记得呀!侬家想你的呢!”
  这时,吕梁从一侧走过来,推开那姬红玉,“行啦!行啦!都送出大门口了,还他娘的,那么多废话!你有胆子送,送到指挥部来!”
  姬红玉死瞪了吕梁一眼,悻悻地扭开身子低声骂了句,“猪脑壳!”
  司凌萧突然忍不住笑,“哈哈!你个吕梁,平日跟着我,也是个斯文样!现在也会骂粗话了!”
  刚说完,他忽觉腹内一阵翻涌,急忙跑过几步,拐进弄堂,扶墙呕吐起来。呕吐了一阵,凉风刮过,额头沁出一层冷汗,猛然有几分醒了。
  “吕梁!刚才那女人谁叫你放进来的?!”
  吕梁窘了下,“我,我一直守在门口的!我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突然想去厕所,还嘱咐了小二,别叫人打扰你,谁知道,会走进去一个女人!”
  司凌萧突然笑了,这笑却是在讥讽自己,既然来了那种花红柳绿的地方,却又惺惺作态地一个人喝酒,任谁,谁会信?!
  可是,他知道,即便到了那种地方,即便喝再多的糊涂酒,他仍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不能!他心里只有她!他做不出伤害她的事!可他这样不信任她,不也是一种伤害?!
  司凌萧纠结得十分难受,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那只小兽又被惊动了,他怀疑,敏感,善妒,他刚要伸手摸那脖颈上戴着的佛珠,却不小心,一把扯断,一粒粒掉在地上。
  吕梁弯身去捡,他连忙叫了声,“不用!”
  心里有魔,如何可除?!如何可除掉?!
  姬红玉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刚合了房门,还未转身,却被一把匕首逼住下颌。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那匕首的刀背之上雕着一尾青龙。
  “大爷,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不过几张票子而已,大爷给不出,侬家就当刚刚是白给人一个乐呵!何必要了侬家小命,以后这春满楼的头牌可就少了侬家了!这沪城里的爷们儿们,可要怎么活嘛!”
  “哼!你废话这么多,早晚会死在这张嘴上!”
  话未说完,那匕首已经挪开。
  一穿灰衫的落拓男子,坐于床对面的躺椅之上,斜睨地看着她。“我问你,刚你进去,有没有做你需要做的事?”
  男子说着手里还摆弄着那把青龙匕首,匕首把柄正是龙首形状,一对黑曜石嵌成的龙眼,正焕发着幽幽深邃的寒光。像这男子的眼睛,冰冷,却又藏着某种令人不忍深陷的东西。
  姬红玉斜坐在床沿,摆开身子,踢了鞋子,左脚顺延着右腿内侧,动作迂回地摩挲着。眼神轻佻地歪头朝男子笑道,“大爷这话说的真是有趣呢!做我们这行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到几分,不该做到几分,我们都拿捏得准呢!爷,怎么这样不信任人呢?要是爷不信侬家,大可以到侬家这里试试嚒!侬家准保爷从内到外都舒舒坦坦!”
  姬红玉说着,就裸着脚,几步走过来,刚要拉扯男子的衣襟,男子立刻吼出一声,“滚开!”
  春满楼也是沪城里数一数二的风流场,身为春满楼五大头牌之一的姬红玉,虽然嘴碎了点,可也不是没脾气的。这一下午,不过两个时辰,接连被两个男人卷了面子,这会儿,心底窝着的火,果真上来了。
  她又坐回到床沿,冷着脸笑道,“哼!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没良心,假正经!没事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脸孔,像是真地不碰女人呢!呵呵!这位爷的心思,我姬红玉看得出。爷不是不碰女人,爷是想碰那司参谋长的女人。对吧?”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男子走到她跟前,捏住了她的下颌,匕首的刀背就抵在她嘴上。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姬红玉立刻闭了嘴,脸色苍白着,一动不敢动。
  男子松了手,转身刚要走,姬红玉喊了一声,“钱呢?”
  男子甩了几张票子,头也没回地走了。
  男子刚走,姬红玉躺在床上,从丝袜里拿出一样东西。
  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上面镌刻的洋文,一看便知是在国外定制的高档货。她笑笑,心想,这东西需要仔细收好,或者哪天能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定。
  春满楼对面的巷子里,马车上坐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
  这少妇从手袋里抽出几张票子递给那马夫。
  “你进去帮我查查,刚刚那个把三少爷送出来的姑娘,姓甚名谁?记住,不要声张。知道吗?”
  “是,大少奶奶,您放心吧!”
  庄妙珍抿了下嘴,朝那春满楼望去,嘴角不禁浮出一抹惬意的笑。
  


☆、风起云涌2

  冯芊芊回府后,撞见秋素云跟锦瑟两人正在偏房里描花样子。
  秋素云穿着藕紫斜襟夹袄,□是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乌黑油亮的长发编得整齐,用一条紫色发带束在脑后看见冯芊芊,便连忙起身行礼,那一字刘海下的水莹莹的眸子,恬淡安稳。
  “三少奶奶。”
  冯芊芊走过来拉她的手,笑道,“上次,你来,我却不知道姑娘的确实身份。真是怠慢了姑娘,以后,来我这里可不需这么多礼。”
  秋素云听她这样说,脸颊绯红了一片,“三少奶奶,这是哪里话?素云只是个丫鬟,没什么别的身份。”
  冯芊芊笑,“我并不是说笑,只盼着姑娘哪天能大大方方地听我叫一声‘嫂子’!”
  秋素云一听,脸色红了又白了,连忙遮掩冯芊芊嘴,“素云,可真心求三少奶奶再不要这话,若是传出去,素云,可是再也待不下了。”
  冯芊芊怔了下,叹息道,“我不会说的,但这心里头,实在佩服姑娘的为人,即便这嘴上不说那尊称,但我这心里,是尊重姑娘的。”
  冯芊芊望着秋素云,忽见秋素云眼底骤然泛着红,她握了握的冯芊芊的手,十分用力,沉默许久,一字一句道,“三少奶奶如此说,真是素云此生幸事。素云得一知己,即便以后死了,也......”
  冯芊芊连忙掩她的嘴,“刚还叫我说话小心,姑娘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不论是谁,终究都是要死的,姑娘这样说,岂不是给我们都提这个醒儿?再说,你说你死,那二哥可怎么办?他一个病人,却还为着姑娘坚强撑着,姑娘怎么就随意地说这话?”说着,牵起秋素云的手,“姑娘,正是为了二哥,才更不要这么随意把生死挂在嘴边,为了二哥,你更要珍重自己。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尽管过来说。”
  秋素云感激地点点头,锦瑟走过来,笑道,“小姐也出去大半天了,锦瑟服侍您进屋换身衣服吧。”
  锦瑟跟了冯芊芊进了内室,交待着翠儿去端水。她从衣柜里拿出家常衣服帮冯芊芊换上。忽然,冷呵呵地说,“小姐可真是广结人缘,先有一个五小姐做知己,现在又多了一个素云姑娘。啧啧,以后要再多几个,小姐记不清楚,锦瑟可都帮着小姐记着呢!”
  冯芊芊笑,“你若也是个体恤人儿,我倒也愿意认你为知己。如何?”
  见冯芊芊半带讥讽地拿眉眼扫她,锦瑟冷笑着,闪了出去。
  翠儿捧着热水走进来,浸过了手巾给冯芊芊拭面,瘪嘴道,“三少奶奶,也该管管姐姐了。姐姐这股子脾气也不知道跟哪位学的,现在连主子的面子都敢随意卷去!”
  冯芊芊笑着捏了一把翠儿的鼻子,“你呀!以前怯生生的,现在不也这么话多!”
  翠儿娇笑,“三少奶奶,是最最体贴我们下人的,怕我们下人吃苦,受委屈,倒是宠坏了我们。”
  翠儿端了水盆出去,冯芊芊不禁打起哈欠。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困乏难挨,白天总是强打着精神,胃口也不十分好。
  脱了睡鞋,上了床榻,盖上被子,朦朦胧胧地进如睡梦里。
  睡到不知何时,忽然嗅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她睁开眼,正望见司凌萧。他脸颊浮着红晕,眼神执著得怕人。
  他俯身盯着冯芊芊,两手按住盖在她身上锦缎被子的两角,仍不吐半语,呼吸粗重,那眸子里无光无火,只是两个深邃的黑洞,毫不费力就能将她拖拽进去,把她心底藏进的所有的秘密和心事,都一一揭露。
  她,不能!
  冯芊芊忙掩住情绪,伸出手拭去他额角的细汗,轻声问,“三爷,今天,怎么想起喝酒了?”
  司凌萧仍是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眸子的吸力,照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冯芊芊正欲撑起身子,不想,他整个身子腾地铺压上来。
  还未等她说话,他已经掀开被子,一只手扯开她的内衣,他的唇齿,他的湿吻顺延着她灵巧的蝴蝶骨,一路向下,向下。
  冯芊芊几分迷惑,几分惊惶,身子在他突来的温存之下,不但没有半点融化,却愈加的紧绷,冰冷。
  他这是怎么回事?
  当她还在思索,只听见“嘶啦”一声,身上的衣服都被他轻易尽除。她想,或是他醉了,才会这样急躁。
  她刚想说等等,身体却被他一猛力洞穿透彻,之后,些微的疼与热,在周身翻涌成浪,一层层,将她包裹,无法挣脱。她刚一皱眉,他的唇便落在她的眉心。
  “语嫣!语嫣!”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里透着沧桑隐忍,仿佛吞咽了荒漠沙砾,掺杂着咸腥的艰涩,令人心疼。
  “凌萧,你是怎么了?”
  她还要说话,嘴被他的呼吸死死封住,无法呼吸令她感觉难受,眼角滑出泪来。
  司凌萧像发了疯一般,不但不听她的话,反而更加激烈。她感觉腹部以下怔怔地发紧,一阵疼,一阵热,一阵发胀,一阵空虚。
  他额头汗水噗噗地砸落在她胸口,她就快要窒息过去。终于,他停了下来。伏在她身上,久久不动。
  过了许久,才默默地说,“语嫣,答应我,你心里永远只能有我一个人,永远!”
  冯芊芊有种终于靠岸的恍惚,虚弱地点头。
  眼光瞥向那窗子上凝结的霜花,仿佛盘根错节的蟹爪菊,看不出哪朵缠着哪朵,哪朵压着哪朵,哪朵是哪朵的枝蔓而生,哪朵是哪朵的最终归属。
  心里一团迷乱,又听见司凌萧梦呓般地唤着“她”的名,冯芊芊把他扶到身边,盖好被子,他伸出手牢牢勒住她的手腕,不肯放松。她只得顺从地栖在他怀里,又合了眼睛睡了。
  两天后是司老太太的七十大寿。
  这一日,司府内外尽是喜庆之色。前几日都已经大致布置完备,一大早,大老爷司洪图带着司凌源并老管家东叔几个,还是忙活着不停,总怕有哪里做得不妥帖。
  司凌萧的请柬都已发出,冯芊芊问他是否请了霍云龙,其实是为着惦念齐语嫣的近况。司凌萧面色略有不快,淡淡道,“老太太过大寿是大事,虽然我不喜他这个人,但终归是场面上的事情,怎能不请?再者,少游也会来的。”
  冯芊芊笑,“任副官如果能来就最好,说不定,楚楚也会破天荒地来赶这场热闹呢!”
  司凌萧牵过她的手,柔声问,“你别光为着别人高兴。我问你,你这些日子,怎么看上去病恹恹的,胃口也小得很,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叫仲景兄过来看看?”
  冯芊芊脸色白了下,连忙道,“没什么,不过是这里的气候干冷,一时不适应。青州那里的气候,总没这么冷过,三爷也是知道的。”
  司凌萧看着她,若有所思,笑道,“我还是头回听说冷会让人胃口小的。我想,你是怕麻烦。其实也并不麻烦,反正仲景兄今日也会来给老太太祝寿。”
  冯芊芊连忙劝道,“三爷,千万不要!今天是老太太的好日子,如果这时候叫来大夫看病,岂不是大煞风景,也显得晦气。再说,我更没什么大毛病,又何必多此一举?”
  司凌萧无奈地摆手,“也罢,你自个儿的身子,你自个儿清楚。”忽又瞪了眼睛,“但我告诉你,如果你身子有什么散失,我可不饶你。”
  冯芊芊脸色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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