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恩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嘿,伙计,刚才它动了吗!这张羊皮纸?”
“我想是的。”哈利犹豫地说。
罗恩傻愣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抓出魔杖戳到哈利眼皮底下:“可是我的魔杖在这里——我是说——你觉得我刚刚是不是差点儿成功地使用了一个无杖魔法之类的?”
“哦得了吧罗恩,”哈利打了个呵欠,疲惫地说,“这个咒语一年级的孩子在拥有魔杖的情况下都能办到,你开学都要五年级了。”
“这是天赋的问题,和咒语无关!”罗恩气哼哼地反驳,隔壁墙想起了咚咚的敲墙抗议声,可能是金妮也可能是赫敏,总之罗恩收敛了些,他将箱子什么的扫到地上,爬到床上然后抱着被子傻笑起来,“我要把这个告诉妈妈,她会高兴听见这个的,就连帕西,哦……就连那谁谁也办不到这个。”
“兴趣不大,”哈利干巴巴地说,“要说无杖魔法,格雷特可是天天在用,不是么?而且还不用受到魔法部的监控。”
听到斯莱特林的名字,罗恩脸上的傻笑总算收拢了一些。他转过身——从吱呀作响的床能听得出他的动作有多大,房间中沉默了一会儿,在哈利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的时候,罗恩问:“你今晚不太对劲,哥们儿,怎么回事?”
“或许你可以试试让马尔福入侵你的大脑,你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利没好气地说,“赶快睡觉吧,明天赶不上霍格沃茨的火车,韦斯莱夫人会把我们剁成馅饼的。”
“说的也是。”
罗恩嘟囔着缩进被子里,顺手关上了昏暗的台灯,房间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哈利觉得自己十分疲倦,但是无奈的是大脑却非常清醒,布莱克老夫人冷漠高傲的双眼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哈利翻了个身,试探性地叫了声:“罗恩?”
“做什么?”对面床传来含糊的声音。
“你觉得布莱克夫人不是个疯子的可能性为多少?”
“零。”罗恩吧唧了下嘴,“那个疯婆娘。”
“好吧,说的是。”哈利撇撇嘴,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转而专心致志地想办法让自己赶紧进入睡眠状态。
……
这绝对是一个糟糕的夜晚。晚上,那扇门又出现了,这一次,他还梦见了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那个人似乎在巡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腰部以下,就好像从头到尾他都是趴在地上似的。然后他听见了男人惊恐的叫喊,还有韦斯莱夫人的哭泣——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哈利睁开眼,耳边是韦斯莱夫人充满了生气的咆哮——而不是哭泣,事实上,哈利从来未觉得这种咆哮听上去可以那么美妙。
“——你们可能会把她撞成重伤!你们这俩个不懂事儿的混球——”
“赶紧动起来,哈利。”房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罗恩,他走进来,开始胡乱地将手边一切的东西抓起来往他的箱子里塞,“乔治和弗雷德用行李箱把金妮从二楼楼梯上撞飞了,妈妈气坏了,她现在正忙着冲每个人咆哮,克利切不知道怎么的又把布莱克夫人的帷帐扯下来了,我路过的时候,她不是那么客气地提醒我把衬衫塞进裤子里——”
罗恩办了个鬼脸:“然后让我滚回水里去。”
“什么?”哈利带眼镜的动作一顿,“滚回哪里去?”
“水里。”罗恩翻了个白眼,“她可能觉得我是一条红头霸王鲤之类的东西。”
哈利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罗恩。罗恩被看的有点儿发毛,他啪地一下合上自己的箱子,用严肃的语气说:“听着哈利,我曾经在七岁那年得到过一个可笑的‘可以预测阿尼玛格斯状态’的小镜子,在那个镜子里,我没看见红头霸王鲤。”
哈利:“……那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我自己。”罗恩耸耸肩,“然后那个卖镜子的女巫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学不会阿尼玛格斯状态——我记得为了这个,那年那天的我难过得没吃晚餐。”
罗恩非常奇怪哈利那种看起来既疑惑又释然的复杂表情,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而是提起箱子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再去火车站的路上,哈利跟西里斯打听了下,然而让他失望的,西里斯这个学期不会像众人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正式的教授——
“也不是那位年轻的中国道士。”西里斯微微皱眉,手指轻轻地敲在膝盖上,“是魔法部派去的人,可能非常辣手,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你要小心——”
“可是我注意到你也收拾了行李。”哈利抱着一线生机,期盼地问,“这说明你还会呆在霍格沃茨,是吗?”
“是这样,我会的,作为一个魔药课助教。”
“什么——等等?”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什么助教?”
“魔药。”眉头展开,西里斯笑眯眯的说,“其实魔药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在你的N。E。W。Ts考试里,唯一一个不是优秀的就是魔药学,亲爱的西里斯。”韦斯莱先生在前面驾驶座温和地说,“西弗勒斯在昨天晚上的会议上对邓布利多受理了你的申请看上去非常不满,要我说,那可以算是暴跳如雷。”
“我并不是完全因为私人的原因。”西里斯摆正了脸说,“凤凰社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而这些事非得让我得到这个职位不可。”
至于这些“重要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西里斯当然没说,当然,也没有人当真就是了。
在国王十字车站门口,哈利他们看见了斯莱特林们——
“格雷特他们一大早就到马尔福庄园去了。”
罗恩情绪不明地哼了声,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斯莱特林们。他们似乎总有早早就换上校服的习惯,白色的衬衫加银绿相间的领带。德拉科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名推着一堆行李箱看上去也许是佣人之类的人物,而他的后面摇摇晃晃地跟着的是斯科皮——因为还是夏天,斯科皮的袖子被高高的挽了起来,领带也系得歪歪斜斜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纸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脚边紧紧地跟着的是竖着尾巴耀武扬威的灰球——现在它已经比克鲁克山还大了,就像一只灰色的、毛茸茸的脸被汽车碾压过的小豹子。
俩个斯莱特林的神情不太好,很可能是出发之前又吵了一架什么的。
另格兰芬多们惊讶的是,在斯科皮和德拉科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金色的长卷发,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夏天霍格沃茨姑娘们的校服小短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非常可爱。
“那是谁?”罗恩问。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赫敏抱着克鲁克山从男孩们身边走过,“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哦,顺便,听说她们姐妹关系不算太好。”
“我注意到她胸前的似乎是级长徽章。”罗恩用飘渺的语气说,“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年级?”
“开学三年级,和斯科皮是一个年级的。”赫敏翻了个白眼,摸了摸克鲁克山的脑袋,轻声诱哄,“现在不能过去,克鲁克山,这儿到处都是人,你会走丢的。”
“人家灰球根本没回头看你一眼,”罗恩幸灾乐祸地说,“真可怜。”
“斯科皮也没看你一眼。”赫敏瞥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真可怜。”
哈利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们这边的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能赞同你把这盆不知名的植物带上火车,男孩。”德拉科在站台上站住脚,转过身来用非常忍耐的语气说,“迪尔佳布莱斯特不一定安了什么好心。”
“这只是一种防止过敏的热带植物。”斯科皮满脸不在乎地耸耸肩,将手里的纸袋抱了抱紧,“我只是在信里偶然提到过,我对双羽兽的绒毛有点儿过敏——好了阿斯托利亚,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没必要紧张。”
阿斯托利亚尴尬地点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肩上的双羽兽拿下来放回了侍养的笼子里,而斯科皮则在一旁用欢快的语气嘟囔着“没关系,这不是有这盆植物么,你没必要把这可怜的小家伙塞回笼子里”之类的话。
德拉科阴郁地瞥了斯科皮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地转身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劳驾来个人提醒他,他的级长徽章还没戴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在自己裤子的口袋里掏了掏,然后将一枚古老的银绿色徽章胸针塞进阿斯托利亚的手里,“喏,给你。”
阿斯托利亚看着手心的级长徽章,看上去欲言又止。
斯科皮笑了笑:“拜托你了,回头见。”
说完,从地上一把捞起沉得要死的灰球,在金吉拉喵喵叫的抗议声中,跟着前面的人挤上了霍格沃茨特别。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了车,阿斯托利亚去找她的同伴们去了,直到霍格沃茨特快快开车,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德拉科他们隔间的门。在潘西质疑的目光下,小姑娘将另一枚级长徽章递给德拉科,并提醒他一块去巡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正拧着脸向外仿佛对外面途径的花花草草非常感兴趣的格雷特先生,然后他微微低头,情绪不明地看了会儿阿斯托利亚,最终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跟她一块离开了隔间。
“气氛不对。”潘西撑着下巴,用一种厌烦的语气说,“我爸爸告诉我,格林格拉斯家给霍格沃茨捐了一座新的天文台,现在我倒是知道那天文台的去向了。”
扎比尼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说:“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成绩优异,再过两年,级长早晚也是她的。”
“谁在乎这个。”潘西轻蔑地说,“就好像我们不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族打得是什么主意似的——说起来,布雷斯,你家里居然还没打算给你订婚什么的么?”
“今年暑假提到过,”扎比尼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我告诉我母亲,如果要跟道格拉斯家订婚,那我的建议是我更喜欢格雷特家的小儿子。”
斯科皮冲他翻了个要死不活白眼。
“——我妈妈回答我,传闻更早前格雷特家已经收到了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的婚约邀请书,如果没有非常的必要,她暂时不想让父亲为难,比如与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作对——”
“我简直爱惨了开学前在火车上的交换信息,”潘西满脸热烈,然后她飞快地转向斯科皮,用责备的语气说,“迪尔佳布莱斯特,噢!斯科皮我真的难以想象,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们!”
斯科皮满脸尴尬,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这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反正没成,嗯,没答应。”
“对于你来说确实太早了一点,”潘西挑起眉,“不过迪尔佳布莱斯特绝对是个好人选,这听上去真让人动心。”
“或许吧。”斯科皮嘟囔着,缩回了椅子里。
短暂的交谈结束,各人都各干各的去了。潘西还是在翻她的时尚女巫杂志,每一页都会看很久,并且还会从手边扯过一张羊皮纸,时不时在上面记下一个编号,当德拉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使用羊皮纸的另一面了——而这个时候,夜幕渐渐降临,距离到达霍格沃茨只还剩下大概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德拉科看上去非常满足。
“波特把他的隔间弄得一团糟,那个味道,”在斯科皮身边坐了下来,铂金贵族摇摇头,“一般人想象不出,他们就好像天生喜欢玩液体大粪弹似的,弄得满头满脸,而那个隆巴顿,手里傻乎乎地捧着一个仙人掌,还有那个拉文克劳的疯姑娘——天呐,我现在才想起来,看来霍格沃茨最经典的人物都在那个车厢里了。”
斯科皮打了个呵欠,觉得坐久了腰有点酸,于是打断了德拉科的喋喋不休,蔫蔫地问:“你给他们扣分了?”
德拉科一愣,然后好像真的觉得有点儿遗憾地说:“没有,虽然我想这样做,但是级长暂时没有权利给其他学院扣分。”
“——如果不是这样,那每年学期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必须都是负数。”扎比尼嗤嗤笑着调侃。
斯科皮哦了声,眼珠子转了圈:“你关他们禁闭了?”
“没有。”德拉科挑起眉,看上去欢快的情绪有点受到影响,“怎么啦?”
“……那你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斯科皮眨眨眼,有点理解不能,“就因为看见了波特最狼狈的样子?”
德拉科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想反驳这个事实,但是最后他还是沉默了。
“德拉科,”斯科皮满脸遗憾,“你不会是爱上波特了吧?……”
潘西发出一点儿也不贵族的放肆大笑。扎比尼赞同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肩,无声地赞扬。而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一眼,看上去憋得有点儿难过,但是他们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的表情,并且高尔更加成功地,象征性地阻止斯科皮,让他“别这样”。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旷世奇恋,是曾经的敌人,还是未来的恋人?”
“闭嘴吧,格雷特先生。”
“……阿斯托利亚真可怜。”
“我说、闭嘴!”
“……”
今年在车站接他们的依旧是没有东西拉的马车,前面光秃秃的不太好看。斯科皮抱着灰球,他发现金吉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马车前方空无一物的地方,十分警惕的样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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