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逐渐深入,却依然是轻柔的,他们是那么的小心,仿佛担心彼此会受伤,又仿佛在慢慢寻找慰藉。
良久,这个吻才停止。
萧敬衍慢慢睁开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的脸还是这样的惨白。
他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用拇指轻轻的在上面磨蹭着,“嘉儿,我的嘉儿。”他看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唇角,然后,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他的唇紧紧贴在上面,陶嘉能感觉到他唇上的热度,她听见他对自己说,“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已经很满足。”
他又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陶嘉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喜欢的款式,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很温柔。
“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不要退缩,哪怕你暂时走不出那道阴影,也不要放弃我,不要再……抛弃我一次。”他停顿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
陶嘉听得心颤,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紧缩成了一团,纠结拧着,说不出的难受,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用力抱紧,抱紧,再抱紧,她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以往的时候,能够这样相拥,她就很满足,他们曾经是那样艰难的一路走过来的。
不能够再失去彼此一次。
萧敬衍笑着,也用力回抱着她,彼此的温度慢慢蔓延,他们贴的是这样的近,他们的关系也是这样的紧密,她爱着他,他爱着她。状叨沟技。
记得那些时候,他的嘉儿是那样的勇敢,面对爷爷的考验从容不迫。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光芒耀眼,那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爱情宣言。
“难得你这丫头还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当时爷爷其实是调侃。
她当时竟然骄傲的昂着下巴,“如果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她想的是她要配的起他,站在他面前,不显得卑微,而是跟他在同样的高度上。
她当时还说过,“阿衍,我不怕,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面对你的家族,面对那些纷争,我们是一体的,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她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暗算,还是灾难……亦或者是更多的险境……
所以,他相信,这道坎儿,他们一定能够度过。
他们彼此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的了。
第99章 你是我的
他们彼此相拥半晌,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敲门声,“敬衍啊。t饭好了,下楼吃点儿东西吧。”
是陶易然的声音,萧敬衍动了动,发现手臂已经有些僵硬,他听到陶嘉的肚子咕咕叫,扯着她起来,“吃点东西吧。”
陶嘉点点头,去盥洗室洗了脸,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红红的,她又用冷水泼了几把。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萧敬衍走过来,递给她毛巾,陶嘉擦了擦,萧敬衍从后面搂住她,他在镜子里看到他们站在一起。
感觉无比的真实,不是在梦里,而是真实的拥在怀里。
陶嘉看到镜子中的他们,唇角微微弯起,虽然肌肉有些不自然的紧绷,但是他们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
他松开她,她为他拍衣服上的褶皱,他看见她睫毛翘起,低头温柔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两人下楼吃饭,这次晚餐的东西比较简单,陶嘉轻轻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落座,苏瑾柔的表情很平静。
他们家是这样。再怎么有矛盾,该说的时候说,不会平时也夹枪带棒的别扭。
饭桌上,十分安静,大家都默契的保持沉默,陶嘉其实没有胃口。但是多少也要进食,毕竟身体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萧敬衍看她吃的不多,自己其实也没有胃口,但是大家都是配合,不过,这时候,陶易然发现了个问题。“咦,念念呢?”
萧敬衍说,“在那边,正好我姐来了,帮忙照看。”
陶易然了然的点点头,可不是吗,这场吵架,怎么能让孩子听到,都支走了。
一顿饭,在安静中结束,已经很晚了,苏瑾柔自然也没再说什么,话全在心里憋着,也要挑时候说。
陶嘉洗澡出来,萧敬衍非要给她吹头发,她笑着说,“你先去洗,洗完了我帮你吹。”
萧敬衍觉得她今天特别的温柔,笑着搂了搂她的腰,吻了吻她的耳垂儿,“好,你等我出来。”
等到萧敬衍出来,陶嘉头发已经吹干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笔记本,手指机键如飞,萧敬衍相当佩服她,特别的能够压抑情绪,发泄完了一次,很快就能正常工作了。
但是他仍是看着不舒服,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走到她后面,搂住她脖子,“说好的,为我吹头发呢?”
他看到好几个股票走势图,心想,这时候还想着赚钱呢,得多缺钱啊。
当然,他没说什么,陶嘉很快把笔记本放一边,手指揉着他的头发,就开始吹了起来,其实萧敬衍的头发没多长,几下就干了,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的小手,揉捏的温柔劲儿,就结束了。
他捉住她手,陶嘉本来站在沙发的后面,整个人被他捞到前面来,她着实吓了一跳,萧敬衍很快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鼻子嗅着她的发香,“好香。”陶嘉横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彼此贴得太近,唇几乎碰上,她穿的是睡袍,腿下面直接就是他的腿,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两人这么挨着坐着,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反应。
他凑在她耳边,轻吻她的耳垂儿,呼吸越发灼热,陶嘉搂着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脖颈上轻轻抚摸,任由他的吻一直顺着她的脖颈向下,下面好像越来越胀的厉害,但是,她来的很慢。
他却已经等不及,抱起她压在床上,慢慢一点一点吻着,他的吻轻柔而炽热,他了解她的每一个敏感点,耐心的一点一点挑起。
他慢慢的拨开她的睡袍,陶嘉也慢慢扯开他的,两人动作默契,她尽量的配合,让他舒服,他几乎是吻遍了她的全身,慢慢的,一点一点儿的沉入进去,可是,陶嘉还是皱起眉梢,真的是有点儿疼。
她的身体轻轻的抖了抖。
太紧了,他想,但是他没有着急动作,而是将她搂的更紧,让彼此贴得更紧,仿佛没有一丝的缝隙,陶嘉也紧紧的搂着他,所有的感官都无比贴合和兴奋,然而,她更在意这一刻的温暖。
他们是如此紧密的融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呼吸,真实的相拥,没有任何的隔阂,是最原始的爱,最纯净的。
他就这样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凝视着她,“嘉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她也认真的看着他的眉眼,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状大协才。
他的神经越发兴奋起来,感官无限的敏感,他用力吻着她,不停地贯入,他们还是那样的默契,一整夜,他不停地索要,陶嘉十分疲惫,然而,求饶声淹没的无声无息。
他抱着她清洗的时候,她已经累的睡着了,他却无法入眠,瞅着她的睡容,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十分青涩,他忍得很难受,一开始,他并不说,后来他总逗她,小丫头在感情方面其实很迟钝,一门心思的学习、看书、赚钱,就是不懂性,虽然基本的常识是有的,但是也在表面。
他说他忍得难受,她就脸红,又很心疼的样子,却闪闪躲躲,不愿意。
隐约记得,她自己查了些这方面的资料,偷偷的,生怕他知道,但是那些书上的东西记录的也没那么详细,百度上说的乱七八糟,期间他还逗她用她的小手解决了好几次,想起她当时那生气,又脸红心跳的模样,他现在都想笑。
别的地方挺聪明,这方面,就是有点傻气,当然,他知道,她的确是心疼他,担心真憋出个病来。
直到他们确定关系,要结婚的时候,她才同意,仍然是他想了很多话逗她,她还真信了。
可是第一次特别的不容易,虽然有理论知识,但是实践起来,那些都是扯淡,其一是她很排斥,其二,她膜特别厚,一直进不去。
她又特别的疼,他一直不敢太过劲儿,每次太过劲儿她就疼的浑身哆嗦,脸煞白煞白的,一直折腾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破,就差去医院切了。
但是,那也显得他也太没用了吧,当然没有去医院,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早狠心,少遭罪,结果顶破了,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当时他吓白了脸,她是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十分能忍疼,不是特别疼,她基本上都不会出声,但是她当时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后背上也是,身体蜷缩在一团,就差点儿送医院去。
不过,当然没什么事,是他们自己太担心了,但是后来他在碰的时候,她看上去挺排斥,很害怕,却挺配合,这一点,他十分感动。
想到此处,萧敬衍又捏了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抱在怀里,轻轻的搂着。
这一夜,好眠,但是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翌日早上,陶嘉醒来,一起身就觉得腰部酸痛,腿下床的时候还有些抖,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某人太不节制的缘故,于是她又支着身体,躺回了床上。
但是脑子里一瞬间,竟然想起来赵悦宁说的话,她说她满足不了梁佑辰的欲望,不是个女人。
呵呵…………
她又想起那个中医跟梁佑辰说悄悄话,据说她身体在车祸后特别弱,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房事,不然亏空更为严重。
当时她觉得说的挺有道理,人的体力有限,经常房事会有一定的影响,可是那个中医显然说的太严重了些。
不过,他为什么这样说呢?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她虽然嫁给了梁佑辰,以陶歆的身份,但是跟对方肢体接触的时候,她一直很排斥,梁佑辰其实挺心疼,也没有勉强,于是就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陶嘉想到这里,轻轻吐了一口气。
感谢对方没有用强,不然,她真的……真的会留下很深很深的阴影。
她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都相当洁癖的厉害,不允许有一丝不干净的东西。
“想什么这么专注?”萧敬衍一睁开眼睛,就看她瞅着窗帘发呆,不是瞅着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陶嘉本是侧着身子,她微微抬了抬脸,就看到了他,伸手就在他鼻子上捏了捏,“你是不是有事情问我。”
萧敬衍问,“什么事啊。”他还真没有什么事问,除了一件公事,但是在床上谈公事,多扫兴。
陶嘉微微垂着眼睛,手指摩挲着他青色的胡茬,有点扎手,萧敬衍只觉得对方这是在诱惑他,小手儿在他脸上滑动,弄得他又是一阵兴奋,身体绷起来。
“倘若我这四年失守了,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她状若无意的说,声音好像是在说笑。
他却突然嗤笑一声,笑得要抽了。
陶嘉诧异,“你怎么笑成这样?”
萧敬衍好不容易忍住了不笑,捏着她鼻子说,“就你这样,还失守?”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抱你吗?你当时特别生气,气的脸都红了,当时我没在意,后来听人说,你把那件衣服都扔了,洗了好几个澡,我当时听了特别生气。”萧敬衍的表情十分严肃。
“我有那么脏吗?你至于去洗澡,还把衣服扔了。”
陶嘉支着头想,“人身上都有细菌的,我那是为了我人身安全着想。”
萧敬衍笑岔气了,他咳嗽着,手捏着她雪白的下巴,“你这会儿怎么不去洗了?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
陶嘉一听这话,顿时生气了,她掀起被子就准备下床,却被某人再次扑倒。
第100章 介怀
又被折腾了一早上,上班都迟到了,陶嘉揉着眉心想,好像体力真的大不如以前了。感觉身上没有劲儿,该不会真被那中医说中了吧,她得开始天天锻炼了。
她还没想到哪儿,迟碧又敲门进来,“总监,您的花。”
陶嘉一看,又是粉红的玫瑰,已经连续送了好几天了,以前的还没有枯萎,新的又来了,准备了好几个瓶子。都插满了。
陶嘉皱了皱眉,粉色的玫瑰,花语是:暗恋。
应该不是萧敬衍送的,他知道她喜欢的是红色的郁金香。
“插上吧。”陶嘉说。
迟碧将玫瑰小心的捧出来,又是匿名的,光送花,不见人。
最近公司的工作还算是顺利,陶嘉处理起这些事情很是游刃有余,只是,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萧碧灵母子。
陶嘉直直的望了过去,冲对方点头微笑,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摆在表面上,她不会失礼,那是一个人的品德形象。她不会为了一堆渣滓破坏自己的形象。
萧碧灵看到陶嘉,就仿佛见鬼了一般,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握紧了拳头,陶嘉的目光直视电梯的壁侧,在上面。印着萧碧灵的身影。
记得那年,她只有七岁,萧碧灵带着陶慕寒进了陶家。
爷爷很高兴,对他们说,“嘉儿,歆儿,这是你们的哥哥。”
哥哥?当然不是,她虽然当时年幼,仍是知道,那个孩子是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因为爸爸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母女三人,所以,她痛恨外面的女人,自然对陶慕寒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从小良好的家庭教养,她已经习惯了端庄守礼,她握了对方的手,心中却是极其的不痛快。
因为,这个人抢夺了爷爷的宠爱,自从他住进陶家,爷爷更多的是关注他,那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和妹妹受到了冷落。
这是一种危机感的前兆,爸爸,从未给他们微笑过,一直是冷落,到了冷落的最后,是抛弃,于是那段日子,她不停地在做那段噩梦。
她担心被抛弃,她恐惧着。
然而,越是恐惧,越是来势汹汹。
记得那天,妹妹在花园玩皮球,陶慕寒上去就和妹妹争夺,“我喜欢这个皮球,你给我!”
“我凭什么要给你,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妹妹当时年幼,却是被捧着长大,她生性骄傲。
“你妈妈给你买的,我告诉你,以后这整个陶家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