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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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要作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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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如金属的声音,曾经是她魂牵梦绕的对象。呆了那么几秒以后,才知道应该回答:“还、还没有。”
莫梓崡笑了一下:“洗过了?”
“嗯。”程琳的呼吸变得急促,听见莫梓崡又说,“我刚刚帮朋友做了点事,不过做得不好。”
很想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不能问、不该问,于是说:“莫先生,你的事与我无关,没事我挂了。”
莫梓崡:“要睡了?”
程琳又被他绕了进去:“嗯。”
莫梓崡:“睡这么早。”
程琳:“我挂了。”
莫梓崡:“明天又要上班,我也想像你一样出门玩玩。”
程琳本来是想说你自己当老板什么时候玩都可以吧,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慢慢坐到床上,将床单攥在手心里:“拜。”说完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已接来电,感觉跟莫梓崡的接触越来越多了,他好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侵略过来,在渐渐攻陷她好不容易竖起的防线。程琳将通话记录删掉,侧头看了看与他有着六分相似的小程蕊,很害怕自己会陷进去,然后又一次一无所知地被抢夺走最宝贵的东西。这样很危险,但偏偏,心里非常想扑向这种危险,因为危险里面——有他!
在镜水市玩了三天,三天里莫梓崡每天都打电话过来,通常是早上一个晚上一个。程琳发现自己在期待这个电话,连电话号码都不知不觉记在心里。白天的游玩变得心不在蔫,只想快点到晚上,等到了电话又很矛盾,总是假装生气地让莫梓崡不要再打来,然后“被迫”地听莫梓崡说他的一些生活锁事。他的口才很好,但是并不习惯向人倾诉弱点,只是生活中任何人都会有为难的地方,程琳其实对这些并不敏锐,只是因为是莫梓崡在说所以听得聚精会神,只要他一句话就迅速能联想到许多东西。所以有时候莫梓崡并没有刻意说出困难,但她能想得到,就很想安慰、帮助,却每次都克制自己。
连通一次电话都会让她手足无措以及心潮澎湃,这让她既留恋又恐惧。每一次她都会说“不要再打来”,挂上电话却又无数次回忆他的声音和谈话内容,然后期待第二天早上他的电话。
本来她是打算在镜水市里玩上整个长假,可是莫梓崡的电话让整个镜水市都变得寂寞起来。虽然有小程蕊在身边陪着,可是心里就是空落落的,不管吃饭还是逛景都会想他。又想结束游玩回去,但又不敢回去,这样耽搁着玩完了黄鹤楼又去了小吃街和步行街,给小程蕊买了玩具、衣服和鞋子。
在一家男装店的外面看中一件篮球印花的白T恤,她记得莫梓崡也有这么相似的一件,还是大学时打篮球穿的。他长得好她是知道的,按照人们对审美的标准,他肯定算是一枚帅哥。但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帅与不帅都没有意义,有的只是因为是他,所以一切不同。这件T恤也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款式,普普通通的篮球印花,可因为他穿了,就显得鲜活有生气。
“妈妈、妈妈!”
程琳如梦醒一样低头:“嗯?”
“我想吃冰糖葫芦。”
手机突然响起来,程琳心里一跳,连忙打开包翻出手机,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了热。当把手机翻过来一看,发现号码不是莫梓崡的忍不住一阵失望。
是王蔡打过来。
程琳告诉他自己正在镜水市,王蔡连嚷她好命,不像他放假还要在医院加班。
“救死扶伤,多高尚啊。”程琳打着趣,牵起小程蕊往前面走。
王蔡抱怨了两句就开始问她在这边玩了些什么,有什么好吃的记得给他带。她笑着答应了,王蔡却突然问了一句:“你一个人?”
程琳有点纳闷,就说:“和蕊蕊两个。怎么了?”
王蔡:“喔。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比较开心,以后应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程琳心里一阵慌,结束通话以后不断地审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她是非蠢到让莫梓崡夺走了小程蕊才会清醒过来吗?
莫梓崡的目的是抢小程蕊!莫梓崡的目的是抢小程蕊!莫梓崡的目的是抢小程蕊!在心里默念三遍,下决心和莫梓崡断绝往来,翻出通话记录就把莫梓崡的号码拉黑。结果是晚上莫梓崡再打的时候发现程琳的手机关机了,他就打给跟踪程琳的下属。
下属告诉他一切无恙。
他放下了心,过段时间后再打电话过去,发现程琳的手机还是关机:咦?是没电了?可是自己每天都固定时间打过去,她如果想接就一定会把时间安排好。从没在程琳身上尝到挫败的莫梓崡第一次觉得被嫌弃了,拿着手机在窗边坐了一会儿,给下属打了个电话:“去查一查程小姐订的房还有几天。”
下属一会儿打电话回来:“查过了,就今晚了。”
莫梓崡“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就今晚了,看来也不用他跑过去了。敢嫌弃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莫梓崡眯了眯眼,窗外红色的霓虹光芒映在他的眼眸里,显得危险又富有吸引力。他放下手机,站起来去浴室洗澡。



飞机抵达S市,程琳牵着小程蕊从机场出来,突然就发现莫梓崡等在外面。他永远比她反应快,一早看到她,已经在向她走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白色衬衣,妥贴地称出挺拔的身材,令周围女士们频频侧目。再加上他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他的吸引力成倍增加。
程琳就像被按了防御按钮的机器一样迅速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刺猬。小程蕊不满地叫了一声:“妈妈,痛!”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捏到了小程蕊。程琳汗颜了一下:“对不起。”
小程蕊这时也看到了莫梓崡,小脸上立马来了精神:“莫叔叔!”
莫梓崡已经走得很近了,先向小程蕊打招呼,又看向程琳:“我帮你拿行李。”说着伸手去够。
程琳连忙后退了一步,犹豫了一下才说:“莫先生,请自重。”
莫梓崡笑了笑:“我怎么不自重了?”
程琳看了莫梓崡一眼,牵着小程蕊绕过他往前走。
莫梓崡跟在她身旁:“你背这么多东西很累。”
程琳站在机场楼梯下,左顾右盼地寻找出租车。
“这里出租车少,坐我的车吧。”
程琳:“……”
莫梓崡抿了抿唇:“总不能让蕊蕊也跟你一起站着吧。你看他都累了。”说着看了小程蕊一眼。
小程蕊心有灵犀的:“嗯。妈妈,我累了,我们做莫叔叔的车子去吧。”
程琳偏头喝了小程蕊一声:“说什么?妈妈早跟你说过,莫叔叔跟我们是陌生人,不要随便麻烦人家。”
莫梓崡:“怎么是陌生人呢?”
小程蕊被骂了低下头,嘟起小嘴。
程琳骂完了又后悔:瞧瞧自己那点出息,找孩子撒气干什么?因而越发恼起莫梓崡来。
莫梓崡观察了程琳的神色,很明智地闭上嘴,等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了?生什么气?”他的嗓音很温柔,柔得像她为数不多的夜晚的记忆里他温柔的声音。
程琳的心颤了一下,用力将心肠硬起来,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等着出租车。
莫梓崡有点无计可施了,程琳好像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一样。他迅速翻找着可以让程琳开口的事情,终于想到了一件:“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在静园小区也租了一套房子。”
果然程琳吃惊地看向他,眼见了嘴巴张开,一句话就要吐出来,可是都到了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过来,程琳连忙招手,又怕被人抢走了,就一边拉着小程蕊走过去一边说:“随你便。”
说完打开车门,先让小程蕊爬上去,又脱掉登山包将包包放进去,要钻进车里的时候手腕一热。
热量从莫梓崡的手心传到她的皮肤,整个人都敏感起来。她的呼吸不由放慢放长,听见莫梓崡用低沉的声音说:“坐我的车。”
程琳吞了一口唾沫,时间仿佛变得特别漫长,她推开莫梓崡的手跨上车的动作都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上了车关上车门,眼角余光瞥见莫梓崡还是站在外面。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就是觉得他此刻是寂寞而伤感的,因为他整个人都是这样的气息,他肯定是在看着她,目光肯定是深情而受伤。
不!
不是这样!
程琳打断自己的臆想,转头抱着小程蕊:“去静园。”
路上程琳看着车窗外渐渐多起来的高楼大厦,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机场里莫梓崡留给她的深情而受伤的假像。可笑的是明明是假像,她都喜欢回忆、喜欢享受,因为他不在身边,没有危险性,所以放任自己去想、去感受。就像一个吸食鸦片的人,知道鸦片致命,所以不吸,但你不能阻止他去回味,因为回味已是他寻找快乐的唯一方式。
要很久才忽然想到莫梓崡的那一句“我在静园小区也租了一套房子”。
什么?
他也住进了静园?
住在哪里,她旁边?
程琳痛苦地抱住头:不可以不可以,她要抵抗他已经这么艰难,如果再住在一起,她真的会抵挡不住。想到自己会落入他的陷阱,想到可以再一次碰触的身体,想到可以再一次感受到的温柔,是那么甜蜜与诱惑,有时她都会恨不得再去尝试,哪怕事后死掉也愿意。可是不行。程琳侧头看向小程蕊,小程蕊正在研究他的新玩具:一个手掌大的汽车模型,聚精会神的。
孩子可爱又健康,是她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与她血脉相连。她不能失去他,绝不能没有他!
也幸好。程琳苦笑着摸了摸小程蕊的头。有这样大的一个牵绊在,所以她无法任性、无法放纵,也在莫梓崡面前维护着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
浩劫
因为小程蕊要上学,她也要上班,所以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差不多都在七点半的样子。莫梓崡像是打听好了,天天能都在电梯口“巧遇”到他。
他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譬如天气很好啦,外面哪一家早餐店不错啦,程琳是不理他的,就让他一个人说。
他有时说着说着就会停下来,然后看着她,目光让程琳说不出的想逃。
后来有次他说到大学里的事情,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说:“你那天穿着一双蓝色的运动鞋,那个牌子的球鞋那个时候我总是买不到。”
程琳想了想,她的运动鞋不多,就那么几双,她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双鞋现在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你却不认得我,真伤我心。”
程琳囧了囧。
“嗯?那天你是为什么去球场的呢?我记得当时你都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呀。”
程琳不由自主地就说:“还不都是越溪……”说了一半卡住,闭上嘴。
莫梓崡笑了出来:“越溪啊,就是你那好朋友加老同学。她最近怎么样?”
程琳犹豫了一下,偏头沉默。
莫梓崡:“听说她在一家事务所当律师,女孩子当律师很辛苦。”
程琳就想问莫梓崡知不知道越溪的事,因为越溪不爱提她工作上的事,她是个比自己要强很多、很多倍的人。但是她努力维持着脖子不动,不转头,不看莫梓崡,不说话!
叮!
电梯到了。程琳松了一口气,又熬过了一个早上,又能和莫梓崡分道扬鏣了。
差不多每天都是这样的。
莫梓崡主动说很多话,程琳会不由自主地接一两句,然后清醒过来再也不说。还有晚上回来,莫梓崡也会在楼道口等她。有时她手上的东西多,不得不被他抢一部分过去提。程琳一开始还很排斥,到后来因为反抗不了就只能渐渐习惯了。
虽然还克制着自己少说话,但因为她本来话就少,所以也感觉不到什么束缚。再加上莫梓崡十分会察颜观色、趁机下手,基本上是他一个人的谈话也并不显得怪异。逐渐的他从简单地提一提重物到进入她的家里,再到帮她换坏掉的灯泡、修水管,一样一样地加起来,他像一只蚂蚁,在慢慢侵噬她的家。
小程蕊跟他越来越熟,有时候她在厨房里做饭,小程蕊都会不问过她去给莫梓崡开门。莫梓崡会找各种借口过来这边,待的时间也总是往长了靠。有时她正好做完饭,小程蕊都拉着他一起吃。
她用眼神、用动作、用语言各种反对都不起作用。而且刚让人换了灯泡立刻翻脸她又做不出来,所以偶尔三个人会一起吃饭。
每次这个时候小程蕊就会很开心。而程琳就各种拘束,因为莫梓崡会在餐桌底下用脚骚扰她。
她瞪他,他就一脸调皮的笑。
其实每次他走后,每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悄悄把白天的片段拿出来咀嚼,睡之前再暗暗告诉自己已经享受过了,所以忘掉。她就像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每天都会抽,然后告诉自己要戒,第二天再抽。
因为一直都有,所以并不觉得戒掉是多困难的事。她没想过会有一天没有鸦片,她只以为自己可能有那么坚强,因为在这样与莫梓崡相处的日子里,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感觉到如甘似蜜,只是一种习惯,习惯天天看到他、感觉到他。
也许喜欢的时间太长,也许受的伤害太大,她已经免疫了,身体已经自动学会抵抗来自他的一切伤害。
所以,她也许足够坚强,可以允许他的靠近?
就在她这样欣喜地认为的时候,一场浩劫彻底击垮了她。
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已经立冬。小程蕊的个子又冲了五厘米,很骄傲地说自己“长大了”。他喜欢巧克力的劲头有境无减,程琳只要去看就会发现饼干盒子里又少了几块饺干。
幼儿园里的生活小程蕊也渐渐习惯了,交上了新朋友,每一天都玩得一身汗的回来。有次程琳因为工作上有点事情耽误,回家晚了些,没及时给小程蕊换汗湿的衣服,结果到了第二天小程蕊就开始咳。
小孩子嘛,经常感冒的。
程琳冲了碗常备的汤剂哄着小程蕊喝了半碗,谁知道中午他班主任就打来了电话:“程姐,蕊蕊发烧了。你快来看看吧。”
她过去的时候小程蕊已经烧得迷糊了,整个人趴在课桌上,她叫了他半天也不醒。手碰到他的额头,那温度感觉能烫熟一只鸡蛋。
吓得程琳当时脑袋一空,背着小程蕊就往外走。她穿着一双五厘米跟的靴子,从楼梯上急急地跑下来,不小心崴了一下,当时没觉得,等上了出租车才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可也顾不上,进了医院就挂号急诊。
医生量了体温一脸严肃,赶忙吊水加冰块,让程琳替小程蕊擦身子。
程琳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擦了一遍又擦第二遍,小程蕊的温度一直没下去,急得医生也说:“快、快、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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