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哲士问。
拿莫斯停住了脚步。
“我看你和殿下的交情不浅。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被杀死了,难道你不会感到愤怒吗?”哲士问。
拿莫斯转身对他说:“我怎会不愤怒?他是世上最不该死的人,但那些戴黑面具的人却……我恨不得他们死清光!”
哲士走上前,拍着拿莫斯的肩头:“你这样想便对了!那颗人通通都是坏人,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会帮我?”拿莫斯惊愕地说。
哲士重重点了一下头:“这个当然!那颗人是我们暗影的敌人,你要对付他们,我怎会不支持?”
拿莫斯低下头道:“但我只是一个木匠学徒,哪有能力报仇?”
“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加入暗影,我可以令你成为一流的剑客!”哲士说。
拿莫斯抬起头道:“只要我加入就行了?”
哲士点头道:“没错,哪你肯不肯?”
“当然肯!”拿莫斯马上说:“奥莱尔先生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事!”
哲士微笑着,把盛着刀鞘的盒子关上:“殿下在天国知道有人会替他报仇,一定会觉得很安慰。”
自这一刻起,复仇的火焰开始在拿莫斯的心中燃亮。
两天后,哲士安排了一个剑术老师给拿莫斯,他打算把他培训成一个杀手,好让他亲自报仇。拿莫斯只是一介平民,所以从未用过剑,对于能否学好剑术,他本人并不乐观。
然而哲士却对他很有信心。他常这样对拿莫斯说:“你心中的仇恨,会令你成为一流的杀手。”
哲士说得没错,每当拿莫斯想起那些戴黑面具的黑衣人,心中的愤恨便会激增,怨念令他挥剑挥得更加快、更加狠。为了报仇,他不怕日夜练剑的劳苦。过了半年,他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这天晚上七时,哲士的车夫来到了拿莫斯的家。他一见到拿莫斯便说:“恭喜你!你的心愿马上便要实现了!”
“你的意思是……”拿莫斯说。
车夫坐在椅子上道:“子爵叫我来告诉你,在望河路和环形街交界,不久之后便会有一个戴着黑面具的人出现。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拿莫斯十分惊讶:“你是说真的?”
车夫笑道:“当然!这种事哪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你拿着这包东西。”他把一个满满的布袋递给拿莫斯。
拿莫斯接过布袋,看了看里面。袋中有一套黑色的衣服和一个白色面具。
车夫说:“你穿着这些东西执行任务吧!这可令你没那么容易被人认出。”
“是!我知道了!”拿莫斯说完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时,车夫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拿莫斯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有甚么事?”
“在去之前,和妹妹道个别也不打紧的。”车夫说。
这时,车夫身后的门打开了,莉嘉走出来道:“哥哥,对不起……我刚刚偷听了你们的说话。”
拿莫斯沉默了一会儿道:“说对不起的应是我,我其实应该一早便告诉你这件事。”
“算了吧!”莉嘉摇了摇头:“我是很明白哥哥你的心情的,你要早去早回啊!”
拿莫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星月之下的望河路,上面只有一个人在走着。望向左方,那是关了门的商店。望向右方,那是富拉比萨三条大桥之一的连岸桥。桥下发出细碎的流水声,像是为不幸的人而低声悲泣。
白色面具往四周环顾,它那下垂的嘴角,像是在诉说着它的怨恨。白色,到底代表着洁净,还是代表着死寂?那戴着它的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拿莫斯逐渐接近环形街,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街头出现,他抬起了头,黑色面具刚好与白色面具遥遥相对。在半分钟的沉默过后,黑衣人拔出了剑,慢步向拿莫斯走去。拿莫斯也拔出了剑,慢步向黑衣人走去,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贴近镜子中的映像。
当他们相距约五米时,黑衣人忽然加速奔上前,看起来就像是映像跑出了镜子。他一剑向拿莫斯斜斩过去,拿莫斯举剑一挥。把黑衣人的剑挡了开去,发出“铮”的一声。
黑衣人把剑缩回,再一剑刺向拿莫斯的胸口。拿莫斯马上后退一步,另一方面用剑尖把黑衣人的剑挑开。与此同时,黑衣人出奇不意地提起左脚一踢,拿莫斯感到腹部一下剧痛,禁不住弓身蹲了下来!
黑衣人趁此时机,一剑由上至下,向拿莫斯劈过去!拿莫斯为求保命,使劲跳起来撞向黑衣人。黑衣人想不到他有此一着,“砰”的一声被撞倒,躺了在地上。拿莫斯连忙向他的心脏一剑直刺下来,黑衣人的喉头发出了“呃”的一声,然后便不再动了。
这时,拿莫斯的身后传来了零落的掌声。
拿莫斯转身一望,便发现车夫和哲士就在后方不远处,马车停了在他们身后。
哲士边拍手边说:“做得好!做得好!真不枉我释心栽培你。”
拿莫斯用手袖抹掉额上的汗道:“我刚才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说完便把剑自死人的身体中拉出。
哲士微笑道:“杀手的生涯就是这样的了,你迟些便会习惯的。”
这时,车夫说:“子爵,时间快到了!”
哲士点了点头:“拿莫斯,快上马车吧!再不走,另外两个黑衣人便会来到的了!”
“还有两个黑衣人要来?为甚么不解决掉他们才走?”拿莫斯说。
哲士用凝重的语气道:“千万别这样做!现在的你还未有能力以一敌二的!”他上了马车:“快上来吧奇%^书*(网!&*收集整理!要不然我不等你的了。”
拿莫斯虽然不太情愿,但仍然上了马车。
就这样,马车在路的尽头消失,只剩下河水在细诉着它刚才所见到的事情。
过了半个月,车夫再次在晚上到了拿莫斯的家。他坐下来说:“我来通知你,你要执行第二个任务了。”
“太好了!”拿莫斯喜形于色:“我见足足半个月也没有任务,还以为哲士子爵不理我了。”
车夫“哈哈”笑道:“这怎么会呢?就是你不想去,子爵也会把你推出去对付敌人!”
拿莫斯问:“今次我要到哪儿找黑衣人?”
“河对岸的索德路,今次你可以对付两个黑衣人了。”车夫竖起两只手指。
拿莫斯兴奋地说:“是!我一定会成功的!”
“不过你要依我的指示去做。”车夫说。
拿莫斯问:“甚么指示?”
车夫说:“你去到索德路之后,躲在其中一条横巷中,当黑衣人经过巷口时,你一剑刺死其中一个,另一个任你怎么杀。”
拿莫斯一脸疑惑:“为甚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便可以只和一个黑衣人搏斗,而又可以杀掉两个黑衣人啊!”车夫站起来,走向门口:“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天晚上,拿莫斯来到了索德路。黑衣人经过时没发觉到他就在横巷中,其中一个一不留神,便被他一剑刺死了。接着拿莫斯和另一个黑衣人战斗起来,结果是黑衣人输了。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间,拿莫斯杀了五个黑衣人。他现在已能同时面对三个黑衣人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替奥莱尔先生报仇。然而今天晚上,车夫带来了一个奇怪的任务。
车夫说:“今次的地点是上游的林荫大道,由于那儿离这儿很远,我会用马车载你去。”
拿莫斯点头道:“我知道了,今次有甚么特别的指示吗?”
车夫“唔”的一声:“今次我们需要一个俘虏。”
“俘虏?那即是要把黑衣人活捉回来?”拿莫斯瞪大双眼,脸上挂上一副不可致信的神色:“黑衣人是我的仇人,你竟然叫我不杀他?”
车夫苦笑道:“你别那样生气!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这是子爵的意思,我们不可以违抗。”
拿莫斯说:“但我……”
车夫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当子爵用完那俘虏之后,我替你把他杀了好吗?”
拿莫斯问:“你说真的?”
车夫竖起三只手指:“当然!我发誓,如果我今次说的是谎话,我明天便会死在黑衣人剑下!”
接着,拿莫斯便乘马车,来到了林荫大道。林荫大道的旁边有一个树林,车夫把马车藏了在里面,自己和拿莫斯亦在其中。
等了一会,三个黑衣人来到了,拿莫斯跑出树林,和敌人打斗起来。结果其中一个黑衣人咽喉中剑死亡,而另一个则心脏被刺,二人都是马上死掉的。虽然拿莫斯十分憎恨黑衣人,但他通常都会让敌人死得舒服点,因为他始终不是个狠心得会把人慢慢折磨死的人。
至于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拿莫斯用剑割伤了他的右手和其中一只脚,以防他反抗或逃走。接着车夫便自树林中走出来,一边吹口哨,一边用绳子把黑衣人绑起来。
拿莫斯抹掉剑上的血,然后问:“哲士子爵要俘虏来有甚么用?”
车夫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不知是不是可以说。这……不如我问准子爵才答你吧!”他说完便把俘虏抬到马车那边。
拿莫斯也上了车,接着车夫便把他载回商人街,而自己则把黑衣人带走了。
到现在为止,拿莫斯已当了一年的杀手,在哲士的安排下,为暗影集团效命。死在他剑下的黑衣人已是不计其数,但他并不知道何时才可以把所有黑衣人杀光。他曾问过哲士,到底有多少黑衣人仍然活着,但他却说他也不知道。至于他上次抓俘虏干甚么,他也没说出原因。就这样,拿莫斯继续胡胡涂涂地做他的工作。
在拿莫斯十七岁生日那一天,车夫又来到了他的家。他不是来祝贺,而是带来了新的任务。
“今次的地点是望河路和菜田街交界,亦即是连岸桥的桥口。”车夫一如以往地坐着说。
拿莫斯问:“对方有多少人?”
“四个。”车夫顿了一顿:“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负担是重了一点。”
拿莫斯说:“不打紧,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车夫微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就好了,人要勇于冒险,才会有进步的。不过……”
拿莫斯皱起眉道:“是又有甚么特别指示吗?”
车夫干咳了一声:“是的,不过你听了后千万别生气。”
“你说吧!我尽量忍就是了。”拿莫斯说。
车夫说:“今次我们要让其中一个黑衣人顺利逃走。”
拿莫斯气得瞪大双眼:“你说让他逃走?”
车夫转过脸去:“你别这样望着我,你忘了刚才答应了我甚么吗?”
“我只是说”尽量“。”拿莫斯说。
车夫抓着头,装作若无其事:“这是子爵的意思,他做事总有他的理由的,你就让一让步吧!”
拿莫斯说:“那你就告诉我他的理由!”
“这个……”车夫站起来望着天花板:“我不可以说的……”
拿莫斯吐了一口气:“为甚么你甚么事也不肯告诉我?上次俘虏的事,我到现在仍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知不知道又有甚么所谓呢?难道你一点也不相信子爵吗?”车夫说。
拿莫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干甚么。”
车夫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时间已不早了,再不出发的话,不只一个,四个黑衣人都会跑掉的了。”
拿莫斯不想失去杀黑衣人的机会,只好答应遵守子爵的指示。他临出门时丢下了一句:“哲士子爵对付敌人,就像是猫玩老鼠一般。”
拿莫斯匆匆忙忙地沿着商人街一直跑,接着踏上了菜田街,不久之后,他便来到了连岸桥桥口。这儿除了拿莫斯便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河水在活动着。
拿莫斯躲了在一棵树后,静静的等候黑衣人的来临。等了十分钟,桥上响起了鞋跟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拿莫斯拔出剑,偷偷望向桥面,四个黑衣人就在桥上,正向桥的这边走来。
当他们经过树旁时,拿莫斯忽然一剑挥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中了剑,“啊哇”的惨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其余的黑衣人马上后退,向大树叫道:“是谁躲了在那儿?”
拿莫斯自树后走出来,摆好准备作战的架势。
三个黑衣人一同拔出剑,向拿莫斯冲过去。然而拿莫斯却弓身一跃,跳了到他们的左方,他一剑打横斩去,最左方的黑衣人便中了剑,溅着血倒向他的同伴。原本站在中间的黑衣人扶着受伤的同伴,而原本站在右方的黑衣人则停不下脚步,走了到树下。
拿莫斯一刻不停又刺出了一剑,剑身刺进了那扶着同伴的黑衣人的心脏。拿莫斯把剑抽回,两个黑衣人便马上倒地不起。
“可恶!”剩下的一个黑衣人走回头一剑刺向拿莫斯,毫无逃走的打算。
拿莫斯不能杀他,于是避开了攻击,一手揪着黑衣人的衣襟,把他一手扔了出去。黑衣人重重的摔了在地上,他挣扎着站起来,再次用剑刺向拿莫斯。然而拿莫斯用剑一挑,黑衣人的剑便飞了进河水中。
拿莫斯用剑指着黑衣人:“你快回去吧!我今天不能杀你!”
黑衣人犹疑了一会,然后转身逃走了,拿莫斯看着黑衣人的身影在桥的另一端消失。这时,他发现一个黑色面具就在他的脚旁。
黑色的面具,一动不动的搁在地上。它那上扬的嘴角,仿似是在嘲笑它前面的人。黑色,到底代表着丑恶,还是代表着悲凉?那戴着它的人,究竟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凶残的,还是可怜的?
拿莫斯狠狠地把面具踏扁,然后便离开了。
第三章怀着不同的心情战斗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血一滴一滴地流,现在的拿莫斯已是十八岁了。在闪烁如泪珠的星光下,一个黑衣人“哗啦”的一声掉了进克尼特河中。水花飞溅着,洒到拿莫斯的身上。
这时,车夫自他身后走来:“好极了,黑衣人都除掉了,现在只等下一个目标来到。”
车夫所说的“目标”,是指王室侍卫队队长卡莱德。要杀死他是哲士的意思,这个任务在今晚落了在拿莫斯的肩上。
“我真的要杀了那人?”拿莫斯转身问车夫。
车夫点头道:“当然!他和黑衣人是一伙的。”
拿莫斯仍然犹疑不决:“但他是王室侍卫队奇%^书*(网!&*收集整理的人,又怎会是坏人?”
“他是个好人。”车夫顿了一顿:“不过只是名义上是。实质上,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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