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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就绪，行动前一晚，楚涟川的计划不得不搁浅！
因为——
☆、第072章顿悟
突然——
“华少主，且慢魔女毒尊！”以养伤为由躲了几日的衍波出现在门口。
现在万毒山所有人类和妖兽都叫华长歌为“首领”，却单单只有衍波没有改口，其实他想叫华长歌的名字，但一想到直呼其名后会遭到墨晖的百般不愿，他就只好还叫“华少主”了魔女毒尊。
这几日他躲着不出现，就是怕华长歌也给他分配一个主人，可现在，他骤然出现不知所为何事？
“怎么？”华长歌看向他。
“我终于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修复你的神兵了。”衍波大步迈了进来，走到华长歌跟前，使劲盯着她手里的百炼石。
心中一震，华长歌也低头盯住百炼石，难道……
“百炼石。”衍波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是吧？这么巧？先是占有了本应该卖给雷正天的三枚妖元级妖丹，接着厚颜无耻地宰了人家一身肥肉，现在，又得强霸人家视若生命的灵石？
蔡珐峥的脸色相当精彩了，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突然进来说话的长的精致可爱的“少年人”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得出来是冲着百炼石来的，这个认知使得他脸部肌肉一个劲的抽搐不止，真不知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
按照帮主的命令，黑焰帮每一个人都得无条件相助华长歌，若是华长歌此刻开口说要那百炼石，他该怎么拒绝啊！帮主的命令包不包括他自己？
“当真？”华长歌递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吓的蔡珐峥当场翻了翻白眼，差点晕死！
而十几位寨主都汗颜地别过脸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半点不假，我在妖王城曾见过一块百炼石，据说这是一个炼宝大师炼制绝世神兵后剩下的，被我妖王收藏在城中，当做至宝看待，而那个绝世神兵我想极有可能是你的武器，本来这绝世神兵也是属于我妖王城的，不知怎么到了人类手里。”衍波言语中微微带着点疑惑，可见他这信息的准确度并不是太高魔女毒尊。
不过，这也算给了华长歌一个希望。
然而麻雀接下来一番话却让华长歌的希望触手可及！
“什么？什么？你说百炼石炼制的绝世神兵是你妖王城的？你……你这个娃娃脸，是不是不打算要脸了？瞪什么瞪？姑奶奶告诉你，拿百炼石炼制神兵的那位炼宝大师是我麻家老祖，他炼制的神兵怎么能成了你妖王城的？！”麻雀一听衍波的话，不愿意了，跳脚叫道。
衍波瞪她一眼，不和这个没素质的小丫头计较。
“嘿！你还瞪我！来来来，娃娃脸，姑奶奶一定要你信我不可！刚你一进来，是不是盯着百炼石疑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太确定这就是百炼石？而我，打第一眼看见百炼石，就非常肯定它的价值，因为……看！”
麻雀像着了火一般非要别人认同她，从脖子里掏啊掏，拽出一根红绳，下面坠着一颗水滴状指节大小的琉璃，而琉璃中心一点，赫然是黄豆粒般大的一块黑色乌石。
华长歌眸光一紧，看了看手里的百炼石，又看了看麻雀佩戴着的那微小的一粒黑色乌石，仔细对比后，她不得不动容了！
“看清楚了吗？里面的这一点就是百炼石，麻老祖用百炼石炼制神兵后，世间共存下三块余料，其中之一就是我这个，这可是被麻家当做传家之宝的东西，说明麻家最最杰出的我最为得宠！”麻雀骄傲地说道，然而，她的眸中，却快速地闪过一缕异样。
如果最为得宠，又怎会流落万毒森林呢？
华长歌知道麻雀喜欢故作坚强，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大哭时的样子，她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她没有揭破麻雀的疮疤，正当因为百炼石的出现而心思狂烈活动的时候，不经意间，她瞥见一个人影在门口晃了晃，等她仔细再看，已无踪可寻魔女毒尊！
是谁在偷听？
为何在此刻离去？
华长歌不露声色地望向麻雀，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剩下三块玉料，你那块最小，有什么好得意的？妖王城那块有脸盆大呢！”衍波又瞪麻雀一眼，倒不是怀疑她的话了，而是刻意的讽刺。
“脸盆大的百炼石了
不起啊？还不是我家麻老祖剩下的？占人宝物好意思说成你家的！还回来！”麻雀浑身带刺，好像跟谁都不太对付。
“够了！争论这个有什么用？”华长歌一见他们还想吵下去，不得不出声喝道。
麻雀最是深知华长歌的实力，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乖乖闭了嘴，毕竟还有她盗取雷正天的百炼石一事没有解决呢。
衍波对华长歌的话算得上言听计从，本想用神识沟通奚落麻雀一番，又怕麻雀沉不住气大声嚷嚷出来，只好暂时忍了。
“蔡左使，百炼石对我非常重要，但我决不会强霸过来，雷大哥不是去妖王城了吗？我打算也走一趟妖王城，能否暂时把百炼石放在我这里，等我和雷大哥当面见过再做处置？”华长歌握着百炼石冲蔡珐峥说道，既然妖王城有那么大一块百炼石，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手，至于能够修复黑月寒匕的炼宝大师，她心中也有了人选。
“……好吧。”还能说什么？蔡珐峥除了点头答应，好像无路可选。
只可惜了他追杀麻雀这么久，白费力气！
“多谢蔡左使！关于黑焰帮和万毒山十八寨合作的事，你留下来和十八位寨主商榷，我就不奉陪了。”华长歌手指一动，将百炼石收进袖里乾坤，站起身来抱拳，郑重地谢过蔡珐峥魔女毒尊。
急忙起身，蔡珐峥可不敢大大咧咧地受她一礼。
当两人目光相对时，华长歌的眸子猛一划过精光，而老江湖的蔡珐峥心中一突，察觉到华长歌的意思，不禁由衷折服地点了点头。
这一眼，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华长歌作为万毒山的首领，不能留在这里坐镇，下面的人早晚蠢蠢欲动，现在是发展时期，大家无心分歧，只想着快点让万毒山十八寨步入正轨，可一旦财源打开，坐享其成的时候，谁能管得了别人的心？
早就说过，最困难的不是凝聚人心，而是怎样使人心凝而不散。
拉黑焰帮上船，看似宰了一头肥羊，实则有黑焰帮参与其中，万毒山十八寨就无人敢有小动作，就算日后哪个心思活泛想做点什么，也要掂量一下能不能有实力撼动黑焰帮这颗屹立在此的大树！
而黑焰帮投入那么多钱财，自然需要捞回本来，几年之内绝不会看着万毒山十八寨搞分裂，甚至会竭力促进万毒山十八寨的壮大，等以后黑焰帮想独领风骚的时候，万毒山十八寨已能与之分庭抗礼，若非有绝对信心，谁敢两败俱伤？
御人之道，在乎牵制！
华长歌不介意蔡珐峥明白她的心思，反而想让他清楚，她华长歌不是傻子，最好都安安分分，别整幺蛾子！
蔡珐峥能成为黑焰帮这个黑道巨头的左使，也是个聪明人，当下点点头，诚信合作之意已然非常明显。
回以一笑，华长歌素手一挥。
“摆酒！庆祝和平家园开建！彻夜长醉不复醒！”
她的声音包含了化魂级武境的真元力，远远传出，回荡在万毒山上空魔女毒尊！
人类和妖兽全部听到，纷纷大吼叫好！
这一夜，万毒山上的毒气彻底消散，飘进鼻间的是浓醇酒香！
十八个寨子，灯火通明，欢腾雀跃，每一个人都好像触摸到了美好的未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墨晖……”
炸毁的祠堂，经过修正，变成了一大片空旷的广场，站在突袭进来的那道陡峭悬崖边，华长歌的衣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轻轻拂开脸颊上的发丝，绝美的脸庞在银辉下变得更加梦幻般美丽，她晃动手里的酒杯，淡淡开口。
旁边，站着霸气内敛，如同雕塑般的墨晖，他的手里拎着酒坛，给华长歌的杯里斟满酒，他也灌了一口，这才接道：“什么也别说，我跟主人去妖王城。”
“呵。”华长歌笑了，把杯里的酒全部倒进喉咙，却在回味酒的辛辣而没有立刻咽下。
残忍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墨晖作为妖王之子，最不想去的地方一定就是妖王城了，那里简直是他噩梦和惨遇的开始，无情的妖王，无力的父亲，加之亲人的迫害，墨晖已经心死却为她死而复生！
可以说：墨晖，你不用去吗？
那等于她把好不容易有生机的墨晖给丢弃了！
“墨晖，有我在。”或许从墨晖冷不丁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那颗血红的如宝石般的契钉就把她和他的灵魂系在了一起。
“主人在，墨晖就在。”那记忆中早就忘记的灰飞烟灭的妖王城，墨晖必须想起来。
“还有我魔女毒尊！”斜刺里，衍波抬步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他用上了神识沟通的能量，他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美妙：“墨晖殿下离开妖王城太长时间，妖王城目前的一切，我很熟悉，请让我跟随在侧。”
若有衍波在明，墨晖在暗，的确可以掩饰墨晖重临妖王城的事实，也能给华长歌带来诸多方便。
墨晖这次没有反对，其实衍波借养伤为由暂避多日，绞尽脑汁帮华长歌想办法修复黑月寒匕，就是为了能得到追随华长歌的机会，手段纵然有点让墨晖感到不齿，但衍波的一片心意不容置疑。
隐隐的养成某种习惯，华长歌还是先问墨晖：“你觉得呢？”
殊不知此时此刻这样一个问句，令墨晖最难回答，纠结中只能点头，不过，他警告的眼神还是落在了衍波脸上。
“我的王，我王的主人，我的忠心，日月可鉴。”衍波这次也没有撩拨墨晖，跪倒在华长歌和墨晖脚下，一派正经的秀气脸庞上，是以前绝无仅有的郑重。
不用契钉，他的忠心无法表明，但他身子微侧，正面对着的却是墨晖！
而他手指一抬，轻触墨晖的手掌，一缕乳白色的光芒就没进了墨晖的掌心里！
那是一缕丹魂！
向王者献魂！
纵然是妖王，衍波都没交出自己的一缕丹魂！
此时，他微敛着眸子，眼角余光落在了华长歌身上，希望他这么做，能够可以无所顾忌地跟随在她身边了。
墨晖手掌紧握，微蹙着眉心低头瞅着衍波，眸光一阵闪烁。
华长歌也是皱了皱眉，衍波躲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不想交出丹魂与人类烙印契钉而受到约束么？怎么这会儿居然改变心意，反而把丹魂交给了墨晖？他坚持的自由就那么短暂吗？
那一眼的悸动，不止是华长歌，也是衍波魔女毒尊。
濒临死亡前的绝望之际，他感觉到她的存在，转而看去的一眼，令他毕生难忘，或许当时真的用了神识沟通的能量，纯粹是为了求生本能，但之后的每一个眼神接触，他发誓，从没蛊惑过华长歌，相反是他被华长歌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蛊惑了。
惯于神识沟通的衍波，从未在谁身上沉沦过，那致命的深不可测把他紧紧吸引进去，如果是为了报恩才去帮墨晖对抗墨宏，那他只有违心地强迫自己这样想，实则，只是单纯地靠向华长歌。
以至于在危急关头，他根本没有顾虑到生死一线，当把华长歌推出净水八卦镜的明光轰击的范围后，他心中的安定和喜悦竟然大过了他可能立刻送命！
所以，为此，衍波做什么都无怨无悔，哪怕把自己的丹魂交给墨晖。
因为华长歌是墨晖的主人，他不能与王者抢主人，但能变着法的跟随华长歌左右。
这就是他所谓的忠心啊！
只能是忠心……
墨晖心中有数，眉间的大山压的死紧，真的很想动一动念头，毁掉衍波的这缕丹魂，将他打回原形，永远不可能再修炼成妖元级妖兽以上！但是，衍波的心境和他的诡异的雷同！
“起来吧。”似乎叹了一声，墨晖说道。
站起身，衍波收起一切情绪，脸色恢复常态，淡笑中透着坏坏的机灵。
“此去妖王城，我还想带一个人……”一人两兽静默了一会儿，华长歌打破沉寂，端着酒杯说道魔女毒尊。
“是我吧？是我吧？好姐姐，带我去！”她还没说完，麻雀冒了出来，她微红着脸蛋，看来喝的不少。
“带你干嘛？去偷妖王城的东西？”华长歌好笑地瞅她一眼。
“不对吗？不是偷百炼石吗？要
说盗于无形，天底下没有比我麻雀强的！”麻雀拍着还未完全发育好的胸脯，傲然凛然地说道。
“还说！偷了雷正天的百炼石，让人家找上门来，这叫盗于无形？”华长歌一拍她脑袋，色厉内荏地教训教训这个胡作非为的丫头。
“是雷正天太狡诈了！”麻雀把责任一推二五六，竭力维护自己。
华长歌无奈笑道：“早知道把你交给蔡左使处置。”
“我知道华少主转开了蔡老头的注意力，是在帮我呢，谢了，华少主！首领大人！”麻雀做作地拱了拱手，拍起了马屁。
看着麻雀得意洋洋的小脸，华长歌摇了摇头，突然脸色一变，望着远处某一点，惊呼出声：“蔡左使！”
“啊——”麻雀吓了一跳，加之刚说完糊弄了蔡老头的事，急忙骇然地往华长歌身后躲去，待抬起惊慌失措的小脸来往华长歌看的那边看去时，她整个人毛骨悚然了！
墨晖抬头望天，衍波掩口闷笑，而华长歌无动于衷地拍了拍她的手，施施然地迈动脚步，用那令人嫉妒不已的优雅姿态离开了这里。
夜风吹过，麻雀彻底风化！
华长歌也会耍人！而且，耍的潇洒自如！更是人神共愤魔女毒尊！
那边，哪有蔡珐峥的人影？亏华长歌变脸变的那么逼真！惊呼的声音也听不出半点作假！
“我靠！”麻雀大骂，风中凌乱！
次日，完全是另一片天空，这是和平家园的第一日！