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只会说自己卑劣无耻慕恋大嫂,说自己刚才差点禽兽不如强|奸了她!让哥惩罚他好了,最好一枪打死他,绝了他的念想和她的麻烦!
“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云越将手伸向门上的旋锁,方纪死死攥住他的手,望着他无声道:“不要,不要让我们再也回不了头。”
怕谁再也回不来头?
是他和大哥?
还是她和大哥?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凝视片刻低下了头,她偏过头,他顿了顿,最后落在她的颈间血脉跳动的地方,缓缓张开唇慢慢慢慢用力地咬下去,而后,又变成缠绵怜惜的吮吸。
***
门外,是愈来愈近的脚步,颈间是无法面对的痴恋,这一切像是一场怪异无比的梦。
是吗?真的只是一场梦……
脚步声在门口顿住,她静静看向窗外,麻木地等待着末日的宣判。
厚重的橡木门隔绝着内外的一切。
云琛走过这间安静的书房时,不知为何脚步微微顿了顿,而后继续方纪的房间走去。
***
窗外秋日的阳光灿烂而温柔,仿佛初见时他的笑容。
彼时,秋日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他的脸忽然呈现出半明半暗的光影,一半自信、豪迈、明朗、坚毅,一半阴暗、狠厉、幽深、决绝。
她一阵恍惚,不由走得更近些。
他一怔,柔声问:“怎么了?”
她说:“我怕你不小心掉下去,不要那样……还有好多人等着你发工资。”
他看着她笑了起来,清俊而不乏英气的面容耀眼如秋之日、温柔如云之辉。
楼下院中的树木繁茂葱葱,往年的此时,她和阿越最爱趁着这秋鱼肥美的季节带着小东去钓鱼,然后便在院子里自己架起烧烤炉烤着吃。个子小小的小东,人如碧树的阿越,还有会心而笑的自己,他们的身影,他们的身影仿佛还走在回家路上。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云琛拉着她的手第一次来到这所枫林掩映如油画般美丽的房子前,她说:“云琛,我喜欢这所房子。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陪着你住在里面,或者陪着你一起从里面被赶出去。”
……
她和云琛之间美好的一切,
她和云越之间美好的一切,
都被自己的一念之差毁掉了。
……
云越愈来愈热地吻着她,在她光洁的颈间留下一片片不知是爱是怨的昳丽。
他想起这么多年痴狂的慕恋、想起那刚刚采摘的欢愉、想起那日胜过一切的喜悦、想起她叫哥哥名字时的样子……
胸口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回头看我一眼,方纪,回头看我一眼。
她没有回头,只有一行泪从茫然的眼角无声滑落下来。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被抽空了。
***
云琛走到方纪的床头,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在她的枕边。想象一下晚些时候,她回到家看到这本书的神情,唇角不禁挑起一抹比这秋之煦日更加温存的笑容。
院中花蕊还未开放,只有风从旁叹息走过。————泰戈尔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故事就要揭穿了,我要稍许酝酿几天,然后尽量连贯地给写出来。大家稍等几天~
61、心头云涌
方纪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放在床头的书不觉目光一怔:她父亲方伦生前与人合著的《数理与哲学》,今年九月重新修订再版。
过了好一会儿,她走过去拿起书;一页一页翻看,往事也随之一页一页翻开。
当年清癯轩举的父亲、当年洒脱爽朗的自己;父女相视而笑的样子,一切恍如隔世。
尽管她父亲是以一个疯子的形象离开人世,但留下的却是一部精妙严谨的著作,他卓绝的智力、丰沛的内心、高贵的灵魂全都凝结在这里面。
他说得是对的;尽管他最终自己也失败了,可他教她的一切都是对的。他说做人要坦荡清白、俯仰无愧;要选择一条正确的路走,然后永不言悔。那样的人生虽然艰难;但却踏实无悔。
可是,她现在已经走错了路该怎么回头?怎样才能回到正确的路?
坦诚一切勇敢地去面对和承担?
“……无论什么事,我希望你自己告诉我。”
那一夜,他对她如是说。
某一瞬她真想这么做:不如干脆都说出来的好,随他怎么样,自己做的事自己就敢担。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到了这一步她当然不可能再如以往那般单纯,说得倒好听,自己的事自己担!她能承担什么呢?那样做,只不过是把煎熬的选择扔给另一个人,然后他们三个人都陷进一滩烂泥里。
***
她闭目躺在床上,把翻开的书盖在脸上。
新书油墨的气息幽幽侵入鼻端,
她忽然看见不久之前云琛弯下腰轻轻将书放在床头的样子。
……
有人揭开她脸上的书,问:“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你怎么来了?”
他在微暗的暮色中微微一笑:“听小东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这已经是七天之后。
她摇摇头,“那孩子就喜欢大惊小怪的。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说:“我吃过了。谢谢,不用麻烦了。”
两人遂已无话。
他静立片刻,夜色中的身形修长而萧索。
过了一会,似有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他还是她。
他上前一步坐到她床头,看着她旁边的书顿了顿,然后伸出手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并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她没有动,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睁开了眼睛。
室内的光线已经昏暗,可他修眉朗目的面容却格外分明,也格外温柔。
方纪问:“云琛,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对不起?”
他想了一下,“好像说过。”
“如果说过,那也只是说的客套话。”
云琛轩了轩浓黑俊逸的眉,唇角微微扬起,“哦?”
她说:“我坚持认为我对得住你,尽管很多人都不这么认为。”
他点头,“当然,这点我承认,对于我们的婚姻你已经尽力了,都怪我太混蛋。”
她执拗地说:“我确实也伤了你,可终究还是你伤我比较多!”
他露出莞尔笑意,“这很重要吗?好吧,确实是这么回事。”
方纪一点也不想笑,这很重要吗?她干嘛欲盖弥彰地计较这个?过了好一会,她说:“对不起。”
曾经有一次,她看完一部恩怨情仇纠结至极的长剧集,心血来潮地问:“云琛,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云琛皱眉,“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她说:“就随便问问,说说看。”
不知道云琛会不会和剧中人物一样在仇恨和原谅之间挣扎摇摆?
云琛想了想,说:“那我会告诉他,竟然你已经骗了我,那就这样吧,不用解释也不用认错,这件事结束了。”
方纪没有接着问“然后呢?”,因为他说“这件事结束了”时冷漠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等他知道时,一切都结束了,他不需要她的解释和认错,她也不想解释和认错。
对不起……
这句话就现在说了吧。尽管不愿意承认,可终究还是她伤他比较多。
***
云琛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方纪笑道:“怎么?不习惯?那我收回。”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忽然便低下头覆在她的嘴唇上。
或许他不该这么唐突,可是她此刻伤感难言的笑容让他非得这么做不可!
她究竟怎么了,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究竟什么事能让她对他说对不起!
她的唇正好微笑着恰恰容他的舌钻入,方触到内里小小滑嫩的舌尖,轻盈微妙的电流便迅速从那里穿过,直接穿到彼此心中。他猛然用力,全部侵入占领,狂野席卷的舌瞬息将她纠缠绞住……
她一瞬间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只是没有任何反应,任他越吻越悲凉。
他心里问:你到底怎么了?
手却毫不犹豫地解开她的衣襟。
方纪想:如果事情能够再糟糕一点就是这个了。她说:“云琛,咱们不要再绕旧路了,再做一两次爱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云琛说:“怎么解决不了问题?再不做我就要废了,万一你以后后悔了,我是个废人了你也要?”
方纪觉着云琛简直是有特异功能,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把话说得匪夷所思!
“你解决生理饥渴的法子多得是,没人要你旱在那里,也没人会承你的情!”
云琛不禁僵住,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地从她身上起来,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谁知下一刻他伸手一扯、一把将她身上的毯子扯下扔到地上。
方纪一下子弹起来,“你干什么?”
他扣住她的腿一把将她重新拉躺到床上,倾身向前,分开她的双腿,单膝跪在其间抵住她,“我今天非得睡了你不可!反正在你那儿也当不了好人,不如坏个痛快!”
方纪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事情怎么会忽然间变成这样?她半裸地躺在这里,云琛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高高矗立著,态度极其嚣张,随时都可能凶狠彻底地进入。
“云琛,你不要太过分!”她咬牙切齿道。
云琛却露齿一笑,“是啊,是我过分了。刚才你还说对不起我,现在,咱们又扯平了,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亏心事?只要你说,我都会原谅你。”
他话说得极轻松,眼眸却极其深邃幽暗地盯着她。
一瞬间,心头风起云涌。
沉默许久,她缓慢地说:“我没什么让你原谅我的,也不需要你的原谅。除了小东,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眼神一霎时变得锐利无比,声音亦变得冰冷阴郁,“看来还真是找到下家了。方纪,说说看,我是谁的手下败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计划赶不上变化,参加了单位组织的三八旅游。实在没时间只码出这么一点先放出来,揭开事情只能留待下章了。周一回来,周二一定码出来!!
62、请你原谅我
方纪浑身僵硬着,面若凌霜,背后却出了一层薄汗。
说一点不怕那是假话。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云琛,浑身满溢着一股暴戾压抑的寒气,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把一切撕碎一般。她无法想象如果他知道了她和阿越的事,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过了片刻,方纪毫无表情地说:“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随你的便,现在请你下去!”
云琛眼眸微微一眯,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硬地让她扭过头面对自己,寒声道:“方纪,到底有,还是没有?!”
方纪眼中怒火一盛,用力想扯开他生铁一样的手腕,“我告诉你云琛,少给我来这套!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我不需要什么新男人,也不想找什么下家,我只想清净一点有错吗?求你了,滚下去,离我远点!我现在对你和你那种只会拿生|殖|器当冲锋枪的种群通通没兴趣!”
听她发怒,他绷得极紧的面容倒是一松。她说也对,别人都怕他,但她从来就不怕他,如果真有了新男人,肯定不会遮遮掩掩的,更加不会在他的逼问下退缩逃避……可是,她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没有?”他问。
方纪的心脏猛然一缩,承认,三人倾覆;不认,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亲口撒谎,她曾经的丈夫、曾经最亲密的人、曾经希望彼此之间能够永远坦诚相待的人。
“如果运气好以后会有的,我不会为你守寡。”她说。
“你那天为什么说喜欢上别的男人?”他逼问。
“我乐意、我乐意!”她生硬地说。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唇角缓缓挑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如果你的目的是想气死我,那么目标快达到了。接着加把劲,等把我气死了,你就能一个人清清净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在此之前,麻烦你记住一件事,你可以和别的男人交往试试,但千万不要被人给糊弄了,谁要敢糊弄你,我要他的命!”
方纪咬着牙问:“什么叫糊弄我?”
他迷人一笑,笑容痞气中带点潇洒的蛊惑,“老婆,你说得对,男人都是些只会拿生|殖|器当冲锋枪的家伙,除了我这种爱你爱得愿意憋着自己的,其他只要想脱你衣服占你便宜的,通通是想糊弄你。”
方纪浑身发抖,“狗P爱我,你只是把我当成私有物品!而且,我已经和你离婚了,离婚是什么意思,需不需要我解释给你听?!”
他脸上笑意更浓,亲亲她下颚上刚才被他捏疼的地方,“当然,你已经和我离婚了,所以……你不许我进去,我只好不进去。”他从她身上起来,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高了她的下|身,隔着**亲吻她。
身体不由触电般颤栗,她推他,哑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目光深谙而温柔,“方纪,我听说每个良家妇女都有胡来一次的冲动,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一时冲动干傻事,其他男人能给你的我肯定都能给你,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
方纪浑身潮湿,无论胸口、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或是被冷汗浸透的后背。
他信她的话了,或者说她骗过他了。
有人曾经说每个女人都是骗子,越是漂亮的越会骗人。她不算美人,也绝少骗人,可没想到却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居然轻而易举就骗过了精明如斯的云琛!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的信任!
“有没人说过你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她问。
他忍不住吻她潮湿一片的眼睛,叹息道:“是的,狂妄而爱你的男人。方纪,我确信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