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她任由他的手落在腰间,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成分,“落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伍建设只能是算是大股东罢了。”
“那么你得需要靠山,吃下伍建设的靠山。”郇乃锐提出一个“良心”的建议,还要再补上一句,“总不能叫伍建设回来后还在公司与你唱对头戏吧?”
她拍拍手,“郇大主编,你真是个聪明人。”
“谢谢你的夸奖。”他嘴上说着“谢谢”,可神态并没有谦虚的成分,“与柳成寄结婚这一出,你赚的不少呀?”
她更乐了,把他放在腰间的手给挪开,正色地瞅着他,“我哪里还能赚到什么?不过就是离了狼后头还有虎罢了,何不如趁着年轻时给自己攒些资本,别叫自己到老时都没有一无所有。”
“你可真是算计的挺好,也得让柳成寄与于团长听听你现在说的话。”发出感慨,这是郇乃锐的叹息,想到他出的个主意,在她的面前都算是弱爆的,“女人有时心更狠,这话可真是没错儿——”
他很感慨,似乎在他身上都有同一样的事儿。
“你也别同情别人,我算什么呀,柳成寄还真能跟我结婚不成,我可真不敢这么想。”
小七敏锐得很,那眼神都透着笑意,自己先出去,往隔壁包厢走过时,都没看那包厢一眼,走的脚步,那是坚定无比。
郇乃锐在后边跟上,还往那个包厢看了一眼,跟着也往前走,不会再看那边一眼。
男人的想法,有时候是很奇怪的。
小七觉得叶秉泽就是这个样子,面对面地坐着,空气里的因子都像凝结了一般,叫人差点呼吸不过来。
敌不动,我更不动。
这是她的策略,早就想好的策略。
可是——
叶秉泽比她更能忍,一直在看着手里头的文件,看得很仔细,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就当她是个摆设般,一个无足轻重的摆设。
她真是坚持不下去,走到叶秉泽的身后,两只纤纤细手儿,放在他的肩头,捏着他,那动作就是在安抚他,娇嫩的唇瓣凑近他的耳垂,“叶少,不想见到我了?”
所有的事都想好了,没成想会杀出个于震来弄个那啥的登记,郇乃锐出现,她早就想到的,叶少这个人,哪里会允许他的玩/物跟别人去结婚呢!
有些事脱离她预期的轨道,大部分还是如她的意成了,至少伍建设跳入她的圈子里,这点真不错,伍建设想攀上柳成寄,把自己给洗白了,她就是看准这一点,现在她是赢家。
想洗白?
她露出讽刺的笑意,嘲笑伍建设的痴心妄想,一天是流氓,就一辈子是流氓,欠了她的都给她吐出来!
“你笑的真难看——”
这是叶少的嫌弃,声音冷冷的,听上去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把这个表情收敛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像个做了事要求奖赏的孩子般,嘟起个粉唇的,“叶少,你说我是不是玩的挺好的?”
“也没有多好。”叶秉泽没叫她松开,对她做的事来个简单的评价,“要不是伍建设想从我这里离开的心情太急迫,你根本没能做到这一步!”
她默了——
这人说的还真是坦白,柳成寄出现,早就在她的计划里,她做的丝毫没有罪恶感,“还是叶少订的计划好……”
☆、038入戏太深
让别人玩,不如自己玩,要玩嘛就玩个最大的!
这不是小七说的,这是叶秉泽说的。
小七深以为然,不是她觉得他说话是多么的有道理,而是她心里头的东西给勾起来,勾起她的报复心,要说她谁也不怨,那准是个骗她自己玩的。
她对着叶少说着奉承的话,那笑意到是发自内心,“伍建设在哪呢,我到是想见见他,看看他手里还有些个什么筹码。”
说的话,到是语速很慢,她就像是个贪玩的孩子,现在是得到一个叫她愉悦的结果,怎么能不高兴的呢,就是不高兴,那也得笑呀。
“泰国。”叶秉泽算是对她的动作还挺满意,从他的回答中还能看出一点来,放下手里头的文件,“过来——”
就两个字,那两个字就跟铅一样重,压的她快要抬不起头来,她的手才从他的肩头移开,就让他给拉到身前,面对着他似乎是没有表情的面孔,叫她忍不住地想发出惊呼声。
可她没有,待在叶少身边最好的事就是叫她学会怎么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在她的眼里,他与柳成寄还有于震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叫她提防的人。
“公司你不要出面了,就由金雅来吧。”
他说的很简单,就是几个字。
可她听的那叫一个心神俱破,这种事情就跟天朝明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是战胜国,可最后列强却无视天朝的抗议把德国在华权益——山东青岛租界转让给日本的结果一样!
虽然没有那种民族国耻的高度,结局是一模一样,他出的主意,不动声色,她是果断的执行者,结果什么也没有落到她的手里。
所有的想法都叫她压下心底,她像是没有任何的想法,乖乖地听着他的话,跟个女奴似地半跪在他的身前,双手贴着他的大腿,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那么贴着。
“叶少,不如帮帮我表姐吧?”
她说话的神情,清白无辜,什么也没想,就是为张思洁说句话,显的个姐妹情深。
可是——
姐妹情深?
她心里头可是不以为然,一点都不,谁欠她的都得还,不是在今天,明天也得还!
“嗯。”叶秉泽就一个音,没有更多的声音,像是高高的君主赏赐她一般。
小七心里可膈应了,没得办法,东西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身份证早就在他的手里,那公司办个手续还不是简单的事儿,才落到她口袋里的东西,都还没在她身上捂热,就已经离了她口袋。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操/蛋!
她忍不住想骂人,却在他的面前极温驯。
叶秉泽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在她的面前,一贯是强势,而不会有任何转寰的余地,那手指修/长,抬起她的下巴,“是不是后悔了?”
她没有后悔,从来不会后悔。
令她都觉得奇怪的是她迟疑了,面对着叶秉泽的目光,她迟疑了,这种迟疑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个讶异,睁大眼睛瞅着面前的男人,瞅着他阴晦的脸色。
“后悔算计柳成寄了,叫他成为你一场好戏里的男主演,觉得这个不够了?”他问着她,却是笑开脸来,头低下,凑近她的脸,鼻尖与她的鼻尖正好对上,贴着彼此,能闻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要不要成真的?”
那种笑法,阴阴惊惊的,能叫人的血都快点跟被冰冻一样,她忽然间觉得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叫她着实有些不敢面对他的视线。
可她没,她是勇敢地对上他的视线,跟个作战的女斗士一样,“得了,叶少都在想什么,早当年把我抛弃的人,现在想跟我好,把我当什么了,给块糖就成了?”
她说的不无讽刺,那种神情似恨极了柳成寄。
“我可是没给过你糖,你还愿意跟我在一块儿?”叶秉泽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脸,那张脸都不上妆,透的是一个精致逼人,肌肤嫩的都似乎能从他的指间掐出水来,“小七,你说,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一块儿?”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
小七心里想,要不是她逃不出他手心,她又何必委屈自己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
在一起?
这三个字,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敢当。
她的脸迎着他的手,即使他用了点力道,都不敢说一句自己疼,她忍着,还是笑的很好看,有时候笑比哭更好,至少不会叫别人发现你的狼狈。
“那不是我的荣幸吗?”她反问,眼睛一眨,波光流转。
叶秉泽真笑了,不再是那种阴惊的笑法,是为她的话,“真是个乖女孩,去找郇乃锐吧,我想你会很高兴与他共事。”
她不由一滞,想再问些什么,他已经是专注在他的文件里,丝毫没有想理她的意思。
叶少是个什么人,说过的话那从来就是不就第二次的,所以,她只能去找郇乃锐,她站起身,瞅着自己的裙子,有些皱,还不是太皱,至少看上去有些凌乱感。
挺直着背脊,她一步一步走的很踏实,双脚落在地面的踏实感,从云间突然掉回地面,突然间站住不动,她回过头,朝着叶秉泽一笑,“叶少,你说我现在跟于震怎么样,要不要往大里闹了?”
跟柳成寄没订成婚,可是于震,还有个登记的手续在手,她去法院?
于震就是个程咬金,谁也没把算上去,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当然,小七心里也不是没有几分庆幸,要不是于震那个痞子搞的事,说不定她真跟着柳成寄登记了。
要说她心里没有几分庆幸,那就是个假话,她一贯是对自己真实。
叶秉泽到是没看她,就问一句,“你想跟他?”
她默了。
还真就是不可能,她要是宁愿跟着于震,也绝不会自己走了。
郇乃锐还在本市,没有走,得了叶少的召唤,没有叶少的首肯,他还是得在这里,瞅见着伍卫国还是那一身裙子,就是有些皱,他乐了,“叶少对你动手了?”
她没有一丝的不悦,坐在他的身边,“没呢,他现在恐怕是有洁癖了。”她说的很笃定,停顿了一下,“你说是不是?”
郇乃锐不想提起叶少,尤其是跟她单独在一起,倒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你把我都耍了,真是够行的呀?这还是我认识人的小七吗?”
想着他在叶少面前劝的那些话,还打电话打给老爷子,这下子,他出的洋相可大了!
她耸耸肩,伸手接过他的酒,无所谓的笑笑,“那是你主子的意思,我能不做吗?”
“可怜了柳成寄一片痴心没有地方安放。”郇乃锐那话说的文诌诌,视线落在她身上,举起杯子朝她敬酒,“以后合作愉快吧。”
她微皱眉,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像是为柳成寄说话,这叫她不快,在叶秉泽面前,她没办法,温驯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
在郇乃锐的面前,她不需要掩饰,不无讽刺地说道:“叶少不费半点力气得了‘凤凰’,不知道都打赏给我些什么东西?”
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郇乃锐笑的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指着自己的右脸,“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怎么样?”
她没把他的话当真,当真了就是傻子,嘴唇凑近杯的边缘,闻着那味道,眉头微皱,无论是什么时候,这酒的滋味总会叫她不喜欢,“上回我不是有个朋友叫你照顾一下的嘛,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头嘛,玩的挺大,直接说跟我玩玩了。”郇乃锐说的很平淡,丝毫没有炫耀的成分,就是在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哎,她男朋友真可怜——”
到后面,他索性故姿态起来。
小七不是没有给噎到的,她说的是谁,那就是秦洁,那个小丫头——
“你甭占了便宜还说风凉话。”她没好气,对秦洁的做法,虽不能理解,可那是别人的事,人家乐意,她也管不着,更犯不着跟个道德家似的去劝人,这种傻事做起来那叫费力不讨好。
她瞪着他,对他这一副嘴脸很是不屑。
郇乃锐就是没节操的混/蛋,表面看着再光鲜,骨子里就是个文化流/氓,对她的话没有丝毫生气的意味,反而还得意地冲她举杯,“干嘛不喝,不会怕里头有药吧?”
药?
她的脸色全变,跟墨一样黑,直接把杯子里的酒都泼向他,起身就走。
“小七,你的脾气儿还真大,要不要在叶少面前发一回?”郇乃锐抹去满脸的酒液,不止脸,头发还有胸前都湿了,一股子酒味儿,叫他真是哭笑不得,那嘴还是忍不住想要消谴人。
她不理,连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恶心男人的意愿都没有。
可是,她的脚步,因他后面的话而停住了。
“我现在是‘凤凰’的执行总裁了,相信以后我们会合作愉快的。”郇乃锐脱着上衣,露出线条极好的上半/身,上衣让他随意地丢在沙发里,“我的老板?”
☆、039入戏太深
小七不是就这么想想,有时候行动比想法来的更快一点,她随手抄起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东西,直接地朝他砸过去。
那边是酒柜,她手中所拿的东西,可想而知。
“你、你可不能……”郇乃锐到是佩服她的手,一拿就拿起那最贵的酒,话都没说完,那酒瓶子已经冲着他过飞过来,他到不是英雄,什么伸手就能把酒瓶子给接住的高危险动作,他一介“书生”的,真心做不来。
于是,他果断地躲了。
一室的酒香,那味,浓香醇厚,真是叫做酒香这玩意儿的,一闻这味道就能勾起人肚子里的那点儿馋虫,他的心疼了。
两手抱着脑袋,他躲的还不够快,这会儿,裤腿处都溅湿一大片,真是够狼狈,他不是没火的人,就是看着斯文,骨子就是个败类,他走近她,几步的事。
她往后退,他的脚步更快,她欲跑了,他的动作更快,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把两手臂往后一反剪,她到是想往后踢,那点小架式,还没让他放在眼里,一下子就轻松地制住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都压在墙壁与他之间。
“得了,伍卫国,别仗着现在叶少还稀罕你,就给我闹事儿,我叫你‘老板’,还真把自己当老板了不成?”他凑近她的脸,斯文的脸上全是些恶意,或者是更多的是嫌弃她不识相。
人家说的就是事实,小七也承认,就是那么回事,公司持牌人是她,就是个持牌人的名头,她什么也不是,算计人,总是得付出代价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就是她。
她仰着个脑袋,到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跑不了,就顶上呗,这是她的做法,“我乐意,我爱自个儿哄着自个儿玩,我乐意,成不?”
瞅着她这个豁出去的样子,到是郇乃锐失笑,把她给放开,“小七,你这个样子叫我看着,真心挺好看的。”
他到赞美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