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再次咒骂一声!
该死了!她的情绪竟然这样被他掌控了!
“你现在放开我!”陶嘉板着脸,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气自己爱他太深,也气他过来蛊惑她,其实她现在那儿还疼呢,她都差点儿忘了,真是为了他,怎么委屈她自己,她都愿意!
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傻妞?
要是他有一天抛弃她,她会不会疯掉?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这样脆弱!
萧敬衍果然放开了她,他其实刚才是在逗她,只是想看看她气恼的可爱模样,他退后在床边,看着她半支着身子要起来。
“嗯……”陶嘉皱了皱眉心,太丢脸了,她手指折了一下,好疼!
“嘉儿?”看到她的异样,他上前几步,欲要查看,可是床上那人却指着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你别过来!”
他被她装着严肃的样子逗笑了,“嘉儿,让我看看。”他上去要查看她,谁知道,一物横飞而来,“啪…………”一声砸在他的脸上。
砸中了鼻梁骨,好像脸颊还有些疼。
可是,他此时想的不是这些,他想的是这东西怎么砸他脸上来了?而且,这力道毫不留情!这哪里是闹着玩的砸法?
整个卧室,只有他们两人,答案十分明显……
陶嘉僵在原地,她愣愣的看着他鼻子里面流出血,脸上还被划出一道口子,她捂住了嘴巴,完全无法相信的样子。
“阿……阿衍……”她其实刚才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也可以对他狠心,可是却忘了,她曾经练过指法,腕部发力,她的抢法很准,刚刚是一本比较厚的时装杂志……
那么近的距离,他对她毫无防备,那力度,可想而知!
萧敬衍也僵硬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这是他心爱的人,曾经他划破手指她都能心疼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她那么狠的往自己脸上砸东西,这力道,他很清楚,鼻梁骨八成是碎了。
陶嘉哆嗦着嘴唇,她发现,她忽然好像起不来了,尤其是对上他那难以置信的目光,她爬了半天,竟跌在地上,然后,然后有一双手臂将她抱起来,可是,她看到他的鼻血滴在自己衣服上,蓝白的颜色,渲染了好一大片,那片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这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又害怕又难过,她用衣袖擦他的鼻血,不对……不对,她应该用纸巾擦……
她又慌忙去找纸巾,可是那血不停地往外流,越来越多,然后她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她眼睛里掉了出来,落在她手背上,是挺热的液体。
“嘉儿,我不疼,真的。”本来他很生气,也很难受,可是看她哭成这样,他心一下子软了,他为她擦着眼泪,陶嘉为他擦鼻血,她触摸到他鼻子上面,手指抖了起来,“好像……鼻梁骨……”她惊慌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阿衍,我们去医院……现在去医院……”
她慌忙跑向衣帽间,却被一双手臂捞了回来,紧紧搂着她,“我真没事,我们先擦药,嗯?”
擦药?还有药?她傻傻的站在原地看他去拆开一个小盒子,然后脱她的裤子……
她不明所以,傻傻的看着他动作,然后后知觉的发现,那药,那药……
不是抹鼻子的。
她真是傻啊,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可能准备药呢……
第175章 压迫
陶嘉傻了半天,才知道那是抹在那地方的药膏,她按住他拆包装盒的手说,“阿衍,我们现在应该去医院。你这样拖时间久了不好。”陶嘉觉得,她擦药不擦都没关系。
他置若罔闻一般,去拆开包装盒,半跪在她身侧,“嘉儿,你现在要乖乖的,不然我就不去医院!”这口气,固执的好像一个孩子。
陶嘉有些恍惚,好像他又回到少年时候,那个在她面前总是耍赖的少年,她呆呆的看着他,一股心酸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为什么呀,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么多天,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萧染。哪怕是在看萧染宴会名单的时候,他们也对这个人避而不谈,然而不谈,就不存在问题了么?
人生果然是走错一步,步步错,他们现在陷入了迷途。
不是她退一步,就是他退一步。
局势已经不容他们这样安逸下去。
“怎么又哭了?”他皱着眉梢,用袖口为她擦眼泪,手指在她晶莹的小鼻子上刮过,“你是不是担心我破相,以后就没的一张俊脸看了,真是傻瓜……我这鼻子其实没多大点儿事儿。”他笑得特别没心没肺。
陶嘉却觉得越发的难受。身体一抖一抖的,他拥着她,摩挲着她的后背,“其实,你这样为我哭,我挺开心的,只是你哭鼻子的样子。真是太丑了!”他在她耳边调侃。
陶嘉抽泣着。被他刚才的调侃逗笑了,她握拳捶打他的肩膀,擦了擦眼泪,“阿衍,我们去医院吧。”
他仍然固执的坚持,“先擦药。”
陶嘉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她点了点头,然后结果……
萧大总裁很不争气的起了反应,于是冲了一个凉水澡后,才去光顾了医院。
*
距离萧染生日还有二十二天。
陶嘉感觉越来越压抑,那种压迫感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出于她对全局的掌控的嗅觉,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判断失误,可惜那概率真不高。
不过还好,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还有人打电话调节一下,令陶嘉微微感觉神经放松。
“听说你把你们家那位鼻梁骨砸断了?”那头冯梓晴的声音笑嘻嘻的。
有的时候,听冯梓晴这么没心没肺的调侃,陶嘉总是很佩服对方,她也喜欢萧敬衍,可是能那么潇洒的走出来,换做自己,她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的?”彼时陶嘉正摆弄着手中的一只笔。
电话那头的人痴痴地笑,“你们也真是太激烈,该不会还有手靠、皮鞭吧?”
陶嘉她扪心自问,她不是很正经的人,有的时候也有些冷幽默,不过这样的调侃,她扶额。
“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你要是太闲了来我这儿帮忙吧。”陶嘉没好气的说。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呦呦呦,这是恼羞成怒了啊,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谁吧,我在街上碰到梁佑辰和赵悦宁了,我可是向你汇报来了呀?”
陶嘉听到梁佑辰这三个字,发现是如此的陌生,好像上一辈子的人,她想了想,“还有别的吗?”
“嗯,还有梁佑辰最近在到处打听白静珠的消息,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个好人,牵线呢?”冯梓晴笑眯眯的,她觉得这样一来就给赵悦宁那个女人添堵了。
然而,陶嘉却是从白家方面考虑的,她想了一会儿说,“暂时先不要这样。”
很显然,梁佑辰在这个时候牵扯进来,并不合适,而且,白静珠是真的疯了。
*
距离萧染生日还有二十一天的下午,有个慈善拍卖会。
陶嘉和苏瑾柔相携参加,萧先生本来也想来,不过,他现在的脸部情况,显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于是在家闷闷不乐的养伤。
因为是慈善拍卖,大家穿的十分低调,入场的时候熟人寒暄,苏瑾柔显然认识很多的熟人,毕竟她曾经也是很喜欢交际的名媛,尤其是她这次来到纽约,以陶嘉母亲,萧敬衍丈母娘的身份出席,很多人上来寒暄,这是在陶嘉嫁入萧家之前,并不会出现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权势和地位的影响。
这个问题,陶嘉并不关心,她此时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远处有位穿着得体的男士频频往他们这个方向瞟,这样的举动十分的明显,陶嘉不由得转头去看那位男士。
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皮肤偏白,深黑色手工定制西装,浅蓝色衬衫,看上去他的微笑十分温润,尤其是陶嘉对上他的时候,他回以十分友好的微笑。
这将陶嘉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旁边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而且,这方向只有三个人呀……他华吗亡。
正在她思考这位男士的意图,对方已经款步走了过来,他很自然的跟陶嘉打招呼,陶嘉这才发现,好像这个人有点儿面熟,但是具体是谁,真是想不起来,不过这时候,她倒是发现,她母亲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看上哪个拍品了?”因为这时候,苏瑾柔手里拿着的是拍品的图册,那位男士十分自来熟的问。
“额……现在还没想好……”苏瑾柔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那位男士还要说什么,前面已经有一队人入场了,他很礼貌的笑着说,“失陪一下。”
陶嘉点点头,苏瑾柔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看了一眼陶嘉也并未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异样的表情,最终彻底松了一口气,一会儿,陶嘉和苏瑾柔也入场了。
其实这次拍卖的拍品有瓷器钻石,还有珠宝,十分糅杂,陶嘉也没什么特别看上的东西,拍卖完全是为了做慈善,而她知道她母亲看上了一个青釉粉彩瓶,是22号拍品,所以前面的拍品他们都没有大关注。
不过因为刚刚那男士来打招呼,她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个人,他刚刚拍了三个拍品,也全部是瓷器,其实这样的慈善拍卖,古玩拍品不保真,而这个人刚才所拍的价格显然已经高于市场价格,陶嘉想,这个人做慈善比她还大方。
不过想想也是,对方的身份是郑家那位人物,和萧敬衍大伯是一辈分的,当然比萧敬衍大伯要年轻很多。
“妈,下一个就是你要的那个瓶子。”陶嘉提醒,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母亲一直心不在焉。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那青釉粉彩瓶已经被拿了上来,底价是二十万美元,已经有人开始举牌子加价,然而苏瑾柔没有动,陶嘉疑惑,“妈,你要放弃这瓶子?”
苏瑾柔摇头,她说,“嘉儿,你举牌吧。”
陶嘉有些诧异,不是说好了的,不是她举牌吗?怎么临时改变了呢?
第176章 变了一个人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场上加价的声音在耳边响,也不过是几个人对这青釉粉彩瓶子感兴趣,陶嘉此时正疑惑母亲的别扭,看对方难以开口的样子,她也不打算追问原因。
于是在报到。“二十五万……”后迟迟无人举牌,陶嘉才举牌,“二十六万。”声音淡淡的。
场上平静了一会儿,显然二十六万好像已经没人打算加价,据陶嘉了解这样的青釉粉彩瓶拍到这个价格已经要超出市价,也就是说,价格再高已经很不合算,所以,此时机会无人举牌。
然而,在那声,“二十六万一次。”落下后,突兀的一个声音,“二十七万!”
陶嘉皱眉的朝声源看去,只见是一位东方面孔的男士,本来这个价格已经高了。她是一名商人,不会做赔本拍卖,但是这瓶子是她母亲喜欢的,她再次举牌加价,“二十八万。”
“三十万!”很快那个男士再次报价。
“三十五万!”这次是另外一个男士,陶嘉的坐的方位,能看到对方唇角勾起的狡黠笑意,她看那人的脸,很年轻,这让陶嘉想起哪家挥金如土的二世祖来。
“三十六万!”
“三十七万!”
“三十八万!”
陶嘉皱了皱眉,这两人干嘛?难道这瓶子有问题?所以两人一定要拍回去?
她没再叫价,转头看自己的母亲,苏瑾柔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对陶嘉说,“嘉儿,这瓶子一定要拍下来。”
陶嘉惊讶,这瓶子难道还有重要意义?她有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苏瑾柔不想解释,只是说要拍下瓶子。
陶嘉只好再次举牌,此时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万了!
五十万美金!这是慈善拍卖会!不是拍卖行举办的那种商业性质的拍卖会,在这里,不应该有人炒作价格吧?
可是她还是要无奈举牌,“五十五万!”
她这声音一出,方才那男士,头发十分有型,应该是打了发蜡,他的眼睛越发亮晶晶的瞅着陶嘉,和他旁边的二世祖轻声耳语,“她身上的裙子看不出牌子。好像也不是高定。”单凭这个就能确认,他看上那女人的身份可能不是那么高。
旁边的二世祖笑的鄙夷,“你这泡妞方法真的很烂。”
男人不以为意,继续加价,“五十八万!”
“五十九万!”陶嘉举牌。
“六十万!”男人的抛过来的眼神越发明显,甚至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眼神。
“六十一万!”陶嘉举牌,她此时已经皱眉看向那男士,希望他能将这瓶子让给她,这价格已经高出市价好多倍了!
那男人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一副有钱任性的样子。继续举牌,“六十五万!”
苏瑾柔此时也发现和他们竞价的男人眼神不对。她拉了拉自己女儿,在她耳边说,“嘉儿,别再加价了。”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目光瞟那边的男人,她已经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有问题,根本不是对瓶子感兴趣,而是想趁此机会吸引她的女儿,这样追女孩子的二世祖他们见多了,这种追法,不仅能炫富,还能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一举两得。
陶嘉自然也看出那加价的男人有问题,可是母亲喜欢的东西没有拍到手,她还是很遗憾。
她小声对苏瑾柔说,“妈妈,如果一百万拍不下来,我就不再举牌。”
苏瑾柔点头。他阵叼号。
于是在价格在飙升到八十万的时候,场上的气氛十分微妙,有人已经嗅到了不寻常,开始猜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仇,不过,此时有人回过头来发现是陶嘉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那位打着发蜡的男人祈祷默哀。
而这时候,最前排的贵宾桌上,穿着黑色西装,蓝色衬衫的郑先生,对他私人助理耳语,那位助理姓李,听了老板的话,一脸的难以置信。
天呐,他觉得他们老板简直要疯了!他刚刚跟自己说了什么,要以拍品存疑撤下拍品!
这不是砸招牌吗?虽然说古玩鉴定专家们也有打眼的时候,可是这里所有的拍品都是经过一个专家团队鉴定的,一句存疑,否定了一个团队啊!
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