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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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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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夜晚,还会有记者躲在墙外偷偷拍摄我们的卧室几点关灯,来猜测“昨晚夫妻缠绵到几点才睡觉”。

    开始的时候,我还乐此不疲,只是时间久了未免有些吃不消。不光无孔不入的媒体令我吃不消,我更加想不到沈浩轩竟然交友遍天下,从耄耋老人到风华少年,从军政高官到黑道大佬,他好像就没有不认识的人。

    要挨个介绍他们给我认识,这可实在是个不小的工程。工程实施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嚷着吃不消了。

    沈浩轩却在我耳边坏坏地说:“老婆,你过去不是总嫌我不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吗?现在逮着机会啦,辛苦一点吧!再坚持三天,还有一千多个人就介绍得差不多啦!”

    惊悚,还得三天时间,认识一千多人?我直接倒地。摇着手,有气无力地说:“不行啦!那些等度完了蜜月再来认识吧!”

    “可以吗?”男子有些忐忑地道:“万一你再认为我存心隐瞒你的身份,故意不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怎么办?”

    “得了吧你!”我白他一眼,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整我。“认识朋友可以慢慢来嘛,你一下子介绍这么多,我怎么认得过来?”就算当面见了,也打过招呼,估计再见面我又不认识了(实在太多了)。

    在我的大力反对下,婚礼总算告一个段落。我总算告别了毫无隐私毫无时间毫无休息的超强度的婚礼生活,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第一次没有披星戴月的赶回家,而是在一个夕阳灿烂的傍晚扑倒在舒服的大床上。

    亲爱的床,我爱你,胜过爱沈浩轩!我脱了婚纱连睡衣都懒的换,便准备美美地睡一觉。让沈浩轩独自继续应付那些可怕的永无止休的酒场吧,我是不行了!

    才刚要睡着,手机铃声便响起来。我真后悔为什么忘记将手机关机呢?

    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我拎过衣架上的包,掏出手机,瞄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冷曦。

    一定是祝贺我的吧!我强打精神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先打了个大哈欠。

    只听冷曦哈哈笑着说:“新娘子这两天该累坏了吧!”

    我重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知道我累你还不让我休息!”

    “雪馨,新婚愉快!”女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快乐的情绪,尽量低调忧伤地道:“大喜的日子,我知道这个消息不应该告诉你,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雪馨,我是不是很坏?”

    怔了怔,我的困意消了些,便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又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女人,没什么忌讳的,你说吧!”

    “雪馨,我……大娘去世了!”冷曦好像竭力想表现难过的样子,可是她的语气还是隐隐透出兴奋。

    “哦,”我用半分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一个消息,然后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死的?”

    “就在今天下午咽气。大哥死后,她总是郁郁寡欢。三天前,她在大哥的棺木前站立的时候,不小心被竹篱笆上的生锈铁钉扎破了手指,可她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打针,结果突然发作破伤风,今天被佣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冷曦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有时候人的生命竟然是这样的脆弱,一根小小的铁钉也有可能致人死命。只是……我怎么都无法对冷太太生出同情来,酝酿了半天感情也没挤出一朵阴云,只好很失败地对冷曦说:“对不起,我无法对她的去世表示难过。”

    “扑哧!”冷曦忍不住笑起来,“雪馨,你真是越来越心直口快了!”

    我本来就是个很坦率的人,与其假惺惺同情我不喜欢的人,还不如把真诚祝福送给我喜欢的人。“冷太后驾崩,估计明年你就可以跟冷波正式结婚了吧!”

    “现在冷波正难过……估计得平复个几年吧!”冷曦的语气轻松起来,压制她多年的恶女人终于寿终正寝,她终于不必再等到白发苍苍时才能跟心上人举行婚礼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我却了无睡意。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想起蔷薇架下的十字木架,想起盛着冷涛遗体的水晶棺,想起男子那双温柔似波灿闪如星的俊目……

    “咚咚!”有人在敲门,是管家张妈的声音:“少奶奶,有人给你送来了新婚贺礼!”

    我怔了怔,便问道:“是谁啊?送来什么东西?”

    “是个长得很帅的外国小伙子,送来了一幅画还有一只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哦,拿进来吧!”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起身。

    张妈推门走进来,将两样东西都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床头,然后再为我倒杯热茶放在床头几上,这才走了出去。

    我呷了口茶水,拿起那幅画,解开系在上面的红丝带,慢慢展开。

    这是幅小型的油画,上面绘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显然,这是一对情侣的手,一只男子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女子纤美的小手,可以看到大手凸起的有力筋腱还有中指上戴的硕大耀目的钻戒。

    我从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还有戴的钻戒可以肯定,这画的就是沈浩轩的手!无疑那只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的小手就是我的手了。天,这是什么时候被人画下来的?可真够有心!

    看了看落款,居然是杰瑞!我赶紧跳下床,趿着拖鞋就冲出卧室,大声地喊着:“张妈!”

    张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送画的人呢?”我急急地问道。

    “早就走了!他把礼物交给门口的保安,再由保安送到我这里来的。”

    “哦。”我有些失落,原来住的地方太大太深也不好啊!有朋友远方来竟然连进门见我都不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了。”

    关上门,我再回到床前,拿起旁边的一只小盒子,拆开包装,见里面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放录机。按下键,磁带转动,传出杰瑞生硬却又熟悉亲切的声音:

    “血腥,祝泥新婚愉快!请原谅喔不当面跟泥道贺了,因为想起云凤喔就会忍不住流泪,中国的风俗,大喜的日子流泪不吉利。没想到云凤走得那么仓促,喔很难过。在婚宴上,草草临摹了泥跟新狼牵在一起的手,送给泥们做微薄的贺礼。泥的新狼很英俊很温柔,他会替云凤爱泥!祝福泥们,再见!”

    磁带继续转动着,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我却没有关掉,任由它兀自地空转着。

    *

    在法国的普罗旺斯,一眼望不到边的熏衣草田里,我身着拽地的婚纱,被几位专业化妆师环侍着,她们一会儿给我补妆,一会儿让我摆POSS,准备拍摄一套充满异国风情的婚纱特辑。

    相对于我的辛苦,沈浩轩那个家伙却轻松多了,他可以很随意地抱起麟麟,而不必担心被拽掉什么头纱或者担心被弄乱了裙摆啥的。

    唉,我简直要被这些婚纱累死了!从结婚那天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换了多少套婚纱,回头将我穿过的各款婚纱都整理集中在一起,绝对可以开一个中型婚纱店,而且每一款都出自世界各地的名家剪裁之手,独一无二的款式,绝无重版。

    好不容易摆好了POSS,沈浩轩走进来,刚搂住我的腰,麟麟便蹦蹦跳跳地跟过来,非要挤到中间一起拍照。

    赶不走他只好连小家伙一起照进去了,我感觉有点滑稽,谁家拍婚纱照还带着孩子啊?

    拍完了熏衣草田的背景,我们又来到玫瑰屋。

    见识过熏衣草田的紫烟浩瀚,我以为那里已是人间极美的奇景,没想到玫瑰园更加令我惊艳。

    十几亩的花海,五颜六色的玫瑰诧紫嫣红争奇斗妍,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地方。漂亮如同积木般的小木屋,居然全部用五色爬藤玫瑰盘绕起来的,玫瑰屋之名由此而来。

    折腾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拍完了户外写真,我提着长长的裙摆在沈浩轩的引领下来到那间小木屋里休息。

    品着香喷喷的独具风味的玫瑰茶,我不由想起一件往事。心里一动,便抬眸笑着对沈浩轩说:“以前,我还误会为……玫瑰屋是夜店呢!”

    沈浩轩却没有惊讶,竟然点头:“这里的确有家极富盛名的夜店,就叫玫瑰屋。”

    “啊?”我很惊讶。

    “感兴趣吗?”男子黑漆漆的眼眸含着笑意觑着我,“要不今晚我带你去喝酒?那里不止美女多美酒更多!”

    我怀疑地瞪着他:“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哈,”男子笑起来,把我抱进怀里坐在他的膝盖上,勾起食指刮我的鼻子,“小醋坛子,有你在,美女全都被吓跑了,哪个敢靠前?”

    *

    玫瑰屋果然是夜店,外表低调,里面奢华得就像皇宫。这里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地下城堡,面积不可估量,据说最多可以同时容纳十几万人,可是表面上看来,它却只是古堡模样的建筑物,而地面上的面积只占到它总面积的十分之一。

    沈浩轩只带着我去了酒吧,其他的地方不肯去。我问他,这里是不是真的囚禁东方少女为这些法国佬和游客提供性服务?他说不知道,因为他没享受过这种服务。

    对于他的话,我始终持怀疑态度,不过因为没有证据也不好怎么样。

    接下来,几位衣冠楚楚的法国绅士走过来,友好而又恭敬地跟他打招呼。沈浩轩连忙站起身,熟练地用法语跟他们交流。说了几句话,他便转身对我说:“这是我在法国的几位朋友,久别重逢,跟他们到包厢里坐一会儿。你乖乖待在这里,喜欢喝什么吃什么只管点,不许乱跑。保镖就在你周围,有需要帮助的就招呼他们。”

    “知道了。”我仍然全神贯注地瞧着舞台上正大秀性感的法国女郎,见沈浩轩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留意她,便满意地点点头。

    沈浩轩走后,我不敢再喝酒精饮品,便叫了杯鲜橙汁,慢慢品着。

    “到法国来度蜜月啊!”一声尖细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既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也感觉很刺耳。

    我疑惑地转过头,见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一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东方女子。明灭闪烁的晦暗光线下,可以依希辨清她的容貌——竟然好像是夏彤彤!

    下意识地站起身,后退两步,警惕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夏彤彤涂抹得一塌糊涂的脸上闪过难堪,不过很快她就无所谓。抽出一根烟熟练地点上,吐了口烟雾,说:“我喜欢这里的金迷纸醉!”

    我怔了怔,随即想到一个事实,脱口问道:“你在这里做小姐?”

    她瞪圆三角凤目,辨道:“我才没有做小姐,我……我来这里玩!”

    “哦,”我点点头,觉得跟她实在没有交流下去的必要。重新坐下来,继续品着橙汁看台上的热舞表演。

    对于我的冷淡,夏彤彤非常不满,她尖刻地讥嘲道:“你拽什么?就算婚礼再风光又如何?你跟他的关系得不到法律承认,说穿了——你不过是他的情妇!”

    我没瞧她,只冷冷地回敬了一句:“就算当情妇他要的是我不是你,有本事你也做他的情妇试试!”

    “你……”她气得要抓狂,可是看了看周围虎视旦旦的保镖又不敢造次,只好恨声道:“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我躲到法国你也能跟过来气我!”

    “……”无语,谁知道她躲在法国?再说了,凭什么她在法国我就不能来?

    “雪馨!”沈浩轩喊着我的名字兴冲冲地走过来,他看到我身旁的夏彤彤不由一怔,再看了看她的穿着打扮便皱起俊眉阴沉下脸,却没有对她说话,只是拉起我的手,唇角扬起,开心地道:“刚才我接到陈律师的电话,是天大的好消息,想不想听?”

    “好消息当然想听啦!”我亲昵地揽住他的健腰。

    沈浩轩低首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俯近我的耳朵却用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声音说:“陈律师说,我们度完蜜月回去就可以补办结婚登记手续了!”

    “真的?”我简直不敢置信,开心地跳起来,拉住他的大手,不停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我爸爸到底还是爱我的!”沈浩轩深情地凝望着我,在如此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夜店里,他的潭眸却纯净得像黑宝石,仿佛那些嘈杂统统都不存在,黑漆的瞳仁里只映着我的身影。“他还留下了另一份遗嘱:等我们举行完婚礼度完蜜月之后,便由陈律师出面办理我们复婚的手续,不会再牵扯到墓地的纷争!”

    “你爸爸总算——没有坏到家!”我甜甜地笑起来。

    “小东西……敢这样说我爸爸!”男子一把抓住我,便狠狠地咬我的嘴巴。

    我边笑边躲,心情真是好极了。等到想起夏彤彤还站在旁边,想抬头看看她的反应,却发现她早就不见踪影了。

    *

    一年后。

    我打点好礼物,并且让佣人帮忙装上车,一切准备妥当,便对着门口喊道:“沈浩轩,你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麟麟站在我的身边发挥小喇叭的作用,重复喊道:“爸爸,你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老半天的时间,就在我威胁他再不出现我就跟麟麟先坐车走了,他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拉长俊脸,咕哝道:“不就是你小叔子明天结婚吗?用得着今天就去?”

    “我是他唯一的嫂子,我婆婆身体不好,他的结婚大事当然得我帮他操办!”我不耐烦地敲敲车门,摧促道:“你脚步能不能快点?不情愿去吗?那就你留下看家吧!”

    这恐吓果然管用,他的脚步利索多了。一家三口坐进后排座,司机便发动开车,调头向大门口驶去,后面还紧跟着两辆车(里面除了保镖还装满了我为云山婚礼准备的必需用品)。

    终于盼到肖云山结婚了,我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新娘不是外人,就是我们家的保姆小秀。

    肖云山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问他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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