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咳咳咳……“蓝若蝶呛得眼泪直流,却仍旧仪态大方地笑笑:“纤儿妹妹的儿子可真风趣,这辣酱水泡的茶果真不同凡响。”她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告诫自己要忍。
云倾舞目光淡淡,觑了眼蓝若蝶,勾唇冷笑。
白纤纤尴尬地笑笑,抬手拧了拧白小辰的耳朵:“我让你淘气,去,赶紧睡觉去。”
“好啊,小辰要睡觉了,不能陪两位姨娘了!拜拜。”白小辰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进了内室。
白小辰走后。云倾舞依旧是安静地坐着,绞着手中的丝帕,不知心中所想。蓝若蝶还没恢复过来,不停地灌水漱口。
白纤纤坐如针毡,暗暗思忖着两人何时离去。
“纤儿妹妹,其实我们今日来是想你替我们做脸的,这夏天日头毒辣,可怜我这张脸被晒坏了。”蓝若蝶终于说出了前来的目的,一脸殷切地睨着白纤纤。
“怎么会?”白纤纤心中松口气,好在这女人不是来找茬的。
“跟我进来吧。”白纤纤推开一道门,里头雾气萦绕,流水潺潺,宛如人间仙境。
“纤儿妹妹,这里好漂亮,不愧是女人的天堂。”蓝若蝶紧跟着走了进去,目露惊艳。
云倾舞目光清冷,虽不情愿,也徐徐走了进去。
“夫人,您要……的东西都齐了。”茉莉端着“做脸”的物什走了进来,她心中惶惶的,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
“那是什么?颜色好漂亮。”蓝若蝶一副新奇的样子,抢过茉莉手中的透明瓷碗观摩。
“哦,是玫瑰花碾成的泥,用来敷在脸上的,有嫩肤驻颜的效果。”白纤纤也不避讳,一一解答。
“夫人要……亲自做吗?还是让……茉莉来吧?”茉莉低头认真调制香料,眼中不禁掠过忧色。
“我来吧。你帮我打下手就行。”白纤纤挽起衣袖,又将手洗干净。这两个女人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她若是假手于人,便是不够诚心。
老太妃曾经谆谆告诫白纤纤,那两个女人虽有不对的地方,但都是慕容裕轩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云倾舞是陪伴慕容裕轩儿时到少年的女子,而蓝若蝶是陪伴男人度过那些孤独岁月的女子,想到这里,白纤纤心中不由得自卑起来,因为相识短,她似乎没有为男人做过任何事情。
就当是感激她们为慕容裕轩做那些事,她决定坦诚相待,认真替她们做一次脸。
紫藤木椅上,蓝若蝶跟云倾舞各自仰躺着等待白纤纤动作。
“现在先给你你们净颜,然后是敷面,推拿……”白纤纤边说着,手中的动作也没停。
“纤儿妹妹,我们会好好相处对不对?四爷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其实,我们都是幸运的女子呢。”蓝若蝶阖上凤眸,幽幽地说着。
“恩……”白纤纤口是心非地答着。心中怅然,难道她往后真的要学习古代女子那以夫为纲,三从四德,对于男人妻妾成群漠视之?
蓝若蝶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女人,嘴里喋喋不休,白纤纤也放下了成见,时不时回应女人两句。
而云倾舞一直安静地躺着那里,冷若冰霜,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待弄完一切工序,白纤纤接过茉莉递过来的。薄如蝉翼的面膜纸,她娴熟地撑开,动作轻柔地给两人贴上。
须臾,蓝若蝶忽然惊声尖叫起来:“啊……我的脸,好痛,好痒。”她双手捂住脸颊,身子也跟着滚到地上,痛苦地打滚。
“蓝若蝶……你怎么了?”白纤纤心猛地一沉,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作势上前。就要检查女人的伤势。
“啊!”身后的云倾舞也发出痛苦的哀嚎,白纤纤愕然回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
此刻,云倾舞脸上的面膜纸诡异地燃烧起来,青色的火焰直接灼烧了女人娇嫩的皮肤,不断发出“呲呲”的可怕声响。“纤纤……纤纤……怎么会这样?”茉莉被吓坏了,满眼惊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白纤纤压下心中的恐慌,连忙端起身旁的水盆,朝着云倾舞猛地泼去。
面膜纸遇水脱落,一切尘埃落定。
此时的云倾舞整个左脸已然被灼烧地面目全非,皮肉萎缩,黑红一片,甚是狰狞丑陋。
“云倾舞……你。”白纤纤顿觉自己的声线在颤抖,她蹲下身,伸手就要去触摸那张脸。
“疼……”云倾舞眉心紧锁,痛苦地低。吟着,泪水四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含恨地嘶吼,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不是我……不是。”白纤纤百口莫辩,为什么会这样,她诚心地想与两人和平共处,又是谁暗中作梗?栽赃诬陷!
“你对她做了什么?”门被推开,慕容裕轩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目光森寒,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白纤纤被男人吼的心口一跳,手足无措地站着,顿觉天一下子塌下来。
“倾舞……倾舞。”慕容裕轩一把推开白纤纤,躬身把女子紧紧抱入怀中,大手颤抖地附上女子烧伤的左脸:“倾舞……疼不疼?”
“阿离……阿离……好痛啊……痛。”云倾舞声线带着哭腔,抽噎着,刚说完一句便因为忍受不住那痛昏死过去。
“倾舞!”慕容裕轩悲恸地大喊,眼中有骇人的戾气腾升。
“四爷,四爷,你在哪?我的脸好痒,好痛!您救救我。”蓝若蝶蜷缩在墙角,无助地哭喊着。
“若蝶!”慕容裕轩放下怀中的女子,又飞快走进蓝若蝶,他抬手,揭开女人脸上的白纸,顿时瞳孔剧缩。
蓝若蝶原本光洁姣好的面容一下子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疹,整张脸高高肿起,丑陋不堪。
慕容裕轩站起身,目光寒凉,如刀刃,他几步走进白纤纤,大手钳住女人的双肩狠狠摇晃:“你这个妒妇!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他咬牙含恨,眸中尽是戾气。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纤纤急的眼泪跟着落下,此刻的她似乎又陷入一个可怕的阴谋中,让她无从解释,无力逃脱。
“把解药交出来!”慕容裕轩大手掐住女人的脖子,目光嗜血,低沉道。
“呃……”白纤纤涨红了一张脸,呼吸被一点点掠夺,她哑然失笑:“你不信我?”
097 你这个妒妇,本王杀了你
更新时间:2012…9…24 17:05:49 本章字数:3379
“哼,信?……”慕容裕轩冷笑轻斥,松开女人的脖子,似是想到什么,他大手改为探入她的衣襟。
“你想做什么?”白纤纤不明所以,心中一慌,下意识地要推开男人的手。
慕容裕轩不给她机会,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外衫,接着从里头掏出一袋白布包。
“这是?”白纤纤愕然瞪大眼睛,她衣服里何时有那奇怪的东西?
慕容裕轩面色冷凝,抬手一把撕开那白布,顷刻有刺鼻地味道飘散开来,黄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跟着落下憔。
“这是神翼门独有的齐璜磷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心肠怎会这般歹毒?倾舞哪里得罪你了,不惜要狠心地烧坏她的脸?”慕容裕轩咬牙含恨道:“或许,本王根本不该把你留下,无论本王做再多,宠你再多,你的心还是向着神翼门,向着他,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人,我也不知道磷粉怎么会在我衣服里。”白纤纤极力反驳,绝望地喊着。
她眼中有雾气萦绕,一颗心寒到极致,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居心不良,可是,他竟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李。
“休要在这里装可怜,你的眼泪在本王眼中已经毫无价值。”慕容裕轩厉声呵斥,眼中尽是嫌恶与憎恨:“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四爷,纤夫人没有要……害她们……茉莉可以作证,不关夫人……的事,您要罚就罚…。。奴婢吧!”茉莉拉着男人的衣角,跪下苦苦哀求。
“走开!”慕容裕轩此刻被盛怒冲昏了头脑,他一脚狠狠踹开茉莉道:“主仆同心,白纤纤,连着本王的人你都收买了,你能耐啊!”
“够了!我没害过人,也没有解药,我只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白纤纤躬身扶起茉莉:“慕容裕轩,我看不起你,你有没想过,我要是真想害你的女人,会这般大张旗鼓,给你留下把柄吗?我告诉你,我白纤纤根本不屑,不屑,我若是真要动手,必定取她们性命,毁容,多么可笑的把戏!”
她发泄似地说着,好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啪!”她话音放落,一个耳光便狠狠甩到她脸上,那力道让她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倒下,额头撞上桌脚,霎时沁出殷红的血。
“白纤纤,仗着本王的宠爱,你是不是太过狂妄了!今日你那虚伪的面具总算肯摘下来了吗?神翼门的人,果真是改不了骨子里狠辣。歹毒的本质。”慕容裕轩居高临下的睨着女人,眼中尽是浓稠的杀气。
“哈哈……”白纤纤擦了擦额头那温热粘稠的血,倏尔笑起来,笑的寒凉:“好,都是我做的,我做的,我嫉妒你的女人拥有倾城之姿,所以我要毁了她,用这种幼稚的把戏,我全部承认,你满意了。如果要报仇,你尽管杀了我呀,杀啊!”她闭上眼睛,扬起头,那般决绝,谁能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呢?
他心爱的女人受伤了,他理智全无,猩红着眸子要杀她?多么讽刺,原以为,她与他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却不知,她在他眼中,根本是命如草芥啊。
呵呵,白纤纤,你活该,你活该啊,你以为这世上会有一个男人真心对你好?你活该如此,贪恋那些甜言蜜语,那些虚无的温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尊严全无。
慕容裕轩目光紧紧锁着女人,抿着唇一语不发,深深喘息着,似是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很好,很好。”男人连着说了几个很好,他衣袖一挥厉声喊道:“来人,将这个贱。人关入地牢,没有本王的命令,此生都别想出来。”
“是,四爷!”慕容裕轩身后的侍卫立刻领命,几步上前,钳住女人。
“四爷,不要。。。。。。夫人是无辜的!您不能!”茉莉无助地瘫倒在地上,哭喊着。她要是机灵一点,也不会让人趁虚而入,弄得如今境地。
白纤纤顿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她脸上残留着泪渍,安静地坐在那里,任人拖拽她的身体,地板好凉,却尤不及她心中的那份冷。
“坏人,坏人叔叔,不许抓我娘亲!”白小辰睡在内室被惊醒,冲出来后便撞见这幅境况。
“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你们想干什么?。”白小辰气鼓鼓的吼着,紧紧裘住一名侍卫,张嘴便咬住那侍卫的胳膊。
“啊!”侍卫痛呼一声,却也不敢回手。
“臭小子,不准伤人。”慕容裕厉声呵斥,抬手揪住白小辰的身子,扔到一边放下继续道:“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四爷。”侍卫领命,无情的把白纤纤押出了坊馆。
“坏人叔叔,我恨你,我恨你!”白小辰狠狠瞪着男人,咬牙道:“小辰是不会让你伤害娘亲的,哼!”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朝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慕容裕轩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痛色,稍纵即逝。恨?纤儿,你会恨本王吗?
**************素素分割线******有点虐,亲们不要拍我,往下看就知道真相了*******
是夜,四王府地牢。
白纤纤蜷缩着单薄的身子抱在墙角,明明是炎炎夏日,她浑身却冷如冰窖。
月光淡淡,打在她惨白的脸容上,窗外夏虫喧闹,似是在嘲笑她狼狈的境遇。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绪全无,有的只是慕容绝那充满杀气和怨恨的眼神,他居然要杀她?那般决绝,不留余地?
那些动人的情话,那些缱绻温存,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吗?
此刻,传来一阵“呼啦“的铁锁声线,潮湿的牢门被打开,一名身形高大的狱卒走了进来。
“你是来杀我的吗?”白纤纤头也没抬,沙哑道。
云倾舞的脸估摸着已经无药可救,他一直悉心呵护的心爱女人,连走路都怕磕着珍宝,宠进骨子里的女人,如今遭受这灭顶之灾,慕容裕轩他此刻该有多恨她!怕是杀了她都不解气吧?
“纤儿!”来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音。
白纤纤心中一凛然,豁然抬头,是袁弘,竟然是他?为什么,总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你来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告诉我,是不是高长青,是不是他做的好事,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白纤纤站起身,一把揪住袁弘的衣襟狠狠摇晃,冷声道。
“纤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吗?”袁弘也不反抗,任女人发泄。
“哼,好笑,男人?那么你又是个什么好男人?当年我走投无路之时,你有向我伸出手吗?没有,没有,你绝情冷情,不仅不帮我,还把我逼上绝路,送回高府,好让她们好活活打死我腹中的孩子,我告诉你们,现在我没能力对付你们,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白纤纤含恨地说到,眸中泛起根根血丝。
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份恨,今夜全数在脑海中清晰展现。她恨这个世界,总是让她无力承受,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纤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纠葛,没有仇恨。”袁弘幽深的眸子尽是疼惜,他伸手紧紧抱住女子,在她耳边低喃着,安慰着。
纤儿,我的纤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要偿还前世的债,注定要遭受这些劫难,而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受苦,却无能为力!如果你跟我走,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些,天谴又如何?
“走开!不许碰我!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正如你五年前所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正如你所愿,你的预言正在一个个验证,楚子云是,慕容裕轩也是,我没有能力把握幸福,让它从指间溜走,我是个不祥的人,此生注定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