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凡看着不远处的她,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内心也在翻。搅。没想到,她会叫他,长。腿叔叔。这本小说,他看过,电影也略清楚。也在心里思忖一会儿她知道是他时,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么一想,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摘掉面具了。
崔雅兰抑制住喉咙里的哽咽,站在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又开口,“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自暴自弃了,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我从没想过,电影里的情节,在我生命里也出现了,不是苦难,而是美好和温暖。”,她边说着,边迈开脚步,朝着他走去。
想要亲自揭开他神秘的面具,心里同时也无比地激动,不管他长得怎样,她想,她都接受。在她的心里,注重的更是一种安全感和依赖感。这个男人,给予她的,就是这些。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那纤瘦的身子,令她心疼。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法放任她不管。这个给曾给过他快乐,为他怀过孩子的女人——
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她募得顿住,看着那高大的身形,闻着那淡淡的烟味,崔雅兰的心收紧,紧绷,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这个人好熟悉?那身材,那感觉……
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动了,厉慕凡睇着她,反射的灯光掩盖了他那双淡蓝色的眸。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开口,喃喃地问道,一颗心紧了紧,很紧张,不知所措。
他一直沉默着,让她更无措。
“你为什么不再靠近?”,他终于缓缓地开口,那熟悉的声音如同给崔雅兰当头一棒!整个人猛地僵住,错愕地看着他。她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是厉慕凡,不可能的!
“谁让你来的?你为什么要冒充长。腿叔叔?!”,崔雅兰大声喊道,身子连连后退,一颗心惶惶的,一定不是厉慕凡,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
听着她的话,厉慕凡心里一阵刺痛,动手要摘掉面具,只听她大吼,“不准摘!你不要摘!你不是长。腿叔叔,他没来——他是另有其人!”,她连连后退,边退着,边喊着,随即,迈开步子就跑——
“你站住!”,厉慕凡见她跑了,大步追上,没几步他的速度便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扯住,“你放开我,走开!你不是的,不是他!别碰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些年,一直在默默帮助她的人,会是那个伤她最深的人。
她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她还在挣扎,她的背被他按贴在胸膛,“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大吼,将她的挣扎声掩盖,他的声音在观光台里回响——
她怔住,一颗心狠狠地扯痛,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般,为什么会是他?怎么可能?!
“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你!厉慕凡,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不想看他一眼,也不敢看他,怕心里那关于长。腿叔叔的,美好温暖的形象被他破碎掉。
一个你五年来刻意排斥,刻意忽略,忘记的人,竟然是这些年里,你一直在感激,依赖的人,这样的矛盾,让她无法忍受。
她的话,着实刺激到了他!
“怎么不可以是我?!我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辛苦生活,这样也不可以吗?!崔雅兰,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无情无心!”,他的心,一旦真陷进去,就执着得很。
刻观话的剧。“不是你,你不是,你怎么说,我也不信!”,实在难以将长。腿叔叔的形象跟厉慕凡联想在一起,崔雅兰激动地说道。
“五年前,大雨天,你被房东赶出来,有人将带你去租房子,是我的安排;你上学学费,交不齐,差点辍学,是我叫人补齐的;你阑尾炎住院,我叫人给的医药费;你找工作,我的安排,进了贝思,你是贝思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破例收的实习生——”
“不要说!你别说了!”,听着他的话,她激动地吼,眼泪缓缓落下,“你放开我,就当今晚没跟我见面,我不接受这个事实,没法接受。”,她近乎祈求着说道。
以为,五年的时候,有一个长。腿叔叔的存在,把关于厉慕凡的一切都抹去了,她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厉慕凡缓缓松开她,她连忙退出,他受伤地问。
“无所谓讨厌,只是不想跟你有牵扯!”
“那我想!你逃不掉的!被厉慕凡看上的女人,就一定会得到!”,他霸道地低吼,一把摘掉脸上的面罩,丢掉,在她要奔跑前,将她扯住。
“你——唔——”,她的身子被他一扯,抵在一旁的柱子上,正要惊呼,他封住了她的嘴,狂野的吻,扑面而来,霸道地吸。允,啃噬。她用力地推拒,双手被他高高地扣在头顶。
他像发了狂的野兽,霸占着她甜美的唇,内心也带着悸动,五年了,终于在她面前说出了这些年的守护,强忍了五年的情丝,在这一瞬爆。发。她可知道,因着她的那句话,他这五年来,有多刻苦、努力?
为的是有朝一日,让她刮目相看;为的是变得足够强大,担负起作为男人,作为儿子的责任……
可到头来,她没有感动,却是这样的反应!当真对他是无情的吗?不,他不信!
他认为,崔雅兰曾经是真喜欢他的!这点,不用怀疑。是他曾经的骄傲,偏执伤害了她。对出生于农村的她不屑,以为自己爱的是郁子悦,所以,在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才说了那样混账的话!
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变。态地将一口鲜血渡进她的嘴里,让她品尝着这份咸涩的,跟泪水的味道,又狠狠地吻了吻,松开她——
她的双手被他举高在头顶,身子被他抵住,他的右手轻轻抚上她带着倔强的小。脸,“五年前,你是爱我的!”,他喃喃地却霸道地说道,想着她为了父亲的病,向他借钱,他却没借还羞辱了她,他的心便抽痛不已。
想想那时候,他真混账,脑子也太不清醒,居然以为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其实,她那时候从他那根本没贪得过一分便宜。都是因为他太骄傲,一直都瞧不起她,才那么自以为是的。
他的话,令她心里一怔,又觉得很好笑,“好,我承认,我爱过你,但那是过去时!我跟你说过,我爱上了长。腿叔叔——”
“他就是我!还是我!”
“不是!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她吼道。
“没什么不一样!跟我在一起,我妈也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天时地利,不要再错过彼此。”,他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霸道,觉得他跟她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厉慕凡!我想要忘掉的人!我都不爱你了,还谈什么错过!”,她气愤地后,他的手掌抚着她的脸,看着他,只觉得,此后,她又将是一个人。
关于长。腿叔叔,一切都碎掉了。
“你爱我!我也爱你!五年前对你说的那些,都是混账话,我骄傲地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一个农村女孩!其实,早就对你动心了!所以,五年来,才未曾放弃过你——”,他激动的声音渐渐地放缓,看着她,真诚地说道。
她很想笑,又很想哭,不停地摇头,“迟了——”,喃喃地吐出两个字,“你别逼我——”
“我以为你会感动,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反应!”,他松开她,气愤地吼道。
“我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你——还是谢谢你的帮助……”,那份对长。腿叔叔的感觉,完全被厉慕凡破坏了,感动是有点,但没那么强烈,甚至一点都不愿相信他就是那个人。
“你不知好歹!”,他沉声道。
“厉总,我是,也无福消受。”,她淡淡地说道。这份对她的厚爱,她还真的一时没法接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在一起,我们立即结婚,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他认真地说道,也是做着承诺。
如此动人的话,她却缓缓地摇头,“我不接受。”。
“你——!”,他恨不得掐死她!
“好,我也不强人所难,今后,也不会再帮你。我厉慕凡,绝情起来,也很绝情的。”,他笑着说道,心里一片抽疼。他以为,她虽然不爱厉慕凡了,但爱上了那个默默帮助她的人,也是他,以为她还会跟他在一起,没想到——
她的心因着他的话,狠狠地颤了颤,脑子嗡嗡地,他松开她,转身,就要离开——
两只玩偶、她的包,散落在地上,她怔忪着,只见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她缓缓地迈开步子,走去那两只玩偶前,捡了起来,这才发现,那男玩偶跟他很像——
她笑着,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场闹剧!
☆、第009章:被人摆了一道! ☆
如果在五年前,他告诉她,爱她;如果她一直知道,帮助她的人是他。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反应,早就感动地跟他在一起了。但如今——
她不能欺骗自己,欺骗他。
她下了大厦,带着那两只玩偶,走在街上。满心的麻木,失望,无助。长。腿叔叔给她的那种安全感,依赖感,全部被击得粉碎——
***
厉慕凡回到家,母亲欧凌昕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像是在等他回来。看着厉慕凡面无表情的样子,欧凌昕不确定他有没有成功,这些年,厉慕凡也逐渐变得深沉,喜怒不溢于言表。
“还没睡啊——”,厉慕凡开口,淡淡地问道,在欧凌昕对面坐下。
“等你消息来着,怎样?”,欧凌昕察言观色地问道。
“什么怎样?”,厉慕凡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她,假装不知道地问道,欧凌昕看着他这个反应,心里一塌。
“跟我,有必要打哑谜吗?当然是你和崔雅兰——”,欧凌昕严肃地睇了他一眼,说道。
“以后别提她了,您也可以继续帮我物色未婚妻。”,厉慕凡淡淡地说道,那淡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Colin!你疯了!”,欧凌昕沉不住气了,气愤道,不知道厉慕凡怎么突然改性子了。
果在偶助告。“我是认真的。她不爱我了——”
“胡闹!”,欧凌昕气愤道,隐隐地也明白了什么,想起崔雅兰那天也是对她一口一个坚定地说不爱厉慕凡的。但她以为,当她知道帮助她的人是厉慕凡后,应该会感动的,没想到——
“她是说不爱你了?那你就要胡闹吗?我不会帮你选未婚妻的,我不想让你步他的后尘!”,欧凌昕扬声道,起身,就要上楼。厉慕凡坐在那,心里一扯,转瞬即逝。
他这人就这样,很极端。
但刚刚也真是气话,他深吸口气,不想自己那么幼稚。仰靠在沙发上,重重地呼吸,不让自己的情绪再受影响。
崔雅兰走了很久,从那段无措中恢复,打了辆车回酒店。看着那盆兰花,摘掉脖子上的项链,看着那两只玩偶,苦涩地笑笑。
“长。腿叔叔,再见。”,她喃喃地说道,无法将对长。腿叔叔的感觉和厉慕凡联系在一起,她说完,找来一只箱子,将那些东西打包——
***
第二天,她飞回国。
厉慕凡收到一个大包裹,里面有两只玩偶,一盆兰花,一枚项链,没有任何的留言。坐在你办公室里的他,看着那些东西,笑了笑。
回到A市,她将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还有他资助过她的那些钱,全部退回了在纽约的他。钱没多少,她的存款够还的,这些年,虽然有他的帮助,但她也自食其力,存了一些钱。
冷静下来后,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手机响起,她接,是陌生来电,境外号码。
果真是他。
“东西我都收到了,钱也收到了,还有一样东西,你怎么还?!”,厉慕凡沉声道,话语有些冷酷,带着质问。崔雅兰心一紧,“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我仔细核对过,一个都不差!”,有些激动地说道,原以为他不会再找她的。
“我说过,你偷走了我一样东西!”,厉慕凡很冷酷地说道,那语气像是在找她算账。
这句话,她记得,那晚在包厢里他也说过。
“什么东西?如果我偷了,一定还给你!”,气恼地说道,没觉得自己偷了他什么东西。
“我的心!”,厉慕凡厉声道。
“……”,她沉默,僵硬在那,一颗心猛地颤了颤。
“我的心,还给我。”,厉慕凡接着说道,崔雅兰终于回神,“我还不了,你自己收回去就好。”,她实话实说。
只听那头的厉慕凡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他说完,挂了电话,听着嘟嘟声,崔雅兰呼了口气,感觉心口很闷。
***
那个电话后,她的生活恢复以往的平静,一转眼,半年过去。这半年,没有再收到一件长。腿叔叔的礼物,哪怕是她生日的时候。她也不再期待,一个人,继续工作、打拼。
职场,是个复杂的场所。她每天步步为营地过活,身边的同事,只能做同事,不可做朋友,她一直遵守这个职场潜规则。忙于工作,以致没什么真正的朋友。
那些表面在你看来,对你非常好的同事,往往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她小心谨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摆了一道。
原本属于她这个部门的单子,被客户部2部抢去了,她知道部门出了内鬼,却没证据,只能自认倒霉。被罚降为副经理,而那个出卖了她的人,成为了经理。
“崔经理,不,崔副经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女人伸手,笑着说道,崔雅兰面对着她伸来的手,还是笑了,“郑经理,不敢当,该请教的人是我,毕竟,这个位置是被你挤掉的,不是吗?”,崔雅兰讽刺地说道。
部门其他同事也都不敢吱声,明明知道是这个郑艳使了手脚,但大家哪敢得罪新上司?
那郑艳松开手,也没生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职场里,大家都得输得起才是!好了,都去工作吧!”,郑艳扬声道,其他人连忙散去。
“Ellen,我说你也真沉得住气,降为副经理还能做下去,受那个郑大妈的气!士可杀不可辱!要是我,立即走人!”,办公室里的同事见郑艳离开,对崔雅兰气愤道。
崔雅兰笑笑,这些人的心,她也清楚。就像现在这个说话的这个人,她哪里是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