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萧敬衍的嘴角勾了勾,瞧着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就甜滋滋的,这感觉就好像座山车,前一秒在谷底,现在就到了巅峰,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陶嘉搂着他的腰。半抱着将人从地上抱起来,萧敬衍光明正大的搂着她的脖子,偏生还皱着眉梢,表示自己很疼的样子。
“那你好好躺着。”陶嘉的声音温柔极了,听的miller捂住了眼睛,根本不忍直视,这画面太美!
还疼的说不出话来,这是男人说的话吗?这分明是撒娇啊!
天啊,他怎么没有发现,萧敬衍还有这种潜质?那位不是高高在上的冷面阎王吗?
庄悌这边可高兴坏了,这下两人应该能和好了,于是他锦上添花,将那一大瓶子郁金香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说,“这屋里放这么一瓶郁金香,感觉一下子有生气了。”
miller再次捂脸,这郁金香是他们老大送的,能不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们老大多么没出息吗?
“谁送的郁金香?”萧敬衍的目光在那大红色的郁金香上停留,目光危险的望着庄悌,他觉得,他手下这个人不会这么没眼色。
庄悌弯着唇瞟向陶嘉,眼神中颇有讨好的光芒,萧敬衍翘起嘴角,差点笑出声,“你这么讨人喜欢,还送了花?”
那眼睛里都是笑,陶嘉只觉得从脖子根到脸上,一路发烫,她真是极为后悔,怎么就想送花了?一定是今天淋雨,脑袋进水了,偏生自己的手还被他拉的那样的紧,紧得好像发烫。
miller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娇羞的样子的,是他们老大吗?
庄悌此时一下子将傻瞪着的miller拉出来,然后为两人关上了门。
miller还在玄幻中,看来他们老大是变形金刚,有多面性啊!
在他们面前是女强人,在萧敬衍面前成了怂人了。
这个认知是多么可怕,他们高高在上的老大,就这样被人给征服了。
这边,萧敬衍拉着陶嘉的手,一用力就将对方扯到自己怀里,陶嘉吓了一跳,整张脸撞在他胸脯上,越发觉得脸颊发烫,心跳砰砰的,高跟鞋也飞了出去,落在原木地板上,发出一阵响声。
“你的伤口……”她的声音竟然是如此低哑了,她恨不能咬住舌头!
萧敬衍的一只手臂还搂在她的腰上,眉眼都是痞痞的笑,“原来没发现,陶嘉你还真挺会讨人欢喜的。”
这话……陶嘉听得有些糊涂。
他是说原来自己很刻板,不懂得讨得他高兴吗?
额……其实自己没那么差劲吧?
原来自己学调鸡尾酒,还有香薰,也都是因为他喜欢呀!
“那个……你先松开我。”这姿势实在是难受,她感觉自己脸都要烧红了。
萧敬衍好笑的看着她,仿佛故意让她丢丑,“这姿势挺好,我喜欢。”他说着,仰着头就亲了一口她的脸蛋儿!
陶嘉只觉得那被亲的地方愈发火烧火燎,她挣扎着,“你那伤口不疼啊。”
萧敬衍看她眼睛眨的,又闪烁着,笑说,“你还没说,早上怎么淋雨了。”
陶嘉一听淋雨这事,好像自己此时如那时候一般狼狈,不愿意说,转移话题,“先吃饭,我慢慢和你说。”
萧敬衍弯着眉眼笑了一声,知道她害羞,浅浅的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你喂我。”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只觉得这两个人真是腻歪死了。
但是陶嘉觉得,这要求合理,他伤了手臂,可不是要自己喂。
她点点头,萧敬衍才放开她,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看,跟着她动,心里美的跟什么似的,还想着公司有人说,他老婆不会做饭,只会赚钱,今天她老婆也带饭给他吃了,关键是还是喂给他吃的。
陶嘉打开食盒,一共四个菜一汤,还冒着热气,全部是清淡的素菜,还有补血的肝脏类。
他们一进来的时候,萧敬衍就看到miller手中那食盒不小,想必菜不少,未曾想,还真是不少,这么大的量,她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牛了呀?
萧敬衍抿着唇乐,陶嘉将他的床摇起来,又垫枕头,生怕他不舒服,她这么弯着腰的时候,头发滑在萧敬衍脸上,只觉得痒痒的,颇为撩人。
他看着她,都不想吃饭了,就想吃了她。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床这边带,“嘉儿……嘉儿……”
陶嘉差点被他拉个趔趄,他伤的是左胳膊,这么拉着恐怕右胳膊也牵动,她说,“你别拉我。”她掰开他那只作恶的手,偏偏某人还乐此不疲,竟逗她玩。
陶嘉坐在旁边,另一只手拿起小碟子,这边,萧敬衍还拉着她的手,她根本没办法夹菜,她说,“你先松开。”
知道她要喂自己吃饭,萧敬衍不逗她了,只看着她一手端着小碟子,一手夹着菜,那小心的样子,生怕菜汤掉在他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如此小心的样子,此时觉得,这时候的她最动人。
陶嘉这样一口一口喂给他吃,突然想起,白静珠早上也是这样喂的,不由得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这心里的感觉,真是一会儿一会儿,可偏偏她如何还能生起气来?
那无赖这样盯着她看,偏生他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竟是这样轻易被美色迷惑了么?
真是扯淡的逻辑!
喂了一会儿,陶嘉又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现在胃里在叫,真是恼人!
萧敬衍听到这声音,顿时又笑了,“中午没吃饭就来了?”真是把他放在她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
陶嘉点点头,“你先吃,待会儿我出去吃。”
萧敬衍看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了声,忍不住咳嗽起来,“嘉儿,你这也太可爱了。”
陶嘉知道他在笑话她,今天她被笑话的地方太多了,现在窘迫的淡定了。
“你再吃点儿。”陶嘉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人家要是笑话你,你越是觉得没事人一样,这样感觉上去,好像只是对方笑点低。
陶嘉自我安慰。
“不吃了,都撑着了,你喂你自己吧,这还有不少呢,别浪费粮食。”萧敬衍指着食盒笑,只觉得陶嘉吃下去的都是自己的口水,他就觉得这件事异常喜感。
平常他们都是西餐,各自的盘子,现在是中餐,混盘,他们俩这么亲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
陶嘉瞅了一眼,确实剩下不少,也发现萧敬衍吃了不少,她还真的自己吃剩下的,又端骨头汤给萧敬衍,“喝点儿汤,这个挺补的。”
萧敬衍瞟着那浓稠的汤,又看看她,端起那碗,自己一口闷了。
陶嘉惊愕一下,喝这么快,她哪里知道,萧敬衍是不想她在腾出手来,让她安心吃个饭。
等陶嘉吃完了,才想起miller来,出门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了庄悌,不由得一怔,庄悌解释说,“他下楼吃饭了。”
陶嘉问,“那你怎么没去?”
庄悌想,他不是要守在这儿吗,生怕有人打扰了他们二少的好事,不过这种差事比较苦逼,他笑了一下,“待会儿他上来,换我去。”
陶嘉刚听完这话,就看到门一开,走进来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少女,那甜美的笑容,不是白静珠,又是谁?
第133章
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微弱的壁灯还亮着,晕黄的色调,只将整个屋子的轮廓,描摹的朦胧如雾气。
萧染已经站在病床上旁边很久了。她修长的身形好似一座雕塑,只是注视着病床上的男人,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这是她脸上鲜有的表情,见过她的人都知道,萧染的脸色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温柔仿佛渗透到了骨子里,好像她天生就是如此,让人一见心都软了,甘愿为这位娇美的人做牛做马。
很多人都以为,萧家大小姐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可是了解她手段的人。却对她不寒而栗。
美人有毒。
她生的极美却是宛如穿肠的毒药。
时光好像静止一般,萧染也仿佛并不知道双腿会麻木僵硬,她脚上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身上穿着最新定制的套装,看上去优雅而婉约。
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最后的记忆画面宛如快进镜头一般冲入脑海,最后的画面,是她决然离去的背影,那样的美丽。却是让他心痛到底。
可是,当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身处在医院里,最后的绝望,竟然瞬间消散。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那一抢打偏了,当时他们挨得那样近,他觉得,她可能想要折磨死他,所以没有打中要害。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还活着,他如何不高兴?她原来是舍不得自己死!
还是舍不得!
白御琛竟然傻傻的笑了,尤其是看到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那笑容越发扩大,一向冷峻的他,竟然宛如一个孩子一般。那样的冲着她傻笑。
那是他一生最心爱的人。
“若若,这一局,我赢了。”他的笑容甚至有些夸张。
萧染听到这句话,飘渺的以为自己幻听,如此孱弱的他,竟然第一次醒来,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不,你输了,输了这次中东那块儿蛋糕,也失去了你引以为傲的武装力量。”萧染冷漠,并且冷酷的陈述。
“若若,你不会想到,我赌的是你不会杀我。”男人面容惨白,可是他笑容那样的灿烂,仿佛瞬间生出无数的光辉,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萧染大惊,“你疯了!还是不肯认输,所以故意这样说!”他可知道他赌进去的是什么?是他在白家的力量,他没有这些,拿什么和其他对手抗衡,拿什么在白家占有一席之地!
这不是疯子,这是什么?
然而,男人并不理会她变色的脸容,他只觉得,她今天这套奶白色的套装,穿在她身上如此的清丽脱俗,美的好像在做梦,他好想伸出手摸一摸她,感觉一下她身上的温度。
在那些无数孤独的夜里,他寂寞折磨的他快要发疯,那时候,他一直想,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是他的错,可是命运已经无法选择。
“若若,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你拒婚的真正原因?原本你无须得罪我大伯,只要嫁给白井梵,萧家的那件事白家自然会支持,可是你,拒婚了,你想过,你当时为何如此坚决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肯定的语气,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萧染,不放过她脸上的任由一个细微的表情,哪怕,这样的灯光,他其实只能看到一些轮廓而已。
萧染冷笑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深深的凝视着他,掷地有声的说,“你还爱着我,对吗,所以你不会嫁给白井梵,哪怕是你爷爷逼迫你,你也不会改变初衷!”
“哈哈哈…………”萧染突然笑了起来,“白御琛,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这么一个惯常玩阴谋算计的人,竟然在这个跟自己谈爱情!萧染只觉得这是多么一件可笑的事情!
爱情?她早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那东西太奢侈,她要不起!
她曾经因为这种奢侈品失去所有的一切,这个教训,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即便她不是因噎废食的人,但是这种阴影太过灰暗,那时候她年幼,真的难以想象,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拒绝嫁给白井梵,其一是不想在萧家落难的情况因为家族联姻借力而嫁入白家,那样会显得我萧染太过廉价!倘若我嫁入白家,一定是以平等的情况下嫁入,其中不参杂任何的借用关系,这是对我萧氏的尊敬,我的家族不容被亵渎!”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凌厉,仿佛带着风声。
“其二,眼下本有一箭三雕的局,我为什么要放弃?难道你没看到吗?白家希尔梦破产,肥水还不是流入我弟媳的手中,自然她也能还点儿人情,这自然也是我弟弟的意思,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人去欠别的男人人情?”她的声音分明是无比温柔。
可是白御琛仿佛觉得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刺入他的心脏,她这样说,是在告诉自己,就连她弟媳的都排在他的前面吗?她在乎的人里面,他排不上名次!
再没有这样令人心痛的诛心之言!
“而且,希尔梦破产的同时,打击了你大伯,正好你二伯伯坐收渔翁之利,我这是在还白井梵的人情,同时,白井梵还能帮我对付郑家,你说,这么好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儿的小风险,我为什么不做?”
她温柔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病房中,白御琛皱着眉梢,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梦境中,竟然是如此的令人觉得不真实,可是那痛楚的感觉,又清楚的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原来,心都是这样一下一下被撕裂,她这是在故意报复自己么?
如果是她想要他痛不欲生,那么,她做到了。
她在清楚的告诉自己,爱情在家族利益,和家族尊严面前,一文不值!
他早就知道,可偏偏,他中了她的毒,他没有办法停止爱她。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些该死的折磨,他宁愿日日夜夜折磨着自己的灵魂,也不愿意斩断和她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他不爱她,他还要灵魂做什么?
那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告诉我,若若,到底是想要我怎样?”
*
看到白静珠这样毫发未伤,并并且意气风发的出现在病房里,陶嘉着实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她的人办事不力!
对于这种情况,作为老板的她,自然不能高兴,尤其是看到白静珠手上那保温盒,令她觉得无比刺眼,就是今天早上,这个该死的保温盒!
“咦,陶嘉你也在啊!这是巧了,我是给阿衍送中午饭的。”白静珠走进来,那自来熟的样子,好像是在自己家里。
陶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未回话,这令白静珠觉得颇为尴尬,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的目光飘忽到了别处,“阿衍,他睡了吗?”
陶嘉不答,她的目光落在开门的miller身上,眉梢微微皱起。
miller在看到白静珠的时候,脸色一变,他再看自家老大的表情,一下子脚底发凉,顿时明白,下边人把事情办砸了,没有拦住这位大小姐!
这个真是……
他摸摸鼻子,陶嘉已经转身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