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孩子与你无关,莫先生,请你回去!”
莫梓崡眉头一皱:“程琳,你别太过份。”
程琳都要气笑了:“我过份?”
莫梓崡盯着程琳,目光又深又暗:“这孩子、也是我的。”
“好、好,”程琳深深地呼吸,“说到底你就是要孩子、就是要孩子,”程琳把手放在嘴边,牙齿无意识咬着大拇指。
莫梓崡:“你怎么了?”
程琳猛地伸手把莫梓崡一推:“你凭什么说孩子是你的,你是养他了还是生他了,三年前我拼命生下他的时候你在哪里,三年里我辛辛苦苦养大他的时间你在崔诚诚的床上享乐。莫梓崡,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要是还是个人,就放了我和孩子,让我们俩安安静静地生活!”
莫梓崡被推得后退了三步。他大学时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毕业后对身体的锻炼也没有放松,整个人都是充满了力量,被程琳下死命的推了一下也只是后退了三步就站稳,心神亦是毫不动摇:“我没有参与,不是我不想参与,是你不给我机会。琳琳,你要讲道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罢了罢了,她现在怎样也斗不过莫梓崡,他到底要怎样,她且先听听。
莫梓崡看着她,目光渐趋沉毅:“我希望可以照顾你们两个。”
“嘁!”
你无法想像当程琳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情,是一种又好笑又伤感又深深地觉得操蛋的感觉。“这句话要是三年前听到我一定感动得不得了。可惜,莫先生,你先是欺骗我把公司给你,再欺骗我的感情,现在,你又要骗我把孩子给你?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孩子,莫非是检查出来你不能再生了?”程琳突然嗤笑了一下,用她能表达出的最轻蔑的语气对着莫梓崡说:“不会真的是那样吧,难怪崔诚诚要跟你分手,原来你不行?”
莫梓崡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况且他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此时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已隐隐的发怒的前兆:“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程琳语塞,像剜骨一样地剜了莫梓崡一眼,拉着小程蕊进入楼梯口,半路上停下,蹲下来跟小程蕊说:“蕊蕊不是要爸爸吗?妈妈一定会很快给你找个爸爸的,这样你就不会再想跟莫叔叔玩了。”
莫梓崡猛地偏头过来,盛夏炽金的阳光斜削过他的脸,刀削一般的线条上一双眼睛如鹰眸凌厉地盯在程琳脸上。
程琳说不怕那是假的,所以她也不敢朝他看,只是擦了擦小程蕊脑门上的小汗珠,牵着小程蕊走了。
莫梓崡飞车回到程家的老宅。这幢二层的洋楼自己他跟程琳离婚后就再没回来过。管家还以前那个,他重新请回来的,将家里打扫得与以前一样。
客厅里沙发上放着金线流苏的靠枕,台子上放着蛋形掐丝珐琅装饰品,都擦得一尘不染。以前程琳喜欢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边摸着蛋形装饰品上的掐丝一边听电话,笑得两只眼睛亮亮的。
莫梓崡揉了揉眉心。
管家过来问他要不要吃饭。
莫梓崡摇了摇头,起身去了二楼。
二楼里有他们的卧室。莫梓崡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走进去。房里地上铺着罗马地毯,靠墙放着一个复古的欧式衣柜,里面有程琳喜欢的几款真丝睡衣。她穿睡衣的样子……
莫梓崡笑了一下:第一次在他面前穿着粉红睡衣的程琳,头埋得很低,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很单纯、很青涩、很美好……
莫梓崡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以前的程琳,笑得特别耀眼的程琳、害羞得恨不得蜷成一团的程琳、抱着自己很怕绷紧身子的程琳……
他坐在床上,顺手在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然后在吞云吐雾的沉思里,眼神渐渐从迷蒙变得坚定。
晚上程琳把小程蕊哄睡着后,越想越觉得不安心,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问他朋友现在住得好不好,她有点东西忘在那儿了想过去拿。
谁知房东推三阻四就是不让她过去,并说什么东西她拿过来就好。
程琳试探几次心里渐渐凉了,挂上电话嘴唇都在发抖:还说居然有这么巧、这么好的事,这么大的房子,又在闹区,又刚好在幼儿园附近居然只要三千块的租金,原来是他搞的鬼。
就像疑心病犯了一样,第二天看着自己这么轻闲的工作与工资表上太不对应的数据又去向总会计师打听了一下,工资表一看她这个内行人就知道有鬼。
难怪还要新进一个人,难怪自己的工资会突然多出这么多。莫梓崡啊莫梓崡,你何必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没用!
就在程琳下定决心,当莫梓崡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就一杯凉水泼过去的时间里,莫梓崡居然像心有灵犀一样地没有出现。
也许他公司有事,也许他有了新欢,不管怎样都好,只要他不来纠缠她。
程琳过了一段清静日子,迎来了十一长假,幼儿园要举办十一的活动,每个班都要准备一个节目。
小程蕊班上是唱一首《祖国、你好》的歌曲。程琳抽空去音乐教室看了一下,几个半大孩子连歌词都念不通,更别提单调了。
小老师一边弹琴一边还维持纪律,叫这人不许吃零食那个不许说话,教室里一团乱。
小程蕊坐在板凳上,也不说话也不吵,最近他都不高兴,因为莫叔叔没有了,他的变形金刚也没有了。
那套变形金刚王蔡后来得到消息,有人愿意出让,但要价小五位数,程琳没舍得买,就在申哥店里买了一套模型,小程蕊没几天就拆得乱七八糟丢到一边去了。
九月三十这一天,全体师生到了市文化馆,小程蕊化着妆登了台,正儿八经地唱完了歌曲。
虽然差不多还是孩子们各嚷各的,但没人哭没人闹已经很不错了。观众席上坐满了老师与家长,大家都鼓了掌,孩子们高高兴兴地退到幕后。
这间私立幼儿园规模不大,活动持续了两个半小时就要结束了。程琳本来打算带着小程蕊回家,没想到园长突然叫住她,说是大家准备一起聚个餐。
程琳想到自己工作了还没跟同事们正式一起吃过饭就答应了。去了附近一家酒楼吃了顿颇丰盛的晚饭,期间几位男职工还喝了点啤酒。吃完了大家又提议去唱K,程琳自然是不愿意去的。
谁知园长热情邀约,程琳再三地推辞,说是小孩子要休息。
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材已经胖得走了形,挥了挥手说:“程琳啊,这你就不对了嘛,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你先走多不给面子。我看你也出来玩得少,大家在一起多联络下感情,以后工作好开展嘛。至于孩子,你叫熟人看一下,我们也玩不了多久,最多十点钟就散了。”
园长这么一说,底下人更是起哄,有平常工作交道打得多的总会计用手暗暗捏她。她没法,只得同意了。
给越溪打了个电话,幸好越溪没什么事,就把孩子交给了她。
越溪听说她要去唱K很高兴,说是找时间她们也一起出去聚一聚,又让程琳趁机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程琳知道越溪是个有口无心的,听听就算。
陷阱
在一家大众KTV里,点了个大包,一堆人在里面又唱又笑。园长买了啤酒和小吃,吆喝着所有人一起喝一杯。
程琳的酒量她自己是知道的,也就是一瓶的样子。盛情难却之下只得接过了倒得满满的酒杯,与大家碰杯饮尽。
她不会唱歌,就坐在角落里,看别人唱。总会计师过来邀她去唱,她摇摇头拒绝了。一会儿会计师里最年轻的小妹端着酒过来,说是感谢她一直的照顾。
话说得真诚又动听,程琳没法,饮了。
不一会儿,小程蕊的班主任又过来,说是为上次的事道歉。程琳连忙说没关系,酒也马上喝掉。
就跟约好了似的,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同事过来敬酒,理由都差不多,什么感谢照顾啦、合作愉快啦、喜欢你啦……转眼就几杯下肚,喝得程琳都不记得喝了多少杯了。
“不能再喝了。”程琳摆着手,揉了揉太阳穴,“头都疼了。”
那人硬要她喝,园长也端了酒杯过来,豪爽笑说:“快喝,还有我呢。”
领导的酒是不能拒绝的。程琳咬咬牙,心想喝完这两杯就真的不能再喝了。
“多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程琳和园长碰杯时说。
园长笑呵呵的。
喝完之后程琳就去了卫生间,走路都是扶着墙的,脑袋阵阵发晕。用泠水沾湿了手拍在脸上好了一点儿,出去后在沙发上半闭着眼。
程琳属于平常很安静很能忍,但喝酒了情绪就会外放的类型,所以她此刻虽然安安静静地坐着,但心里却冒着火。
冒莫梓崡的火。
那家伙不是人啊,欺骗自己的感情和财产,连蕊蕊都要抢。不是人!不是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莫梓崡,特别清楚,比以往任何一次梦境都清楚。
“琳琳?”
呀,她居然听到他叫她的名字了,还很真实。
程琳伸出软绵绵的手拍在莫梓崡脸上:“你是坏人!”莫梓崡脸的触感跟记忆中一样,温热、硬瘦。
咦?
好像手被莫梓崡抓住了,热热的,怎么做梦的感觉这么清晰的吗?
程琳摇了摇头,感觉到身子一轻,自己居然浮在了半空中。鼻端传来熟悉的莫梓崡的气味,不是香水味,是莫梓崡身上特有的她喜欢嗅的味道。
总感觉这个梦特别真实啊……程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莫梓崡?”
抱着她的莫梓崡没出声。
程琳感觉脑袋好重,好想睡觉,她勾住莫梓崡的脖子,嘴巴抵在莫梓崡的耳边:“梓崡哥?”
莫梓崡向前走的脚步顿了顿,接着更快地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出了KTV,夜风一吹程琳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儿,手和脚都不听话地挣扎起来。
莫梓崡一把将她放进车里,自己又钻进去压着她的双手:“开车。”
程琳身上提不起力气,被莫梓崡压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仿佛传遍了四肢百骇:“放开。”声音也是软软的,虽然已经尽量想显得强硬,但就是不行。
莫梓崡眯了眯眼,松开一只手把程琳脸颊上的头皮勾到耳后,手顺着耳后来到她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了下去。
程琳睁大了眼,呆呆地被莫梓崡的啃咬着,直到嘴里被莫梓崡的舌头入侵,才想起来反抗。可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扣住了,腿也被他压着,根本动不了。程琳努力往后退,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车座位里面去。
她退多少,他就进多少,身子紧紧地压着她,像要把全部空气都从她肺里挤出来似的。
程琳喝了酒,身上软绵绵没力气,脾气可是成倍地涨,当下想也不想地一口就咬了下去,莫梓崡痛呼一声退出来,下唇被咬破了一块破,手指一揩都是血。
“你!”莫梓崡怒视她,掐着她的下巴,“咬我?”
程琳瞪着他,眼睛里因为醉意又潮湿又有些涣散,不管不顾地嗯了一声。
莫梓崡的眼睛眯起,声音压低了饱含威胁:“一会儿就让你咬着我不放,舍不得放。”
宾馆的大床上,程琳被甩了上来。她想爬下去,被莫梓崡捉住脚踝扯进来。莫梓崡跨上了床压在她腿上,两只手按住她的手,俯下身舔咬她的唇。
程琳挣扎不开,闭着嘴不动。
莫梓崡怕再被咬,放开唇在下巴上亲了两下,顺着亲到了脖子。被亲吻的地方就像被蝴蝶点过一样,轻轻柔柔的,温柔得仿佛梦境。
程琳偏过头,莫梓崡松开了双手脱衣服。
程琳想推他,把手放在半空刚推到肩膀又缩了回来,碰到炙热的肌肤让她像被烫到一样,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一脸不知所措。
莫梓崡看得心疼坏了,抓着程琳的手放在胸口,将程琳身上薄薄的衬衣解开,手探了进去。
莫梓崡对程琳的身体记得很清楚,哪里敏感,一碰就有反应,所以直取重心,果然听见程琳又惊惶又舒服地嘤了一声,满足之余又很庆幸,手上一边动着嘴也没闲,将程琳弄得个面红耳赤、开始扭动身子。
莫梓崡有点受不住了,手往下探发现程琳还没准备好,只能先按捺住,正打算进一步挑逗程琳,哪料到后者突然叫了一声,用力把他一推。
他没防备,被推得滚到一边。
程琳立刻翻下了床,将衬衣拉起,揉了揉疼得发涨的脑袋,看见桌上的矿泉水瓶走过去拧开喝了一口,又摇摇头,转过身一个矿泉水瓶子砸过去:“莫梓崡你不是人!”
莫梓崡兴奋中途被打断,又差点被瓶子砸中,此时也是急得有些恼了,二话不说上前就抓。
程琳吓得连忙躲,跑了一步被莫梓崡整个抱住,接着天旋地转又被砸进床里,想爬起来已经被莫梓崡压下来。
莫梓崡掰开她的腿,手指在入口处探了一下,有点犹豫。低下头想亲程琳。哪想到程琳偏过头,毫无预兆地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莫梓崡被打得整张脸偏过去。
程琳气呼呼地说:“你禽兽!”
莫梓崡也气得狠了,将程琳的手拉开压住,抵住程琳的入口把腰一挺。那话儿挤进去,莫梓崡都觉得太干不舒服,更不用提程琳。
那个痛啊!就像被人拿锥子在捅一样,痛得脑子里像有一千根针在扎。嘴巴一热,是莫梓崡吻了下来,他的吻又热又强势,将她的舌头吸进他的嘴里百般纠缠。
莫梓崡的呼吸幽长而浊重,吻了很久他的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哑着嗓子问:“好了吗?”
程琳闭着嘴巴不说话。
下一秒莫梓崡就动起来,摩擦带起的疼痛让程琳整个人都绷直了。又是痛又是痛,和记忆中的疼痛仿佛是一样的。程琳痛着痛着就无声地哭了出来,而莫梓崡正搂着程琳,闭上眼睛享受着极致的快感,直到眼泪流下脸颊时碰到了莫梓崡的脖子。
莫梓崡才悚然地睁开眼扭过头,然后一点一点吻去程琳的眼泪……
激情过后,莫梓崡给程琳擦干净身体,然后躺下来将程琳抱在怀里,很满足地闭上眼睛。
程琳气得都快吐血了,伸手到背后去拉被子。
莫梓崡睁开眼,连忙将被子拉过来盖住程琳和自己:“感觉怎么样?”
程琳猛地把莫梓崡一推,退出他的怀抱坐起来:“咝——”那里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莫梓崡也坐了起来,说着伸手要去看。
程琳打掉了他的手,抓着被子在床上到处找衣服。
莫梓崡看笑了:“你又变魔术?”
程琳瞪了他一眼,终于在床沿找到皱成一团的衬衣,穿上了翻下床。两条腿还打颤,扶着墙走进卫生间,打开水冲洗。
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