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快要昏厥,死死咬着嘴唇,口腔里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
他在身后粗喘,闷闷地呻、吟一声,动作渐渐变得急切。
我的身体因他的冲撞而无力晃动,他身体前倾,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松开口,压抑着声音命令我:“叫出来。”
我满脸泪水地看着他,咬牙吐出了三个字:“你变态!”
他的身体僵了僵,随后,猛用力往前一顶,坚硬的欲望尽数没入我的身体里:“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终于痛地忍不住出声,说是呻、吟,更像是在哀嚎。
他还不满意,动作越发的凶狠,我眼泪汹涌,不得不求他:“轻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他跟我说:你干吗要这么辛苦?不如嫁给我F2过去……虽然我很肯定自己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但是,确实被感动到了
☆、反常
杜珉南是个混蛋、禽兽、变态,我觉得一切不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都不为过,但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从来很守信用,说到做到。
他说以前对我太仁慈是个错误,于是,从第二天起,就命令李叔停止帮我炖补品,还让我“滚”回客房去……总之,用一切他觉得恶劣的手段来惩罚我。
当然,这些手段在我看来算不算惩罚,就不一定了。
不过,最叫我忿忿不平的是,他竟然好意思堂而皇之地说自己以前对我“太仁慈”,恕我直言,我从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对我仁慈过。
惩罚就惩罚,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继续在别墅里消耗着暑假的日子,每天抽出三小时去帮蒋安至上课,生活根本没有什么改变,甚至因为不用经常面对他而活得更轻松。
但他显然不会容许我这样轻松下去。
在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之后,杜珉南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他的惩罚措施对我来说毫无威慑力和迫害性,于是,又开始变着法子找我麻烦,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格局。
*
下午六点,我准时结束家教的工作回到别墅,一进门,就闻到一阵浓浓的烟草味道。
是杜珉南。
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晚上很晚才回来,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在别墅客厅里看到他,我心里忍不住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他的样子有些反常。
身体靠坐在客厅的皮质的沙发上,他手里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便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杜珉南平时也偶尔吸烟,但从来我都觉得他的烟草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动作亦很优雅,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这不像是在享受,更像是在发泄心里的不痛快,连着高档的烟草都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遭殃。
这样子的杜珉南,我还从来没见过。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走了过去,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我一眼,满脸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冻住。
他怎么了?我忍不住疑惑。
虽然他经常都是这副冰冷漠然的样子面对我,但我总觉得,今天的他有哪里怪怪的……向来,在我眼中,他虽然无耻,却绝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这样。
杜珉南站起身,黑眸盯着我的脸,冷声问:“你跑哪儿去了?”
“出去了一下,看看朋友。”我小声回答。
虽然没有如实回答自己去当家教的事,却也算不上撒谎,毕竟蒋晨浩本来就是我的朋友。
但杜珉南脸上依旧是一副阴云密布的模样,偏偏又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憷。
我终于受不了,清咳一声,问他:“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一定没吃饭吧,我去帮李叔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一直记得那晚他给我煮面的时候曾开玩笑地说过,下次我做饭给他吃,所以就趁着这机会,好心好意地问他,
但他却依旧薄唇紧抿,冷硬得让我完全不知所措。
“不用多事,我吃过了。”
他抛下这句话就径直的向楼梯上走去,整个人阴测测的。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又静站了一会儿,最后耸耸肩膀,去厨房帮李叔的忙。
做好饭菜,我一个人在餐桌上坐着准备开吃。想了想,还是又从厨房拿了一只碗,盛了碗饭,又夹了些杜珉南爱吃的菜,跟李叔吩咐道:“李叔,你端上去给他吧。”
我了解杜珉南,他有着严格的生物钟,三餐也有固定时间。刚才那么早,怎么可能已经吃了饭?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么闷气,连饭都不吃了……
有病。
不过,我似乎也有病,简直病入膏肓,否则也不会连吃饭都还惦记着他。天知道,我怎么变得这么好心,竟然关心起自己的敌人。
李叔办这差事特别有劲,应了一声,便喜滋滋地就端着饭碗到楼上去了。
我心里堵堵的。
我就知道,不该对杜珉南这么好心,一好心,反而把自己的心情弄差了……忽略李叔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我闷头扒起碗里的饭来。
食之无味地吃了一会儿,李叔却在这时又下来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端着的饭碗,碗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完全保持着我刚才叫他端上去时的样子。
我抬头看李叔,他也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随后,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就端着碗往厨房走去。
我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怒火,大声喊住了他:“李叔!把碗里的东西全倒了!”
杜珉南这个混蛋!这个狗咬吕洞宾的混蛋!我是脑子进水了所以对他大发慈悲!
我也没心情再吃下去了,“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气势汹汹地就往楼上奔去。
“小姐……”
身后,李叔欲言又止,我终是没将他的话听完,一个人飞奔到了二楼。
*
主卧室门口,我一把狠狠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杜珉南正站在窗边,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只留给我一个萧索的背影。
我觉得莫名委屈,忍不住对着他低吼起来:“杜珉南!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有话你就说出来,这样子算什么?”
杜珉南听到我的话,身体明显僵了僵,随后转过身来,宽宽的浴袍敞开着领子,露着他古铜色的胸膛。
他身后,窗外的夜色浓郁得化不开,山脚下远处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似降落在人家的银河。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黑眸盯着我的脸,最后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横抱起来,丢在了床上。随之而来的是他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将我困在柔软的床和他坚硬的胸膛之间。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了!我现在没心情做种事!”我生气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这样算什么?我明明是来找他质问的!不是来陪他上床!
杜珉南一声不吭,下巴上淡淡的青色胡渣摩挲着我的脸颊,我痒得偏过脸去。
他薄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顷刻间覆下来,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汲取着着口中的津液。
我想说话,想抗议,却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他胸膛的温度和他刚才在客厅时对着我的脸色完全不一样,灼热地快要将我融化。他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和渴望,在一寸寸点燃我的心。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先前在一楼的时候还冰冷得像一座冰山,现在只是地点转变,他就一下子就变得热情如火……
吻,狂热激烈,要将我吞噬了一样,感觉他就要进入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恢复了理智,急得一口重重咬在他的薄唇上。
“嘶……”
他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终于离开了我的唇,黑眸带着怒火,神色复杂地盯着我。
过了片刻,一个人坐起来,只留给我一个宽实的背影。
我从床上爬起来。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忽冷忽热。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不透他,却能明确感受到他的不悦。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心里莫名的怒火已经渐渐消了,没有了“讨回公道”的心思,也不想再追问下去,只轻轻开口问他:“你肚子饿了没?下去吃饭吧……”
杜珉南突然转过身来,幽黑的眸子望住我,脸上的笑容有一丝自嘲,还有,苦涩。
苦涩这种情绪,竟然也会出现在杜珉南的脸上,连我也感到吃惊。
“你知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只有刚才那一刻,我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你是活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说出的话声音虽轻,语气却有千斤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我惶然地怔怔望着他。
他又是一声轻笑,撇过视线去。
我们就这么彼此沉默地坐着,半晌后,我听到他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出去吧,晚上早点睡。”
我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落寞。
看了他的背影半天,最后,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不开心,莫名其妙地对着我阴沉脸色,说不定根本就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可能是因为工作,甚至,可能是因为他太太。我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热脸贴冷屁股?
我倒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一片迷茫。
*
我回房间洗了个澡,想要睡觉,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起来下楼去喝水。
端着玻璃杯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心里空荡荡的,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我平时最讨厌的一档娱乐节目,几个以风趣幽默著称的主持人正插科打诨得不亦乐乎,底下观众笑声连连。
我向来讨厌这样疯疯癫癫的节目,还记得在学校寝室时,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当洁洁在网上看这档节目时,满脸嫌弃地泼她冷水:“这节目毫无营养可言,除了热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但讽刺的是,偏偏我现在就需要这份热闹。
我端着水杯,眼睛愣愣地盯着电视,心思却早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楼梯上在这时传来脚步声,我立马抬起头,朝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杜珉南从楼上走下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装扮。
在看到我的一秒,他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接着往下走。走到了一楼,绕过我,往门口去。从始至终,只当我是透明。
我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呐呐地嗫嚅:“你去哪里?”
杜珉南脚步停下,转过身看我,眼底不起波澜,脸上依旧是和刚才一样的平静。他的唇动了动,似乎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又接着往门外走。
我去看墙壁上的壁钟,已经快十点了,这个时间,他要去哪里?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走出明亮的客厅,背影融入那片黑暗中,渐渐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清楚。
不知为何,我腿开始迈动,向外追。
“杜珉南……”
我喊他,声音算不上大,但我知道他能听到,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又开始走,走得比之前更快。
我追到了门外,他已经上了车,开着车子正往外去。
我跑到他车前,车前的两盏大灯光线直直射在我身上,将我身上白色的睡衣照得发起亮来,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这片光亮里,隔着车子的挡风玻璃和他遥遥对望。
他直直盯着我,唇边突然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车子一声低鸣,便飞一般地从我身边开了过去。
我躲闪不及地向地上摔去。
可我看到了他手扶方向盘从我身边掠过时的眸子,那眼神,让我第一次在面对他时竟有了心痛的感觉。
他究竟是怎么了……
而我,又是怎么了。
车子擦着我的肩膀开走,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就这样冲出了别墅门前院子的大门。
我趴在地上,右手臂都被粗糙的水泥地面划破了,沾上了一粒粒的尘土,磨得生疼。
我又忍不住想到他刚才的眼神,一想起来,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过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人往屋里走。
我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
电视上,观众和主持人依旧在没心没肺的笑。我呆呆看了一会儿,才拿出医药箱来为自己处理手臂上和腿上的伤口。
伤口被涂上了红药水,简单包扎完,我靠在沙发上抱着自己。心里似乎是一片空白,却又好像被填得很满,堵得难受。
就这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就发现那档综艺节目早已经结束。现在换上了一部苦情戏,极会哭的女主角正红着眼眶看着男主,男主深情地捧着她的脸,向她倾诉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无奈……
我关了电视,一个人扶着楼梯往楼上走,泫然欲泣。
我再也不要理杜珉南了,他太过分了。
*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倒头就睡,可脑子里却始终是一片清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但就这时候,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睡眼惺松地爬起来一看,又将手机扔回床头,躺下,继续睡。可是脑子里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睡意,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任由耳边的嗡嗡声在响了将近半分钟之后,终于停止。
做一个深呼吸,我翻了个身,背朝着手机,手臂环在身上抱住自己。正准备闭上眼睛,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刚刚停下的嗡嗡声又在身后响起。
我有些烦躁地转身,一把拿起枕边的手机,按下通话键放在耳边就是一声没好气的“喂”。
“安染?”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不是我预料中的那一个。
杜珉南的手机怎么会落到别人手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立马回答电话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是,请问你是哪位?”
“杜珉南在你楼下,快下来领人吧。”他不回答我,只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出这样一句。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半夜跑出去,竟是去喝酒?
“你听到没?快下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