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停下脚步看了看陆远宗又看看老朴,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陆远宗想过来扶他,却被他避开,他只好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保镖忙过来扶住楚钧。楚钧此时也没有力气逞强,被人半扶半抱着上了车。
陆远宗坐上车后立即说:“去医院。”
到了医院陆远宗才知道楚钧的伤远比他看到的要严重的多。
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并伴有出口出血发炎,第四根胸腔肋骨也有点凹陷,人还发起了高烧。经过抢救,楚钧的情况总算安定下来,陆远宗刚在牀边坐下,楚钧就说:“手机,给我你的手机用一下。
陆远宗忙把从老朴那里拿回的手机给楚钧:“用你自己的吧,报个平安就行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当贺一飞接到楚钧的电话他简直能蹦到月球上:“大楚,大楚是你吗?擦,你还活着吗?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久……”
“别瞎叨叨,快来仁爱医院,对,临终遗言。”
楚钧挂了电话长长的喘了一声,这样舒舒服服的躺着他才知道前几天他受了多少罪,本来想放松下来,一看陆远宗还在,他只能强打精神问:“陆总,你怎么会找到我?”
陆远宗抓着楚钧的手颤声说:“老仆这个狗东西太黑了,这笔账我给记下了,我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为我和他积怨值得吗?陆总,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会想笑。对了,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在他手里,你又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陆远宗很欣赏楚钧的敏锐,他本来想等楚钧好些再告诉他,可既然他问了他也只能答了,“钧钧,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说你强 暴他女儿?”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说你和他的协议。”
陆远宗在楚钧灼灼的注视忽然有点心虚,他嗫嚅着:“他,他想要你和他女儿结婚。”
见楚钧一脸古怪的表情,他忙补充:“你放心好了,这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阵子你们就离婚,在这之前你也没什么财产,不亏的。”
楚钧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的不真实,他嘴角含笑平静的让人害怕,他闭上眼睛然后才说:“陆总,我一点也不感激你把我弄出来,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这是谁导演的好戏我都不陪着演,你请回吧,我朋友马上就到了。”
“钧钧,难道你以为这是爸爸和别人串通好的吗?如果真的是个计,我又怎么会让他们下死手打你,这件事我已经找人在调查,听爸爸的,你先暂时应着老朴,他不是善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他再伤害你。”
“让他来呀,能怎么着,顶多打死我,陆远宗我告诉你,你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可我不是,我不会背黑锅,更不会给你们当工具,现在请你给我滚出去。”楚钧情绪激动,眼睛血红,因为用力不停的咳嗽起来,太阳穴上的青筋都不停的跳动。
“钧钧,你别激动,你身上有伤,我走,我先走。”
陆远宗退出病房马上换上一副阴沉的脸孔,他摆摆手把守在门口的保镖叫过来:“看着点儿,里面有什么需要随时照顾着。”
陆远宗刚走贺一飞喘的跟牛一样就来了,他刚想进去,谁知门口的保镖伸手拦住了他。贺一飞不是个怕事儿的,但这毕竟是医院,他看了保镖一眼,然后就给楚钧拨了个电话。
“大楚,怎么都混上保镖了,对,门口有一个哥们儿不让我进。”
楚钧很冷静的说:“你等一会儿。”
他挂了马上给陆远宗打过去,陆远宗刚坐进车里,他以为楚钧想通了就兴冲冲的接起来,谁知楚钧在那边说:“陆远宗,你是怕我跑了吗?你放心,我现在这样子哪里也去不了,但就是我死也不会答应你荒唐的要求,让你的保镖滚。”
贺一飞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门神撤了,他冲着门神比比中指然后推门进去。
“老贺。”楚钧急急的叫了一句,不知道贺一飞有没有听错,他觉得这一声老贺叫的跟五线谱一样抖来抖去。
“大楚,卧槽,你这脸怎么肿的跟猪头一样,是不是拉哪个姑娘的手让人给揍……。这胳膊,还有这身上……。大楚,发生什么事儿?”贺一飞撸吧着楚钧的衣服前胸后背的看,一开始他还想揶揄楚钧,但是看清他身上的伤后贺一飞急了,他瞪着眼珠子就像要吃人。
楚钧轻轻的推开他,把给拉上去的衣服扯下来。
“你说呀,到底是谁打的?”贺一飞眼珠子通红,从高中开始楚钧和他只有打人的份儿从来没有给人打过,他能不急吗?
楚钧摆摆手,“没事儿,自己摔得。”
“你还骗我?楚钧你当我是兄弟吗?是兄弟就不要骗我,你失踪了好几天我***嘴上都急出了泡,你再不回来我都想着去报警了,我因为没有接你那个电话都悔的去撞墙了,你说个实话就那么难吗?”
楚钧闭了闭眼睛然后虚弱的说:“贺一飞,别逼我,我不想说,真的不想说。我现在很难受,太***糟心了,你要是我哥们儿就把我妈给安慰好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剩下我妈了,贺……。贺一飞,你还是我哥们儿吗?”
楚钧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是个人,不是个神,他是柔体凡胎不是金刚不坏,他会冷痛会伤心会绝望。他现在完全被这些负面情绪控制着,躺着医院干净的牀上他的灵魂却还囚禁在那昏暗冰冷空旷的仓库里,他甚至害怕出来面对一切,他宁愿躲在一隅,独自舔舐伤口。
“大楚,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也不问了,可是有难事儿一定要和哥们儿说,知道吗?”
楚钧把脖子往后仰,瞪着眼睛使劲儿往天花板上看,想阻止眼泪流出来,可是这种酸涩的液体一点真的决堤,就是用水泥混凝土也堵不住。
“想哭就哭吧,你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强。”贺一飞轻轻拍着他的背,体贴的把被子给他拉上去盖住了头。他知道,楚钧好强,就算是流泪也不想让人看到。
楚钧狠狠咬住被角儿堵住了自己的呜咽,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是觉得被子已经湿透,过长时间的哭泣让他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身体更软,可能是没有泪流了,他脸上盖着湿被子静静躺着,眼前一片黑暗。
贺一飞轻轻的给他揭开被子,沉默了片刻后颤声说:“现在……舒服了吗?用不用我找安老师来?”
“不要。”楚钧不假思索的拒绝,现在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安璟,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好,那我谁也不说,你安心养病,想吃什么,我去买。”
楚钧想起以前他住院的时候安璟给熬的山药粥,就轻声说:“山药粥吧。”
“好,我去买,你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了,你以前总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成为一个过去式,人都是往前走的没有往后退的。”
楚钧痛哭了一场人很疲倦,他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贺一飞悄悄退出来,他开着车去城北,他知道那里有一家极好的粥店,等红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烦躁的按了通讯录,最后不由自主的给黑婕打了电话。
黑婕赶到粥店的时候贺一飞正在叼着烟,黑婕一把给夺过来掐了,“你怎么回事儿,和我说话不准一身烟味儿。”
贺一飞嘴里还憋着一口烟,他凑近黑婕张嘴就喷她脸上,呛得黑婕直咳嗽,气的她扭头就走,贺一飞忙把人拉住,大声说:“楚钧找到了!”
果然黑婕不走了,“在哪里找到的?”
贺一飞把粥给打包了拉着黑婕就往车上走。黑婕挣着:“你有事说事儿,再动手动脚我告你*。”
“黑婕,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斗嘴,大楚出事儿还是大事儿,我心慌,想找个人商量。”
黑婕还是第一次看到贺一飞这种表情,很无奈很苦涩。
安静的听他讲完,黑婕点头:“你做的对,他现在估计情绪不稳定,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估计这事儿陆远宗知道,你不说他的保镖在门口守着吗?”
贺一飞一拍大腿:“黑律师太高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呀。”
黑婕第一次没呛他:“你是关心则乱,我忍不住想你和楚钧是真爱呀。”
贺一飞这个粥买的时间有点长,其实他是去陆远宗的办公室去了一趟,陆远宗知道他是楚钧的好朋友,他想着让贺一飞劝劝楚钧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贺一飞大事儿上一点也不含糊,他什么没说就找借口告辞。在车上他才和黑婕说:“这事儿太蹊跷了,别的我不敢说,楚钧的酒量和酒品都是没得说,酒后乱性这种理由太牵强了。”
136。 爆发吧,小宇宙!
贺一飞大事儿上一点也不含糊,他什么没说就找借口告辞。在车上他才和黑婕说:“这事儿太蹊跷了,别的我不敢说,楚钧的酒量和酒品都是没得说,酒后乱性这种理由太牵强了。”
黑婕也说:“楚钧虽然我不熟,但也不觉的他会做那种事。而且他在医院里呆的好好的怎么会去酒吧?”
贺一飞又激动的拍大腿:“对呀,大楚那时候病的还有半条命,哪有力气强 暴人,这绝对是陷阱,可是谁要害他呢?”
贺一飞见黑婕一直看着他,看的他都有点心神荡漾了,他摸着下巴摆了个挺酷的POSS,“是不是觉得我认真推理的时候特别帅?”
黑婕蹙蹙眉:“不是,你刚才拍的是我的大腿。”
啊!贺一飞忽然觉得好后悔,怎么就不多拍两下,怪不得那手感特别好,心都跟着哆嗦。
黑婕笑的好甜:“是不是觉得没拍够,要不要再来几下?”
贺一飞忙点头:“嗯嗯,这个必须要……啊,杀人了!”前面的yin笑已经转化成惨叫,黑婕拧着他的大腿肉儿旋转了一圈儿。
在医院门口贺一飞没让黑婕进去,他怕楚钧不高兴,黑婕摆摆手直接开走了贺一飞的车子,气的直跳脚。
贺一飞抱着粥碗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楚钧还在睡觉,他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紧紧蹙着,鼻翼剧烈的翕动,嘴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二丫,二丫。”
贺一飞轻轻的把他的手塞回被子,楚钧这人看着薄情其实比谁都痴情。
正当楚钧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坎坷时,安璟正在风景如画的天水城。
在楚钧走后她也离开了古镇,她婉拒了江逾白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去了天水城。她是想避开江逾白,这个男人太强大了,他用他的温柔一点点瓦解她的防御,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还是个刚失婚的需要安慰的普通女人,即便与爱情无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她总会忍不住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逃得再远也逃不出江逾白的温柔,当她走出机场的时候,她看到他站在路边对着他笑,江南早春的暖阳淡淡的洒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闪闪发亮,是那么的…………土豪金!
江逾白快走几步接过她的行李:“真巧呀,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安璟哭笑不得,“江大总裁,麻烦你下次装偶遇的时候自然些。”
江逾白无辜的耸耸肩膀:“好吧,下次我尽量让你看不出我是装的。”
安璟断然拒绝了他给安排的酒店,住在提前从网上订好的客栈里,可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江逾白已经住到他隔壁,安璟对于他的这种把戏很无力,总裁不都是日理万机飞来飞去的吗?为什么他会这么闲?
接下来,安璟去哪里江逾白就跟着去哪里,他总隔着她不远不近,不至于落出视线也不至于紧追其后,说实话,安璟有点享受他的这种殷勤,作为女人,被一个这么优秀且帅到人神共愤的总裁追求自然会有或多或少的虚荣,但是晚上睡觉前她总会照着镜子警告自己:安璟,你心里的人是谁你自己知道,不准自私。
江逾白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保镖陪着安璟逛遍了大半个城市,她有点腻了,开是想家,怀念她那张温暖的单人牀,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来楚钧别墅里的花花草草,不知道枯死了没有?
关键的是她接到了张美丽打来的电话,她说校长已经亲自登门道歉了好几次,说请安璟回学校任教,甚至还发了书面的通告,说那些事全都是坏人生事造谣,安璟是无辜的,到最后张美丽问她:“二丫你说你想怎么样呀,不能总在外面飘,现在家里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你看看还是回来吧。”
安璟知道这样的逆转背后肯定有操控的巨手,可那会是谁呢,姐夫?不可能,他做了早就说了;陆翊?他不是因为这个被他爸爸打了吗,估计也做不到。想了一圈儿,安璟就是没敢想楚钧,她也不知道楚钧就是为了让陆远宗给她平息事件才给了陆远宗好脸色,却招来苏沁的嫉妒和陷害。
订好了明天的机票安璟又去街上溜达,她想买点礼物送给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江逾白,没有了尾巴安璟感到怪怪的,她拿起刚换了号的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没打,如果能淡出他的视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问题就来了,没有了江逾白,安璟迷路了。
她在几乎看起来一摸一样的几条路上徘徊,鼻尖儿上急出了汗,她又拐进一条看起来安静些的街道,看看路两边儿有没有人可以询问,正四处张望着,不想和一个抱着花女孩撞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事,但是女孩手里白色的花却散落一地。
安璟赶紧说对不起,忙不迭的蹲下给人捡起来,那女孩也蹲下来捡,等抬起头来对视的时候都愣住了,不是因为碰到了熟人,而是因为觉得对方都好看,而且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好看。
女孩从安璟手里接过花然后伸手把安璟拉起来,她拿出一支长梗的花送给安璟:“给你,这白茶花和你很配。”
撞到人没挨骂反而被送花,安璟很开心,她接过花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这是没刺的玫瑰?”
被人夸赞自己的花好那女孩也开心,她笑着说:“这是白茶花,可是我国土生土长的传统名花。”
安璟恍然大悟,茶花她自然是知道的,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里曾经借段誉之口仔细描述过这花,什么十八学士落地秀才抓破美人脸什么的,因为北方这种花都是盆栽的,好像很名贵,现在被这女孩这么一大捆随便的抱着真不多见。
安璟平日不是个喜欢和人说话的人,可是看着那女孩就觉得亲切,她问:“你为什么不种在花盆里,这样好可惜。”
女孩笑的更开,她一笑,明亮的眼睛像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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