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留在这样的环境,不论他假扮侍卫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在探究下去。
在父亲的寿筵上,想刺激一下他,不想他说出那翻话?
如果不说那翻话,那天不做那样的举动,是不是此时就不会带着这份内疚?还有那份对他的愧疚。
闭起双眼,感受窗外雨带来的那份恬静。
荷叶在雨滴的敲打下,越发的显得挺拔,傲然挺立的英姿让人移不开眼。
记得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年,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着西厢满池的荷花,在灼热的天气里,在荷花池洗澡的日子。
无忧无虑的日子,却也是我现在常常回忆起的过去,在这个时候紧存的过去。
天真的忘乎一切,贪婪的想享受着初来古代的日子。
前面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
浩然坠崖带给我的更是重重的伤痛,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是不是他就不会坠崖?
那个曾与我一起在妓院给浩繁下药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原来有时我还可以什么也不想的开心大笑。
压抑的心情,我想如果浩然不回来,会一直压抑着我的整个下半生。
回想着他吃饱后说出的话:我要铲平朝都所有的乞丐和妓院。
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一室的人,等了许久,听到的是他这么一句话,他还真是会搞怪,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有心情拿大家开心。
只是,现在太多时候,看见失智的浩繁,内疚的自己,总会在夜里一个人偷偷落泪。
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当初那般伤我,不曾想离开他却也是如此的艰难?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明白。
原本要恨他的,到如今却恨不起来,对他还有着愧疚?
难道只因为他失智了,才会这样吗?
可是当初他又是怎样对自己的?即使自己要内疚,即使要愧疚,也是对浩然一个人,而不是他。
明明这样想,内心深处却做不到。
走到这样的田地,也是我一厢情愿的吧?
又如何怪得了别人,想想一个现代女来在古代,却造得如此狼狈,苦涩的笑了笑,爱原来真的不分时间,在什么样的朝代都会有酸痛。
看着失智的他,有时我会想也许这样也是幸福,最起岂不会在有伤害?这样就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最后,才明白,这样对待他却也是最不公平的想法,也是我太自私。
父亲虽不高兴我回到王府,却也没有在多说过什么,其实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幸福的,任外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我是在意他的,只有我自己还在一直逃避着,真的很矛盾。
哥哥对他的看法,在浩然活着回来后,虽心里还在怪他,却也有了些改变,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身上少了冷漠的他,却也让人亲近,凡轩和柄儿也越加的依赖他,每当看见他与两个孩子一起玩耍时,我都会有种错觉,他还是那个并未失智的他,只是这是阳光一面的他。
如今,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习惯了发呆,习惯了回忆。
从未这般亲密接触的我们,如此大多数时候都会在一起,我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的日子,安逸、塌心,还有着家的感觉。
在现代是孤儿的我,从未体会过有家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曾幻想过嫁人后,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夫唱妇随,却也是我向往的。
雨还在下着,看着床上午睡的男人,不觉间扬起了嘴角,此时的他少有的温柔一面,从失智后,每天都会跑到主室来午睡,还霸道的让我看着他睡,看来这份霸道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而自己竟然也贪恋这份霸道。
还记得他扮侍卫时夜里跑到室里与他春宵的时候,不想那两晚的贪欲,竟让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不知道这是福?还是。。。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好了过来,我又将怎么对面他?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如何面对他?
是离开?还是原谅他?
还是他原谅我?
必竟是因为自己,才让浩然与他争吵,而造成浩然的坠崖和他的失智。
“含儿,含儿。”床上的人动了动,含糊的叫着。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看着像婴儿般刚刚睡醒的他,我知道自己此时笑的很温柔。
他撒娇的拉过我的手,怒怒嘴,“不是说过看着我睡的吗?”
“是啊,只是看见窗外下起了小雨,才过去看了一会。”
“不要,以后要一直等到我睡醒了。”他不依的说道。
我点点头,在记忆里搜索,这样温馨的气氛,我们之间都不曾有过。
如果你好了,我要如何面对你?
“含儿,不要离开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低下头看着他,可惜如果这样的话是在没有失智的他嘴中说出该有多好?
“答应我嘛,答应不要扔下浩繁一个人嘛。”撅嘴的轻声央求。
我又点点头,“好。”
如果有一天他恢复了神志,还会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吗?而我的承诺是不是也可以作废?
第十卷第五章
明媚的阳光,四周透着夏的气息。深深的王府围墙内,沉寂着慵懒。
上官含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摆着蒲扇,立在一旁的春儿也张嘴打了个哈欠,夏日的午后,总是让人犯困。坐在石椅上的天浩然一只胳膊支撑在石桌上抬着面无表情的脸,双眸无精打采的望着院中正在与凡轩、柄儿玩耍的皇兄。
当得知皇兄失智后,他愣愣的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一直都知道皇兄疼他,更在知道皇兄愤怒之下摔死自己的孩子下,才明白皇兄对他的疼爱有多深。虽然对于亲手摔死几个月大的孩子这事他很痛心,但是他更痛心皇兄因为他而自责变成这个样子。
灼热的阳光,无情的晒在院中几个正玩在兴头上的人脸上,但仍没有打扰了他们心情,立在不远处的侍卫,早已满脸是汗水,却也仍旧安于职守的守在一旁。
“含儿,你有没有想过今后如何过,如果皇兄一直这个样子?要是皇兄好了,你是否还会离开?”
淡淡撇了一眼,红唇微张,“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丢下不管不顾?你看看他,与年幼的凡轩、柄儿有什么区别?如果我就这样走了,良心也会不安,在说现在毕竟我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孩子。”
说罢,一只手不放扶上肚子,虽现在还是平平,却也让她心生情愫。又接着说道,
“如果他恢复了神智,我会带着震宣离开,虽然——”她现在有些不舍。
“离开?你舍得凡轩与柄儿吗?你应该看的出他们很依赖你。难道真的不能给皇兄机会了吗?如果当日你能好好的给他一次机会,也许不会发生这么些的事情,更不会象现在这个样子吧?”悠悠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双眸也扫向一脸天真笑容的皇兄。
是啊,如果她退后一步,他就不会坠崖,更不会在山里靠吃野果子过了一个多月,也不会在终于在走出山崖后,让人当成乞丐而唾弃,然后又被众乞丐隔离在外,承受被众乞丐追打的场面。
还好他命大,在坠崖后能挂在树上,更幸福的是崖底有条小泉,他沿路走来走了出来。但是她不懂的地方是,他不会功夫吗?为何能被乞丐欺负?哥哥也曾疑问的问过,只是刚刚开口说到乞丐,他就像疯子是的一顿乱吼,最后谁也没有在过问了。
“那如果他当日不把我丢在西厢两年不管不问,是不是事情也不会向现在这样?”她为真正的‘上官含’报不平,两年来受到那样的对待,做为丞府的千金,却一句怨言没有,虽然她是个哑儿,不能开口说话,但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怨言。而且两年来从来没有让人告诉过家里,这样的日子她又是如何过来的?
见天浩然不说话,她又开口说,“两年来不管不问就算了?后来他又是如何对我的?任别人对我欺负,每次他问也不问就怪在我身上。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更没有去问问事情背后的真相。如果说他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他是吗?他是天鹰王朝谁人不知道的三王爷,在朝政上的头脑,在经商上的先见有几人能比?为何在这点小事他,他却像个傻子?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不是把我没放在心里,而把所有女人没放在心里,你们总想着他的感受,总是帮着他,就连皇上也出计帮他,不然怎么能出现他假扮待卫一事?他的感受重要,难道我就不是人吗?我就没有感受吗?”
越说越激动,她将蒲扇往桌子上一摔,不理会天浩然愣愣的眼神,起身离去。
春儿见小姐气走,也不好说什么,向天浩然福了福身子,转身也跟了去。
几个正玩的欢的人,也被上官含火大的声音震得回过头来观望,不明所以的眼睛转来转去,后来皆直瞪瞪的看着天浩然,似把矛头都指向了他。
天浩然显然被这样一看,挑挑眉目,对一旁的待卫说,“把两位世子带下去吃点水果,擦擦汗。”
“是。”侍卫领命。
两个小孩到了也话,怕也是玩累了,听话的跟了下去,只留下天浩繁还在一个人玩着手中的野草。
庭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不时传来的知了叫声。
“你们都退下吧。”对其它侍卫和下人摆摆手,见众人都退下,又开口说,“皇兄,外面热,过来喝点茶水。”
天浩繁却步的走进亭子坐了下来,扫了天浩然一眼,偷偷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慢慢的放在嘴边张着小口咬着吃了。
一小盘的糕点不多时就见了底,天浩然依旧没有说半句话,这样沉闷的气氛,有些怪异!
“皇兄,吃饱了吗?”
一边低头在吃最后一块糕点的天浩繁,抬起头来傻傻一笑,算是回复。
将自己身边的茶水放到了他面前,天浩然又开口说,“皇兄,从小你就最心疼我。每当父皇对我打骂起,你都会挺身而出,把我护在身下,有时这样更惹恼了父皇,最后连累的你也被责打。”
叹了口气,又悠悠的回忆,“其实我知道皇兄们都是疼我的,可是生在帝王家又有太多的无奈,婚姻我们也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力,也许对我们来说,感情只是一种奢侈品。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不容易,何况同是爱自己的女人。皇弟知道皇兄其实一直是个心软的人,心里那块地方,更是拒绝任何人去触摸。可是我知道不论什么时候,皇兄都会勇敢的去面对,从来不会逃避。”
天浩繁摆弄着手里的茶具,看都没有看有些激动的天浩然,仿佛他说的话与自己无关。
“皇兄,你到底在逃避着什么?如果是怪因为你我才会坠崖,那么我现在完好的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内疚的?怪亲手摔死自己的孩子?没人会怪你的,大家都知道你那是早已神智不清,皇兄。”
双手抓住天浩繁的肩,引来天浩繁一阵蹙眉,双眸含着泪水,惊吓的看着他。
“知道吗?知道我为什么不提起为何这般憎恨乞丐?因为从崖底出来后,我就一路的往朝都赶,可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一处路边,被乞丐卖到了烟花之地当小倌,本打算吃饱后在逃脱,谁知他们早就在饭里下来药,根本没有力气使用武功,所以在那里只能反抗,每天都会遭到毒打,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往外逃,终于有一天我借机同意接客,在进房后把客人打晕,才从窗户逃了出来,一直跑到了王府门前。”
“噢!!怪不得你要铲平朝都所有的乞丐和妓院,哈哈,不想四王爷还有这么惊奇的奇遇啊。”一阵调侃的声音,伴着一阵狂笑从不远处传来。
第十卷第六章
天浩然见突然出现在庭院的上官司,自己刚刚说的话又被他听了去,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必竟这样的事情,即使对亲密的好友,他也是开不出口的。
上官司仍旧大笑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戏腻的眼神看得天浩然耳根霎时热了起来。
不满的喊道,“看够了没有?你是不是有不良嗜好?”
语罢,只见上官司坏笑的挑挑眉目,薄唇往起一扬,“我有没有不良嗜好,你最清楚吧?”
随后跨进亭内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面,又看了一眼一直把弄手里茶具的天浩繁,黑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突然来王府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斜眼瞄了一眼天浩然,驺驺嘴。
又看向天浩繁,“我说的对吧?还是我来的很是时候?”
玩弄茶具的天浩繁仍旧低着头,似跟本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
见气氛又突然降了下来,上官司仍旧没有走的意思,三个人就这样干靠着,最后终于天浩然忍耐不住,烦燥的移了移身子,“皇兄,话我也都说了,到底是怎么想又怎么做,你心里一定比任何人清楚,总之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你不想就这样过活一辈子吧?”
他从天浩繁手里抢下已不知被玩弄翻转了多少次的茶具,猛然的站了起来,有些火大的瞪着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的双眸,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吗?难道说皇兄真的失智了吗?他不信,一定是皇兄为了逃避一切,才会这个样子的?
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上官司薄唇自然成一条孤线,这几日常来王府走动,他暗中也观察了不少,总觉得这样的天浩繁有些怪异,如今浩然这么一说,他可以确定这里面定有些猫腻。
他也不掺于,冷眼的打量着一脸无辜的天浩繁,如果真是的装失智,他又是在逃避什么?明显他对于天浩然的亲近,没有一丝的反感,如果真的说是失智,那么希望他好起来,浩然是不可少的一记良药。
一直抿嘴不曾开口的天浩繁,薄唇终于张了张,“我要找含儿。”
充满泪水的双眸,委曲的盯着眼前的两个,性感的薄唇,此时撅了起来,看到这副模样,天浩然无力的叹了口气,垂下肩又坐回了椅子,上官司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以为会有些惊喜,不想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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