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急症室的门打开了,急诊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皱着眉问:“家属是谁?”
见雷锐在一旁,点头正准备着答应,又道:“是你吧?”
“是的。江晓怎么样?有没有危险?!”雷锐急急地问着医生。
“病人年纪轻轻的,怎能随便用这种镇静药物呢?”将雷锐之前交给他的药包递过,医生的表情严肃:“这种安定片是中枢神经抑制药,可引起中枢神经系统不同部位的抑制,随着用量的加大,临床表现可自轻度的镇静到催眠甚至昏迷。好在病人擅自加大的量不大,从病人现在生命特征来观察,估计晚上就能醒过来,这以后在用药放面要严加控制!清楚了吧?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交代完所有的事项后,医生又匆匆地走了。
站在急诊室门外,他和江晓就隔着这道门,一进去就可以看到她了。虽然医生已经告知情况尚可,可是他还是害怕进去看到她的样子,刚才抱着她跑进医院的情况让他心有余悸,他不敢想象如果江晓出意外他会怎么样。就像个木头人似的,他杵在门外发了许久的呆,终还是推门进去。
他拉了椅子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她躺在床上睡的甚是香甜,那因熟睡而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刚刚还悬在半空的心终能尘埃落定。
她的手*在被子外,嫩白纤细的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着被角。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微有点凉,他用大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病房顶灯明亮,灯光自头顶泻来,她长长密密的睫毛覆盖着眼底有时微微抖动一下,有点苍白的*一边还有点翘起,那只酒窝浅浅的在细腻如婴儿般的脸上浮着。
他一时竟看的呆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告白
第二日正逢周六,一大早江晓出院了,雷锐来接她,先递过一大捧的*百合于她,才微笑着:“看起来你今天的气色还不错。”
“谢谢!”江晓接过了花,司机老陈替他们打开了车门,上车后,他从车中壁橱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杯鲜香四溢的豆浆递给她,当然还配有最适宜的油条。
手里端着那杯豆浆,她深深吸了口气,久违的香味令到她胃口大开,精神为之一振,再一次的,她由衷地说:“谢谢!”
和他在一起,他总能给她带来太多的不一样的感觉,而让她无所适从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贪恋起这种感觉了。
他在一旁微笑:“我倒有个发现。”
“什么?”她放下了豆浆杯,不解:“发现?”
“是的!发现,我发现你最爱对我说的就是谢谢两个字。”
“是吗?”歪头一想,她笑:“好像真是这样哦!”
“那,可否?”他凝眸着她:“换成那三个字的?”
她看着他专注看过来的眼睛,他的眼眶很深,是那种深刻的双眼皮,目光如深深的大海,专注看人的时候让人不自觉地就掉了进去,溺死在里头。
竟,不敢再看,她转开脸去,避开了他的目光,就着手中的杯子喝下一大口,却猛然地:“咳咳···咳咳···咳······”
唉!好囧!
居然喝口豆浆都会呛到!
捂着嘴,她的脸变得潮红,他替她拿过了豆浆杯,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半晌,她缓了过来,深深吸口气,她说:“谢谢!”
而他看她,叹口气,摇摇头,笑了······
车子一路前行,江晓将头靠在车窗上,她讶异发现这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往机场的高速路,路两旁都是成行的柳树。
“看什么呢?”雷锐问一直看向窗外不发一言的江晓。
“柳树。”她对着窗外的柳树,指了指。
顺着她的手指,他亦看了过去。
看着窗外,她似乎自言自语:“其实,在以前我一直认为柳树是柔弱的象征。春天的杨柳依依,柔美,动人,夏天的柳树又是郁郁葱葱,却从来没有留意过冬季的柳树。在我的固有印象里,曾以为冬日里它一定是叶落枝枯,行将衰败的样子。可,今天我才发觉,在严冬里,迎风而站的那看似柔弱的柳树更有它的风骨。”
身旁的他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看向窗外,看着那一闪而过行行的柳树。
她转过头来,自失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矫情?”
他看着她,仿佛是想了想,然后他很老实的回答了:“老实说,有那么点儿。”
看到他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再听见他的回答,江晓在心里狂笑不止,哈哈哈!今天居然让她发现了他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她是极力地,才忍住了想要像对待可爱小朋友那样揪揪小苹果脸的动作,不过仍然还是掩不住笑意的眼神出卖了她。
他伸出手来,紧握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去,他喃喃地:“可我就是喜欢!江晓,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我爱你!”
终于,终于他说出来了,把他这么久想说,而一直没能说出的,给说了出来。
当他说爱她的时候,江晓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呆在那里,她说不出一个字。
肩上一热,是他的手,他的一双手热热地握了上来,耳边响起低低带着灼热的声音:“江晓,晓。”
他只不过是在叫着她的名字,可就在耳边,他的气息有着淡淡薄荷烟草的味道,将她包裹在中间,让她沉醉下去,她没法子招架了,只觉得自己就像在大海里,任她怎么浮沉都逃不过,逃不过了。
幸福来得那样突然,突然地让她觉得不真实,她恍惚着问:“是真的吗?”
他一定是听到了,因为她听到他急切的回答:““是的,晓,是的!”
她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只是仿佛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我也是,可···”
“晓晓。”他又叫了一声,迅速地拥紧了她,像拥住全世界上最美丽最昂贵的珍宝一般,小心地、虔诚动容地印上了自己的唇。这一吻,吻尽了所有刺骨难捺的相思,也吻去了她所有的犹豫,更吻得她芳心悸动,双颊烧红,如痴如醉!她觉得自己就此沉沦了下去,那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袭遍了全身。
······
到了机场,江晓才知道雷锐早已于昨天就定了机票。在飞机的座椅上,他舒适地靠着,微笑着对着她那充满问号的目光,“去渡假!久居城市的我们也该去原生态的地方去感受,去放松了!”
其实,是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会不顾公司公事上须得他来决策就这么地突然说走便走。
她感动,手轻轻地握住一旁他的大手:“谢谢。”
—文—“怎么又说谢谢了?嗯?”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侧头看她。
—人—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觉得这一生,都有了依靠。
—书—结果他们去了凤凰,冬天的凤凰山里太萧瑟了,但雷锐偏就选择这个时候去。客栈也在网上就定好,他订了网上很火的一家客栈,在沱江上游最好的位置,全木质结构,有着精巧的阳台视线也很好,价格也合适。
—屋—果然,凤凰这个季节人很少,显得冷清,但是正因如此,他们可以牵手,慢悠悠地散步,不用被游人推来挤去地看不到风景。
在太阳很好的下午,泡杯碧螺春坐在阳台上,可以晒着太阳,翻看闲书,看着远处的沱江,人就犹如世外桃源般的不问世事,好似从未想过日子也可以过的如此悠闲。
最让江晓惊奇的是,在凤凰居然遇到了一场雪。
在一家吊脚楼餐厅,他们温了一壶酒,还颇有兴致的点了一锅麻辣火锅,就这么坐着看外面的漫天飘雪。
印象中,红泥火炉,吊脚楼上的红灯笼,沱江上悠远绵长的山歌,以及冒着热气的麻辣火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在凤凰安静地体验着古镇的静谧和古老,深入古镇的灵魂,感受着古镇的意境,江晓居然喝的有点醉了,时间却还在继续,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心醉。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爱之初体验
从吊脚楼餐厅出来,天空依然飘着雪花,他们手牵着手,又顺着街往下走,晕黄的路灯下,照着两个拉长的人影。
喝了点酒,又吃了麻辣火锅,两人在雪地走并不觉得冷,反而神清气爽的感觉。一阵风夹着雪迎面吹来,雷锐顺势将身旁的江晓搂紧了,声音里尽是温柔:“会冷吗?”
“唔,不冷。”她抬头仰视他,一抹顽皮的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只见她从外穿的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酒瓶:“咯,老板娘的老窖哦。”
“啊!这酒?打哪儿来的?”雷锐惊讶不已。
“呵呵,老板娘送我的。你不知道吧,就你上洗手间那会儿,我和老板娘聊得可投机了。”
她说的时候,带着点儿得意,倒像是小朋友之间炫耀某样东西时的一贯表情,让雷锐不禁哑然失笑,“行啊你,老板娘居然还送你酒!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聊下来才知道老板娘的老家居然是重庆的。后来,我们索性改用重庆话聊了,再后来,就是这个咯,她送我这瓶酒,说是她自家老窖,非让我尝尝,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呵呵。”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自己从小在成都长大,怎么还会重庆话?”
回答他的却是她的沉默。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被雪花打湿的石板路,半晌后,她终于打破沉默:“是的,我是在成都长大,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十几年都乡音未改。也许我从来就不曾忘记过吧,就像我······不曾忘记过那个离开我的十几年的······爸爸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藏在心里的,藏在心里了十几年的话,偏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
雷锐低头看她,她眼里有着竭力隐藏的忧郁,叫他心里某个角落楚楚生疼,有很多安慰的话想说,可紧紧拥着她的肩,他却只能说:“小心,这路很滑。”
这时,她却从他的臂弯中灵巧地转开来,对着他诧异不解的目光,她抿嘴笑:“开玩笑!我乃滑雪能手,一滑倒立马再爬起来!比比看看我们谁先到客栈,就有好酒喝哦。”扬扬手中的酒瓶,她笑意扩大,不等雷锐反应,她已开始向前跑了起来。
“喂!······你赖皮!······”他向前追去。
“这叫抢得······先机!哈哈······”
······
客栈的阳台上,小小的木桌放着白天逛小镇时买的土特产,两只白色的小瓷杯斟满了酒,小酒瓶被放置在一旁。
沱江的江水静静流淌着,暮色之中,小镇的土产花生香脆好吃,两人借着花生下酒,对望着哧哧笑,觉得这样真像酒鬼的生活。
不知不觉又喝了两杯酒下去,都有了一点微醺,彻底地放松下来。边喝边聊着各自的过去。她讲起小时候,爸妈分开了,自己和外婆相依相偎地的日子,讲起小时候和男生打架的勇猛,也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讲起自己读美院时打假期工累积的工作经验。他也讲起自己当兵时的孤独,讲起自己留学在外半工半读的日子,说起创业时的难处······
他们说了那样多的话,似乎快把一辈子的话都要讲完了,最后,她轻声笑着:“其实,回过头想想,一晃不就都过去了。”是的,她是那样一个乐天的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已让过去的一切都揭过不提。
手中轻轻转动着杯中酒,杯中澄清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她举起杯,白色的小小瓷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一饮而尽。
雷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的空酒杯,眉头微皱:“这么个喝法,你会醉的。”
“哪里会醉?”酒意一阵阵地涌上,她却不顾,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
伸了出手,她替他将额角前落下的头发拨上去,看到他讶异的目光,她笑意浮现:“酒这玩意儿,古龙倒是有句话写出真谛来了。”
“哦?哪句话?”雷锐眼睛一亮,感兴趣地问。
“酒之一物,真奇妙。你越不想喝醉的时候,醉得越快,到了想醉的时候,反而醉不了。”她说着,又准备去端酒杯。
桌上,雷锐已握住了江晓准备拿酒杯的手,望着她,她的脸颊有着因酒意而生出的迷人*,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心动感觉,他眼里全是柔情:“我是不想醉啊可······酒不醉人,人自醉。怎么办?”
看着他,江晓傻愣愣的,他说什么,他醉了?其实,她觉得这话该她来说,因为她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使了,她摇摇头,不太确定,怎么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脸变得越来越大,大得她的眼睛无法调出一个合适的焦距了。
“江晓,晓······晓”是他昵喃似的叫她的名字,他离她更近了,近得令她闭上了眼睛,他放大的双目让她莫名的心悸,那种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烟草薄荷味道温暖地包围着她,她觉得自己醉了,真醉了。
她听到酒杯被碰落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她的声音柔弱无力:“酒洒了。”
“让它洒!”他喃喃地说。
脑袋有一阵昏,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在半空中,他腾空抱着她向着屋里走去·····
当他的吻落下来时,感觉到了床上的她羞涩,她的紧张。他非常认真,非常珍惜他们的第一次,虽然对他来说已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是他们共有的第一次。他一路吻下去,轻柔,耐心,*轻轻浅浅地绕上来,近乎是炙热的,细细的,热热的,头发、眼睛、鼻子、唇,颈项每到一处,便如火势燎原般熊熊燃烧。他紧紧拥着她,拥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在他的*下升腾起来,全是紧绷的感觉放松下来了,她完美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闭着眼睛,她等待着自己成为真正女人的时刻到来,当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她隐忍的痛,柔柔的灯光下,她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抓着他的手臂深掐了进去,他立即停住:“疼吗?”
江晓睁开眼,眼里有着潮湿:“如果只能想念,我会更疼。”
她不要那种感觉了,那种每到夜晚便是独自的疼,那些在屋子里默默流泪的早晨和夜晚,那些自己以为是的强硬和无奈感觉,通通不要。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晓,晓·····”
撞击越来越强烈,那种感觉,那种上升的感觉叫做飞翔,她在他身下如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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