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条大蛇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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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蛇头……快出来!出来!”不盈语无伦次的喊着。石友直也感觉不好,飞快的向不盈奔去。
“哐!喀啦啦……”那个大蛇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然后又抽搐着把身边的小山丘崩开一个大口子。一股黑气闪过,天狼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闪电一样掠过那条大蛇的两只眼睛。八歧大蛇登时疯了一样全身翻腾,把能够碰到的一切全部砸碎。不盈在远处看到,刘氓虽然像飞掠一样从八歧的眼睛上一扫而过,但在那对大眼睛前时黑剑上爆出大团的阴影,不知道多少剑在那一瞬间刺中了那对发着红光的眼睛。
“离蛇远一点!抓住那日本人!”刘氓说出一句话后立刻腾空而起,避过八歧大蛇呼啸而来的蛇头。不盈和石友直压下声音向外面一步步走去,而那日本人却想尽力压住八歧发疯,手中拿着那木头瓶子不停的大声呼喝着。那日本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迎来了八歧那个大头疯狂的攻击。刘氓在空中只见八歧的蛇头从天空中死命的砸向地上,连续砸了十多下后,地上布满了方圆五、六米的大坑,而那个日本人已经像肉酱一样躺在其中一个坑里了。
那日本人死后,八歧大蛇仍然疯狂的攻击一切能够碰到的东西,黄河岸边防汛用的石条就像尘土一样四处飞溅。黄河内堤上被八歧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一种害怕的心情突然从刘氓内心涌出。“黄河决堤!山东境内九千万人遭大水淹没!”看着汹涌的黄河水从内堤涌向外堤,刘氓的头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救的错事。
“先杀大蛇,再堵堤口!先杀大蛇,再堵堤口!”石友直在堤坝上疯狂的喊着,不盈已经开始做法召唤出一片片锋锐的石头,刘氓压下内心的恐慌,嘴中毫不停歇的念着冰刃的咒语,一时间八歧周围布满了上千把冰刀,八歧每动一下就会有数把冰刀割开大片的皮肉。
八歧在冰刀中翻滚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抽搐着倒在了水中,而黄河大堤上的口子却越来越大了。滚滚的黄河水就像一条黄龙一样奔腾着冲向了外面的麦田。刘氓疯了一样使用着垒土术的魔法,但黄河水的压力却像从天上降临一样不可抵挡。刘氓不惜魔力铸造成了方圆几十米的土块被黄河一冲就散掉了,而刘氓召唤出的几米高的土元素、石元素就像没有重量一样被黄河水冲的随处飘摇。
耗尽魔力的刘氓摇晃着落到了幸存的大堤上,沙哑着嗓子说:“通知防汛部门吧!”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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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刘氓听出正是在井底时听到的声音。当时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而现在近身来听才发觉这个声音如此清脆和高亢。虽然听起来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的声音,但其中竟掩盖不住的有绝对的纯真,就像五岁女童的欢笑。
“天下水源,听我号令。何所其来,何所而归。浩浩荡荡,不眠不休。直入东海,不莅桥头。”
第二十七章 阴谋
仿佛违反了自然规律一样,黄河水中央一个极大的旋涡盘旋涌出。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消瘦男人从黄河水中缓缓升起,看那男人的模样也只有二十多岁,但当他的眼睛扫视而过,却可以看见他眼神中全是沧桑。
随着那男人的声音,黄河水就像一只见到主人的野兽,乖乖开始沿着河道流淌。
刘氓看到黄河水不再那么汹涌,奋起剩下的魔力在黄河大堤再次上堵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土墙。不盈手持桃木剑喊着:“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急急如律令!”虽然不见真的有什么土地公公、土地婆婆出来,但刘氓垒出的土墙之间却鼓出了无数的土堆。石友直则直接奔到黄河水中,把原本散落的石条一条条重新垒上堤岸。刘氓这才发现石友直的力气原来有这么大,一个人夹着两条上百斤的石头还能来回乱跑。
终于,黄河大堤的缺口又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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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和不盈看着对方脸上像泥糊的一样,不由的嘿嘿直笑。石友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黄河水中央站立的两个人。
黄河水的旋涡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着那个男人的胳膊说:“爸爸,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了。”而那个显得反而要年轻的多的男人则怜爱的摸了摸那女人的头,说:“爸爸答应过妈妈,只要黄河水不干,就不再出舜井。今天这一出来,爸爸已经很对不起妈妈了。”
看那女人还要再劝,石友直郎声说道:“巫前辈此次制止黄河水患,必得上天庇佑,水前辈在天之灵想必也感欣慰。巫前辈是重义守诺之人,想来不会违背千金一诺。”说到“千金一诺”的时候石友直刻意加重了语气。
巫支祁听到石友直的话不禁全身一震,不舍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后终于再次进入水中。那女人则是愤恨的瞪着石友直喊道:“上天?庇佑?我早晚要把这天捅一个窟窿!”
石友直淡然一笑冲那女人郎声说:“天地有常,乾坤为纲。巫前辈恪守诺言,真乃无亏大节者。”那女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黄河岸边。
不盈乐呵呵的拍拍石友直的肩膀,说:“来认识个兄弟。”
石友直把身体转了过来,但眼睛仍然盯着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说:“不盈兄,今天最大的危险不在那条大蛇,也不在黄河,而在那个巫支祁。”石友直看着远方那个女人终于不再回头,才转过脸来给刘氓和不盈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那巫支祁在宋朝年间再次破井而出的时候,山东正处在宋朝和辽国的战线之间,无论宋朝还是辽国都没有来管这突发的洪水。于是巫支祁驾御着黄河水一路洗掠到了海边,本打算顺海而下再入长江时,却在海边见到一个姓水的渔家女子。巫支祁非常喜欢这个女子,但这个女子不会法术又无法带着她离开,就在海边住了下来。一年之后,那女子还为那个巫支祁生了个女儿。
有一天巫支祁和那女子来到了黄河水边。那女子劝巫支祁不要再发大水回到舜井中,巫支祁笑着对那女子说:“假如你能够永远呆在黄河水中,我就能永远呆在舜井中。”本来巫支祁是以为那女子根本不会法术在水中憋不住气,才当笑话说出来的。谁知道那女子说:“好,你是个大丈夫,希望你不要违背你的千金一诺!”于是走到黄河之中挥刀自尽了。
巫支祁悲伤自责,把他的妻子埋葬在了她自尽的地方,对着水下的坟墓发誓:“只要黄河水不干,我就永远不再出舜井之中。”于是巫支祁再次回到济南,把铁链栓在身上,不再出舜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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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盈听完石友直讲的故事,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说:“原来听说是一个道人用无上神通困住了巫支祁,谁知道这无上神通就是那女子的一缕情丝。”
刘氓想起了那个日本人撒在地上的血液,问石友直道:“想必那个做翻译的女孩与那姓水的女子也有些关系吧?”
石友直回答说:“那个女孩也姓水,算是巫支祁妻子同宗的后人。”看刘氓向自己说话,抬手说道:“刚才不好意思,一直害怕巫支祁的事情,没来得及介绍。小弟姓石,名友直,草字君常。”
刘氓感到好笑,这年头还真有用表字的,于是也微笑着说:“兄弟姓刘,单名一个氓,草字怀虚。”
“刘氓?”石友直的脸沉了一下。
“正是”,刘氓笑着说。
“你从英国而来?” 石友直问道。
“是啊,君常兄如何知道的?”刘氓诧异的问道
“你是一个吸血鬼?”石友直的脸上已经一丝笑容也没有了。
“不错。”刘氓也发觉石友直的表情不对,暗暗警戒起来。
“混蛋!你果然来到济南!受死吧!”石友直怒喝着朝刘氓一掌劈来,脸上的表情与刚才见到那个日本人时一样狰狞。
“哎?干吗?”不盈看石友直动手,想去拉住,谁知道手上功夫太差,居然被石友直一下挣开了。
刘氓侧身躲开石友直的一掌,沉着脸说:“到底为了什么让你欲置我于死地?打之前也应该说个明白吧?”
不盈也插嘴说:“是啊,是啊。难道说他吸了友妍那小丫头的血?嘿嘿。”
石友直呸了一声,手上不停,一边说:“倒没有吸友妍的血。但从新疆到山东,从西往东一共七省,吸了上千人的血!”说着说着满脸怒火,冲刘氓喊道:“操你妈!你也真下得去口!连刚出生的小娃娃也杀!我操你老妈!”
刘氓听石友直骂得过分,很想还上一句说“刚出生的小娃娃才好吃”,可是刘氓已经清楚的嗅出了其中阴谋的味道。自己确实是从西往东来到济南,但自己是从西藏进入,根本没有经过新疆。而且自己从成为血族以来,还从来没有吸过任何一个人的血。假如一定要说吸过谁的血,也只有与黄金狮子决斗时,雨潮滴在海水中的血丝。
想起雨潮来,刘氓不禁心中又是一痛。想起雨潮受伤倒地一刹那看往自己的眼神,“哐啷”天狼剑出鞘。石友直的拳脚排山倒海一样没有空隙,但天狼剑黑气涌出,居然像另辟空间一样穿过缝隙一剑刺中了石友直的胸口。
看到鲜血流出,刘氓才发觉自己出手重了。石友直捂着胸口踉跄后退,两只眼睛就像要吃了刘氓一样。刘氓歉意的说:“友直兄,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伤得重不重?”石友直哼哼两声,冲着刘氓一字一句的说:“我学艺不精,打不过你,但我儒家会另有高手来收拾你。孔门弟子千万,你逃不掉的!我儒家定当诛你九族!”说完也不待刘氓答话,自己捂着伤口回头就走了。
不盈朝刘氓眨了眨眼,然后追上去扶着石友直往回走,一边吁吁叨叨的说:“唉!干吗生这么大气呢?自己生气不要紧,可是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影响喝酒的心情。你们理学派不是讲究明辨是非吗?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理还没讲清楚怎么就动手了?”
刘氓看着不盈扶着石友直走远,远远传来石友直的声音:“我告诉你!真正的理学不是讲究什么道理!而是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兄兄弟第、朋朋友友’!君为乾,臣为坤!父为天,子为地……”听声音倒还中气十足,看来伤势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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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疆到山东,吸了上千人的血……”刘氓琢磨着石友直的话,“既然石友直听到我名字就知道是血族,那必然是有人把我的名字故意漏出去了。石友直碰见我大概是个意外,但知道有个叫刘氓的吸血鬼来到山东的人恐怕已经不少。假如是个阴谋的话……最终爆发的地方大概在……家乡!”刘氓吓出了一身冷汗。刘氓内心非常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可是越想越觉得正确。想起年老的父母,刘氓一咬牙,“就是狼窝也钻了!”向东面的家乡直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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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的刘氓就已经感觉不对了,从西进入家乡的大路上挤满了车,而且全部都是从东往西走的,没有一辆是进入家乡的车。越往家乡接近,路边的岗哨越密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设了路障。刘氓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落到了地面,冲着一个岗哨走了过去。
隔得远远的,有值勤的民警就已经看到了刘氓,远远的就摆手让刘氓回去。刘氓装做不明白意思,朝那个民警走了过去。
那个民警撇着刘氓家乡土话说:“甭走卵!前面封住唠!非典埯!SARS!赶紧着,回去!”
“我家在那边啊,什么时候有的非典?”
“全戒严了,所有人都送医院检查了。赶紧着,回去!要不也把你送医院埯去!”
“哦,谢谢啊!请问得多长时间才能检查完啊?”
“到时候再通知嗷。”
说着说着那民警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刘氓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转身朝回走了两步,趁那民警低头的时候闪入了被戒严的区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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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过了几批拿着消毒水到处喷洒的人后,刘氓再次飞到了空中,这时候刘氓发现原来被戒严的区域居然有十几公里。一个阴魂的号叫在刘氓耳边响起,刘氓才发现越往戒严的中心,阴魂的数量越多。空气中传来大量死灵的气息。
“氓啊!氓啊!过来啊!”刘氓身体微微颤抖,这分明就是自己已经去世奶奶的声音。看来针对自己布局的人不仅调查了自己的身世,还针对自己用了强大的幻术。只是不知道是那个模拟自己杀人的人,还是被那个人吸引过来要报仇的人。
到了这时候,刘氓反而冷静了下来,施施然落回地下,朝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四周阴魂的数量越来越多,只要有生物进入这些阴魂的视线,他们就像伥鬼一样把生物拖向死亡。刘氓亲眼看到一只猫头鹰被几个阴魂纠缠着坠到地下,不一会儿也变成了一个阴魂。
第二十八章 爱
爱是什么?为什么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可以忍饥受累,可以把自己所有的财富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可以离开故乡四处奔波,而且在承受这些苦难时的心情却是极其愉悦的,甚至有时候会偷偷笑出声来。最后有一个科学家得出结论:“当一个人爱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与神经病是一模一样的。”
刘氓现在面对的就是最爱自己的人之一,奶奶。
面对挚爱着自己的人,你会怎么样?
刘氓奶奶的幽灵散发出无边的怨气,四周聚集着数以千计的亡灵。外围的亡灵不断侵蚀着路过的生物,里面的亡灵已经渐渐修成具有攻击人类的实体了。刘氓在一瞬间觉得眼前的景象是真的,奶奶的阴魂真的是因为什么缘故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怨念。在此一想的时候,无数亡灵就开始撕撤刘氓,直要把刘氓的灵魂从身体剥离。
刘氓心志再次坚硬如铁,铁青着脸向奶奶的虚象刺去。
天狼剑在空气中滑动就像进入流水一样,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稠密,数百亡灵拼命的挤压到刘氓剑前,惨烈的呼号着,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声音来吓退手拿利剑的人。
刘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